我美滋滋地拿着四瓶上等好酒與徐瑩瑩告辭,她回他家,我回我家。
一路上我想:“老爸從來還沒有喝過這麼高級別的酒,今天讓老爸嚐嚐,也讓老爸開開眼,他的好兒子一分錢沒花,就給他整回來了茅臺還有五糧液,而且一整就是四瓶。
由於我在心裡很美,所有把自行車騎得飛快,真是兩耳生風,騰雲駕霧。
進了村子回到家,已經快到中午了。我老爸正在院子裡站着,一見到我就怪怨說:“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在鎮上又閒逛了?”
我沒有回答我老爸的問話,將紅紅的大禮包朝他一舉說:“老爸,酒我給你打來了,你好好看看是什麼酒!”
我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就是徐瑩瑩送給我的,主要是想讓我老爸看過之後,給他來一個驚喜。
我老爸白了我一眼,接過大禮包打開一看,立刻臉就憤了,質問我說:“這是哪裡來的?”
我說:“別人送的唄!”
“送的?你以爲我的眼睛瞎不識字呀?”我老爸要動怒了。
我趕緊說:“的確是別人送的,不信你看,打酒的錢我一分都沒有花。”
說着,我還很誇張地把錢從衣兜掏出來,讓我老爸驗看。
不料我不掏出錢來還好,可我把錢一掏出來,我老爸卻真的動怒了,把裝着四瓶酒的大禮包當即放在地上,朝我吼道:“給我老實交代,說,着酒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知道老爸可能誤會了,於是只好坦白地交待,說是徐瑩瑩送給我的,當然把我英雄救美的那段情節給剪輯掉了。因爲不剪輯掉不成,如果我全都坦白了,十有**我連中午飯都吃不好,百分之百會遭到我老爸對我的討伐。
“什麼?人家徐鎮長的女兒會送給你東西?”我老爸依然保持着百分之二百地懷疑。
“當然是了,我們是同學。”我義正言辭地說。
“同學送你的,說的好聽,我看你小子的皮子又緊了了。給我老實說,是不是你偷拿人家的。”我老爸開始誣陷起我來了。
真是天地良心啊!從我出生到現在,我還從來沒有偷拿過別人的東西。哪怕同學的一支鉛筆,一塊橡皮,我都是沒有了就借,人家同意了才用,始終沒讓自己的身上長出第三隻手來。
我老爸見我不立刻回答他的問話,朝我咬咬牙:“好,你不說是吧?一會兒我看你說不說。”
還沒等話音落定,只見我老爸放眼四處尋找,但院子裡除了地上有灰塵外,再也什麼都沒有了。
“好,你別動,你小子等着。”我老爸這麼叮囑了我一句。
其實,我說“叮囑”二字,是尊重我老爸,因爲我知道他要幹什麼,他的目的就是要找適手的棍棒打我。
可好漢畢竟不能吃眼前虧,於是不能我老爸進屋去找討伐我的武器,我過去一把就將我老爸抱住了說:“老爸,老爸,消消火,我說的話千真萬確,你兒子是那種人嗎?”
我老爸一邊掙扎着,一邊呼呼喘着粗氣大罵:“你小子長本事了,放開我,放開我!”
我跟老爸在院子裡這麼一鬧,我老媽就從屋子裡慌慌張張地出來了,說:“好好的又怎麼了?”
老媽一到近前,我就像獲得了救兵一樣,朝我老媽喊着:“媽,我爸不問青紅皁白就想打我,你快救我!”
我老媽歷來是最瞭解我的,她知道我一般都不會做虧心事,因此在家一直都是我的同盟。因此在我的呼救之下,我老媽先是朝我老爸生氣地說:“你這個死鬼,讓孩子給你去打貓尿,孩子回來了還沒有進屋,你就在院子裡耍起來了。”
我老爸見我老媽幫着我,就瞪着眼睛說:“你懂什麼?他拿了四瓶好酒回來忽悠我,說是別人送的,你看看,那酒是咱們這種人能喝得起的嗎?”
我老媽扭頭朝放在地上的大禮包看了看,之後轉過頭問我:“你是啥?”
我說:“是酒”
我老爸一邊掰着我抱着他的雙手一邊說:“我讓你是酒,我讓你是酒,把手給我鬆開。”
我老媽說:“兒子,快鬆開手吧,跟媽說,到底是咋回事?”
我說:“我不敢鬆開,我一鬆開,我爸就該打我了!”
我老媽也清楚我鬆開我老爸以後,對我會產生怎樣的後果,於是就對我老爸說:“咱們先說好了,兒子鬆手了,你可不能動手!”
“好好好,我不動手。”我老爸咬了咬牙說。
我說:“媽,你看看,我爸這個樣子,我一鬆手,他會百分之百地打我啊!”
老媽知道我說的沒錯,情況完全屬實,因此就再一次讓我老爸做保證說:“死鬼,讓孩子講明白,等我們搞清楚了,你再教訓孩子也不遲呀!你們在院子裡這麼鬧,不是讓別人看熱鬧嗎!”
看來,連我老媽對我也產生了懷疑,我感覺自己也真是把好事變成了對自己非常不利的壞事。
但既然這樣了,我又能怎麼着呢,總不能一直抱住我老爸不放吧?
後來我一想,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老爸錯誤地討伐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人生本來,苦惱就多,再來一次又如何?於是我便不再猶豫,將我老爸鬆開了。
重新獲得自由的老爸,當然不會放過我這次給他的機會,他不再理我,也不再理我老媽,而是獨自進了屋子。
一見我老爸進了屋子,我老媽這時卻朝我喊着說:“兒子,快跑,待會兒再回來。”
老媽這句話對我非常起作用,我立刻撒腿就跑。而就在我跑出院子之後回頭看時,只見我老爸手拿着一張板杴從屋子裡衝了出來。
這天,一直到了晚飯時,我纔回家。這時,我老爸的火氣已經消了,看見我回來,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就坐在飯桌錢,把我拿回來的酒打開了一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對我說:“這瓶我喝了,剩下的你送回去,錢咱們給。”
我不知我逃跑後我老媽是怎麼跟我老爸講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勸說我老爸的。但聽我老爸這樣說,我猜想我的危機算暫時過去了。但讓我把另外三瓶酒送回去,我感覺自己將又面臨一種新的危機,或者說新的難題。
但就在我苦着臉想着下一個難題的時候,我老爸說了一句話,突然把我逗樂了。
我老爸說:“嗯,這酒不錯,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