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是微微愣住,然後急忙搖頭說:“不用了,我又不是不會穿,再說以前我都是自己穿的。”
但小檀卻還是說:“大長老特別爲少爺定製了一套衣服,我來幫少爺穿上試試吧。”
看她似乎是沒打算要走的意思,我也是嘆了口氣,感覺有些無奈,只好讓她來幫我穿衣服。
大長老幫我定製的衣服,倒是非常精細,小檀忙了半天,纔算是幫我穿上去。
我往鏡子前面一站,就發現這件衣服有些偏向古風,我穿在身上,活像是路邊幫人算命的。
大概也是大長老爲了迎合這樣的活動,纔給我定製了這樣的衣服。
我心裡覺得有些彆扭,可是都已經穿上去了,也不好再脫下來,只好先去洗漱,然後就去了前庭。
雖然符師大會還沒有開始,可是很多符師已經到了這裡,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場面顯得很熱鬧。
這些人裡面,並沒有我認識的人,所以我跟他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好挑了旁邊的座位坐下。
來的人很多,這邊人來人往,我也聽見很多人議論紛紛的聲音。
我扭過頭,就聽見有人開口說:“聽說了嗎,符主好像出現了,補辦這次符師大會,就是爲了公佈符主的身份。”
“真的嗎,符主不是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了。”還有人過來參加符師大會,竟然不相信這事。
又有人說:“當然是真的,我還聽說啊,符主好像是個小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旁邊又有人有些不屑地悶哼一聲,又說:“我也聽說了,我看啊,就是欺世盜名的,搞不好是四位長老扶持的傀儡。”
立馬又有人壓低聲音,趕緊說:“行了,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聽到的話,可是要惹麻煩的。”
可是剛纔那個人又有些不屑地說:“這算是什麼麻煩,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算是哪門子的符主。”
我在那裡坐了一會兒,聽了很多人的談論,但令我意外的是,雖然我跟他們沒見過,可是這些人,卻對我沒有一個服氣的。
而且不只是我,甚至就連四大長老,他們似乎也並不買賬。
我這才漸漸認識到,符師會的內部,其實早就人心離散,所以哪怕符師會表面上看起來人員龐大,可實際上,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我看四位長老之所以那麼着急,想要讓我上位,只是想要藉助符主的身份,還鎮住底下這羣不聽話的人。
只是我根本就沒有管理符師會的心思,他們押寶在我身上,恐怕是失算了。
這麼一想,我也是嘆了口氣,總覺得有些無奈。
但小檀卻忽然跑來找我,還氣喘吁吁地衝我說:“少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剛纔還到處找你,不知道你去哪裡了?”
“有事嗎?”我就擡起頭問他。
小檀理了理額前的頭髮,又對我說:“快開始了,大長老要找你過去呢。”
我就站了起來,對她說:“我知道了,咱們走吧。”
小檀就點點頭,趕緊帶着我回去了。
我跟在她的後面,旁邊的那些人,似乎是有認識小檀的,見她正帶着我,也都把詫異地目光投向了我。
不過我並沒有在他們之中多留,而是直接去找了大長老。
今天的大長老看起來容光煥發,似乎是因爲非常高興,還特地換了一件新衣服。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好幾眼,這纔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說:“很好,非常好。”
但我心裡卻有些無奈,就嘆息着問:“大長老,那些人能服氣我做符主嗎?”
大長老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不悅,就說:“你是萬符篆選出來的符主,這就是符師會的規矩,他們想不服氣都不行。”
雖然大長老說得硬氣,可我想起外面那些人說的話,卻還是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大長老卻沒有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拽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拉上了人羣之中的高臺上。
那些人見我們上來,也都紛紛指着大長老旁邊的我,在心裡小聲地議論着什麼。
我被他們這麼指指點點,心裡也是有些爲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大長老。
大長老幹咳了兩聲,又朗聲說:“各位,請安靜一下,咱們符師會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新一任的符主,就是我旁邊的這位,陳江!”
雖然他說得昂揚,可是臺下,並沒有太多的迴應。
那些人看了看我,甚至還有些狐疑地說:“符主?認真的嗎,他怎麼看也是個孩子啊?”
“就是,怎麼能讓一個孩子來做我們的符主。”
“不管是不是孩子,他到底是不是符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符主變成長老指定了。”
臺下說話的人不少,之所以會這樣針對我,顯然是有些不服氣我。
大長老也沉着臉說:“符主雖然年紀小,但卻是萬符篆指認出來的符主,這就是符師會的規矩。”
臺下的人便嚷嚷說:“我們可沒見過什麼萬符篆指認,讓我們怎麼認。”
“就是啊,讓這樣的小孩當符主,恐怕是難以服衆吧,符師會以後還能有什麼出路。”
看他們對我如此不滿,甚至沒有支持我的人,我也是嘆了口氣,就扭頭對大長老說:“大長老,我看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那怎麼行。”大長老卻板起了臉,顯得十分嚴肅,“你就是符主,有什麼可怕的。”
大長老也沒有理會臺下那些人的閒言碎語,而是直接高聲說:“請萬符篆上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有人把萬符篆擡到了臺上。
那些人只知道萬符篆是符師會的寶物,卻從沒見過,這時候就全都朝着臺前涌了過來。
大長老看了我一眼,又對我說:“去吧,去證明你是符主。”
“好吧……”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地走到了萬符篆的旁邊。
我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手放在了萬符篆上。
可是我擡頭看着,萬符篆始終都是一片冰涼,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