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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225章 立個人設

225.第225章 立個人設

覃昌跟朱見深說完事就告退了。

出來見到韋泰,韋泰急忙上前問詢:“怎樣了?陛下可有說什麼?”

覃昌道:“陛下問了覃吉當時的說辭,並沒有明確的態度。”

“怎麼個意思?”

韋泰一時還沒回過味來。

覃昌面色極爲冷峻,道:“這你都看不出來?陛下明顯是成竹在胸……有關貢品事,擺明是樑芳偷偷將貢品送到京城來,栽贓到與東宮關聯的官員手上……如今誰想冒造望遠鏡和香皂的功勞,也要看是否有那能耐。”

“不是說再也造不出了嗎?”

韋泰很好奇。

如果天方國的阿力王子說望遠鏡是他們造的,如何證僞?

覃昌道:“望遠鏡並不是不能造,而是造不出更好的,不是說邊角料還能再造出一些麼?另外香皂也沒說造不出……你沒發現,其實當時覃吉的說辭中就留有陷阱?”

“這……”

韋泰猛然驚覺過來,“您是說,覃吉早就料到或有人會繼續冒名,所以才……”

覃昌一臉謹慎:“換作以前,咱家也不信覃吉會如此老謀深算,本以爲先前他說黃山雲母已耗費殆盡,是給太子挖了個坑,如今想來,其實這坑是專門爲樑芳挖的……就看樑芳是否能參透其中關節。”

韋泰恍然大悟,道:“若是樑芳藉助那天方國的阿力王子,說太子進獻的望遠鏡是其所獻,覃吉就會把黃山雲母的邊角料拿出來,樑芳等人的謊言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嗯。”

覃昌道,“不拿成品,就拿點兒邊角料出來,找人現場做一個,就算不能盡善盡美,但功能是一樣的,就問樑芳和那天方國的什麼王子,有何話說?”

韋泰啞然失笑。

覃昌道:“所以陛下只問了覃吉當時的說辭,隨後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甚至都沒讓人去調查那天方國的王子是何來頭,大概陛下也在等,看看背後的人會出什麼招。”

韋泰試探地問道:“那咱……”

覃昌冷笑不已:“樑芳自己招惹來的麻煩,以爲聖上懵然不知,但其實一切都在陛下掌控中。現在他就是跳樑小醜,陛下只是不想揭穿他而已,看等事發時他如何跳腳!”

……

……

樑芳府宅。

當天樑芳在自己家裡接見一位神秘的客人,來頭其實並不是很大,甚至還不是當官的,只是個監生,正是閣臣彭華的長子彭勉敷。

“當日你將黃珊瑚交到張巒手上時,他是怎麼說的?”

樑芳這次叫彭勉敷來,主要是探尋當時精心設計的栽贓陷害與東宮有關人等的謀劃是如何外泄的。

彭勉敷一臉無辜地道:“正是按先前預設的那般,請其回去爲家父治病,因我跟他同在北雍,說話沒什麼障礙,他當時滿口就答應下來……東西乃私下交與,在下並未出面,不過席間,很多人見他拿出來顯擺,嘚瑟之至。”

“那……莫非陰謀算計者不是張巒?”

樑芳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光聽彭勉敷的講述,這個新科太子岳父看上去就不是什麼聰明人。

東西一給就收,還拿出來在人前炫耀,一點兒戒備心都沒有。

如果說這是張巒把事揭發出來的,難道是其回府後靈光乍現,幡然醒悟?

可能性微乎其微!

“楊守陳府上的東西,又是誰送去的?”

樑芳繼續問道。

彭勉敷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剛開始是家父派人前去送禮,但楊府的人並未收下,後來不知是誰接下的差事,還順利完成任務,我聽聞後還自嘲宰輔家竟不如人來着。”

樑芳道:“也就是說,楊守陳從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收禮?”

