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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69.第六十九章

玉萱聽完靈素夫人的話, 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心裡亂哄哄的。想不到許少卿的母親竟然和她一樣,是個穿越女, 難道正因爲這樣, 他纔會愛上自己麼?

想到這裡, 玉萱有些不舒服, 她被命運的車輪推到了無可選擇的境地, 可就這樣嫁給許少卿,她還是覺得不甘心,覺得這不是她的選擇, 更何況,她也許只是他慰藉心靈的替代品。

靈素見她發呆, 含笑道:“怎麼不說話了?想什麼呢?”

玉萱這纔回過神, 有些尷尬的笑笑, “沒想什麼。”說完,又心虛地別過了頭。

靈素也沒有細問, 悠悠道:“少卿是個好孩子,他自幼在靈煙身旁長大,懂得許多這個時代的人,永遠都不會懂的道理。你也許覺得,你是被命運左右, 纔不得不嫁他爲妻, 你不妨好好問問自己的心, 你當真不喜歡他麼?”

玉萱一愣, 她擡起頭, 望着靈素的臉。她的眼波是那樣的純粹,彷彿一面鏡子, 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世人。

往事一幕幕回映在玉萱的腦海,荒山野外,那個救她脫困的黑衣男子,那雙澄澈如水的鳳眸,那個每次在她遇險、無助時,都會出現在她身旁、那個明知她選擇了蕭祤,被她傷透了心,仍然默默守候的人。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玉萱深吸口氣,那無意中握緊的手掌慢慢鬆開,既然命運已經給了她最好的選擇,她何必還要執着?

靈素望着她漸漸舒展的眉心,會心一笑,“玉萱,我今日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不要重演靈煙的悲劇。既然來到這個時代,就要遵守這個時代的法則,更何況,你遠比靈煙幸運的多。”

“嗯?”玉萱疑惑。

靈素笑道:“因爲你有一個穿越女的兒子呀!”說完,俏皮地衝她眨了眨眼。

玉萱只覺得自己被她看穿了心思,有些臉紅。靈素站起身,理了理裙子又道:“你記得,以不爭而爭之,守拙而後發,纔是欺敵示弱的手段。既然無力改變,倒不如面壁止觀,滌慮玄覽,無爲而爲,你可能會看到另一番景象。”

靈素說完,彷彿一縷清風,飄然而去。那清冽的月色,籠罩着她,在紅綢鋪展的石路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倒影。

以不爭而爭之,守拙而後發,無爲而爲,不治而治,這正是往日裡玉萱沒能領悟的道理。

等玉萱再走回宴席,許少卿已經喝醉了,他的眼睛不停地繞着大廳搜索,直到看見玉萱的身影,才安心一笑。玉萱望着他的笑容,心裡暖洋洋的,凡事順其自然並沒有什麼不好,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嫁就嫁吧。也許愛情是一種暗示,當你以爲你永遠不會愛上他的時候,你就真的無法愛上他了。

玉萱走到許少卿身旁,含笑坐下。他如雪的臉龐有些發紅,瀲灩的鳳目裡露出迷離的神色。玉萱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恍惚,世上爲何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眉毛。

許少卿感到眉間的溫潤,心中一動,他伸出手,握住玉萱的指尖,感到有些發涼,放在脣邊,輕輕吻了吻。玉萱並沒抽回,含笑道:“爲什麼要喝你這麼多?你這麼重,一會兒我可擡不走你。”

她的聲音低低的,溫柔婉轉,灼熱的氣息縈繞在他耳畔,許少卿心神俱醉,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愛憐一番。可惜歡宴未散,聖駕當前,他豈能就這麼溜走?只好壓下心中衝動,笑道:“好,聽你的,不喝就是了。”

二更之後,皇上起駕回宮,靖王、楚國公、威烈侯等,親自送於三里門外。皇上一走,衆賓客才放得開些,又鬨鬧了一陣。只因今日是蕭祤大婚,斷沒有要新娘子守空房的道理,因而過了三更,賓客們便自覺地散了。

七皇子、湘王等人素來與蕭祤交好,吵嚷着要去鬧洞房,當下又來拉許少卿,“走走走,少卿,一塊去!”

哪知湘王一放手,許少卿突然趴在地上,鳳目輕闔,醉得不省人事。

玉萱也嚇了一跳,剛纔不還是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暈過去了?湘王皺眉道:“喂,醒醒醒醒!”

