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那天我之所以能看到穿紅衣服的女人,是因爲先前的那些話,也很可能是被催眠了。即便任東無數次的發誓,甚至用各種惡毒的語言起誓說自己絕對沒給我催眠,而且他說也看到了,但我有些不信任他,畢竟他太玩世不恭和任意而爲了,可具體如何我也說不清楚。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真的看到了,因爲自從那天以後他再也不反駁我了,並且還很熱衷陪我一起尋覓靈異事件。但他說這也是心理學,超精神範圍的一種精神力。他總愛把任何事情都和心理學掛鉤,這是職業病,很不好。
關於任東對這方面具體的說法我無法一字一句的複述下來,中間夾雜了太多專業詞彙,當然也沒有必要在這裡佔據大量的文字和各位看官的時間。
任東只願意接三種人的診,這也是他掛名開診所的原因,平時小的問題就讓那些坐診心理醫生解決,當然這並不代表任東所接的都是難以搞定的。據他自己說,大部分他接待的病患可以通過談話進行治療,很少的一部分會配合藥物,只有零星幾個會動用到催眠。
任東熱衷接待的第一種人就是疑難雜症者,越是難以搞定的任東越喜歡,這是一種對學術上的瘋狂,不瘋魔不成活,任東陷了進去自然也就有了今天的成就。當然,我也算是他所遇到的疑難雜症之類的人。
第二種就是美女,任東十分好色,但是卻沒有因爲好色喪失理智,他很明白色膽大於天和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些理論,所以平日裡他十分注意。
第三種就是有錢人,因爲任東說他來接待有錢人,能夠讓利益最大化。
對於美女,任東倒不是用心理誘導和暗示來獲取女人的青睞,或許平日做事的時候都用到一些但絕對不多,這無可厚非,就好比我們要獲取某個女人芳心的時候,也會大獻殷勤因地適宜的做出一些事情來一樣。但拋去這些,任東的確算得上是個迷人的男人,不管是從外貌氣質還是身價社會地位,任東都條件極好,算得上鑽石王老五。
但是來找任東看病的美女也不一般,能付得起如此高昂的費用,要麼就是親爹有錢要麼就是乾爹有錢或者是男伴十分富有,這些若都不是的話,那就是真正的女強人了,這也是任東最喜歡的類型。
任東某天給我打電話,聽起來聲音有些憔悴,絲毫沒有平日裡溫暖自信以及平和,按道理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上海那家心理診所的,怎麼會回到濟南呢。我不禁疑惑萬分,懷着八卦的心我開車去了他的診所樓下,我很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能把一個高超的心理醫生弄得心神紊亂喜怒形於色。
到了任東樓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我上去後發現診所的燈已經大部分關閉了,推了推電子門,竟然沒有鎖。我打開門走了進去,徑直來到任東常在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着,裡面橘黃色的燈光透過門縫照了出來,感覺暖暖的又讓人徒增一絲睏意。
我進入了房間,任東正躺在鬆軟的椅子上,抱着一瓶酒,旁邊是已經喝空了的威士忌,而手中的酒則也只剩下了一半。我知道任東很少喝酒,喝酒也只爲助興,今天卻是一副意志消沉想要解酒買醉的尊榮。
我把車鑰匙扔到了車上,今天估計是走不了了,能聊到天亮。於是索性我也拿了個空杯子,從任東手裡奪過酒瓶倒上一杯酒喝了起來。任東此時擡起頭來,看着我幽幽的說道:“你或許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有人解釋不了的問題.......我是說真的有靈異事件發生。”
“你遇到了什麼?”我精神一震問道,說着我緊張的看了看那面鏡子,以爲還是上次的那個紅衣女子。
任東看穿了我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和上次不同,這次是我身邊出問題了。上個月,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是我的患者,自己開信息公司的,離過一次婚,至今未再婚。不管是能力長相還是性格,都是我喜歡的那種,最主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強烈的女人味兒。
她向我求助,說自己有些精神分裂。我當時沒往心裡去,不少人包括成功人士都愛給自己附加一些心理疾病,好似這樣就能多時髦一樣。通過談話,我發現她並沒有問題,基本屬於心理健康的人。她卻說這是一個詛咒,詛咒着自己每天都在死去,都在活過來,又一次死去。”
“我沒明白,意思是每天都不是同一個她嗎?”我不解的問道,其實心理醫生按說是不能和患者建立超正常的關係的,這不光是不道德的,可能通過心理暗示或者催眠滿足一己私慾。更可能會讓治療因爲涉及情感而讓醫生失去理性和平和產生誤導,使患者的心理反而走向偏差。這就和老中醫不給自己家人看病,算命的不給家人算命是一個道理的,其實細細研究這三個職業都有相通性。
作爲一個私人診所的心理醫生,如果不能與患者建立良好的關係和長久的來往,就少了一份信任不利於治療,同時也少了一份收入。故此只要是任東的病人,與他的私交都非常好。同樣,他也是這麼要求所有他名下診所的醫生的。
任東說道:“可以這麼認爲,也不完全是。她先給我說了她第一段婚姻,據她說那段婚姻雖然有聯姻的目的,但他們也是真心相愛的。一個女人,沒有超凡的家世和背後的支柱,能走到她這一步已經是個極限了,相對意義上的功成名就後,選擇利益上的聯姻也無可厚非。
但那段婚姻僅僅維持了不到兩個月,男人便受不了她的怪異而離開了。據說到了晚上,每次半夜十二點,她都會走到梳妝檯前梳洗打扮,然後就會好像被繩子勒住一般窒息而亡,但大約過半小時後又會甦醒過來,繼續沉入夢境或者醒過來。但不管怎樣,她對她做過的事兒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剛開始她的前夫認爲這是夢遊症,也讓她去醫治一下,但後來治療了一個多月也未見療效,依然這樣。用她前夫的話說,每次入夜都會看着她死去,那種恐怖和折磨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適應的。
於是他們離婚了,之後她尋訪了各種治療辦法,可都沒有任何效果,至今已經是一年了。她懷疑這可能是人格分裂,也有不少醫生這麼提過一兩句,得知我的催眠療法在業內有口皆碑後,她找到了我。
最初我只因爲她提供資料上照片的美貌和她開出的治療費而感興趣,當見到她的那一剎那我發現我愛上了她。愛一個人是多麼美妙的感覺,我終於相信什麼纔是一見鍾情了。”
任東說到這裡,又把瓶子抄了過來,對着嘴兒咕嘟咕嘟的吞嚥了起來,顯然她的治療並不理想。我問道:“這都是她臆想的,還是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據我所知,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很有可能就是夢遊症,也可能是因爲恐懼引發的心理暗示導致的自我催眠所致。”
任東點了點頭說道:“比較專業的說法,但我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因爲每天晚上都發生也太頻繁了,而且每晚都在做同樣的事情,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於是我便爲她做了心理治療,卻發現根本沒有這樣的記憶,即便是夢遊也該有做過這些事情的記憶纔對,怎麼可能沒有呢?莫非這一切是假的?
說實話,我當時因爲對她的一見鍾情,思緒都有些亂了,否則我不會像當時那般直白的提出質疑的。但她聽了我的懷疑後並沒有因此抗拒或生氣,只是說別人也不信,於是她錄了下來。
她給我了一個優盤,優盤內分日期有許多文檔,應該是接連十幾天錄製的。我打開了其中一個視頻文檔,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