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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有蘇散的江湖路

7.有蘇散的江湖路

父母總是不知道該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小一爺爺也如此,親生的那隻習了本事,討了老婆,待建功勳的時候不知跑哪裡折騰了,小一爺爺一氣之下對徒弟名字甚爲慎重,起的霸道了怕孩子壓不住,死得快,起的難聽點,又擔心自己的悲劇在徒兒身上重演,折騰了幾日便傷風咳嗽,當時的蘇散剛學了一點醫術,便熬了杏蘇散,顛顛地送到師傅面前。麻醫仙一陣恍惚,乾脆起名蘇散,帶着點雲淡風輕的期望。

再後來,來了只禍害...

讓人不得不疼的禍害...

小一絕對是隻妖精,麻醫仙恨恨。抱回來的時候,他還在爲麻葛這一頗有震撼力的名字糾結。他從沒想過自家兒子給姑娘取這麼...粗獷的名字,甚至於同情的只想捏小一肉呼呼的臉,再後來因爲被蘇散喂得太胖,以至於眼睛總是眯成一條線,笑起來更是粘糊糊。蘇散雖跟師傅很是親近,但還是不敢太過放肆,待有了小一便將她寵的無法無天。練功也好,製藥也好,兩人總是膩在一起,看的麻醫仙憤憤。待長大了,臉也漸漸張開,更是脣紅齒白,惹人憐愛。倒不是傾國傾城,卻也因了那份甜膩和乾淨,不由得讓人心曠神怡。

在京城做客的麻醫仙看着二師弟一堆畢恭畢敬的徒弟,強烈思念自己那大小兩隻寶,此時小一妖精也因爲這強大的思念?開始打噴嚏。

蘇散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絕對屬於強人,自從第一眼見着小一就決定佔着這塊糖堆,加上小一爺爺的默許,蘇散更是肆無忌憚。再加上那多吃的七年鹽,蘇散對小一身體,生活乃至精神層面的瞭如指掌,更是明白當下小一的糾結,於是他不緊不慢地從九羌手裡接過乾淨的衣服,又不緊不慢地給小一未發育的身體換上,雖說男女大防,可惜蘇散那是面對自家童養媳,再多的慾念也因爲怕嚇到她跑的無影無蹤。

整裝完畢,開始訓話。

“小一,你什麼時候喜歡睡棺材的啊?”聲音比較溫柔,依稀有些懷疑。

“師傅,你的重點是睡棺材還是什麼時候?”相當真誠的疑問。

“睡棺材。”

“哦,住亂墳崗自然要睡棺材啊~難不成睡寒玉牀?”

...呃,小一你很敬業...

“師傅,小一輸了,可是小一還不想回山上...”大眼睛眨啊眨,小一眼看師傅有軟化的痕跡,趕快把自己的心事拿出來曬曬。

蘇散摸着小一的腦袋,想着山上那光禿禿的蒼涼,無奈的想,新一輪草沒長全,你還是在山下禍害吧,但嘴上自然不能太誠實:“師傅一個人在山下很可憐,也不捨得小一回山上,小一要不要跟師傅一起?”

小一是極聰明的孩子,在蘇散身上趴了十三年,自然也清楚蘇散的想法,那句自憐的話自然是可以跳過不表的,但後面的話實在是說到了小一心坎上。自下山以後自己就一直住在亂墳崗,並沒有也不敢深入瞭解山下人的生活,是有些失落的。但沒有師傅在身邊,她小小的心思就像蝸牛的觸角,帶有些膽怯,悄悄縮回去。

她不同於不知世事的女孩,以爲山下風平浪靜。蘇散以前闖江湖,從剛開始的傷痕累累卻正氣凜然,到後來的風輕雲淡,她自是看在眼裡,對旁人眼中極具魅力的江湖甚至是有些恐懼的。但此次她闖了禍...也就順着爺爺的意思跟着她的師傅相公下山轉轉。

可是心裡清楚是一回事,實際中怎能沒有一點兒好處呢?麻葛開心的和蘇散講條件,蘇散開心的應付,旁人認爲無聊,於他們便是情調。

最後條件如何,我們自是不好探問,私人的東西於誰都是珍貴。只是自此,小一便開始跟着蘇散,一步步踏着他當年的腳印走向江湖,只是,她的身後,有蘇散。

其實蘇散只想在山上守着小一,山下留給他的記憶並不美好,他並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再加上畢竟年紀小,對張員外的仇恨還沒形成。

小一對父母的概念極爲模糊,並未對失蹤的父母有任何尋找的意向,對此小一爺爺更是開心,他曾去爲現任武林盟主的千金沈碧落診病,風華絕代卻心計頗多,人都說面相面相,其實是有道理的,性格總是以一種潛在的力量來體現自己,外擴性很強的沈碧落連眉眼都透着幾分決絕,只是極會僞裝,看的小一爺爺一陣心驚。

自此,本以爲不是什麼大事的小一爺爺開始籌劃怎樣委婉地把父母失蹤的事告訴小一,還不會引起小一的反彈,於是很多次吞吞吐吐,看的小一滿臉痛苦,轉頭疑惑地問同樣猶豫的蘇散:“爺爺在教我大蛇吃食嗎?很難看...”

兩個男人很是絕望,暗自商量了許久,卻聽的小一興沖沖的抓着破殼的小鳥,當小孩似的哄:“你爹親孃親也不要你啦?”兩人一僵,待要上前解釋“不要”和“失蹤”的本質區別,卻不料小一接着說:“我爹孃給我名字了哦,還給了我爺爺和哥哥。你身上都是黃的,就叫你麻黃吧!”兩人先是舒了口氣,然後同樣揉着眉心,暗歎小一起名字還真是...呃...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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