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搭建的通道巨網橫在上空,站立在最頂端,下面的一切景象十分生動,我們幾乎伸腳就能踩在高度在十米左右的建築物頂端,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彷佛天神下凡一般,一切都踩在腳下,這在現實生活中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鐵鏈通道的一頭是連接最高的那座建築物的頂端,另一頭在什麼地方以肉眼是看不出來的,雖然在水裡可以遊動,不過水下的重力卻也不小。我試探了一下,只要我鬆開緊抓在鐵鏈上的手,那我整個人都會迅速的下沉,如此一來可是相當危險,這些建築物的頂端都有一個避雷針一般又尖又長的東西,若是控制不好身體的平衡,有可能會直接紮上去,那穿膛破肚的可能都有。
四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鐵索通道蜿蜒盤旋,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到了頂端。幾根鐵索固定在洞壁之上,那裡面鑲着幾根鐵柱,鐵柱外『露』的那一頭如同針眼一樣,是一個一米多長的大口子,鐵鏈直接連在上面,我注意了一下它們相連接的地方,鏽蝕是一方面,水波微『蕩』,鐵鏈也跟着晃動,相互之間的摩擦力很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已經磨得只剩下很微小的一部分,不過手指粗細,就好像再劇烈的晃動一下就能斷了一般。
石壁上有一個三米多高的孔洞,走進去才發現連接鐵鏈的那幾根粗大的鐵釘並不是固定在牆上的,而是在它們的另一頭同樣連接着鐵鏈,另一頭深深地探進洞內。
原本三米多高的孔洞對於我們來說行走起來異常容易,但是加上那五根鐵鏈之後就緊張的多了。走在裡面一不小心就能撞到腦袋,我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走人的通道。
“都注意點,『摸』着鐵鏈前進,這條路真他孃的憋屈!”陳廣靈暗自嘟囔着,看起來也是非常厭惡。
“唉!這鐵鏈怎麼會自己動彈?你們注沒注意到?這傢伙自己向前抖動!”華子的聲音有些哆嗦,我伸手『摸』了一下腦袋上方的鐵鏈,果真如他所說的一般,鐵鏈在自己向前滑動,正是我們走的方向。
順哥很少說話,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反感陳廣靈,這老傢伙確實不大地道,現在在想什麼我們都猜不透。不過我們三個人都在,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此時確實有些不大對勁,順哥開口說道:“要不然咱們停一停,等弄明白之後再進去。這條通道看起來不像是給人走的路,切莫大意枉送了『性』命!”
陳廣靈卻是沒有住腳的意思,他這個人脾氣很倔,別人的話他很少能聽的進去。他擺了擺手說道:“這鬼地方黑不溜秋的,難不成你想在這過年?趕緊走吧!”?? 墓之盜13
我們重回正軌,繼續『摸』索着前進。足足走了幾十米遠,前面纔出現一些光亮,我眯縫着眼睛瞧了瞧,連忙拽住最前面的陳廣靈,我緊張的說道:“前面是隻大老鱉!鐵鏈就是綁在它身上的!”此時五根鐵鏈同時顫動了一下,這一震極爲猛烈,幸虧離我們的腦袋有一段距離,否則的話非給抽碎了不可。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他們三個也趕緊蹲下來。陳廣靈即便是脾氣暴躁,但是也明白輕重緩急,此時再也不敢盲目向前了。那隻老鱉比我和順哥看到的那一隻要大的多,幾乎等同於一輛大型貨車。現在離我們得有三十多米遠,我估計它的龜殼是被人給鑽上了洞眼,五根鐵鏈貌似是連接在那裡面的,所以每當老鱉向前爬動一下,那些鐵鏈就會跟着顫動,似乎這些年來就沒有停止過。
華子說道:“怎麼辦?這麼大一個老鱉就是瞪瞪眼珠子咱們都得給吹跑了!”
這老鱉是背對我們的,它的腦袋有多大誰能知道,眼珠子有多大更是無人知曉。都說老鱉的眼睛能喘氣,不知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話,華子剛纔的話一點都不誇張。
我說道:“老鱉的背甲上拽着鐵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給它練力氣,看它能不能把鐵鏈拽斷?”
陳廣靈揮揮手說道:“離的太遠看不清楚,咱們走近一些再說!”
向前挪動了十餘米,卻是再也不敢上前半步了。那老鱉長滿褶皺的大腿都看的十分清楚了,不仔細看就像是一塊石頭,如同那水蟒一般,或許我們的眼力不夠,只有陳廣靈能看的出來那是一條水蟒,極有可能這水下僅存的生物都是這等兇殘之物,而且身體都已經石化了,一來爲了僞裝捕獵,二來身體更加堅硬,要是遇到狠角『色』也不必畏懼。
那隻老鱉的呼吸聲極小,只有靜靜的豎起耳朵來聽才能聽的到。
華子說道:“怎麼聽不到黑刀子說話了?”
