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科隆的第一件事情,夏蘭首先找到間豪華的旅館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然後換上一身整潔光鮮的服飾走下大堂用餐。
有條件享受的情況下他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待享受完一頓豐盛的晚餐,他打了個響指喚來服務侍從,輕聲耳語了幾句,似在交代什麼,僅僅片刻,他丟下一枚金第納爾小費,起身離開了大堂回到房間。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夏蘭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裡拿着本從書架上隨意抽取出來的書籍漫不經心地翻閱着,內容方面大致講述了某個老漁夫歷經艱辛捕獲了一條大魚,重點表達出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的中心思想。
有趣又乏趣,正如道理一樣,很多人都明白,可很多人卻無法做到。
真正能夠至始至終貫徹自身意志的人無一不是人類社會中的佼佼者。
咚咚——
這時候,房門敲響。
“請進。”
夏蘭一動不動道。
房門輕輕推開,只見一羣身材曼妙的女郎在剛纔大堂的服務侍從引領下魚貫而入。
“先生打擾了,你點的服務到了。”
女郎們進入房間後很快有秩序的排成一列,等她們都安靜下來,侍從才上前一步對夏蘭恭敬說道。
夏蘭放下手裡的書籍,目光落在女郎們身上從左至右仔細來回掃視着,像是在挑選合適的貨物一樣,不一會兒,他伸手指向左起第三位的女郎,道:“就她吧,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好的,希望先生您遂心滿意。”
侍從相當有禮貌的說了句,然後帶着其餘女郎們緩緩離開了房間。
“坐吧。”
夏蘭隨手一指身旁的沙發,朝着仍舊站在原地略顯拘謹的年輕女郎說道。
女郎小心翼翼地來到他的身邊坐下,面對眼前年少俊逸的金主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看上去約莫二十歲上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容貌清麗秀雅,說不上明豔動人,可偏偏夏蘭卻選擇了她服務。
是的,夏蘭找的正是妓女。
切勿以爲啓示山光輝籠罩的勢力範圍內一切都是美好的天堂,然而這個世界永遠都不缺少藏污納垢的黑暗。
“剛來不久?”
夏蘭拿起茶壺,倒了杯溫熱的紅茶遞向女郎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先生!”女郎有些慌張地接過茶杯道:“半個月前我纔來到這裡。”
“你叫什麼名字?”夏蘭慢條斯理地喝着茶水問道。
“邦妮,簡·邦妮。”女郎雙手捧着茶杯連忙答道。
“你不用緊張,歸根結底,我們只是在進行一次普通的正常交易而已。”夏蘭放下茶杯,從懷裡掏出一小袋金幣放在桌面,側頭凝視着女郎道:“我付出金錢,你付出身體,彼此互不相欠。”
“我…我知道…先生。”女郎看似仍舊緊張,說話都不免磕絆。
“背過身子,雙手彎腰伏在窗臺。”
夏蘭指向遠處的窗臺方向道。
女郎聽聞,臉頰泛紅,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需多餘催促,她便乖乖走向了窗臺方向,雙腿伸直,雙手彎腰伏在窗沿,腦袋耷拉着,似乎出於羞怯不敢擡頭。
夏蘭來到女郎的身後,解開衣帶,撩起女郎下身輕薄的衣袍,找準位置直接挺身而入,一下又一下,宛如海浪波濤時而平靜時而洶涌,伴隨着動情婉轉的低吟,迎接風平浪靜的來臨。
這具年輕的身體正處於精力充沛****旺盛的年齡階段,夏蘭無意壓抑控制,倘若有合適的發泄渠道自然不會放過,何況前些日子大開殺戒導致身心異常疲憊,總歸需要緩解放鬆一下。
夜色愈加深沉,窗臺前的男女不知何時滾到了沙發,滾到了牀上,變換着不同的姿勢,狂風驟雨維持地時間比想象中的要長久猛烈,縈繞在迷離中纏綿悱惻。
當一切歸於沉寂,夏蘭****着身體倚靠牀頭,身旁的女郎早已不堪漫長的折騰沉沉睡去,或許是壓抑太久的緣故,他發現自己竟然難以抑制血液裡沸騰的瘋狂,結果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過,經此一事,他的大腦如同乾淨抹布擦拭過的玻璃反倒清晰了不少,渾渾噩噩的僵硬思維都一掃而空。
唯有活着,方能體會到人生的美妙。
經過這次的試煉,夏蘭的實力成功突破下位瓶頸晉升至中位階層,倘若需要再進一步,必須要激發身體內的潛能,而激發的手段則是感受生死間的大恐怖,依靠強大的執念推進自身的潛能並且有效控制掌握。
不同於曾經系統直接提升賦予的實力,如今夏蘭可謂是憑藉自身的能力一步步走到現在,儘管他的天資不高,對比真正的天才相差甚遠,但他內心卻從未如此感到踏實,因爲,他的力量是自己獲得的,而不是虛無縹緲的系統給予的,別人的東西終歸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的纔是真實的。
“黃金神將的修煉方式果然與衆不同,肉身修煉的極致嗎?真是無比自虐的方式。”
夏蘭能夠走到今天離不開薩蘭尼亞人的至寶黃金之書,尤其是黃金神將的修煉方式無疑給他敞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只是愈是往後,修煉的手段愈是殘酷,唯有百死一生才能領悟到力量的極致。
他沒有選擇,如果他想重新回到巔峰,重新踏上更高的層次,那麼,他必須要承受種種生不如死的煎熬苦難。
舉起握劍的手,張開修長的五指對着天花板,握緊成拳,他和從前有一點始終沒變,追求力量的念頭永遠都放在心裡的第一位。
……
……
清晨,牀邊的女郎悄然無息地離開了房間,而房間裡則少了桌上的一袋金幣。
夏蘭一向信奉等價交換的原則,他不喜歡虧欠別人,同樣不喜歡別人虧欠,前者往往意味着麻煩,後者只需粗暴的手段即可解決問題。
事到如今,他只虧欠過寥寥數人,爲了償還自己的虧欠,他才淪落到了今日。
無獨有偶,他虧欠的都是女人。
裹着睡袍,拉響服務的鈴鐺,喚來侍從將早餐送入房間,再付出了一枚金第納爾的小費,他順利打聽到了這段時間科隆與大陸的詳實形勢。
從容自若地享用燕麥粥與白麪包搭配的早餐,夏蘭的思緒卻已飛到了遙遠的德羅希琴。
如果不清楚希瑟帝國幕後的真面目,或許他會和很多人都關注着此次「光輝聖堂」使節團的談判結果,可惜,他不僅知道結果,甚至知道使節團很可能會遭遇毀滅性的攻擊。
站在「顛覆獠牙」的角度,意圖顛覆世界的他們會放過重創死敵的機會嗎?尤其對方還跑到了自家的地盤,這和羊入虎口有何區別?當然,前提是「顛覆獠牙」已經做好了不計後果的準備。
一旦「顛覆獠牙」作出行動,意味着希瑟帝國徹底撕去了僞裝暴露於世人眼下,且不提國內的人心浮動,單單是「光輝聖堂」必然會號召整個埃爾德蘭的國家發動全面聖戰!到時候希瑟帝國有把握打贏這場相差懸殊的戰爭嗎?
