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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安息養傷

第二十章 安息養傷

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只見不遠處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楊偉青顧不上去想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荒郊野外,便喊道:“這位小朋友,你過來下。”

那男孩甚是聽話,來到楊偉青跟前,問道:“這位大哥哥,你找我幹什麼?”

“你家住在這個附近嗎?”楊偉青問道,他想這小男孩獨自一人,不可能大老遠跑到這裡玩,那麼他家應該就在不遠處。

男孩點了點頭,說道:“大哥哥也住在附近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楊偉青微微一笑,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問:“那邊有一個姐姐受了些傷,想借你家裡養養傷,行不行?”

那男孩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當下楊偉青帶着他到了郭彩鏡歇息的地方。那男孩年紀雖小,看到郭彩鏡貌美絕倫、氣質冷豔,也吃了一驚,說道:“這位姐姐是天上來的神仙嗎?怪不得我沒見過你們呢。”

郭彩鏡一愣,她不知道如何逗小孩,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邯。”男孩答道,又問:“你們呢?”

楊偉青顧及郭彩鏡的傷勢,便隨便告訴了他兩個名字,說道:“阿邯,那就請你帶個路,我把這位神仙姐姐送你家去養傷。”阿邯點頭答應了,便帶着兩人往東邊一處山腳走去。

郭彩鏡不能走路,楊偉青只能把她背在身上,感到背後清香附體、酥軟襲身,心中一陣蕩然,但不敢走得太快,怕腳下的顛簸傷了背上佳人。

阿邯的家裡距離不遠,三人走了一小會便到了。這是一座不大的草屋,跟一般的村間小屋沒什麼區別,但是卻孤零零地建在荒地之中,看起來十分突兀。

三人進了屋子,將郭彩鏡放到了一張牀上,一聽正屋裡一個老漢的聲音說道:“阿邯,你回來了?怎麼還帶了兩個人來?”

“爺爺,我在路上碰到一個大哥哥一個大姐姐,那大姐姐受了些傷,我就帶她到家裡來養傷了。”

那老漢走進屋子,看到楊偉青郭彩鏡二人,微微一愕。

楊偉青道:“我們兄妹二人從家裡趕往常曲縣裡,卻不料半路遇上山賊,勉強逃生,但是身受重傷,還望打攪老丈幾日,等我妹子傷勢有所恢復,我們便離去就是。”

那老漢一臉和善,他居住荒野,一天到晚人都見不到幾個人影,此時來兩個客人,而且相貌堂堂,心中也頗爲高興,便道:“不妨不妨,只不過寒舍簡陋,還希望你們別介意啊,阿邯,去弄點水來。”

楊偉青大喜,謝過了那老漢,便和郭彩鏡安住了下來。

由於這座小屋只有兩間睡房,那老漢和孫子擠一間房,只好讓兩人將就一間房。其實那老漢雖然當面不說破,他從兩人言語也中看出他們根本不是兄妹關係,多半是私自逃出來的情郎情女,所以有意成全他們。

郭彩鏡避世絕俗,對於男女之介並沒有尋常女子那麼在意,但和楊偉青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也覺得尷尬,緊緊地靠着牆壁躺臥。

楊偉青怕連累她養傷,乾脆睡在地上,時不時偷看她幾眼,心中一直在琢磨:“她雖然花容月貌、姿色傾城,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氣質,讓人半點也親近不得。”

“你睡在地上,難道不怕着涼嗎?”郭彩鏡擔憂地問他

“沒法子,只有一張牀,總不能讓你睡地上啊。”

此時的楊偉青已經換掉了身上的溼衣服,饒是如此,山間夜晚仍然冷得讓人難以消受,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地下不斷冒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兩排牙齒磕得只響。

郭彩鏡皺眉說道:“我知道你們外面的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但有些人表面若即若離,心中卻另有一番路數。相反而言,你如果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又何必在乎這些表面功夫。”當下身子微微一挪動,又道:“這張牀這麼寬,你躺上來也碰不到我。”

“這也萬萬不可。”楊偉青不知怎麼,感覺怕得厲害。

“你救了我一命,又看護我養傷,要是反而讓你因此患病,我會過意不去。”郭彩鏡又說道。

不管怎麼樣,楊偉青還是不肯睡到牀上去,只覺得自己要是睡上去了,能不能把持得住還得另當別論,就算不沾碰她半點,這麼挨着身子躺着,也是對她的玷污,便說:“郭姑娘,你放心就是了,我一個男兒漢,睡地面是家常便飯,用不着擔心我。”

郭彩鏡微微嘆了口氣,道:“那由你了,這是一些驅寒的藥,或許能幫你抵擋幾分寒氣。”便將一小瓶藥遞給他。

楊偉青接過,道了聲謝,便自己睡去了。

這一夜可說是十分古怪,楊偉青躺在地上雖然覺得渾身冰冷,但還是睡得安安穩穩。而郭彩鏡躺在牀上反而無法入睡,一直捱到天明。

第二天起來,她首件事便問楊偉青是否着涼,見他臉色如常才微覺放心。這時那老漢走進了房間,看楊偉青睡在地上,吃了一驚,才知道他們真的不是男女之情,大感歉意,便用茅草弄了個地鋪,讓楊偉青躺上。

