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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能死兩次?

第23章 人能死兩次?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超過0點了。

繭工們還在加班。而宿舍樓裡卻響起一陣吵嚷聲。

“哪個不要臉的騷狐狸,敢睡我李芙蓉的牀!出去出去!”一聽便知是粗魯野蠻的鎮長千金來了。

駱飛冷笑一聲,心說李芙蓉這次撒潑可是找錯對象了。

果然,季寧寧比她更兇狠,“跟誰橫呢,你!跟別人撒潑也就算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告訴你,本姑娘的代號叫‘辣手警花’,辣手警花,懂嗎?你以爲這稱號是白起的!”

緊接着,李芙蓉像殺豬一樣嚎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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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飛轉眼間便跑到她們面前,只見李芙蓉扭曲在地面上,面部無限痛苦,嘴裡還不忘嚷嚷——我不想活了,警察打人了!

“季寧寧!”駱飛喝道。

“隊長,你聽我把話說完。李芙蓉,你說你可笑吧,大半夜的跑來,不就是怕梅森林會穿牆過來嗎?我能看上梅森林那廝!?那廝要真敢過來,看我不踢爆了他的驢.蛋!”季寧寧邊說邊猛力打開衣櫥門。

“嗨!”梅森林的腦袋從懸掛的衣服間探出來,囧囧地跟大家打招呼。

“怎麼回事?”駱飛一把將梅森林拖出來,發現衣櫥裡的牆壁是空的,直接洞穿到隔壁梅森林的房間,兩間房間的小衣櫥已經整合成一個大櫥櫃了。

駱飛暗自發笑,這大衣櫃裝的不只有衣服,還有滿滿的愛呀。

“梅副站長,李技術員,繭站住間短缺,白站長這麼安排也是迫不得已。不好意思,打擾了!”拉着季寧寧便出了房門。

“這就算完了?你們警察冤枉我們家森林哥的事還沒算賬呢……”李芙蓉兀自在身後罵罵咧咧想衝出來,卻被梅森林一把拉住。

駱飛和季寧寧出門便看見凌技術員迎面走來,凌村微笑着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嗯,我聽到了……就過來看看,要不這樣吧,最近我都上夜班,我可以把206室騰出來,駱警官如果不嫌棄的話,就……”

季寧寧看見駱飛下巴上還留着一個明顯的牙齒印,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胡桃,這令她極度不爽,內心有千萬匹草泥馬踐踏而過。

於是她咬咬牙,然後微笑着說:“不嫌棄,不嫌棄,我替駱警官感謝你,凌技術員。就讓他睡你屋吧!”

駱飛瞧着季寧寧,季寧寧又瞪着駱飛,“要不然都睡城堡去……”

唉,她要是知道自己跟花胡桃剛纔那樣,會不會氣得當場**?

誰叫她是父親派來的人呢?有時候,折磨她也成了一種習慣。

……

……

啊——

就在此時,幾聲嘶喊聲穿破夜空。

聲音來源於走廊東側盡頭。那淒厲的鬼哭狼嚎聲,聲聲驚懼。

駱飛與季寧寧渾身打了個激靈,兩人猶如觸電般竄起,朝那驚叫聲衝過去。

長長的走廊在幽暗的燈光中一路延伸至一扇鐵門,猶如通往地獄的軌道,每一扇油漆剝落的宿舍門就像一塊塊森冷的墓碑從身旁閃過,令人心中不寒而慄。

走廊東側的盡頭加築了一扇鐵門,封閉了裡面那個發出哀嚎的陰森地方,鐵欄杆上還額外加了一條粗粗的鏈條鎖。

駱飛使勁兒搖晃着鐵門,“快開門,誰在裡邊?”

花胡桃和探險隊員們也都趕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梅森林神色慌張地從中擠了出來。他面色十分難看,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顫抖:“你們還是不要過去了。這是禁區。”

看得出梅森林神色不對勁,這個阻撓倒是更加激發了駱飛的好奇心,駱飛厲聲問:“裡邊住着誰?”

“那裡是裙樓,以前的217、218、219宿舍,現在是禁區。靠最東面的219是我嫂子的住間。她病了,一種怪病,千萬不要靠近,會傳染的。所以我們特別加築了一道鐵門,還把216-210改建爲3號倉庫,目的就是爲了與禁區隔開。”

“你嫂子是誰?”

“她叫樓菊花。是前副站長。”

“病了,什麼病?”

梅森林渾身顫抖着,恐懼從他眼神中漸漸地瀰漫,“一種不知名的怪病,從今年2月份開始的,剛開始只是肌肉疼痛,整宿整宿睡不着覺。兩個月後,全身的肌肉居然開始一塊塊地腐爛。”

“更可怕的是,這病會傳染,跟我嫂子接觸最多的是我侄子,虎生,很快也出現了那種可怕的症狀,小孩抵抗力差,沒過多久就死了。更詭異的是,死的時候竟然化作了11團血水。”

“什麼?11團血水?又是見鬼的11?”

梅森林嘴裡冒出來一句話,帶着前所未有的恐懼:“見鬼,真的見鬼了!我侄子虎生臨死前說,他看見鳳成仙回來了。”

“什麼?11多年前死了的鳳成仙?”