這些事情看似離他很遠,可別忘了他現在的身份,哪怕只是一個正在考覈聖堂騎士的試煉生,他都算作「光輝聖堂」的一員,倘若聖戰打響,聖堂勢必會抽調他們組成作戰的兵員走上前線。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戰爭中個人的渺小,無數人慘烈的廝殺下,誰都可能會成爲陣亡的人。
他可以選擇逃避戰爭,然而逃避則代表了他會永遠失去打入聖堂內部的機會,換個角度思考,戰爭又何嘗不是他打入聖堂內部的最好機會?
穿戴好衣服,夏蘭走出旅館,漫無目的地在街道隨處流蕩,有時候知曉未來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因爲知曉,所以選擇便多,而你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挑選出一條最正確的道路。
受到近段難民涌入造成的治安影響,時不時能看見披甲持銳的巡邏隊來回巡邏,愈是靠近城西的綠麥街區,巡邏次數愈是頻繁,遇到單獨行走在街道的鎮民旅客,他們甚至會上前出言警示,切勿深入幽深無人的巷子,否則後果自負。
夏蘭不會自討麻煩,遇到巡邏隊員警告後他便轉身遠離了綠麥區一帶,以他的身手自是不怕難民強盜,可不怕歸不怕,萬一打斷了他的思緒纔是關鍵。
走累了,他就找了個乾淨的餐館歇腳,點上幾盤小吃,叫上壺熱茶,頗爲悠閒自得地慢慢享受。
“妮娜,只要你乖乖吃完飯,叔叔什麼都聽你的。”
隔着一道屏風,突然傳來了某個男人苦口婆心地勸說。
“不吃不吃我就不吃!”
一個小女孩胡鬧吵叫起來。
“妮娜乖!如果不吃飯的話你永遠都長不高個子的哦。”男人不厭其煩地勸導道。
“長不高就長不高!要你管!”小女孩語氣暴躁道。
這時候,屏風後竄出了一個身穿白裙,豎着兩條可愛辮子的小女孩,由於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她的腳便絆在了地上,直接朝地上撲去。
“妮娜——”
身後一個男人焦急大喊。
在小女孩跌倒之際,身旁不遠的夏蘭及時伸出手攬住了女孩撲倒的身體,順勢將她扶了起來。
“妮娜!你沒事吧!”
一雙有力的大雙從夏蘭手裡抱過妮娜,整個人緊張慌亂地檢查起來,不一會兒才向夏蘭連聲致謝道:“先生,剛纔真是太謝謝你了!”
夏蘭微笑擺擺手示意無事,他看着男人懷裡的小女孩,小女孩同樣怔怔地看着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然後頭也不回地向餐館外出去。
“醜叔叔!”
身後,小女孩猛地叫出聲。
可惜,夏蘭沒有回頭。
即將走出餐館,他的身邊匆匆擦肩而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頓住腳步,搖了搖頭大步離去。
“妮娜!你又給戴恩叔叔添麻煩了嗎?”
“我沒有!我沒有!放開我!我要去找醜叔叔!我剛纔看見醜叔叔了!”小女孩在男人懷裡拼盡掙扎道。
“阿蘭哥?你看見了阿蘭哥?”女人不可思議驚問道。
“我不知道,剛纔扶我的哥哥身上我好像看到了醜叔叔的影子。”小女孩道。
女人聽後舒了口氣,然後板起臉說道:“妮娜,你一定又認錯人了!”
“不,這次我不會認錯了,那個人絕對是醜叔叔,我是不會忘記醜叔叔看我的眼神的!”小女孩明顯帶着一絲哭音道。
“不好意思,戴恩,又給您添麻煩了。”
女人無奈嘆了口氣,朝對面一臉尷尬的男人道。
“沒事沒事!”男人連忙道。
“對了,你還記得妮娜說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嗎?”女人道。
“他啊!是個相當俊秀的年輕小夥子,看服裝和舉止,應該出身於一個有教養的富裕家庭。”男人回憶道。
“原來如此,那妮娜一定是認錯了。”女人如釋重負道。
“喬安娜,你怎麼了?”男人關心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