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逐漸出現在衆人眼前。“長留上一代掌門?”墨冰仙喃喃道,他不知道此時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老人家不好好待在長留,跑到我七殺殿裡幹嘛?”殺阡陌唯恐天下不亂,雖然他打不過,但要知道,這裡可是他的地盤。
“我來只爲一件事,實現我徒弟的遺願。”老人冰冷道。三人一愣,遺願?“不可能,我們剛剛還見面了,即使厄運再可怕,也不可能立刻老死。”東方彧卿否定道,但即使這樣,心裡也有些不確定,畢竟他沒有體驗過。
“信不信由你,我來實現我徒弟的遺願就走。”說完直接朝花千骨走去,三人見狀,立刻護在花千骨身旁,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對千骨怎樣?”
“怎樣,子畫在大限之前,曾多次告訴我,把花千骨體內的洪荒之力取掉,不能再讓她錯下去了。”老人說的格外逼真,好像子畫真得死了似的,臉上的憂傷發揮得淋漓盡致。
三人看着老人的神態,暗想:白子畫/老白真的大限已過了嗎?“不行,你休想取走小不點的洪荒之力,就算老白的遺願也不行,要不你再去問問老白,看看能不能換換。”殺阡陌討價還價道,衆人真想一掌拍死他,人都死了,還說能不能換。
“你們以爲能阻止到我嗎?爲了子畫的遺願,你們別逼我大開殺戒,最後還搭上花千骨的命,子畫的心思你們是知道的,他完全是爲花千骨着想。”老人冷靜道,一股強勢的氣勢無形中涌動出來。
三人猶豫了片刻,最終東方彧卿還是點點頭。“行,但是不能讓骨頭受到半點傷害。”老人點點頭,以示答應,心裡總算鬆了口氣,終於把他們騙進來的。
老人走到小骨身旁,用內力把她身體圍起來,嘴裡輕念着不知道什麼的咒語,深藍色的光芒緩緩朝花千骨的額頭射去。這時,它身體忽然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光芒,散發着亙古的氣息。
“洪荒之力!”墨冰仙驚訝道,老人把洪荒之力迅速收了起來,然後向幾人隨便說了幾句就慢慢向遠處飛去,臉上的憂傷至今還是沒變。
一處遙遠的地方密洞,老人帶着洪荒之力迅速飛了進來,正在閉目養息的子畫頓時睜開眼睛。“師父,事情辦好了嗎?”語氣中夾雜着一絲絲期待。老人點點頭,“我現在把洪荒之力強行輸送到你體內,可是你支撐得住嗎?”
子畫一愣,隨後苦笑的搖搖頭。“詛咒已經把我的身體摧殘了,即使有洪荒之力,我也承受不了。”“那我用內力供你維持你能挺多久?”
子畫沉思了一下,“最多七日,七日一過,如果厄運沒有破除,我必反反噬而魂飛魄散。”
花千骨從夢中醒來,看着熟悉的七殺殿,心裡一慌,連忙坐起來,身旁的糖寶到現在還在沉入睡眠中。
沒有多少猶豫站起來朝着門口跑去,內心異常憔悴。可到門口卻被殺阡陌等人攔住。“讓開!”花千骨冷漠道,冷眼望着眼前這些“陌生人”。除了糖寶和她師父之外,其他人都是陌生的。
“小不點,你纔剛醒,應該要多休息。”殺阡陌無視小骨頭來得冷漠,關心地說,雖然心中有些無奈,看來在小骨心中,只有他師父白子畫,可是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不需要,我還要到師父那呢,你們別攔我。”說完就要硬闖出去。“骨頭!夠了,別再胡鬧了。”東方彧卿第一次對着小骨吼道。
“我沒胡鬧,我去找師父關你們什麼事?”小骨對着東方彧卿的語氣一點也不驚訝,或許可以說,一點也不在乎。
“唉!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東方彧卿嘆道。這可讓墨冰仙和殺阡陌不淡定了,“別呀,這要是讓千骨……”“她遲早是要面對的。”
東方彧卿看着花千骨。“你知道白子畫爲什麼對你冷漠,一直都不理睬你嗎?”小骨原本打算不聽的,當被東方彧卿一說,身軀微微一震,停留在原地。
“自從白子畫的驗生石碎了,到我們發現他還活着的時候,你不知道嗎?他一直在躲避着你,爲了讓你更好的遺忘他,他寧可自廢仙身當一介凡人,爲了讓自己從你的世界消失,他寧可忍着疼痛隱藏在一孤僻的讓人意想不到的村莊,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爲了你好。”
“你以爲在禁術之首下還能有活路嗎,錯了,禁術前是死,禁術使用是死,即便在禁術下存活過來也是難逃一死,他面對的,是我們一輩子都無法經歷過的;他面對的,是我們一輩子無法想象的殘酷,魂魄受阻,萬世湮滅,誰能理解他,他知道厄運的無情,心裡更是絕望,他爲了不讓你繼續難過,寧願用冷漠讓你死心,寧願爲我低頭求助,用攝魂術把你近段時間的記憶封鎖起來,保留在你厭惡他的那時。現在……”
小骨聽得不斷顫抖的,眼淚早已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當聽到東方彧卿最後一句話時,她幾乎要拽住東方彧卿。“現在呢!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東方彧卿沉默了,任由她拽着。“說啊!師父到底怎麼了!”小骨心裡開始恐慌,語氣加強了許多。“小不點,你先冷靜下來。”殺阡陌輕聲道。他此時也無奈,說嘛,怕小骨承受不了打擊;不說嘛,也不是辦法。