彭勉敷道:“他到底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家中門檻比較高,要饋贈他東西不太容易,不過旁人就未有他這麼警醒了……朝中人互相饋贈乃很常見的事情,他家人或許就因此而着了道。”

“哦。”

樑芳點了點頭。

既然情況基本瞭解清楚了,便有意轉換話題,樑芳笑着問道,“先前送你的樂女,可還中意?”

“啊,中意,中意。”

彭勉敷聽到這個,頓時來了精神,先是一臉感謝之色,旋即眉飛色舞道,“不但才貌雙全,且通情達理,實乃人間絕色。妙不可言哪!”

樑芳笑道:“如此傾國傾城的妙人兒,的確世間少見,要不是咱家……不能享用,準不會送你。可惜啊,令尊現在病體未愈,無福消受囉。”

彭勉敷聽了略顯難堪。

感情這女人你不是打算送給我的,只是最後實在沒選擇,才送到我身邊?

彭勉敷道:“聽說樑公公最近正在蒐羅奇珍異寶,準備上貢陛下,是否……要把人給送回來?”

“呵呵,你捨得嗎?”

樑芳揶揄地問道。

“自然是不捨,但樑公公有吩咐,豈能獨專?”

彭勉敷好似很知情識趣。

樑芳笑而不語。

旁邊韋興卻有些不悅,近前道:“彭公子,你這話就不對了,送出去的東西豈能隨便收回?那是人,不是物件兒,沒有互相饋贈之說。”

“哦,是,是。”

彭勉敷臉上露出尷尬中帶着一絲慶幸的笑容。

好似在說,幸好你們不再討要回去,否則我就虧大了!

樑芳囑咐道:“回去後,把先前沒做完的事,繼續做了吧,別落人口舌。”

“哪件?”

彭勉敷不解地問道。

“自然是請那位張鴻臚回貴府給令尊治病。”

韋興提醒道,“咱樑公公也想見識一下他的本事究竟如何。聽說此人連痘瘡都能治,在萬娘娘的事情上,明明司禮監覃公公以及銀臺司的李侍郎,都能找他入宮爲萬娘娘診治,卻沒一人出手……這件事本身就透着稀奇。”

彭勉敷有些好奇:“您兩位是說,這個張監生不簡單?”

樑芳笑道:“人家現在可不是監生囉,乃太子的老泰山,大明正四品鴻臚寺卿,我等應該要放尊重些纔是。”

彭勉敷嘆道:“請恕在下直言,此人市儈得緊,絲毫不見儒者風範……要說他有什麼大本事,以在下多年來的識人經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樑芳道:“若他是裝的呢?”

“酒後吐真言,又所謂酒品如人品……兩位公公以爲如何?其爲人虛浮,誇誇其談,耍酒瘋不說,還滿嘴沒一句真話,與他共飲一次我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彭勉敷言語間非常看不起張巒。

韋興笑道:“你這話也有那麼幾分道理,捨得把自家閨秀往宮裡送,以此換得榮華富貴,想來其人能有幾分氣度可言呢?”

樑芳擺擺手,道:“說出去的事,還是儘早兌現爲好,免得惹其懷疑。只管上門去請,就當是爲咱家做點事,回頭這邊還有謝禮相贈。”

“不敢,不敢……”

彭勉敷急忙道,“只要回頭彭家在京城的生意,樑公公能多照顧些就好。”

“這容易,只要是御馬監和京營能涉足的地方,有什麼事的,只管打一聲招呼就行……令尊乃大明閣臣,響噹噹的人物,誰敢不給面子呢?以後咱互利互惠,不多二話。”

樑芳也不小氣,大方地許下承諾。

本身跟彭家人合作,對他來說就是有益無害之事,自然不會抗拒。

……

……

張家。

正堂。

張巒端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兩個兒子,今天的家庭會議是由張延齡提議召開並即刻舉行的。

“老二,你在搞什麼名堂?有事單獨跟爲父說說便是,叫老大來作甚?爲父最近忙得很,沒工夫陪你們倆瞎胡鬧。”

張巒黑着臉道。

張鶴齡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嚷嚷道:“爹,憑啥有事我不能參與?就興你們父子倆閉門造車?哼,我作爲家中長子,有什麼大事都跟我無關是吧?有這麼折辱人的麼?”