當場的人都是一個激靈。

有人罵道,這陰魂不散的鳳成仙!

駱飛卻冷笑一聲,厲聲喝道:“你撒謊!你說裡面住着你嫂子,可是你自己聽聽,裡面分明有一羣人的聲音。”

梅森林仔細地聽了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沒錯,真的有好幾個人的聲音。

“快打開鎖鏈!”

梅森林連忙掏出鑰匙,手腳哆嗦,根本無法開鎖。

駱飛一把奪過鑰匙,利索地將鎖打開,回頭說:“你們退後,都不許過去!小心病毒傳染!”

季寧寧想跟上,被駱飛喝止了。

哀鳴聲還在此起彼伏地傳來。

駱飛一步步地向前。宿舍樓是磚瓦結構的,而裙樓卻是一幢三間兩層的木頭房子。中間用一條很窄的鐵索吊橋連接。

那裡沒有燈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森冷,看起來像是一座鬼樓。

駱飛腳踏吊橋的木板。木板上震顫的回聲盪漾在四周,聽聲音真怕會踩出幾腳洞來。吊橋雖然用瓦蓬遮蓋着,但是長期被滴漏的雨水浸潤,已發出一股黴味。想來這整個繭站黑瓦白牆加木結構宅院也有些年頭了,經雨水一澆,骨架都酥散了。

……

……

吊橋晃動起來。回頭瞧見花胡桃也跟上來了。

“我不是說都退後嗎?”

花胡桃撇撇眉毛,“我可不需要聽你的命令。”

她舉着一支手槍,從駱飛身邊擠過,之前哭泣時的脆弱不見了,俏麗的臉龐上又恢復了往常的傲然,“我有槍,你沒有。”

她什麼時候取回的槍?想必是在糧倉自己壓着她一時意亂情迷之際吧。

駱飛搖搖頭,只好隨她去。他跟在她後面。

“啊——”又是幾聲慘烈的嚎叫聲。

隨後,一切都靜止了。

駱飛和花胡桃閃身至最東面的219室門口左右兩側。一種奇怪的蜂鳴聲在門後面響起來。

花胡桃猛一腳踹開房門,“嗖嗖嗖”,無數紅色的東西向他們撲面飛來。

駱飛一把推開花胡桃,他似乎早聽出它們是什麼,用脫下的外套,拼命揮舞開那些東西。

一羣血紅的飛蛾撲騰着從他們頭上飛過,消失在夜空中。

風一吹,木門吱嘎作響。整間病室狹長幽冷,分爲內外兩隔間。此刻悄無聲息,靜得出奇。窗戶遮得嚴實,看不見裡面的佈景。遠遠地有一股惡臭味,有廁所的異味,也有夾雜着血腥味的難聞氣味。

駱飛取出手機照明,花胡桃舉着槍,兩人小心謹慎地邁進去。

地上赫然出現死屍。一、二、三、四、五,一共是五具死屍。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牀上,或桌上,死狀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駱飛靠近其中一具屍體,發現是名女性,七竅流血,一條條被鮮血染紅了的蟲子從她的眼睛、鼻孔、耳朵裡爬出來。

呃!花胡桃差點嘔吐出來。這情景實在太噁心了!

駱飛細看之下,倒退一步。他驚恐極了,把五具死屍的面孔一個一個瞧了個仔細。然後他喃喃地說道:“瘋了,瘋了,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花胡桃驚異地問道:“怎麼啦?她們是誰?”

手機手電筒滅了。

一片黑暗。

駱飛怔在夜空中,半響,一字一句地說道:“白白,毛毛,浮浮,綠綠,紅紅。”

每個名字在駱飛的口中吐出時都是那麼的沉重與詭異,彷彿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幽靈在周圍環繞。

“這些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

花胡桃忽然驚愕了,“什麼?她們不是雙11血案的死者嗎?你確定?”

“整個雙11血案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駱飛幾乎絕望地說。

眼前這一幕告訴他,他之前所有的推斷所依賴的基礎事實根本不存在,就像一個空中樓閣瞬間轟然倒塌。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他?

駱飛立在原地,周圍的空氣彷彿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然後又撕成一條條,一塊塊,擰成一個未知的魔方,讓他迷失方向,看着錯亂的色塊,再也無法將案件還原。

季寧寧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來了,“不對,不對,人怎麼可能會死兩次?你說她們是雙11案的死者,那麼鋸木廠那些一堆堆一塊塊的又是什麼?”

“死的是長得相像的人嗎?比如說雙胞胎?”花胡桃猜測道。

“她們沒有雙胞胎。或許是長得相像的人。屍體都不成形了,認錯人也很有可能。”駱飛思索着,臉色微變,“但是奇怪的是,鑑證科曾經說過,死者的DNA無法識別,好像不是人類的。當時大家以爲是電腦故障,現在看來,死在鋸木廠齒輪之下的還真不一定是人類。”

“它們是鬼嗎?死了,復活了,又死了……”這話說的一驚一乍的,連季寧寧自己也不敢相信。

這是一個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命題,假如人能死兩次,不是比人能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更荒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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