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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兩敗俱傷

第七章 兩敗俱傷

如此妙招讓孫壇主吃了一驚,明白眼前這個妙齡少女看似柔弱嬌嫩,實則身手不凡,不再有絲毫輕視,大喝一聲:“撤力!”猛地將蛇骨鞭一拉,預作抽陀螺一般讓對手轉幾個圈圈,等她頭暈目眩之時再施最後一擊。

郭彩鏡做出這等險招,哪能沒有後招鋪墊?藉着他一拉之勢,身子騰空旋轉,使出一招飛天掃月,猛地向對手後腦踢去。孫壇主低頭躲開,只感到疾風掃過髮梢,心中更吃緊起來,手中的攻勢收斂了幾成,關進門戶,連續擋住數腿。

看見壇主居然略顯頹勢,旁觀的教徒全都傻了眼,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忙,若是繼續座山觀虎鬥,萬一壇主落敗,那一定會遷怒於他們,如果插手幫忙,以壇主好面子的性格,苦鬥一個少女對他來說已經是丟臉之事,如何還容得了旁人插手?當下裡抓耳撓腮、焦頭爛額。

不知不覺中,兩人疾風閃電般地拆解了一百餘招,誰也佔不到半天便宜。郭彩鏡依舊是神情鎮定,而孫壇主卻顯出一絲急躁,額角上的汗不斷涌出。就在這時,腦後一個聲音哈哈笑道:“孫壇主,怎麼今天有閒心跟小姑娘耍把戲啊?”緊接着一人從後面插了上來,半空中甩出一道白光,逼得郭彩鏡推開幾尺。

孫壇主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沒好氣地道:“臭老孟,我在這逗這女娃子耍呢,你插什麼手!”

只見一個高個的中年男子站在身旁,背剪雙手,笑嘻嘻地道:“只怕我再不插手,你就要被這小姑娘給耍了。”

郭彩鏡長鬥之下已經有些氣息不穩,眼看又一名強敵到來,心底一沉:“此人也是五聖教的壇主嗎?”

她猜得沒錯,剛來的這個男子姓孟,也是十二壇主之一,他與那姓孫壇主一同掌管蟲市的事務,平時喜歡鬥嘴搶功,不過一旦有外敵侵入,便協力共事。剛纔兩人相鬥之時他已經到了,本來打算靜觀其變,眼看着這小姑娘身法頗有些門道,忍不住過來參一腳。

孫壇主臉上一副不屑的神情,心底下卻再暗暗慶幸,如果再和這女娃兒鬥下去,勝負只怕是對半開,就算贏了,也得累得筋疲力盡,此時有強援來到,立馬找了個臺階,說道:“既然你硬要插手,我就把這女娃兒交給你對付。”

他這麼說完全是顧及自己的面子,眼看着郭彩鏡氣力消耗不少,交給孟壇主對付乃是勝券在握。而他與孟壇主功力相當可是衆所周知,孟壇主贏了,等於就是自己贏了。

孟壇主知道其心思,也不點破,笑呵呵地聳了聳肩,走到郭彩鏡身前,說道:“小姑娘,讓老夫來做你對手如何?”

郭彩鏡一言不發,心中也覺得形式大爲不妙,自己像是對方的掌中玩物,就算贏下一場,難保兩人不會一起出手,而五聖教中高手如雲,一旦聯手相攻,抓住她和楊偉青易如反掌,心中只思索着如何逃脫。

孟壇主可不給她留什麼閒暇靜思的餘地,從身後拿出一個武器,卻是一個古怪的流星錘,繩子兩頭栓的不是錘子,而是兩個骷髏頭,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只見他手握繩子中心,將兩個骷髏頭轉成一個圓圈,向着郭彩鏡壓了過來。

郭彩鏡從未見過這等古怪招數,眼看白骷髏擊向自己左肩,側肩避開,卻見黑骷髏快到擊到自己腰間。

這正是這古怪流星錘的厲害之處,兩個骷髏顏色二致,大小不一,擊打的方位也不同,讓對手很容易顧此失彼,防不慎防。郭彩鏡腰間中了一擊,雖然及時卸去了七成力,也覺得很是疼痛,屏氣凝神之下,只見骷髏又打向自己的頸中。

這一擊是無法躲避了,郭彩鏡只能伸手一擋,寧願讓手臂受傷也不讓這骷髏打在頸中,卻聽見“碰”的一聲,那骷髏在半空中撞上了某物,偏離方向,撞在身旁的一個石柱上,石屑飛濺。

孟壇主愕然了,不知是什麼暗器從側方改變了骷髏的擊打軌跡。驚訝之餘,胸口又中了一擊,連忙護住上盤,臉上還是笑呵呵的,聲音卻在發抖:“是誰投的暗器?”