就這樣過了四五天時間,郭彩鏡的傷勢恢復了一半,已經可以自如走動,兩人本想告辭,沒想到那老漢和阿邯都苦言挽留,於是改變主意,打算等郭彩鏡的傷勢痊癒了再走。

“這爺孫二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住得久了,心中無聊,所以希望多兩個伴呢。”郭彩鏡一面喝着自己熬的藥,一面說着。

楊偉青笑道:“他們境況跟你差不多,一老一少深居簡出,相依爲命。”

郭彩鏡神色悵然,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緩緩地道:“其實我並非我爺爺的親身孫女,在我六歲那年,爹孃和我都中了一種奇毒,命在旦夕,正巧遇上了他。當時我爹孃已經毒入心脈,無法救治,所以只有我活了下來。”

楊偉青驚詫又疑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把如此傷心往事告訴他。

郭彩鏡道:“聽說那是我爺爺平生第一次沒能把人救活,他心中慚愧,便收下我這個孤兒,當成親孫女一樣對待,交我醫術和寫字。”

“原來郭姑娘也是這麼的不幸。”楊偉青感到一絲淒涼,嘆聲說道:“我與你的遭遇別無二致,我爹早早去世,而我娘也在不久前的洪災中喪身。”

“洪災中喪身?那麼說陸刻鬆算得上你的殺母仇人了?”郭彩鏡問道。

楊偉青點了點頭,他心中也在爲此苦惱,明明知道自己的殺母仇人是誰,卻沒能忙母親報仇。

“那天在陸府挾持他,你爲什麼不讓我一刀把他殺了,以報你的殺母之仇?”郭彩鏡似乎看破了他的苦惱,疑惑地問道

楊偉青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確實想讓他死,但是如果要了他的命,我們倆個就無法逃出來,而且蘇前輩也會被連累。”

“在那個時候,你還顧得上我們。”郭彩鏡目光靈動地看着他,說道:“我雖然久居山中,但也接觸過不少上山求醫的人,覺得你這樣的好人當真不多見。”

楊偉青不好意思笑了笑,說道:“過講了,我只不過是不做虧心事而已,跟那些行俠救世的仁者俠士相比可差得遠呢。”話到這裡,想起了遠劍門的衆人,便道:“不知道凌大哥和程掌門他們怎麼樣了,我們還得趕緊把何天龍的陰謀告訴他們呢。”

郭彩鏡同意了一聲,說道:“那個何天龍確實比陸刻鬆更加歹毒陰險,我真擔心他還會對爺爺不利。”

“應該不會,他怕我們把他的事情傳了出去,肯定不會讓蘇前輩有所閃失,不然江湖各門派的豪傑都會把矛頭指向他。”楊偉青說話語氣極其肯定。

郭彩鏡沉思了一會,道:“但願如此。”心中卻還是無限擔憂,只想着如何把爺爺救出來。

兩人的談話就此暫住,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那老漢從山中打獵回來,在屋子裡來回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不停地叫着:“阿邯,你在哪?”

楊偉青接道:“阿邯他一直不在家中,大概是在外邊玩吧。”

老漢臉上的聲色更加不安了,說道:“我清早便讓阿邯上城裡把打的幾隻獵物賣掉,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早回來了。”他平時負責打獵,如果不是很珍貴的獵物,就交給阿邯去賣,因爲此處離常曲縣不遠,阿邯人小卻懂事,來去來回從來沒出過意外。

但這一次的不按時回家讓他有些心慌了起來,又在附近的找了一遍,還是沒尋到阿邯的身影。

楊偉青安慰道:“現在天色還早,不會有什麼事的,老丈要是不放心,我隨你一起到城裡尋他如何。”

老漢感激地點了點頭,便與楊偉青一起往縣裡趕去。而郭彩鏡傷勢沒有痊癒,怕她勞累,就把她留在屋中。

這一路上兩人心中都忐忑不安,此時楊偉青臉上的假鬍子已經去掉了,衣服也換了一身,如果碰到陸府中人也很難被認出來,但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阿邯,因爲他也隱約感覺到阿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沿途打聽下來也沒得到什麼下落,可見阿邯還在城中。兩人來到常曲,四處打聽。

“請問,你看到一個瘦瘦的男孩沒有。”老漢幾乎是逢人便問,但是城中行人何其之多,瘦瘦的男孩到處都是,沒有人回答得出來,而阿邯除了瘦小之外,沒有其他特徵,老漢也想不出別的問法。

當下兩人來到城西的集市,這是縣城周邊商人的彙集之處,如果阿邯來到縣裡賣獵物,一定會在這裡留下行跡。

但是問了幾人,還是沒得到下落。這時卻聽到街邊兩個小販正在談話,其中一個小販說道:“那小孩真是太慘,上午還看見他在這賣山雞呢,中午就那樣了。”另外一個小販嘴中“嘖嘖”了幾聲,說道:“可不是嗎?我當時還不知道是誰呢,直看到屍體身上的衣服,才知道那孩子。”

這對話傳到老漢耳中,讓他感到渾身一陣顫抖,忙過去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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