沒理會殺阡陌的勸說,小骨眼神冷漠的直盯東方彧卿。也許是受不了小骨那冷漠的眼神,也許是不想讓小骨繼續恐慌着。“白子畫他,大限已過。”
話一說完,小骨臉色一白,慢慢鬆開拽着東方彧卿衣服的手,嘴裡喃喃道:“不可能,師父怎麼會大限已過呢!是你們,是你們騙我!”說完拼命往外飛去,心中的恐慌不僅沒有減少,還越來越劇烈着。心裡祈禱着:師父,千萬別離開小骨。
子畫的住處,小骨找不到任何人影,四周一片死寂,心中的絕望慢慢蔓延着,繼續向周圍找去。恰巧,在尋找中遇到一年輕男子,只不過男子滿身痞氣,鬆散的頭髮,滿臉的鬍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他一眼望見面前的小骨,那絕美的容貌讓他看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美人,這麼匆忙去哪?過來哥哥來幫幫你。”男子調戲道,甚至伸出那雙鹹豬手,想要把小骨抓進自己的懷裡。在他的思想裡,所有的女子都是軟弱的。沒辦法,孤僻的村莊太沒見過世面了。
此時的小骨本來就神情哀愴,內心痛苦着。如今有人竟調戲自己,正好找到發泄的目標。身影一閃,消失在男子面前,那男子一愣,還沒晃過神來,後背一股疼痛感油然而生。“啊!”一聲慘叫,小骨似乎沒聽到,面無表情的持着劍朝男子斬去,一道道血痕的浮現,一道道血流的涌現,男子在地上痛苦地**着。“姑娘,求您別再打了,放過我吧!”
毫無理會,繼續持着劍斬下去,但卻沒有殺死他,因爲還要需要用到他。小骨持的劍正是子畫當初贈她的斷念,按道理說,這把劍應該是殘廢了,但小骨卻在絕情殿裡發現了它,沒有以前的殘廢,猶如剛見到它那時一樣,在它的旁邊,還有一個五彩的小鈴鐺,不用想正是宮鈴,但是如今上面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小骨永遠不會知道,這宮鈴當初毀了以後,子畫並沒有用內力把它還原,而是自己動手一點一點的還原,每一次的失敗,都給他心靈裡增加一份痛苦。
發泄的差不多時,小骨看着已經昏厥的男子,用腳踢了他一下,冷聲道:“你要是再敢閉着眼睛,我就把你眼珠子挖掉。”也許是嚇到他,也許是小骨那冰冷的語氣,男子立刻睜開雙眼,只不過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我問你,那座房子裡的人有沒有遇到過?”手往子畫的住處那指去,語氣中夾雜着濃濃的期待。那男子朝那邊一望,心裡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我昨天聽說過這邊有人老死了,應該是你所指的那個人吧!”
果然,小骨聽了男子的話,心忽然劇烈的疼痛着,痛得讓她窒息,“他……他安葬在哪?”小骨聲淚俱下。即使師父不在了,也要在他安葬的地方守衛着,可是……
“聽說昨天被人火葬了。”男子小心翼翼回答道,他感覺周圍的氣溫正逐漸變得冰冷起來。“火……火葬!”男子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劍,直刺小骨心裡,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
師父,你怎麼這麼絕情?瞞着厄運獨自承受着痛苦,爲了我,不惜冷漠對我,如今,你連讓我默默守護的機會都不肯,爲什麼!
妖神之戰你爲了我,近一半以上的人死在你手裡,只因爲給我陪葬。現在,小骨甘願殺盡天下人,來爲你陪葬,要不了多久,小骨就去陪你。這時的花千骨,望着趴在地上的男子,眼眸裡閃過一絲殺機,手中的斷念毫不猶豫朝他刺去。
“骨頭,住手!”東方彧卿對着這邊衝來,“白子畫在你昏睡時,曾做過一些事,你難道不想知道嗎?”即將刺中心臟的一瞬間,劍忽然停了下來,花千骨微微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師父曾做過什麼?”
看見斷念停下來,東方彧卿鬆了一口氣。“在你昏睡的時候,白子畫的師父曾爲你把洪荒之力從你體內取出來。”
花千骨一驚,暗自檢查了一下,果然,她發現連一絲洪荒之力都沒有。“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東方彧卿猶豫了一下,“他說……這是白子畫臨死前最後的唯一的心願,把你體內的洪荒之力去掉,不能再讓你錯下去了。”
“叮!”斷念重重地掉在地上,小骨的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放聲痛哭。“師父,你爲什麼要,對小骨這麼好,你不知道,你如今對我的每一次次關愛,都在我心裡形成刀絞。”
此次痛哭,持續了好一會兒,小骨才停止下來,她此刻臉上看不出任何感**彩,連最起碼的冷漠都沒有。心已撕裂,印下的只是悲傷。
秘洞裡,一男子正盤腿打坐者,光潔白晳的臉龐,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此人正是白子畫。
在白子畫周圍,散發着毀滅萬物的洪荒之力,這些洪荒之力在他周圍盤旋着,他現在只有七日時間,要麼成功,要麼毀滅,只不過毀滅的機率遠遠大於成功。“小骨,保佑師父吧。”周圍的洪荒之力在那一瞬間,全都衝入子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