一旁包括孫壇主在內的五聖教中也是一頭霧水,剛纔這骷髏頭的一擊確實改變了方向,而此地四周別無外人,就算是江湖上頂尖兒的高手,也不可能做到在無蹤無跡之間,讓如此剛猛的一擊轉變軌跡。

孟壇主遊目四顧,試探性地朝郭彩鏡又攻了一招,仍然受到了那不明之力的阻擋,不過這一次他看清楚了:剛纔他招數之間,楊偉青抖動了衣袖,才知道知道原來是這少年搞的名堂,當下將矛頭轉向楊偉青,流星錘對着他橫掃了過去。

楊偉青剛纔正是用冥光帶連續發力,只可惜這一招的弊端在於一旦施法就要揮動衣袖,眼下見對方識破了他的招數,急忙閃到一邊。

“小子,你用得是什麼暗器?”孟壇主對他還是有幾分忌憚,不敢冒然強攻,凝視着他手中動作,只要他一手上一揮,立馬向一旁閃避。

連擊數次也未能打中對方,楊偉青心中焦急,倒是生出一計,雙手連揮,虛虛實實,讓孟壇主辨不出真假。這一招類似於武學中的袖裡乾坤,虛實參半,旨在讓對手不知道如何防備,楊偉青所施冥術是常人無法看見的,再加上這時不時的騙招,更加難以琢磨。

片刻之間,孟壇主身上紮紮實實地捱了七八下,儘管有罡勁護體,仍然支撐不住,哇得吐出一口血來。

這下一旁的孫壇主已經坐不住了,之前對陣郭彩鏡之時,只覺得這小姑娘雖然招數詭異,好歹還有跡可循,而楊偉青的招法居然連半點路數都摸不到,心想不突施偷襲只怕難以制服兩人,猛然踏步中宮,蛇骨鞭甩出,直擊楊偉青背心。

此時的楊偉青全力以赴迎戰孟堂主,哪能顧及到他半路殺出,背後中招。孫堂主見偷襲得手,心中大喜,猛得一腳踹出,直擊楊偉青胸口,然而踢到半路,腿關節處被斜地裡刺來的一根香燭點中穴道,當下軟癱在地,嘴裡大罵:“臭丫頭,居然背後偷襲!”

這突然插入的一擊正是郭彩鏡所發,她此時身上傷勢已經不輕,一動之下,氣息有些提不上來,緩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是你偷襲在前,我

就不能以牙還牙麼?”

剛纔的攻防戰就如同疾風驟雨一般,這以二敵二的決鬥以兩敗俱傷收場。孟壇主身中數下靈光帶,疼不欲生,孫壇主則穴道被點,動彈不得。而楊偉青背上中了蛇骨鞭的一擊,也是傷勢嚴重,至於郭彩鏡,她在久鬥之下早就到了極限。

旁邊觀戰的五聖教衆人根本不敢參手,面面相覷,不知道四人到底怎麼了。

孫壇主怒罵道:“還愣着幹什麼,這兩個小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快把他們綁起來。”

聽了他的下令,幾個教徒應了一聲,卻不敢上去,在他們看來,壇主的功力絕對高不可攀,而這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居然連壇主大人都對付不了,顯然更加的高深莫測,此時要是自己走上前去,等同於找死。

如此局面持續了半個時辰,孫孟兩名壇主和楊郭二人都沒有力氣再發起攻勢,只得盤膝在地,運氣調神。這時,人羣中突然走出一個布衫男子淡然說道:“孫壇主,孟壇主,你們這是怎麼了?”

孟壇主看到此人到來,臉色微變,說道:“龍壇主,你平時足不出戶,偏偏這時候到來,是不是跟我們搶功來了?”

這話一出,楊偉青心中又是一驚:“怎麼?此人也是五聖教的堂主?”此時他與郭彩鏡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境,根本辦法再對付如此強敵。

只見那龍壇主面帶笑意地說道:“哪裡哪裡,我剛纔聽說蟲市闖入了細作,便想來看看熱鬧,原以爲兩位早就擺平了,沒料到居然打了個平手,既然如此,那休怪在下撿了個現成便宜。”說完走上前去,伸開雙臂,將楊偉青郭彩鏡分別架在了肩上。

五聖教的賞罰機制很是直截了當,細作在誰手中,就算誰的功勞。孫孟兩堂主狠得咬牙切齒,卻不好多說什麼,誰叫他們技不如人,沒有在這龍壇主趕到之前將細作制住。

就這樣,那龍壇主架着兩人急速走開,楊偉青不知道他要帶他們去哪,只感到身旁的景物急速後退,也吃驚於此人的輕功,郭彩鏡身子輕盈倒還罷了,自己這麼一個七尺男兒漢,他也能帶着行走自如,當真是匪夷所思。

龍壇主帶着二人遠離蟲市,來到一個溶洞中。鬼市位於地面下方十幾丈處,天然形成,有溶洞出現不足爲奇,而這個洞卻深達幾丈,頂上鍾乳垂掛,着實是鬼斧神工。

這發生的一切讓楊偉青郭彩鏡都是一頭霧水,眼前這人明明是五聖教壇主,卻似乎對他們沒有加害之意,反而把他們帶到這樣一個僻靜之處。但是不管怎麼說,以兩人目前的狀況,只能任人宰割,想多了也無用。

龍壇主見他們神色慌張,淡然一笑,只說了兩個字:“莫怕。”伸手在楊偉青肩頭點了兩指。楊偉青一陣驚愕,卻覺得背上傷痛有所減退,知道他在爲自己療傷,感激之餘不禁問道:“你到底是誰?”

“在下是誰你們不須知道,請問二位是楊少俠和郭姑娘嗎?”龍壇主語氣平和的這一問,直驚得楊偉青郭彩鏡全身一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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