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黑刀子他們這麼快就趕了過來,陳廣靈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面罩被擊碎,大股的流水灌了進去。要是好好的,不吸氧的話或許能堅持幾分鐘,可是現在他這狀態顯然是不可能了,從嘴裡冒出來無數氣泡,眼看就要不行了。
黑刀子也是束手無策,緊張的說道:“失算了,裝備都是一人一件,沒有多餘的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趕緊把他弄上去!”
姓許的匆忙移過身來,他扶起陳廣靈的腦袋看了看,說道:“沒的救了!你們看他的腦袋,整個凹進去了,現在是大腦缺氧,根本就沒的救!”
只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陳廣靈劇烈的一陣抖動,肚子鼓脹的如同懷胎八個月的孕『婦』,瘋狂的一陣抽搐,姓許的伸手探了探,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剛纔還好好的一個人轉眼間就去見閻羅王了,只是走了這麼一段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將先撒手人寰,這對我們是莫大的打擊。
黑刀子喘了口氣問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尋到什麼了?”
剛纔陳廣靈回來話還沒說完的就先嚥了氣,之前的努力白費了。我們說了說情況,大家均是忍不住嘆氣。
那隻老鱉仍舊是不知疲倦的拽動五根鐵鏈,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陳廣靈是怎麼死的,一個個貓在鐵鏈底下誰也不敢再擡頭。
這麼幹坐了一會兒,黑刀子說道:“這樣不行!還得找個人過去看看到底有沒有出口,如果沒有就趕緊撤出去。”
那隻老鱉的個頭如此之大誰敢貿然過去,他孃的!剛纔我親眼看到老鱉扭頭去咬陳廣靈,它的脖子完全能夠翻到背甲之上,而要想看見它前面有什麼那就必須得爬到它的背甲上面。如此一來危險『性』劇增,恐怕是有去無回!?? 墓之盜14
大家悶不吭聲,誰也不願意去送死。
黑刀子大罵道:“養你們這羣廢物難道是白拿錢的?趕緊商量商量上去一個人!至於是誰去你們自己決定!”
合同書上寫的很明確,服從命令沒有任何理由。
沉默了一會兒,順哥說道:“剛子給我掩護,我去瞧瞧!”
我和華子包括于娜連忙拉住他,這不是鬧着玩的,像老鱉這種靈『性』動物絕對不會栽兩個同樣的跟頭。剛纔陳廣靈跑到它的背甲上面它已經懂得了,順哥再去恐怕是要被它咬的粉碎。
姓許的說道:“我有辦法!這樣,這老傢伙已經是個死人了,咱們不妨拿他當誘餌,完全移開老鱉的注意力,然後我過去瞧瞧。”
拿陳廣靈當誘餌,這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
黑刀子斬釘截鐵的說道:“就這麼辦!”他說着便拿刀從陳廣靈的大腿上割下來一塊肉,身旁的水立即被血水染紅,慘不忍睹。
我們不忍再看,急忙轉過身去。
黑刀子把那塊肉交給姓許的,對他說道:“你看着辦吧!要是不夠再割!”
姓許的嘆了口氣,拎着那塊肉向前游去,頭頂的鐵鏈離他的腦袋不過一米多遠,我們暗暗捏了一把汗。
姓許的動作輕盈,老鱉完全沒有注意,直到離它五米多遠它才扭過頭看。巨大的上下顎微微張開,貌似非常憤怒的樣子。
姓許的把那塊人肉扔過去,他很精明,扔的距離有點遠,老鱉抖動身子想要去碰無奈夠不到。它伸長脖子張大嘴巴拼命地活動,背甲上那五根鐵鏈緊緊地拽着,貌似有點效果。姓許的瞅準時機攀上龜背,拎着手電照了照。
老鱉的脖子一伸一縮,果真有吸力,我們眼睜睜地看到那塊肉自動向它慢慢靠近,直到被它吸到嘴裡。這東西也沒有牙,肉塊也不大,它只是咬合了幾下就把那塊肉吞了進去。
此時已經注意到了背甲上的人,憤怒異常,當即渾身抖動起來,脖子向上一伸,姓許的嚇了一跳,匆忙往回跑。但是那老鱉身子抖動的厲害,他幾乎站不穩,搖搖晃晃的腳下一滑還是跌倒了。那粗大的龜爪擡起來狠狠地踩下去。?? 墓之盜14
姓許的整個人消失了蹤影,老鱉抖動了幾下身子,趴到了地上。
我們幾乎同時悲呼一聲:“不!”
老鱉不再活動,水底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又一個人被它奪去了『性』命!
華子端起槍來就要掃過去,被順哥按住,他說道:“沒用!這東西這麼厚的背甲,根本就打不動!還是先不要驚擾它,若是引得憤怒了,恐怕咱們連退出去都是妄想!”
“他孃的!咱們走!”黑刀子憤怒之極,起身就要往洞外走。
傻大個喜道:“唉!他還沒死呢!”
