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那個胖女人在喊,我忽悠一下想起來了,剛纔忘記付錢給人家了。但亡羊補牢,爲之不晚,我趕緊一邊跑一邊伸手去衣兜裡掏錢,等到了胖女人跟前,我連連道歉說:“大姐,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剛纔忘了。”說着,我就講一張十元錢遞了過去。
可是胖女人卻沒有接,而是氣哼哼地罵着說:“真是沒有教養,一本雜誌也來偷,買不起就不要看。”
聞聽胖女人這種侮辱性的語言,我真想一耳光扇過去。光天化日之下,哪有隨便這樣扣帽子的,要知道,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也是一名好學生。但想了想,我還是忍了,很客氣地解釋說:“大姐,你誤會了,是我們剛纔走得急,你就多擔待吧!”
“擔待?說的輕巧,剛纔你們兩個一進來,我就看見你們兩個不是好餅,十六七歲就在一起勾勾搭搭,能會做好事嗎!”胖女人言語惡毒地說。
我說:“大姐,請你放尊重點兒,我們十六七歲怎麼了?我們是同學,一起來買雜誌怎麼了,不成嗎!”
“哼,同學,現在誰不知道一中二中和三中,學生談戀愛早就名聲在外了。”胖女人在說這話時,顯得很理直氣壯。
其實,也難怪胖女人說這樣的話,因爲當時我們縣城的中學,的確出現了很多學生談戀愛的事情,爲此還有人編了一段順口溜:“一中緊,二中鬆,要想戀愛到三中。”弄得滿大街的人都知道,而且還傳染到了我們的學校。很顯然,胖女人有可能是把我和瑩瑩當成是縣三中的學生了。
這時,瑩瑩也跑了過來,對胖女人說:“大姐,我們不是縣城的學生,錢你快拿着吧,別乘着你不在屋,別人真的偷拿你的報刊。”
胖女人這纔沒好氣地接過我遞給她的錢,並朝我瞪一眼說:“這次先放過你們,要有下次,看我報不報警!”胖女人說完,就扭着水缸一樣粗的腰身回去了。
“哇,剛纔嚇死我了!”瑩瑩笑着說。
我說:“看見沒?當初竇娥就是這麼死的。”
瑩瑩眨着杏核眼說:“竇娥怎麼死的?”
我說:“怨死的唄!”
一場高興過度造成的誤會就這樣平息了,我和瑩瑩又來到縣城的大街上。向前走了幾步,我說:“瑩瑩,你想去哪?說吧!”
瑩瑩故作沉思狀想了一會兒,之後眨着杏核眼說:“說話算數?”
我說:“男子漢大丈夫嘛,我說話當然算數!”
瑩瑩微微一笑,說:“我想去你家,這個問題不難吧?”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啥?去我家?不成成,你這不是要害我嗎?”
瑩瑩嘻嘻笑起來:“瞧你這點兒小膽量,在家一定是個受壓迫傢伙的,你老爸對你很厲害吧?”
瑩瑩一提到我老爸,我忽然想起了那四百元錢還在我衣兜放着,於是伸手摸了摸,感覺還在,就對瑩瑩說:“可惜咱們這個破縣城沒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要有的話,今天我一定帶你去吃大餐。”
但瑩瑩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就這樣,我們毫無目的走出很遠,在經過縣一中的大門口時,瑩瑩這纔開口說:“我爸說就讓我考這個一中,可我今年沒考上,都怪我前幾年瞎混了,認識你以後我才明白,好男孩才最可靠,所以我才把那個小子給踹了。”
瑩瑩說的那個小子,當然是指曾經帶人打過六子,也曾經帶人想打我結果被我給面一頓的那個叫尹兆坤的男孩子。
聽瑩瑩提到她以前那個男朋友,不知怎麼我卻產生了齷齪的想法,因此我試探地問瑩瑩:“當初他對你沒有使壞佔你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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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突然杏核眼一瞪,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說:“王超然,你怎麼也變得下流了啊,本姑娘的便宜是誰想佔就佔的嗎?”
我知道我說錯話了,趕緊想賠着笑說:“瑩瑩,我是開玩笑的,原來我的瑩妹還是清純玉女呀!”
這時,就聽瑩瑩說:“討厭,誰是你妹,我纔不想做你妹妹呢!”。
我有些逗趣地說:“不做妹那做什麼啊?”
瑩瑩眯起她好看的杏核眼笑笑地看着我說:“超然,難道你真的要去哪個武術院學習嗎?”
我說:“去,當然去。”
瑩瑩似乎有些不解地說:“那裡不是正規大學,你爲什麼要去呀?”
我瞟一眼瑩瑩,然後一量嗓子,大聲唱起來:“當然爲了秋的收穫,爲了抱得美人歸,滿腔熱血青春無悔,爲了我的妹妹不流淚……”
瑩瑩看着我這樣在縣城的大街上亂唱,又狠狠推了我一把:“王超然,你瘋了,你就下流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