張巒將頭別向一邊,一臉不忍的神色:“還閉門造車呢……有時間多讀幾本書比什麼都強……連聖賢文章都不會寫,成天在你爹我面前拽這些詞,還全用錯了,你不覺得羞愧嗎……就算你不應科舉,跟你弟弟學學爲人處世不行麼?非得爲父罵你才高興?”

“行了,行了,爹,你別罵了,咱今天不是爲這個開會……現在進入正題吧!”

張延齡打斷了老父親跟兄長的爭執。

張巒一擺手:“說。”

張延齡道:“這次叫大哥來,其實是想讓他旁聽一下,畢竟事與他有關,且涉及到我張家興衰榮辱,需要他積極參與進來。”

張巒皺眉,望向兒子的眼神中充滿疑惑。

好似在問兒子。

你確定跟張家興衰榮辱有關係之事,與你這不靠譜的大哥有關?

沒搞錯吧?

“這話我愛聽。”

張鶴齡眉開眼笑,拍着胸脯道,“是不是咱們家現在顯赫了,要跟朝中達官顯貴聯姻?沒事,沒事,什麼大家閨秀,只管上門去說媒,我同意。”

同意你個大頭鬼啊!

張巒差點兒想罵人。

張延齡眼見老父親暴脾氣要發作,急忙寬慰:“爹,你看大哥他的頭腦還是蠻清醒的,這邊還沒開話題呢,他就知道家裡有什麼事與其有關,且勇於承擔,這是一種巨大的進步。”

“是嗎?”

張巒對此不屑一顧。

有你這麼寬慰人的麼?

不是把你大哥當成傻瓜對待了?

唉,我這兩個兒子……確定是同父同母?每一個都是我親生的?

張延齡笑道:“不過,大哥你也要稍安勿躁……暫時還沒人家要跟咱聯姻呢,所以你不用着急,未來終有一天用得上你!現在我要說的,是得儘快給咱們家立個人設……這事需要大哥你出馬。”

“啥叫立人設?”

張鶴齡立即舉手發問,擺出一副天真好學的乖娃娃模樣。

不待張延齡解釋,張巒插嘴:“兒啊,你做事最好悠着點……不是爲父非要說你,有時你做事的確太過激進了。希望這次你不是想做點什麼非常之舉,給咱張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延齡咧嘴笑道:“嘿,還真被爹您給說中了……正所謂非常人行非常事,咱張家作爲新晉的外戚,雖然暫時未有權勢傍身,但也不能再繼續這麼低調下去了,應該讓京城人都知道我們的存在。”

“嗯!?”

張巒臉色古怪。

這話聽起來是好話,要爲家裡揚名,但是……

“老二,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聽起來很彆扭啊。”

張巒直言不諱地指了出來,“你先前不是說過,在某件大事發生前,咱們家要儘量保持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嗎?怎麼突然就改弦易轍了?”

張延齡淡淡一笑,問道:“才華怕爲人知,遭奸人所妒,難道張揚和跋扈也怕被人知曉嗎?”

“咳咳咳……你說什麼?”

張巒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嗽。

這小子,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張延齡嘆道:“所謂的立人設,就是做點京師外戚勳臣應該做的事……想那周家和錢家,在京師經常做那欺行霸市之舉,就算眼下咱們張家還沒得勢,是不是也該模仿一下,讓人們覺得,咱是正常的外戚,而不是一心鑽研求上進的異類呢?”

張巒聽得兩眼發直,顫巍巍地問道:“你……你是說,你……也打算欺行霸市?”

