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莫非這面牆真的可以預言?”我見過或者聽過不少靈異事件中有人喪生的事兒,但還沒見過嚇人鬼怪能夠預言的,除非是牆裡的東西出來害人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更玄乎的在後面呢,我繼續來講故事。”陳東陽說道:“當天我們便驅車來到了醫院看望我那個兄弟,他被撞的很嚴重,推入重症監護室裡到現在沒出來,可不就是生死不明嗎。我安慰了家屬,又留了點錢後也沒說什麼,就派了幾個弟兄守在醫院裡聽信兒,自己先一步回到了家裡。
路上我轉彎去了藏貨的地方,那裡有柄大錘,我拿了大錘回到家裡,我準備把牆都捶開,看看到底裡面有什麼東西。其實我知道,什麼裡面有屍體之類的都是胡扯,很可能是那天晚上開窗戶的時候,有東西鑽了進來,躲進了牆裡。所以砸牆不過是泄憤,實則估計什麼東西也找不到。
在我們西安,老人口中有鬼遊街的說法,也就是到了一定的日子特定的時辰,就會有鬼在大街上成羣結隊的遊蕩,看到有可以投胎的地方就鑽進去。只不過後來科技越來越發達,封建迷信紛紛被打破,就很少有人提及了。
我拿着大錘準備要掄起來砸牆的時候,突然聽到牆裡傳出一聲陰冷的笑聲,我頓時停了錘子,滿是怒氣的破口大罵。損我兄弟的東西,我不先罵罵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可我卻聽到牆裡有人說讓我快點金盆洗手,否則下一個就是我。我愣了,我還有父母要照顧,如今這東西說的話應驗了,是故意嚇唬我不讓我砸牆還是什麼。
人一旦發怒了就會因爲怒氣掩蓋住心中的恐懼,我問我爲何要相信它,它卻說讓我明天別出貨,否則必定被抓。我聽了它的話的,第二天依照牆裡聲音提示,果然在我給兄弟們交貨的地方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出動。
這幾年我也攢夠了錢,還是幾年前我給你說過的話,錢沒有賺夠的時候。
我金盆洗手了,而且趁着幾年前政策寬鬆,我花錢成了區裡的人大代表,身份上又多了一層保障。我開了個酒店,從此正兒八經做生意再也不跟道上的人有過多的交往了。藉着這些年黑白兩道的人脈,我的酒店生意做的很好,那面牆也再也沒出過什麼問題。
不過我那個被車撞的兄弟倒也沒事兒,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了,現在已然康復了。這說明那面牆所說的話並不是那麼準。不過我已經金盆洗手,無怨無悔。
我買了另一處房產讓父母住了進去,這戶住宅也就一直空着。直到我有個兄弟的到來,他是做通訊公司的,我給他說了這面牆的問題,但他卻說只是晚上鬧鬼,白天應該沒事兒吧,反正公司是白天營業。於是乎在他就用了我的房子,在居民樓裡辦公。
第一個月的房租我沒收他的,如果房子有問題那也不至於糾紛什麼的,好讓他儘快撤走這樣也不虧了,做人要厚道。結果他待了半個月就拿着錢來了,把房租給了我說那房子沒問題,我問爲何他這麼肯定,他卻扔到桌子上一團東西。
那團東西看起來十分精緻,有點像發聲器和電池什麼的,我問這是什麼,他說這是有人安在牆裡面的,電池可供應三個月之久,遙控發聲。之前檢測儀器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這東西,而我那個房子裡還有一些接收器,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人爲造成的。
一切的疑點都解開了,這就是爲什麼我退出後有人迅速接手了我所有的業務,這就是爲什麼道上總在傳,新的大拆家的後臺是系統內的某某人。呵呵,原來是他們聯手做的一個局兒,沒有用國家機器令我明目張膽的退出,也沒有真刀*的跟我幹一仗,常言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不戰而屈人之兵,略施小計就把我逼退了,實在是高啊。
我想我金盆洗手的那天他們的笑容背後肯定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哎,人心歹狗不吃啊。不過事情都過去了,現如今我父母不再爲我擔驚受怕,我也得到了我應有的愛情,我想這樣也挺好的。至於過去的事情,過去就過去吧,現如今的我沒有實力再跟他們一爭高下,也沒有心思跟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了。最終大風大浪之後,都要歸於平淡,你說兄弟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你能有這樣的感悟,陽哥我真爲你高興。”我說道,但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些疑惑,皺起了眉頭問道:“可是我剛纔問你是不是牆可以預言到的時候,你卻說不知道。陽哥,是你故意賣味兒故弄玄虛,還是另有其他隱情?”
