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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灰髮老者

第六十七章 灰髮老者

維羅妮卡似乎是個私生活很複雜的女人,她最後一次出現在酒吧老闆眼前時,與布蘭頓在一起,之後酒吧老闆再也沒見過她,也沒聽說過她的事情。

文克舞蹈團的人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個月前。

維羅妮卡之前去舞蹈團都有司機接送,最後一次出現在文克舞蹈團時,由一個30歲上下的年輕男子陪伴而來,那名男子在走廊裡等了她兩個小時,兩個人很明顯是戀人關係。

那之後又過了幾天,那名男子突然來到舞蹈團,向他們打探維羅妮卡的下落,只是他們幫不上他的忙。

聽完維羅妮卡的資料,盧克陷入了沉思。

薩姆提到過維羅妮卡的重要性,但是並未明說維羅妮卡與案情有何關聯。

光從文克舞蹈團這裡,無法推算出維羅妮卡的失蹤時間,但維羅妮卡的失蹤最多不超過一個月,這個時間也算是與薩姆案件起始時間很接近。

也許找到維羅妮卡真的對薩姆的案件有所幫助。

“酒吧老闆認識的那幾名熟客可以聯繫上嗎?”

“他只能聯繫上兩個,剩下的幾個早就不去他的酒吧了。”

“試試能不能從那兩名客人的嘴裡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好的。”

盧克又站回了窗邊,盯着窗外陰沉的天空,他用完好的那隻手輕輕摸了摸受傷的右臂。隨後他離開了眼鏡警員的辦公區域。

“盧克,73分局的案情檔案調過來了。”盧克趕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鼠標快速點擊着電腦屏幕。

果然,73分局早已恢復了“綠衣俠”案件的房屋監控視頻,也就是小辮子那所臨時藏身公寓。

監控顯示:

11月21日晚11:48,小辮子進入房間,他的手裡拎着一個只箱子,隨後,他將箱子拎進臥室,再也沒出來,直到第二天早晨。

11月22日晚21:33,一名頭戴鴨舌帽的黑衣男子進入房間,進入門內,他轉頭四處打量了一遍,很快他就發現了頭頂的攝像頭,接下來,他進入衛生間拿着一根長棍子,將攝像頭敲碎。

監控視頻一片雪花,再無畫面。

放大視頻畫面,盧克將視線定格在黑衣男子身上,這個男子,怎麼那麼像薩姆。

盧克緊緊皺着眉毛,用手機拍下畫面中的黑衣男子,發給了安東尼。

“你看看,這個男人像你上次見到薩姆的模樣和裝扮嗎?”

過了幾分鐘,安東尼回覆了短信,他確定監控裡的人就是薩姆,他們的身形、穿着打扮以及露出的下半張臉完全相同。

薩姆爲什麼出現在小辮子殺手的家裡?這是此刻盧克最大的疑問。

這時候的薩姆還在老傑克的家裡揪心等待。

盧克和Lee全都無法聯絡,趙林夕只好撥通盧克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盧克。”

“盧克,是我,薩姆,Lee他怎麼樣了,他真的出事了嗎?”

“呃,Lee沒出事,他很好。”盧克有些懵,剛剛還在想薩姆的事情,薩姆就打過來了電話。

趙林夕聽完這一消息,輕吐一口氣,Lee沒事就好,看樣子那些新聞果真都是謠傳。

她吸了吸鼻涕,方向盤處被她吹出的哈氣掛上了一小層冰霜,沒有太陽的冬日比往日更寒冷,尤其是坐在熄了火沒開空調的車內。

這是他第一次以打電話的形勢聯絡盧克,她可不敢保證電話那邊是否有監聽,又或者是否有定位,於是她將車開出了一段距離,來到附近的一片街道上。

“薩姆,11月22日晚,你去過小辮子殺手家嗎?”

趙林夕一陣沉默,沒想到她在小辮子家“做的惡”還是被發現了。

“那場水災是你做的?”盧克問出第二個問題。

“這與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並無關係,只是若是你做的,日後你還要面臨新的指控。”

“無所謂,怎麼也比被誣陷詐騙強。”趙林夕的語氣聽起來滿不在乎。

“盧克,你還有什麼新線索告訴我嗎?”趙林夕對於威脅公共財產這樣的罪名並不在意,她只在意薩姆的案子進展如何。

這一次換爲盧克的沉默,兩個人雖互不威脅,但是他們之間始終橫架一道鴻溝,很難跨越。

“我們需要互相坦誠,消息共享,不然我們怎麼好好做下去?”

