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這幾天可被累壞了,翻譯已經耗費了他極大的精神,而如今的找樹行動中,他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茫然且疲勞,僅僅爲的只是一個可能有的結果,概率還極小。很久之後,當有一檔叫做《奔跑吧兄弟》的節目上檔後,女友看的不亦樂乎,而我卻對找東西的環節深惡痛絕,因爲我永遠忘不了我和任東那天竟然找了整整一天的樹。
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任東癱坐在地上,自嘲的說道:“我覺得我天生就是個被詛咒的命,你看我剛逃離了被勒死的詛咒,現在又陷入什麼鬼摩爾斯密碼的詛咒中,還是個中西合併,呵呵。”
我哈哈大笑起來,其實言語中也充滿了無奈:“那我來採訪一下任先生,您對您這樣的遭遇有什麼想說的嗎?”
“上次遇人不淑,這次交友不慎。”任東微笑看着我回答道,那表情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夢一樣,是種好像啥都沒發生過的表情,當時他說了一個名詞,叫“naol”好像是美國某地的方言,意思是漠不關心者,應該是這麼拼寫的吧....
我再度狂笑,笑聲帶走了心中的些許鬱悶,反正事情都發生了,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將繼續度過,那還不如笑對一切:“除此之外,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可以說髒話嗎?”任東問道。
“不可以。”
“那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任東道。
這一切又陷入了迷茫之中,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線索,一個是找到劉紅兵大哥,一個就是繼續翻譯完這本名曰《SOS》的羊皮書。我們給劉紅兵大哥打了電話,希望能夠集思廣益,三個人一起想辦法處理問題,但電話一直在關機狀態,或許他也出現了狀況,甚至可能已經遭遇到了意外,因爲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他也看完了這本書知道了故事也就沾染上了關於求救信號的詛咒。
既然劉紅兵找不到,我們也只能繼續做着翻譯工作。這次不用我催,任東就越來越積極的翻譯起來,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是人固有的情感,不管你怎麼隱藏都無法阻擋這種情緒的蔓延,而我們兩人在一起不會互相安慰,反倒是相互影響加深了恐懼。
文中最後一部分的故事是這樣的:青年分別給四個人講述完了這個故事,四個人也都陷入了邪惡的詛咒之中,日日夜夜被這樣那樣形式的求救信號所騷擾,加劇到來回刺激無以復加的地步,終於有三個人選擇了自殺。而另一個人卻出奇的冷靜,選擇了爲詛咒中的女人對話,青年再度被詛咒所擾,他與那個倖存者之間將有一人死去,然後另一人埋葬他,才能結束這一切。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繼續傳播故事,直到剩下的一人湊齊爲止。但青年不會如願,因爲倖存者認爲青年的這般行爲是一種謀殺,倖存者選擇了復仇,開始了對青年漫長的追殺。
同時倖存者也被詛咒陷入瘋狂之中,他把所有的恐懼和憤怒集中到了一點上,選擇了仇恨,他不光要報復青年,讓其永遠不得寧日,還要讓被詛咒的起始那個女人也陷於輪迴的折磨裡,他要殺死每一個知道故事的人,但卻始終不讓其埋葬於那個坑洞中,使得詛咒不得被解除。
現在你讀完了這本書,你知道了這個故事,你將會沾染上詛咒,並陷入倖存者的追殺當中,請不要質疑,一切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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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東解釋完最後一部分,和我面面相覷,然後問我怎麼看這個問題。
我答道:“我想這如果是真的,那作者就是那個青年,目的或許有兩個,一個是記錄下來自己的一生和所遭遇的人生重大轉折事件,還有一種目的就是以此書來傳播故事。但你想想這會不會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你看我是這麼想的,因爲我們看到了那本書,知道了這個故事,然後就看到了壞掉的路燈。當時因爲你我興趣所致,覺得興奮無比,生活和故事高度結合,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刺激着我們,這就埋下了一個扣兒。而後來的一個巧合時間,也就是打出的小票更加確定了我們這樣的思想,從而對我們的心理暗示更深了,讓我們覺得一切都是真的。
