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舒兒一直在金雅閣的衚衕裡等到了天亮,見烏日娜從一頂華麗的轎子上下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涼舒兒實在是顧不上有旁人在,忙跑了過去焦急的喊道:“姑娘。”
溱梟聽見熟悉的叫聲,回過頭一看竟是舒兒。
“舒兒?你怎麼在這兒啊?”
“公子,他。。。他不要我了,他要把我賣到戲班子,求姑娘幫幫我。。。”涼舒兒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泣不成聲的向烏日娜哭訴。
溱梟驚住了,怎麼會這樣?這些日子雖然沒有見過岸月的面,可是衛項天明明說過岸月對涼舒兒很特別,似乎有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到我房裡說,爵爺請您先回吧。”
茗丞一聽心生不悅:“別急着攆我走啊?我可是包了你一個月呢。”
溱梟索性不理他,拉着舒兒的手就走進了金雅閣。
“你別傷心了舒兒,都怪我把你安排在哥哥身邊,他性情古怪這我知道,眼下你確實不能再留在宅子裡了。”
溱梟邊安慰着涼舒兒,邊從一旁的梳妝檯的匣子裡面取出一袋銀子和幾張銀票。
“這些你拿着,這兩日你就離開長安,我認識一個可靠的人,若是你相信我,他可以安排你的去處。”
“姑娘,我怎能不相信你?我聽你的,都聽你的,只是。。。”
“嗯?可是什麼?”
“舒兒斗膽求姑娘把清風救出來,和我一塊兒走吧。”
“這。。。。你容我想想。“溱梟明白涼舒兒孤苦無依只想身邊兒有個伴兒,記得雲五說過,涼舒兒剛知道被賣到軍營去當軍妓的時候,曾要自殺,是雲五拿清風相要挾,這纔打消了她的念頭。
茗丞在一旁聽的似懂非懂,又想幫上美人的忙,看烏日娜爲難的樣子,茗丞咳了咳,心想我好歹是個爵爺,來求我幫忙啊倒是。
溱梟正想着,被茗丞這麼一咳,頓時來了主意,兩眼發亮的看向茗丞。
“有了。“
舒兒和茗丞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莫名其妙的看向烏日娜。
岸月宅
“衛項天,我們打賭吧。“
“又賭什麼?你總是輸,我贏夠了。“
“誒,你這人?今天打的賭,你保證感興趣,而且你也不敢說你一定會贏。“雲五傲慢的摸摸下巴。
“哦?衛項天來了興致:“你說。”
“賭涼舒兒和烏日娜,岸月喜歡誰?”
衛項天一聽就泄了氣:“老五,就這?還用得着賭嗎?看你那神秘兮兮的樣兒,我還當什麼呢,你還不知道吧,昨晚中秋,你還在房裡幹那檔子事兒的時候,頭兒就把涼舒兒帶到戲班子,一個人回來的。”
“啊?”雲五騰的站了起來:”岸月把舒兒賣了?“
衛項天看了看他,認真的點了下頭:“嗯,岸月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這次都以爲他轉了性子,到頭來不還是一樣。“
“他孃的,老子以爲他冰塊心,烤烤就化了,沒想到真是塊石頭,放在心窩上捂都捂不熱,戲班子,虧他想的出來,那種地方就舒兒那小身板兒,能遭那罪嗎?“
“你以爲你是什麼好人?奴隸販子一個,在這兒打抱不平?涼舒兒若不是烏日娜救出來,她就該被賣到軍營當軍妓了,命啊,懂不懂!“衛項天白了雲五一眼,說完就走了。
雲五嘲諷的哼了一聲,岸月,你還當真對自己這麼狠,貨就是貨,要錢不要人。。。。
話說岸月昨晚將涼舒兒扔在了戲院,跟戲班子的領頭的交代了幾句,也沒收銀子,就一個人回到了宅子。
坐在屋頂上,一個人對着月亮喝着酒,苦笑了下。
舒兒,會恨我吧
知道我有多少仇家嗎?
我是奴隸販子的頭兒,怎麼可能對奴隸產生感情?
貨就是貨,不要接近我,誰都不要。。。。。不要。。。。。
空中那還不夠圓的月亮,卻在這一天贏得了那麼多人的仰望,而最圓的月亮錯過了中秋。。。。。。
或許是中秋錯過了最圓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