這半天確實沒再聽到黑刀子嘟囔,順哥小聲的回道:“這不是老憋在呼吸,是黑刀子!”
我仔細的聽了聽耳麥,那細微的呼吸聲果真是出自耳麥,真不知道黑刀子現在是在幹什麼!“
遠處的老鱉賣力的向前爬動,但是鐵鏈的拉力非同小可,它一旦向前爬幾步,鐵鏈一緊又直接把它拽了回來,結實的地面被它日久天長的摩擦早已開鑿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我們已經下來了!你們現在在哪兒?”耳麥裡冷不丁的傳來黑刀子的聲音。我擡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三點多了,原來剛纔黑刀子他們一陣沉默是在下水,或者是遇到了麻煩,爲了躲避水裡的東西從而不敢出聲。
在這水底下誰能判斷準方位?況且這下面異常寬闊,誰也說不出個具體的位置來。陳廣靈回道:“你們應該能看到那座鐵鏈橋,順着一直走就能走進一個巖洞,我們現在正在裡面!”
黑刀子罵罵咧咧的,很顯然他沒有找到什麼鐵索橋。我們也沒時間去管他,眼下之急是該繼續走還是退出去。那隻老鱉的體魄實在是太過巨大,前面到底有沒有出口完全看不見。若是退回去又有些不捨,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來,假若出口真的是在前面那豈不是錯過了??? 墓之盜13
陳廣靈狠了狠心,說道:“你們三個在這別動,我過去瞧瞧!”
我急忙拉住他,說道:“這麼大一個傢伙,你過去豈不是送死麼?我看還得商議一下!”
陳廣靈有些急了,我估計他是聽到黑刀子他們下來了的消息才急不可耐,這老傢伙一開始就要求下來,心裡的算盤打的很好。作爲盜墓界的老油子,自然是明白一些事情。順哥暗地裡跟我說過,倒鬥令牌是有漏洞的,放置的位置不同,有些東西就拍不到。陳廣靈肯定是想尋到寶物自己私吞,有一些珍貴的物件動不動就能賣個幾十到上百萬,幾件弄到手就比一年的年薪掙的多。
他拎起旁邊的一塊碎石頭掂了掂,說道:“這樣!樓順你用這石頭擊打老鱉的腦袋,我趁機爬上它的背甲往裡看一看,是不是有出口只需看一眼就行了!”
我們連連囑咐當心,倆人擺好陣勢,順哥隔着面罩眯起眼睛順手一丟,那石頭透過微微動『蕩』的水層飄過去,劃了一個美妙的弧線直直的打在了那老鱉的左前腿腋窩裡面。順哥這一出手絕對震撼,在水下不但有水的阻力,還有老鱉晃動產生的振動力,要想擊中它的弱位十分不簡單。我不敢說順哥這是真功夫,或許碰巧的機率要大很大。
那老鱉的腿窩猛地一收,拳頭大小的石頭就給它夾在了腋窩裡面。這有了一個硬物它肯定是不得勁,慌忙拼命的抖動着左前腿,只可惜這傢伙的腿腳伸屈有限度,根本就抖不掉。晃動了幾下激發了脾氣,擡着前腿然後把腦袋壓低,拼命的往腋窩下鑽,那巨大的腦袋真是駭人,大小足足頂的上一條牧羊犬的身段。
陳廣靈定了定神,瞅準時機從鐵鏈的縫隙裡面急速的跑過去,“噔噔”幾腳就上了老鱉的背甲。我看到他的腳滑了一下,老鱉的背甲上長滿了青苔,貌似很滑,我不由得爲他捏了一把汗。
好在陳廣靈的身手極好,動作麻利,幾下就到了老鱉的背甲頂端,他拎着手電向前面照了照,我看不見他的臉『色』,只是見他一屁股坐回到龜甲上,整個人就像是坐在滑梯上一般“吱溜”一下滑到了老鱉的背甲下面,老鱉的後腿擡起來狠狠的踐踏了幾下。要不是他趕緊爬起來跑開,現在已經成了肉泥。
只看的我們三個心驚膽戰,太他孃的驚險了,以我的氣魄真是差的遠了。
他急急地跑回來,氣喘吁吁的對我們說道:“那……那後面有……”
他斷斷續續的還沒有說完,鬍鬚是由於太激動了,竟然回來之後忘記了躲避,腦袋正好靠近一條鐵鏈,此時鐵鏈被那老鱉狠命的一拽,原本曲起來的鐵鏈猛然間被拉的繃直,鐵鏈狠狠地顫動一下,可憐那陳廣靈的腦袋被狠狠地一震,連面罩都被打碎了,我清楚的看到殷紅『色』的血漿滲透出來,把以往清水染得血紅。
陳廣靈就如同一片枯葉一般晃晃悠悠的躺倒在地。
我們慌忙上前去把他拖過來,他的形象相當悲慘,面罩壞了自然是不能再吸氧,在這水下撐不了多久肯定完蛋。
我們正着急,身後水聲隆隆,貌似是有人從外面游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