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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一百零二章 楊老師篇——不要讓它哭

全部章節_第一百零二章 楊老師篇——不要讓它哭

“你猜出了什麼怪事兒?”楊老師突然用標誌性的壞笑看向我問道。

“夜半歌聲?”我猜測道,既然楊老師說樂器有靈性,還說了關於古琴的那麼多事兒,以及前面那個話語中的所謂“標題”,深夜撫琴人,那必定是大半夜裡古琴作怪了。

楊老師哈哈大笑道:“要不說我喜歡跟你聊天呢,說話不費勁一點就行。用夜半歌聲不太恰當,應該是夜半琴聲纔對。領導說,這琴剛交上來的時候還挺正常,其實的確有人眼紅給我投了舉報信,單位這般做也是爲了保護我,現如今正要提拔我的關鍵時刻怎能出岔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領導就是領導,這麼一說我就消了氣兒。其實單位上要那琴也沒用,除了我也沒人會撫琴、另外這把琴雖然有些年頭,但又不是用了什麼很昂貴的材質也不是有特殊的歷史意義,故此單位上拿來也就鎖在庫裡,防潮防蟲就是了,根本沒人用。

可是過了大約二十來天的光景,這把琴竟然自己出現在庫裡的空地上,而且還撐着琴架子好似有人剛剛彈奏過一般。當時管庫房的人覺得可能是放迷手了,也沒多想,畢竟就他一人有這裡的鑰匙。然而門上也沒撬過亦或是強行開鎖的痕跡,再說若是來偷盜的人,早就把樂器拿走了,怎會擺上琴撫弄一番然後揚長而去呢。

所以庫管把古琴收了起來,也沒多做疑慮,結果第二天古琴又出現了,還是在空地上擺着,好似剛剛撫過的樣子。那時候可沒啥監控,庫管沒有聲張聯繫了保衛科盯梢,前後左右大門口都盯住了,依然沒抓住人,而琴則再次擺了出來。後來事情越來越蹊蹺,到了半夜,竟然響起了琴聲。咱們雖然是個無神論的國家,但畢竟祖宗傳統幾千年,尤其是我們玩音樂的,又和曲藝沾點邊,自然對一些老說法很信,於是保衛科和庫管便害怕了,告訴了領導。

領導派人去蹲守在庫房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要打破一切封建迷信,不能助長不良風氣。但每個人都跑肚拉稀說什麼身體不適,說實話只不過混口飯吃,明知道是怪事兒,保衛科這麼多雙眼睛在外圍盯着都不管用,甭管是人是鬼都本事了得,誰值得爲了這點工資冒這等危險啊。後來保衛科的科長爲了表現,以身作則,讓人把自己鎖入庫房之中進行蹲守,當然外圍還是佈置了不少人。到了半夜卻聽到一聲慘叫,再進去的時候,科長已經昏迷不醒了。

科長屎尿都失禁了,過了半天才醒過來,堅稱被打暈了,所以才失禁的,但他哪裡有外傷啊。若真如他所說,是被打暈了,那麼就可能有兩種情況,正面相遇和背後偷襲。正面碰到絕對就是一番打鬥,現場並無打鬥痕跡,若背後偷襲哪裡容得科長慘叫一聲。

人人知道這不過是科長的託詞罷了,實際上他是在掩飾他尿褲子拉褲子的窘狀,但沒人笑話他,這科長在團裡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硬漢,如今能把他嚇成這個樣子,必定是極其怪的事情。

保衛科科長很聰明的選擇了休假,避開了衆人的議論,也避開了領導的任務。如今整個事情是副團長來主抓的,於是就找到了我做了先前那場基本詢問和談話。副團長給我如實講來,我頓時瞭然,晚上我就說也去聽聽,看看它彈得到底是什麼曲子,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它能自己演奏,那就必然和音樂有關,保衛科的啥的畢竟不懂音樂。

副團答應了下來,並說晚上陪我一起去看看。說實在的,我並不害怕,因爲往常那把古琴在家的時候,這古琴根本沒出過什麼狀況,怎麼一放到團裡的庫中就會出問題呢,這是我的物件無自然,我自然有種親切感,總之我當時沒有怕。那時候的團裡沒有現在那麼懶散,說幹就幹,選擇當天晚上夜探庫房,看看那個古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道團裡,當然現在我也不屬於團裡了,聽說團裡效益不太好,出了這些有職稱的國家發工資,其餘的合同工都很慘的,哎。

閒話不說,我們繼續說這個故事。那天我記得已經入秋了,中午秋老虎燥熱無比,到了晚上颳起小風就有點涼了,晝夜溫差極大。地上那些梧桐樹的葉子被小風一刮,乾枯的葉子摩擦起了地面,發出嘩嘩的響聲。正如保衛科所說的那樣,十二點一到,就聽到了古琴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團裡顯得格外的幽深,卻又令人毛骨悚然。