在老鱉的大腿處,姓許的顫微微地走了出來,離得有些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
“危險!趕緊回來!”順哥慌忙喊了一嗓子。
姓許的晃動了幾下腦袋,想必剛纔是暈過去了。他定了定神,匆忙奮力的向我們游過來。我和順哥急忙向前遊動幾下接他過來。
“怎麼個情況?你沒事吧?”黑刀子非常高興,連連問道。
姓許的伸手拍了拍腦袋,說道:“他孃的!幸虧老子躲的快,差一點就得被它踩中。”
大鵬焦急地說道:“老鱉前面有沒有出口?”
姓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過去之後看了一眼,差點沒嚇死!那老鱉的腦袋前面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洞口,洞口上面掛着個東西,我仔細地看了看,是一個假人!”
我們長出一口氣,看來出口就在裡面了。洞口之上掛着個假人是爲了吸引老鱉前去覓食。如此一來它的腦袋就會守住洞口,從而像我們這樣的盜墓賊就別想進去。而老鱉背甲上的五根鐵鏈是拴住它不讓它觸碰到那個假人,而它必然會想要吃到嘴裡。由此一來,設計者的意圖就成型了。老鱉拼命地往前爬,帶動着身上的鐵鏈不至於滑落回去,鐵索橋也就不會坍塌。
這一舉兩得的構造真是厲害,真不知道這設計者到底是長了個什麼腦子,竟然會設計出如此巧奪天工的東西。
黑刀子說道:“那咱們能不能過去?”
姓許的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地上已經死去的陳廣靈,說道:“能!不過還得用他!”
黑刀子說道:“管不了這麼多了。”他說着又要揮刀往另一條大腿割去,姓許的連忙喊住他,說道:“這次要把整個人扔過去,一塊肉太少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老鱉做不到把陳廣靈整個人吞下去,需要一點一點的撕碎,而我們就趁着這個空當趕緊進到洞口裡面去。
黑刀子點了點頭,對我們說道:“大家準備好了!誘餌只有一個,若是進不去的就自己想辦法!出發吧!”
傻大個和大鵬把陳廣靈擡起來,黑刀子這些人爲了利益竟然能做到如此的慘無人道,我看了看陳廣靈,想到他即將成爲老鱉的口中餐,心裡咯噔一下,有些難過。
“速度必須要快!”黑刀子叮囑一句,擡手示意傻大個他倆擡着陳廣靈在前面開路。
陳廣靈的大腿處還在往外冒着血漿,老鱉似是聞到了血腥味,慢悠悠的扭過頭來注視着我們。
這如同小麪包車一般大小的東西足以令人膽寒,它那石化的身子巍然不動,如同一隻巨型的石雕。
我們擺好架勢,準備着攀上它的背甲。
黑刀子輕聲說道:“扔!”
大棚和傻大個緊張的數着數把陳廣靈的屍體往前一推,那死屍晃晃悠悠的飄了過去,老鱉張口咬住。果真不出我們所料,它一口吞不下去,擡起兩隻前爪狠力的撕扯着,轉眼間一幅完整的軀體就被它給撕扯的七零八落了。
它的腦袋陷入一片血污之中,只看的我頭皮發麻。
順哥扯了我一下,幾個人迅速攀上了老鱉的背甲,由於它是歪着腦袋靜悄悄的吃食,巨大的身子紋絲不動。或許是被血污遮住了眼睛,也可能是多少年不曾吃到如此美味的東西,它很安靜,根本就沒心思來對付我們。
我們以極快的速度攀着龜甲跑過去,在它的正前方五米多遠果真有一個洞口,我只是一瞥,就看到了洞內有些光線。
洞口上面掛着一個簡易的假人,四肢都是透明的,像極了琥珀,也可能是凝固了的樹脂,只是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
我們也沒心思去研究這假人,紛紛往那洞內鑽去。
這個洞非常淺,進去之後只是向前走了十餘米就到頭了,前面有些亮度,除了我們遊動產生的水波之外一切都很寂靜。
我們全部都安全的進到洞內,不免紛紛祝賀。說了幾句話,我向洞口走過去,站在洞沿處四處瞅了瞅。這貌似也是一條暗河的底部,裡面空間很小,一圈的石壁都歷歷在目,沒有另一個出口。
我不知道這光亮是從哪裡來的,擡頭向上看了看,只能推斷水坑的頂端是通往外面的。
黑刀子對於娜說道:“報一下數據!”
于娜拿出一個一個儀器,我從來沒見過。
她看了看,隨口說道:“水底一百六十三米,現在正好在上面河岸的四十五度線上。”
華子探着腦袋看了看,笑道:“什麼玩意兒啊?還挺先進呢!唉!這上面的這個一閃一閃的東西是什麼?”
于娜花容失『色』,驚叫道:“不好!有一個東西從這深坑水底以極快的速度向咱們游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