趙林夕知道盧克的態度,也理解他對自己的警惕。但這案件的主人公畢竟是薩姆,也是她,她有權利瞭解全部事實真相。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新發現,但我們有封鎖部分線索的權利。”

“好好,只要有利於我們調查案子,告訴我什麼你們說了算。”

她也需要適當的讓步,能讓這個固執的老警探站在自己這邊,已經是她的幸運了,若是得罪這名好幫手,她又將舉步維艱。

掛掉電話十分鐘後,趙林夕收到了盧克發來的照片,都是近幾日警方的調查結果。

趙林夕知道盧克不會透露全部內容,但是僅有的三個信息也令她驚喜萬分,不愧是專業的,就這麼三條信息,就能讓她再一次撥開了前方路上的迷障。

維羅妮卡真實的資料險些驚掉了趙林夕的下巴。在薩姆的記憶裡,她可是女神級別的人物,人美心善,還是個藝術家,沒想到她竟如此不堪。

若是薩姆知道了維羅妮卡真實的面目,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她念念不忘?

趙林夕心裡瘋狂的吐槽着維羅妮卡,卻在瞥到照片上的時間線時,大腦像被撥動了一根弦。

各項證據表明維羅妮卡是在一個月前失蹤的,但是在薩姆的記憶裡,她是在兩個月前失蹤的,但是,爲什麼文克舞蹈團的證詞卻提到薩姆是在一個月前來尋人的?

薩姆的記憶不會有假,那麼,說謊的只有文克舞蹈團的人。

維羅妮卡只是布蘭頓與薩姆衆多女友、女伴中的一名,按照常理,不會有人太在意她的存在和消失。但也許正是那最不起眼的小角色,纔在整個案子中扮演了最關鍵的角色。

看來,薩姆的案子裡隱藏的暗線又多了一條。

盧克坐在一把楠木色木質椅子上,椅背雕滿金絲龍紋,後背完全沒辦法靠上去,只能虛貼而坐。座面周邊一圈同樣雕着繁複的圖案,隔着一層薄薄的坐墊,座面中間不斷傳來堅硬的異物感。

他就像坐在一堆石子上,每過十幾秒,就要輕輕挪動屁股,減緩磨硌的煎熬感。

他從沒坐過這麼硬的椅子,他體會不到這家餐廳的高級之處在於哪,在於一切用具毫無人性化嗎?還是那些名流雅士就喜歡這種自虐感?

他的面前是一張兩米多長的純黑色玉石長桌,房間本就空曠,即將十二月的天氣裡,屋子裡一片清冷寒涼。

皮膚碰到桌面,一陣涼刺刺的觸感傳來,盤子裡的食物擺上來後,沒待他多說幾句話,熱氣就逐漸冷凝。

好在食物涼下來,就會有隨侍立馬換上新菜,但每道菜只夠吃上幾口,每當隨侍將冷掉的菜撤走,他就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這樣漫長又程序化的一頓飯,他已經能預感到會如何的乏味。若不是爲了查找線索,他纔不會自找沒趣來這樣的地方用餐。

“盧克警官,你現在的樣子還挺可愛。”

“我陪你吃完飯,你把事情好好告訴我。”盧克只能儘快將這種尷尬的用餐氛圍消磨掉,他還是喜歡常吃的快餐,像這種餐廳,他一輩子都不會主動進來的。

“你竟然都比不上維羅妮卡能忍耐。”

盧克從深埋餐盤的動作裡猛然擡頭。“你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

灰髮老者微微低着頭,手持刀叉,哆裡哆嗦地從盤子裡叉出一塊紅棕色的肉塊,他並沒有把它放進嘴裡,而是抖着手將肉塊舉到了眼前。

距離他身側一米遠處,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趕忙將雙手撐託的空盤子遞了過來。

“她當然是我最愛的女孩嘍。”剛說完,他就將那塊肉丟進了西裝男手裡的空盤子上。

“他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像個小天使。”

盧克早就停下了嘴裡的動作,眼睛直盯着白髮老者的臉,耳朵也在細細聽着他無力垂老的聲音。

“你應該知道她有多美好吧?”

“我只想知道她的下落。”

“那樣的女孩就該好好保護在溫房裡,不能讓她出去亂跑,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灰髮老者就像唸咒語一樣,說話的速度快於平日,聲音極其低沉,若不是盧克集中注意力仔細去聽,很容易漏掉一些內容。

“你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配合一下警方。”

灰髮老者總算不再用自言自語的說話方式。

“我爲什麼要配合你們?若是有證據,你又何必親自來找我,還要做戲陪我這個糟老頭子吃一頓無聊的飯。”

原來,這奇怪的老人並不是神志不清,只是在裝糊塗而已。

“證據不需要你來關心,你只需要告訴我維羅妮卡的下落,別忘了你答應過,只要我陪你吃飯,你就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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