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兩起死亡狀況是:腐爛至死
去年年7月和11月,各有一例,死狀極其恐怖噁心,材料上顯示,這兩個人是活活腐爛而死的。
活活腐爛而死!
7月份死的是個男人,36歲;11月份死的是女人,28歲。村民對這兩人的死亡描述完全一致:活活爛死的,四肢爛光,皮肉爛光,爛到面目全非都還有一口活氣,直到全部爛死爲止。
腐爛速度非常快。
從開始到結束,十五天左右。
除了李雲麗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死得蹊蹺。
李雲麗是氫化鉀中毒。
如果這起連環死亡事件的兇手能夠用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殺死這麼多人的話,何必在李雲麗身上用氫化鉀?完全沒有道理。
唯一的解釋,李雲麗的死,和另外這些殺不出死因的事件,不在同一條直線上面。
也就是說,殺李雲麗的,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兇手沒有及時把證據毀掉,一種可能是他自己也死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把證據藏起,又在□□進入李雲麗的房子之前把證據放回原處。
那麼李雲麗的死和另外這些死亡事件,到底有沒有關係?
鎖上房門給石玲打電話,響很多聲,終於接通。
石玲像是在哭,喘氣很急,喉嚨哽咽。
我慌忙問她:“你怎麼了?石玲?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
“沒事?沒事能哭成這樣?到底出什麼事了?”
“真沒事。黎緒你別問了。我這邊很忙。”
“你和我說清楚,石玲。說清楚!”
“又有人死了。”
“陳家塢?”
“不是。是城裡。是陳家塢人。上個月搬到城裡來住的。剛剛被發現死在租來的房子裡。”
“什麼時候死的?”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法醫怎麼說的?”
“黎緒你別問了。我要去忙了。”
“你跟我說說死狀是什麼樣的?猝死?還是像另外幾起那樣平靜緩慢死去的?”
電話那端沉默很久。
終於回答我說:“爛掉了。屍體全都爛光。法醫現在還判斷不出到底是什麼時候死掉的。”
“可你說他是上個月搬進城裡住的。”
“是的,3月6號搬進程的,3月13號房東還看見過他。可的確全身都爛透了,黎緒你真不知道場面有多恐怖,我真羨慕你沒看見那場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想起那場面了黎緒!”
石玲捂着嘴哭。
我兩天兩夜沒出門。
網上關於陳家塢的說法已經漫天瘋飛,死亡數字和原因猜測洪水猛獸樣襲捲整座城市。
人心惶惶。
只要我不出門,黎淑貞就很平靜,每天做飯洗衣打掃屋子,什麼家務都不需要我幹,也不罵我一句懶。
我只能每天都把房間關鎖得很好,避免被她知道我還在研究陳家塢的事。
我怎麼可能不去研究陳家塢的事。
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別的事能比陳家塢的事更能讓我產生這麼瘋狂的好奇了。
我說不清楚到底是爲了什麼。
中午給程莉莉打電話,聽上去一切安好。
她還在爲趙清明否決她提議的事生氣,嘮叨半天。
沈生民已經回來,每天忙他的生意。
下午三點接到警~察電話,說已經查到沈生民4月1日的行程記錄,他中午十二點到達廣州,下午六點飛往浙江,凌晨兩點飛回廣州。
果然!
沈生民!
那天晚上打到程莉莉手機上面要麼不出聲音,要麼發出怪笑的電話,就是從浙江打來的,就是沈生民打的!不可能有別的情況!
我問:“物業公司那邊有沒有什麼情況?”
“我們做了技術處理,證實的確可以通過內部網絡在別墅可視電話上面弄出鬼影來。嫌疑人有三個,還沒有線索和證據。”
“他們知道你們在查這件事嗎?”
“知道。我們挨個問過話。”
“那你們可以找沈生民問話了。”
“可是黎小姐……”那邊沒把握沒底氣也沒策略。
“你就問他去浙江做什麼,當是隨便問問。然後給他透個消息,說是有人想對程莉莉不利,□□已經24小時保護她。”
“爲什麼?”
“我不知道沈生民到底想幹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讓他知道警~察已經盯上他,至少他就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好的,黎小姐。”
“常坤現在在忙什麼?”
“他們已經去陳家塢了。”
“陳家塢?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下午。”
“石玲和老苗呢?”
“都去了。”
“一共去了幾個人?”
“專案組去了五個警~察,還有一個生物學專家。”
“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情況?有沒有人死?”
“應該沒有。不過我主要負責程莉莉的事,陳家塢那邊不是很清楚。”
“好的。謝謝,程莉莉那邊麻煩你照顧些,務必周全,辛苦你了。”
“不謝,這是份內事。有消息我再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