在這種思想的作用下,我們草木皆兵,覺得任何事情都與SOS這個求救信號有關,說不定昨夜隔壁是在做別的,甚至不是隔壁傳來的聲音也說不定。我想出現幻聽的可能性不大,羣體性幻覺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但不代表沒有,所以幻覺也有可能。
所以說這一切不過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罷了,任東這個你是專業的,怎麼也會這麼容易上當呢?這本書的確是個好書,只要有現實情況和心理暗示稍微一結合,說不定就能通過相似性引發各種各樣的心理反應。這種才叫恐怖小說,把人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勾出來,而非用編造的景象來嚇唬人。”
聽着我的分析,任東卻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首先可以排除幻聽的可能性,剛纔我上廁所之後,在洗手間裡沒有你打擾的情況下對自我進行自檢和自我簡單催眠,我應該的確是聽到了那個聲音。其次你說是其他地方傳來的聲音,那純粹是自欺欺人,當時聲音來自牆正中的方位,除了隔壁房間在這個方位敲擊,我想不出有任何地方的聲音可以傳導到這裡才做體現。還有你說這些不過是巧合,你不覺得這一切有些太巧了嗎,這麼短的時間內,如此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個巧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的關注於此,纔會發現這麼多巧合。比如一個孕婦在大街上行走,她就更容易發現其他孕婦和抱孩子的人。同樣一個道理,你喜歡紅色的東西,你的關注點就更多的在紅顏色上,倒不是外界紅顏色的事物變多了,同樣的外界只是你的關注點不同罷了。”我反駁道:“現如今,我們的關注點在SOS上,自然聽什麼都像了,而且就算平時本來就存在,但我們沒有在意的,現在也會關注到。”
任東若有所思一番說道:“這麼說就頗有道理了,不過你是想否認這是靈異事件的可能性嗎?你怎麼最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愛否認所有靈異事件的發生,難道你的興趣變了?”
我笑道:“非也非也,只不過你最近太關注了,我必須做反向的思考和建議,才能共同得出理性的答案,某位偉人說,總要有人出來唱反調嘛。”
任東站起身來說道:“去隔壁房間看看,看看究竟那裡住的什麼人,昨晚爲何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咱倆都觀察一下,順便看看佈局,是不是牀頭挨着這面牆,如果是的話恰巧是情侶入住,那就可以解釋了。”
我表示同意,我們出了房間走到那間屋子門口,敲響了房門,門內什麼動靜都沒有,現在是晚間,如果有住客的話這個點應該是回來休息了。樓層的服務員聽到走廊中的敲門聲,連忙過來看,發現我們在敲門,十分疑惑的問我們在做什麼,我們不是隔壁房間的住戶嗎?
我們說昨晚聽到隔壁有動靜,想問一下。服務員笑了笑稱這樣的事情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服務員來做就可以了,客人如果直接去找免不了爭吵什麼的。說完,服務員的臉色又疑惑起來,隨即有些微白道:“不能啊,這間房間根本沒有人入住,因爲電路出現了問題,所以還在整修,已經三天沒人住了。莫非......”
“什麼?”任東追問道,服務員連忙搖頭稱沒什麼,我大約猜到了服務員的心思說道:“你是那些酒店中的鬼故事看多了吧?”
服務員尷尬的撓着頭笑了起來說道:“先生真是好眼力,的確如此,平時我就愛看些恐怖小說,其中不乏酒店裡的故事。如今你們一說,反倒是讓我想了起來,抱歉抱歉。其實咱們這家酒店自開業到現在還沒發生過怪事兒呢,這樣吧,我現在打開房間讓你們看看,你們也能陪我看看,別讓我自己檢查的時候害怕。”
這般最好正合我意,我和任東對視一眼答應下來。服務員刷卡進入,房間內十分整潔,事發的那面牆一面電視牆,就算是有人想敲,也得把電視和櫥子搬開才行。我給任東使了個眼色,任東在服務員的不解中跑回房間,隨即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用力在電視上方敲了幾下,過了片刻任東跑了回來,給我搖搖頭,也就是說他什麼也沒聽見。那麼除非是牆裡面藏了個人,否則就絕對是靈異事件了,反想一下,就是牆裡面藏了個人那也挺嚇人的。
服務員可能覺得我們太奇怪了,便想讓我們出去,開燈關燈告訴我們的確電路出現問題後,就問我們還有什麼需要嗎?我們謝過後匆匆出去,因爲此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想知道的答案,看來這一切可能都不是我們注意力的問題,也不是出現了幻聽,而真的可能是個詛咒。
就在我們陷入僵局,一籌莫展又毫無頭緒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任東拿起電話看向號碼,臉色一變接了起來並打開了公放,是劉紅兵的電話,電話頭劉紅兵說道:“你倆看沒看那本書,如果沒有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