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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奪命劇毒

第三章 奪命劇毒

胖老者在房屋中哭了好一會纔出來,發現胡三章已經不見了,便問:“兩位俠士,那假郎中逃脫了嗎?”

楊偉青不想讓他知道是自己有意放走,只得說道:“恩,那廝狡猾得緊,我剛纔追到這裡時,他就不見了。”

胖老者悲嘆了一口氣,說道:“多虧二位來的及時,不然還真讓那假郎中騙取了錢財。”口中雖是這麼說,心中其實隱隱地希望兩人來的晚一些,那樣還能多高興了一會,儘管這份高興終究要被事實的真相所掃盡。

見着他老淚縱橫的摸樣,楊偉青也不禁生出些憐憫,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神醫親臨也不能轉陽還魂,剛纔那郎中只不過是想騙些錢財,並不是有意加害。總之令郎去世已是事實,你就節哀順變吧。”

胖老者惆然地擦了下淚水,苦笑道:“話是這麼說,但是剛纔那會我真以爲我兒他活過來了。”邊說邊嘆氣,突然轉爲惱怒地對那管家道:“都是你,請了這麼個假郎中,還說是什麼神醫,害得我空高興了一場。”

那管家覺得甚是委屈,低聳着頭說道:“我哪曉得,那廝自稱蘇萬命,我聽他名頭不小,以爲靠得住,想不到是個騙子。”

郭彩鏡對於他們的言談本來莫不關係,此時聽他提到爺爺,不禁脫口道:“剛纔那人是冒充的,根本不懂醫術。”

“姑娘如何知道?”胖老者和管家同時問道。

“蘇萬命是我爺爺,我自然知道了。”郭彩鏡淡然地說着,對他們的吃驚不以爲然。

而胖老者和管家立馬變得驚喜起來,恭敬得道:“姑娘竟然是蘇神醫的孫女,那麼可否請尊祖父出面,救人一命?”

郭彩鏡秀眉微皺,心想別說爺爺他目前下落不明,就算是到了這裡,也絕對沒人有讓人起死回生之法,當下冷冷地道:“救不活。”

見她說話直來直去,楊偉青趕忙補充道:“蘇神醫雖然醫術高超,也只能救人於危難疾病之中,對於已死之人,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胖老者聽了一陣失落,哀聲道:“我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爲何老天爺要如此折磨我。”邊說邊捶胸頓足,喪子之痛盡顯顏表。身旁的管家急忙慰勸他,又對郭彩鏡說道:“蘇神醫救不活我家少爺也沒辦法,也請他出面診斷一番,到看看我家少爺得的是什麼病,好讓老爺他寬心幾分。”

“這倒可以,不過我爺爺他現在不能來,讓我來看看吧。”郭彩鏡見他們神情悲悽,也有些哀憐,只好同意了。

胖老者看她貌美年輕,只怕道行尚淺,心想我請了這麼多名醫也看不出我兒的病,你一個小女孩家能診斷出來?但既然對方好心答應,也不好退卻,便帶着郭彩鏡楊偉青來到兒子的寢房中。

之前兩人只是在屋外遠遠地偷窺,此時相隔步武,清楚地發現這少年周身並無症狀,除了臉上沒有血色之外,如同常人睡着了一般,便疑惑地道:“令郎的病居然如此古怪,沒有一

個大夫能做得出定論?”

“可不是嗎?老爺他幾乎請便了肺州所有名醫,不但治不好少爺的病,連少爺得的是什麼急症都分不出來。”管家插口道。

郭彩鏡一言不發,輕把那少年腕中脈搏,神色靜謐,像是徹底忘卻了周圍之事。旁邊幾人見她聚精會神,也不敢打擾她,默然地等着,只盼她能診斷出來。

一般的把脈至多也就兩盞茶時間,而郭彩鏡這一番卻用了近一刻鐘,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將少年的手放回牀頭,問道:“他死前發病是什麼症狀?”

胖老者道:“樣貌上看不出什麼異常,只聽他說周身冰冷,唯獨胸炎熱難忍。”

聽了他的話,郭彩鏡手指一陣顫動,突然將少年猛地翻了個身,拉下他衣後領子。胖老者和管家驚道:“你要幹什麼?”卻見少年背脊三寸處有一個又圓又大的紅點,而郭彩鏡望着這個紅點,神色驚訝反常,顫聲念道:“果然如此。”

楊偉青極少見她這樣慌張,不禁問道:“郭姑娘見過這種病嗎?”

“何止見過,我對這種病了如指掌,此病因毒而發,無相無色,病患寒熱兩重,若要治它,必須用天麻、龍葵、蜀椒、千年健、火炭母製成藥水加熱,周身浸泡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才能去除寒毒,之後內服斑蟊、紫蘇方能治癒毒熱。”郭彩鏡沉聲說道,語氣有些哆嗦。

胖老者聽了反倒更加悲慟,慘然道:“原來姑娘知道如何治這種病,真後悔沒早些日子遇上你,也不至於讓我兒如此英年早逝啊。”

此時的郭彩鏡仍然臉色沉紆,似乎在回想什麼事情,轉而問胖老者道:“他是怎麼中這種毒的?”