我聽出了,副團也聽了出來,我們都聽出了這是什麼曲子,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充滿了疑惑。古琴所彈奏的曲子對於我們玩音樂的實在太熟悉了,這不正是《高山流水》嗎?這首曲子自唐後被分爲《高山》《流水》兩部分,甭管拉二胡的還是玩古箏的還是玩古琴的都知道。

我們一起來到庫房,慢慢打開鎖頭推門進去。按照往常規律,古琴應該在打開門的此時戛然而止,但我能明顯聽出琴聲中的激動來,就好像見到主人一般,琴聲變得歡快激昂,我們打開了庫房的門。門內,古琴在架子上,按壓之處波動弦顫此起彼伏,聲聲不絕,就好像一雙無形的手在撥弄着,但架子前後卻空無一人,它就那麼自己一把琴,寂寞的獨奏着。

我和副團都愣在那裡,然後.....”

楊老師說到這裡,轉身去了一間屋子,他們家住萬達商場後面,單位在楊老師退休後給了一套很大的房子,然後他又把隔壁買來了,打通後空間更是大。我沒有問楊老師去哪裡了,我猜測他極可能是去給我拿那把傳說中古琴了,這一點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很快楊老師回來了,手裡捧着一面古琴。我雙手接過放在放在燈下觀詳,那把古琴十分樸素,但是卻透着厚重的年代感,和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古董行裡的老氣兒,就好像玉石行裡的靈氣兒,而這把琴透着一股邪邪的味道,只不過這種味道並不讓向來膽小的我恐懼和心臟加快,亦或是產生牴觸的情緒,反倒是覺得它和楊老師交相輝映,好似楊老師就是他,它就是楊老師一樣,這是把邪性卻又討人喜的琴。

我把琴還給了楊老師,楊老師放到桌子上,然後笑了笑說道:“後來副團說這把琴不甘寂寞啊,說着就還給了我,也不準任何人提起。但這事兒因爲牽扯了靈異事件,便在我們團久久流傳,只是我已經成了陪襯,不再出現在故事當中,或者被人忽略,但是這把琴的故事卻經常被人提起。

我上次去團裡做了次演講,正巧聽到年輕人講起這個故事,只不過越講越玄乎,說什麼女鬼撫琴什麼的,我爲之一笑,他們並不知道我就是這個故事裡中的人,他們還問我故事真假,我也是笑笑並沒作聲。

這些年,這把琴再也沒鬧過什麼,我也不想過多的提起這些,只是今日遇到你這個忘年交,談興正濃這才說了起來。怎麼樣?這把琴不錯吧?”說着他撥弄了琴絃發出那令人心中一蕩的聲音。

“平平淡淡歷經滄桑,沒有過人之處卻勝過名琴百倍。”我說道:“這是時光所賦予它的天賦,它彈出的相同曲調可能由不少不同的人演奏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和情感,同時也就賦予了這把琴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楊老師,您說,這樣的琴聲音能不好聽嗎?”

楊老師點點頭,撫摸着這把琴說道:“不錯,等我女兒的孩子長大了,我將教她彈古琴,讓她繼續彈下去把這把琴流傳下去,我這人沒啥傳男不傳女的觀點,當然也沒辦法,誰讓我沒兒子和,哈哈。總之不讓這把琴寂寞荒廢,不讓它因冷落而哭泣,正如老先生臨終前託付給我這把琴的時候告訴我的那樣。”

我繼續喝茶,楊老師則回去放琴了,這次時間過得有點久,我想應該是要鬆琴絃什麼的吧,具體幹嘛我也不懂。我沒有再人家屋裡亂轉的習慣,所以也就沒跟過去,即便就他們老兩口住在這裡,基本沒啥不方便的,但我也覺得不太適合。

過了許久楊老師回來了,我們換了一壺茶繼續邊喝邊聊,聊了一些閒篇後,我看時間不早了就站起身來要走。楊老師平時睡覺很晚,通常都在兩三點,對於一個六十幾歲的人來說,這個點已經成了他幾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動的習慣,根本沒啥身體不適,睡早了反而感覺不舒服。現在我所謂的不早了,就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了。

我起身要告辭,楊老師卻一把拉住我說道:“已經兩點了,你是開車來的吧,不急着走,咱倆再聊會兒再走,急什麼。”

“好。”其實我也閒的無聊,晚上不睡覺慣了,便坐了下來。兩人點上煙,吞雲吐霧,這時楊老師的書房,通常沒幾個人來的,屋內到處有一股甘甜的菸草味道。

楊老師轉身從書架上拿過一個盒子,遞給我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我打開盒子,盒子裡有一大堆假指甲,各種材質的都有,所有指甲的頂端是個骨頭所制的假指甲,是用來彈單絃之類撥絃用的。通常人的指甲太軟,經不起連番撥弄,用手指肚撥弄則並不方便。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郭德綱。郭德綱講單口相聲《張廣泰回家》的時候,曾說過這麼一個事兒,和楊老師現在給我的東西極爲相似,於是我赫然擡起頭來問道:“這是人骨做的指甲?”

“你怎麼知道的?”楊老師的表情比我還詫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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