“是啊,爹,這樣不挺好的麼?如此我們就跟那些外戚一樣了,別人不會覺得咱們家有多突兀,瞬間就會減輕對咱的防備心理,什麼樑芳、鄧常恩之流對咱也就沒什麼戒備之心了。”張延齡繼續陳述着他的觀點。

“嘿……”

張巒不以爲然地道:“光聽聽就很扯淡,誰附和你的意見誰就是傻子。”

還真有個傻子主動衝了出來,張鶴齡一臉熱忱地問道:“弟啊,咋欺行霸市?去打砸搶嗎?我好像知道你爲啥派我出馬了,這事我好像很在行啊。”

張延齡笑問:“大哥你真的可以嗎?以前你幹過打砸搶的事情?”

“一直想幹來着……不過以往都是在興濟城裡小打小鬧,如果在京城能大幹特幹一回,那將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請二弟務必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

張鶴齡就差跪下來求自己的弟弟,讓他可以大展拳腳了。

張巒皺眉不已:“你這混賬王八羔子,說什麼鬼話呢?還有你,延齡,你是想敗壞咱老張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名聲嗎?沒門兒!

“你爹我可是監生出身,如今又是鴻臚寺卿,作爲文臣表率,若連管教自己的兒子都做不到,如何治國?所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說到這兒,張巒顯得義正詞嚴,就差站起來抒發一下他的治國抱負,讓人知道他內心是多麼偉大的一個人。

張延齡絲毫也不退讓,正色道:“爹,現在給你個選擇,要麼保持現狀,咱們家逐漸被樑芳等人給盯上,找人報復咱們家,你出趟門都可能有去無回,一命嗚呼。要麼就聽我的,乾點兒咱外戚之家應該乾的事,跟京師外戚保持步調一致,如此就算是換一點惡名回來,但至少咱們家是安全的。”

“這個……”

張巒一時語塞。

張延齡繼續道:“此乃大丈夫能屈能伸也!”

張鶴齡興奮地一拍桌子,把懵逼中的張巒嚇了一大跳。

張鶴齡嚷嚷道:“對對對,二弟你說的沒錯,大丈夫就是應該能伸能縮,我就是經常這麼教導人的……”

“咦,大哥,你教誰了?你確定教導的是你二弟我嗎?”

張延齡聞言不由皺眉,心裡琢磨開了,難怪老張家不出正經人,感情老張家在我出現之前,都是你們父子倆這樣的貨色啊。

張巒一副“愛誰誰”的神色,瞪着二兒子道:“那你說,你想幹啥?”

張延齡嚴肅地道:“去打人,找人毆鬥,儘量把事鬧得大一點,讓人都知道這件事是我大哥乾的。”

張巒瞪了他一眼,喝問:“爲啥是你大哥去?你……也行啊……咦,老大,你想去,是吧?”

本來張巒還想說,你出的主意,怎麼不自己上?

但隨即一想,如果老張家眼下非要折一個,那一定是先把老大給折了,至於自己和老二……那是一定不能跟人兌子先就兌掉的,不然以後老張家不就完蛋大吉了?

所以,這種犯忌諱的事情,還是老大你上吧!

爲父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你!

“瞧爹說的,你兒子我怕過誰?不就是去打架嗎?揍他丫的!就是……人手好像不太夠啊。”

張鶴齡有點兒犯難,搖頭道:“先前倒是找了些能搬東西幹活的人,但他們也不是打架的料啊。”

張巒皺眉:“你是豬腦子嗎?這會兒還關心人手夠不夠的問題?你不先問問你二弟他想打誰?”

“對啊。”

張鶴齡轉頭望向弟弟,笑呵呵問道,“老二,這次咱要打的人是誰啊?”

張延齡冷聲道:“一個設計坑過咱們家的人。”

張巒聞言皺眉問道:“你不會是想打樑芳吧?這跟送死有何異?”