“不知道,反正我們肺州已經有十幾人都得了這種病,卻不曉得如何患上的。”胖老者搖着頭道。

“帶我去看看。”郭彩鏡沉思之中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楊偉青感到事情非同尋常,心下嘀咕:“郭姑娘除了尋找蘇前輩的下落外,對於其他事情都漠不關心,爲何對此事卻這麼在意。”當下對胖老者道:“令郎的性命已經無可挽救,何不讓其他患病之人免遭此劫?”

胖老者心中雖然不樂,但礙於道義束縛,只好帶着兩人來到另一戶患病人家。

這也是一家大戶,但患者卻是持家的兄弟二人,那兩人的妻兒正在爲他們的病情愁眉不展,得知來了位姑娘能夠醫治,笑顏逐開,熱情地將郭彩鏡請了進來。而郭彩鏡不懂客套,沒多說什麼,替患者把了脈,過真和胖老者的兒子一摸一樣,便告訴他們醫治的方法。

一家人當然感激不盡,硬是要重謝兩人。郭彩鏡卻沒有要求什麼,讓胖老者帶他們到另外幾家病戶,說來奇怪,這些都是大戶人家,不是豪商就是達官貴族,患病者身份不一,症狀卻一摸一樣。

聽那胖老者講述,從上個月開始,肺州就接二連三的有人患上此病,無一例外都是豪門之人。其中有的人死去了,有的則在興州的藥房

裡買到了解藥,因此得救。

“原來此病早就有了解藥,爲何還有人因此喪命?”楊偉青感到難以理解,便開口問道。

胖老者哀聲道:“說來真是奇怪,這些解藥只有興州的藥房有賣,而且時有時無、價格奇高,我派下人到興州跑了幾趟都是空手而返,只能眼睜睜看着我兒就這樣……”說道這裡說不下去,又開始嗚咽起來。

楊偉青郭彩鏡聽了,也感到此事雖然事不關己,卻是很是蹊蹺。

當晚,應一個患者家人感激之邀,兩人便在宅院中住下了,倒是省去了一晚的客棧花費。因爲此病雖然能夠致命,但卻不會傳染,兩人倒不用擔心會波及自身。

楊偉青一直疑惑日間發生的事,百思不得其解,將郭彩鏡約了出來,問道:“郭姑娘,我看你日裡看到那少爺患病之時神色驚慌,似乎頗有心事,此病是不是和你有着關係。”

郭彩鏡本不想跟人多說,見他主動關心起來,心中也覺得欣慰,便悠然說道:“我之前跟你提起過,我爹孃都是身中劇毒而死的,白日裡我得知那人的症狀之時吃了一驚,就是因爲他身上之毒和我爹孃當年所中之毒一摸一樣。”

楊偉青聽了一陣驚顫,驚的不僅是因爲事情的巧然,而是吃驚郭彩鏡提起如此事實,還能保持神態自若。

“當時我和我爹孃都身中劇毒,以爲難逃噩運,正巧遇上了我爺爺,那時候他的醫術已經登峰造極,但是看到我們病情卻感到十分棘手,試了很多辦法才知道了法道,急忙施治,而然我爹孃中毒太深,只有我一個能活了下來。”郭彩鏡緩緩地說道,語氣中僅帶淡淡憂愁,似乎是由於時間太久而消減了不少。

“怪不得你對這個病如此瞭解,原來是深受其害。”楊偉青恍然道。

郭彩鏡微微一笑:“沒錯,我深知中了此毒後的痛苦,所以才願意幫那些人醫治,也讓他們的家人免受喪親之痛。”

楊偉青呆了一會,想不到她外貌冷豔,心地如此善良,眼看郭彩鏡在月光之下幽然神傷,知道她想起了往事,便安慰道:“你救了這麼多人,天地見證,一定會讓你爹孃的在天之靈感到安息的。”

“謝謝你,不過此事我早已不去多想,畢竟時隔多年,也記不起當時的情況,但是聽了那胖老者的一番講述,我倒是多了一些顧慮。”郭彩鏡皺眉低頭,又正色說道:“我從未想過我爹孃是如何死的,以爲他們是偶然中毒,而現在看來似乎是人爲所致。”

她難見喜怒,此時凝重的臉上卻透出了一絲仇恨之色。楊偉青看了心中一凜,突然想起:程天峰曾說過五聖教的教徒擅於使毒。那麼郭彩鏡父母之死說不定便與五聖教有着關聯,而蘇萬命救了郭彩鏡一命,研究出瞭解毒方法,所以就被五聖教的人抓走。

這麼一想似乎順理成章,楊偉青頓時感到心跳加速,只覺得一個巨大危險正在步步逼近,欲將自己和郭彩鏡一起捲入其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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