許少卿一動不動,看來當真是喝大了。湘王恨恨地道:“往日裡不是挺有酒量的麼,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你起來,起來!”

湘王說着,不停捶着許少卿的肩膀,只差沒跳上去踹他兩腳。

七皇子突然上前,將他攔住,笑道:“算啦,往日裡你怎麼折騰他都行,沒瞧見——”說完,擡了擡下巴,含笑瞥了一眼玉萱。

湘王這才發現玉萱站在這裡,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韓——韓姑娘也在啊。”說完,看了一眼許少卿,裝模作樣地道:“少卿,咳,喝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在媳婦面前如此“虐待”人家老公,還真是夠丟臉的。

直到衆皇子們一窩蜂似地消失,玉萱看着地上的許少卿,爲難起來,剛纔還說不喝呢,好麼,才一會兒就死過去了。

玉萱吃力地將許少卿扶起來,嘗試着走了兩步。平日裡看他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這麼沉。不一會兒,玉萱的胳膊已抖了起來,只好先將他放到一旁,不住喘氣。

王府裡自有負責接送賓客的護衛,見許少卿喝醉了,便迎上來道:“姑娘,三爺醉了,小的們擡他過去吧。”

玉萱如獲大赦,擦了擦汗道:“如此多謝了!”

小廝們辦事十分麻利,沒一會兒,便備好了馬車,合力將許少卿擡到車上,許少卿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倒還舒服。

玉萱見他一臉享受,暗自腹誹,好你個許少卿,你到是睡得舒服,到我爛攤子交給我了!

玉萱上了車,吩咐車伕前往紫園。許少卿身量修長,這馬車對他來說,有些狹窄,玉萱怕他難受,伸手將他的頭擡起,放在自己腿上,擺好了姿勢,自語道:“怎麼腦袋也這麼沉?”

話音剛落,只見許少卿突然睜開眼睛,含笑望着她,玉萱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許少卿猛地擡頭,溫熱的嘴脣貼在了玉萱的脣上。

雙脣相碰,許少卿只覺渾身血液沸騰,那壓抑了太久的感情噴薄而出,他坐起身,摟住玉萱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他的吻不似蕭祤的霸道,而是綿密深長,鋪天蓋地的落下,幾乎要將玉萱吞沒。玉萱有些驚慌,本能地想推開他,可是身上軟軟的,怎樣也使不出力氣。

也不知吻了多久,許少卿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他抵着玉萱的額頭,不住喘氣,絕美的鳳目中滿是歡喜。玉萱經不住這樣灼熱的目光,心中嘭嘭亂跳,避開他的眼睛,“好啊,原來你沒醉。”

許少卿聲音嘶啞,柔聲道:“我醉了,玉萱,我是真的醉了。”他說完,猿臂勒住玉萱,將她摟進胸膛,將臉埋在她柔軟的髮絲裡,“玉萱,你可願與我相好?”

上次對她說這番話,許少卿是帶着一絲不甘,一絲惱火,而這一次,卻是情之使然,亦是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殷殷期盼。

玉萱心裡忽然生出一縷甜蜜,平日裡雷厲風行的她,這一句“願意”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咬着嘴脣,晶瑩的杏目裡波光閃爍,脈脈含情。許少卿看到這雙眼睛,如何還不明白,他欣喜若狂,忍不住大笑起來,玉萱害羞斥道:“不許笑。”

許少卿聽話地閉了嘴,卻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坐起身,頭枕雙手,靠在車廂上,“玉萱,你說這個月好,還是下個月好?”

“什麼這個月下個月?”玉萱一時沒反應過來。

“成親的日子呀……”許少卿靠近她幾分,“是這個月呢,還是下個月呢?”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嘴脣上,心中一跳,忍不住又想吻下去。

玉萱嚇了一跳,現在嘴脣還又麻又疼呢,她躲得老遠,“誰說要跟你成親了,什麼這個月下個月的!”

玉萱不知爲何口不對心了起來,她知道這門親事是皇上做主的,想躲也躲不開,而且,現在的她,似乎也沒那麼想躲。

許少卿擰着眉,可憐兮兮地看着她,“你不想跟我成親?”

“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不想。”

“那我就……”許少卿一把抱住她的腰,“強搶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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