張延齡笑道:“爹,現在咱可沒實力跟御馬監太監叫板,都說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回就放過他。不過,某個曾說過要請你回家給他爹看病,設計坑害你的人,難道你不想揍他一頓出出氣?”

“彭勉敷?那混賬玩意兒……爲父豈能不想?”

張巒想到這個人就恨得牙癢癢。

張鶴齡詫異地問道:“爹,看你氣得五官都快扭曲了,這個人很壞嗎?”

張巒咬牙切齒道:“壞也就罷了,爲父惱的是,我以真誠待人,他卻從一開始就懷着惡意接近我。如此陰險狡詐之徒,簡直畜生不如!”

“老二,你能聽懂爹他在說什麼嗎?”

張鶴齡望向弟弟。

張延齡笑道:“爹固然恨壞人,但不至於太過激,罵上幾句也就算了。但這個彭勉敷就不同了,爹把他當朋友,但他卻背刺咱爹,暗中設計陷害,想把咱張家從上到下全送去蹲大牢……是個十足的陰險小人。”

“原來是僞君子啊。”

張鶴齡脫口道。

這下張巒和張延齡都用好奇的目光望向他,好似在說,行啊,你這總結能力還挺強的,真是一針見血。

張鶴齡道:“看我作甚?僞君子更應該揍。想當初咱兄弟在興濟時,與人打架,就是被僞君子給害了……哼,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最該胖揍一頓。咱幾時去?”

張巒連忙勸阻:“等等,延齡,那位可是閣老之子,家中勢力不小,況且他還有什麼深厚背景未必是咱所知的,你確定……”

張延齡笑道:“爹,要打他的話,絕對不能以上次他設計你的事而發難。咱一定要師出有名才行!”

“什麼意思?”

張巒不解地問道,“他拿貢品坑咱家,就這還不算師出有名?”

張延齡擺擺手,道:“外戚打架,能因爲朝堂紛爭而打嗎?那一定是爲了爭利……卻說這彭勉敷,我已經調查過了,藉助他父親的威勢,在京城一貫做那欺行霸市之舉,得罪的人不老少,最近他正在試圖強行購置城中一處鋪子。”

“嗯!?”

張巒一臉疑惑。

看來自己這兒子真的不簡單,打人之前,連準備工作做得都這麼細緻和完善。

原來是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才當面提及啊。

張延齡道:“那鋪子本跟徽州商賈無關,但徽商那邊也有些看不過眼了,這不我就讓跟我們合作的秦當家,把鋪子的東家介紹過來,準備跟彭勉敷搶那鋪子的歸屬。”

“你有銀子買嗎?”

張巒皺眉問道。

“不需要擔心這個,他是買,咱是盤,花不了太多銀子。”張延齡道,“實際上,這只是個由頭,有了利益之爭,打起來也就得心應手了。”

張鶴齡討教:“那是怎樣?”

張巒又插嘴:“你是說,以利益糾紛去與他毆鬥,如此顯得咱張家跟那普通外戚沒什麼差別?”

“對啊,爹。”

張延齡頷首道。

“人手呢?”

張巒也問及他大兒子關心的問題。

張延齡笑道:“人我會湊齊的,數量絕對比彭勉敷帶去的人多……這次毆鬥會非常講究分寸,一定不會出人命官司,但卻會讓事情鬧大,可能最後京師人人都會得知……到時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張巒不無擔憂地問道:“真要出事了怎麼辦?”

張延齡反問:“爹是不信我?”

張巒有些發愁,卻還是點頭:“既然你什麼都計劃好了,那就去辦吧。不過你可別上,讓你大哥頂上去……”

張鶴齡拍着胸脯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麼?在家裡,保護弟弟乃爲兄的職責……不就是打架嗎?老二他體虛,他想去我還不讓呢,上次差點兒沒把他給打死……哼,淨給我拖後腿了。”

聽到這裡,張巒也就放心了,起身上前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道:“去吧,好好幹,一定要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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