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沒哄好?
像只淘氣的小狐狸,那可是能爲了一枚小鈴鐺不顧一切衝下河,徐敬西低嗤:“別想威脅我。”
她把腳收回,笑意盈盈地喚他:“先生…”
男人手指微曲,敲向她的額頭,輕輕地,她額頭還是紅了點。
“叫什麼叫,淨會勾引人。”
小姑娘擡手捂住額頭,委屈巴巴望人:“那也…只勾引先生。”
視線近距離相融。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憑身高優勢,男人始終居高臨下的氣場。
黎影壓制住撲進他懷裡的衝動,5個月不見,單單一個吻根本不足夠釋放心底的思念。
“先生還要忙嗎?”
“忙。”男人話音落。
看見一輛大G開到後門門口,車裡的魁梧大漢,下車,往徐敬西方向恭敬頷首。
徐敬西長腿一邁,留她一句話:“上樓,不要掉進池裡,隔壁變態放了幾條食人魚。”
“嗯,知道了。”黎影停在原地,點頭。
目送他朝後門走去的背影,不過半分鐘,大G一腳油門走得乾乾淨淨。
暗區老闆喜歡在徐敬西的別墅吃飯,一個人孤獨坐在4米長的歐式餐桌前,不需要人伺候。
三千萬突然問:“我老闆有幾架飛機,喜歡什麼型號的,挑一挑,可以好心送你去英國。”
黎影看向悶聲不響用餐的男人,搖頭。
不招惹,不打擾。
不料,大老闆癱到靠椅:“沒哄好?”
“嗯。”她點頭,“那個男人的心,其實根本走不進去,一旦惹了他,他的城牆絕非尋常人能攻破。”
大老闆冷漠開腔:“他忙着去見重要權貴人物,不會回來這麼早,出不出門玩,我讓保鏢帶你去沙漠看駱駝?”
門外的Schreyer看向大老闆,突然蹦出一句:“放肆,先生會要了你的命。”
突然陷入緊張的氛圍,黎影扭頭出門,不招惹是非。
那位大老闆吃完躺在泳池邊的躺椅睡覺,臉上蓋着本希臘語的黑色聖經。
好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起,那邊是女聲,問他,爲什麼把她關在英國。
他不言不語,翻聖經看。
不管對方怎麼生氣,他都不還口,冷淡至極。
通話結束,他一腳將三千萬踹進泳池:“給你兩個小時,找人修好懷錶,明白嗎。”
記得,昨晚在維達拉,地毯上有一枚精緻的懷錶,估計是和先生鬧矛盾掀桌子,懷錶無意被摔爛。
應該是他愛的女人相贈。
不再關注。
黎影一個人站在泳池邊,看Schreyer喂泳池裡的食人魚吃肉。
挽起衣袖,讓Schreyer吩咐人買食材過來。
住這裡談機密事,雙方不請保姆,三餐都是廚師上門。
從中午十二點至下午四點,小姑娘悶頭在廚房研究菜品。
“先生喜歡官府菜,胃很嬌氣的。”
“換,這隻雛鴿不是現殺的,熬出來的湯但凡帶點腥氣,他可就不吃了。”
-
徐敬西回來時,一眼看到黎影在隔壁別墅做客,暗區的人對她挺客氣,站得離她一米遠,給她拿咖啡,供她像祖宗。
穿着奶白色小毛衣,腦袋一歪一歪地打量食人魚缸。
她很瘦,這回風大,肩上的披肩一次又一次下滑,索性拿開收在手臂,一臉溫柔地聽別人介紹食人魚。
徐敬西收回視線,邁步進別墅。
餐桌擺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花瓶裡插一束新鮮的鬱金香。
徐敬西將外套丟給保鏢,入座吃晚餐。
窗扇大敞,偶爾傳來隔壁別墅的聲音。
“他今天吃晚餐怎麼又不叫我?不是說了一起吃飯。”
小姑娘聲音溫柔帶笑:“你不可以去吃,是我親自給先生做的,又不是給你。”
男的玩味搭腔:“去問我保鏢拿藥,擦那個手,滲血了,醜不醜啊。”
徐敬西舀湯的動作一頓,看向候在一邊的保鏢。
後者交代:“我沒請廚師上門,都是太太親自做。”
她那點半道出師的廚藝差勁得要命,徐敬西皺眉,今夜並沒覺得有多難吃,口味是他喜歡的。
一度以爲是別墅裡的保鏢請廚師上門。
保鏢說:“這一桌,做了三次嘗味道,她才滿意。”
徐敬西放下碗筷,走出別墅。
黃昏夜幕,小姑娘站在對方院裡張望,很快,三千萬從屋裡出來,朝她遞一隻膏藥。
黎影說謝謝,回頭。
恰恰撞上徐敬西的眼眸,泛着暗色的戾氣,一層一層。
她一緊張,連忙把手裡的膏藥丟進垃圾桶。
“今夜做飯不熟悉,廚房刀割的。”她連忙解釋,“別墅裡沒有保姆,你的三餐都是廚師上門,所以…”
徐敬西聲音冒着一絲兇狠:“回來上藥。”
黎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要兇人。”
“黎影!”
這一聲喝叫讓她有一瞬清醒。
徐敬西沒什麼耐心地命令:“再說一遍,回來上藥。”
她老實了。
歐式建築的門檐下,別墅晶燈齊齊亮起。
小姑娘伸出左手,小手指擦了點皮,沒太注意,剛剛餵魚洗手,刺激到破皮的地方,血跡滲出。
她才注意到。
徐敬西剝掉創口貼,輕輕包纏受傷的位置,她老實不動,紅着眼看着男人低下來的頭顱。
“很疼…”
尾音輕軟。
徐敬西瞧她一眼:“明天怎麼畫畫?”
她放低聲音,“只要你理我,我就不着急去英國。”
男人輕飄飄一句:“沒有不理你。”
她看着他,平靜地說出口:“你有,已經5個月不見面,我們以前根本沒分開那麼久,我已經道歉,你都沒反應。”
徐敬西握住她的手自兩個人中間舉起,質問:“你認爲我缺人給我做飯?”
她說:“不缺,先生什麼都不缺。”
看着她那雙泛紅的眼睛,徐敬西脾氣忍了忍:“下次不用。”
“知道了,那我上樓補眠,不打擾你們談事。”
黎影扭頭要進門,手腕驀然被一隻大手抓住。
院子裡本來還在巡防的保鏢像被觸動什麼機關,別開臉,整齊背過身不看。
包括Schreyer,關上後院的大門,離開。
就連隔壁別墅跟着清空人,大老闆拎一瓶酒返回自己的臥室睡覺。
屋檐下的小姑娘,輕輕撲進男人懷裡,緊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