“寫小說後的你好像變得更有邏輯性了。”陳東陽笑道:“我那兄弟幹了一段生意後慢慢就發了,他還說或許這棟房子不僅不是個凶宅還是個福地呢。他搬了出去,去正規的寫字樓裡辦公去了。
我現在已經給父母買了房子,而我自己也有房子,用不着再置辦房產,這房子於是又空了下來。後來我託中介公司幫我租出去,但因爲房子太大,並不好往外出租。而我酒店的生意挺忙的,我也就漸漸地把這一切給忘了。
某天晚上我從酒店出來,看到手機上有許多未接來電,我就打了回去,竟然是房屋中介。房屋中介說明天就有人要看房,要的挺急的,問我明天家裡有人嗎。我自然說可以,越好第二天的時間,我便驅車去了那套房子。
本來可以找人來打掃的,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大部分家政公司都下了班,另外找酒店員工來也是可以的,可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歡麻煩別人。反正家裡也不髒,無非是打掃一下地上的灰塵什麼的就可以了。我驅車到了那戶凶宅樓下,停好車看向那層頓時感慨萬千,若不是買了這戶房子,我或許就要與人搶奪生意拼個你死我活了吧。若不是有這戶房子的購買,我也難以有現在這樣安定的生活。我再也不用枕着槍誰家了,也不用擔憂有人害我,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我做電梯上了樓,屋內靜悄悄的,我打開燈果然家裡不髒,我拿過掃帚掃了一下灰塵,然後又拖了一遍,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根菸準備把身上的汗靜一下然後就走。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有一陣笑聲傳來,我看向四周,然後下意識的把眼睛盯在那面牆上。正是這面牆把我給嚇走了,按照我那兄弟的說法,他們在屋內安了接收器,並在遠處利用望遠鏡觀察我的點點滴滴,隨即就用裝修期間就埋入牆中的揚聲器,對我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惡作劇。
我之前沒有去找裝修公司,也沒去找可能背叛我的兄弟,若不是有人背叛我他們怎麼知道這戶房子我要先住一段而不是空着,或者直接讓爸媽入住,這些除了我的親枝近派在閒聊的時候說過,我並未對外人提及過。這些結果已經不重要了,但是我仍有一個問題不明白,那天晚上,我打開窗戶以後,大街上那吵雜的聲音的確是從窗戶外傳來的,而非是從牆中,而那一雙雙眼睛同時盯着我的感覺,也不是任何高科技產品可以製造出來的。
他們是如何辦到的呢?想到這裡,我不禁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我走到了牆前,然後笑了起來,看來是我神經緊張了,東西都被取了出來,怎麼還可能有笑聲發出呢?兄弟說只有這面牆裡有發聲的揚聲器。
好像就是爲了應和我對自己的心理安慰一般,那面牆又一次笑了起來,笑聲陰冷而恐怖。我再度顫抖着身子把耳朵貼在了牆上,牆裡有人說:‘你終於過來了。’”
“這不是第一次你把耳朵貼上去,聽到牆說話時牆面所說的話嗎?”我說道。
陳東陽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的記性不賴。後來我給中介公司打了電話,推掉了第二天的看房,我找了我那個通訊公司的兄弟,但他並未檢查出有任何的儀器還留在牆裡。而現如今,我已經退出江湖,和江湖上再無利益瓜葛,是誰再度作弄我呢?不光是我朋友沒找出來,就連我後來僱傭的私人偵探調查公司用專業儀器也檢測不出屋內有任何無線電傳輸的東西。看來,或許這一切,還真的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或許我就是遇到了老人口中的鬼遊街也說不定。”
“那房子呢?現在房子怎麼樣了。”我問道。
“房子至今還空着,我不想租出去,人生如夢,那裡是一場荒唐的夢結束的地方,也是現在這場甜蜜的夢開始的地方,既然不缺錢又何必要租出去害人呢?不如留着還有些紀念意義。忍痛或可睡,施痛不可眠。”陳東陽淡淡的說道,此刻的他依然長的濃眉大眼憨厚老實,只是那眉宇間少了一絲兇戾多了一些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