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陸凌宏果然把車窗搖下來了。
記者們狂喜,連忙把話筒塞進去,問:“請問陸先生,您今天爲什麼會在婚禮上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您旁邊的女人,跟您是什麼關係?”
陸凌宏看都沒有看他們,低低地說:“如果五分鐘之內,你們還在我的視線裡……我想捏死你們,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他的聲音,陰狠地讓人不寒而慄。記者們精明的頭腦都在快速轉動起來——偉亞帝國的總裁,就算是花點錢僱黑幫,也夠讓他們連骨灰都不剩下了。
於是,他們只能戀戀不捨地準備撤走。
可就在這時,陸凌宏突然叫住了爲首的記者,指着地上剛剛因爲翻車而跌落出來的相機電池,說:“把這個帶回去吧。窠”
記者立即會意,說了句“謝謝總裁”之後,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在回去的車上,記者們都非常高興,說:“奇怪了,陸凌宏竟然允許我們報道他的落跑行爲誒…雖然拍到的照片不多,但是回去後肯定能寫一篇獨家爆辣新聞了!大家給我打出十二分的精神來!”
“現在你可以起來了嗎?”陸凌宏重新轉動鑰匙,準備開車。
“哦。”蘇童戀戀不捨地坐了起來。
他剛剛在記者們面前保護她的樣子,看起來怎麼那麼……蘇童想着想着,不禁抿嘴一笑。
但是……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兩年前完全沒有的東西——徹骨的寒氣。
她甚至不敢問他,這兩年他經歷了什麼,爲什麼要跟蘇心結婚,又爲什麼要在婚禮上落跑。
“童童,兩年沒見了,你不想說點什麼嗎?”最終還是陸凌宏打破了這種平靜。
有太多的話都想說,但她卻不敢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說的資格。
面對這如此陌生的他,她的千言萬語就只能熔成一句話:“我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
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正式。
果然,他臉上的不悅更加明顯,卻說:“既然高興,那就陪我吃午飯吧。”
車子停在一家韓國料理店門口。一縷縷清香飄了出來,不禁讓蘇童嚥了咽口水,一副期待的表情。
她的饞相,被他通過透視鏡看得一清二楚。
兩年來,她爲了生計,爲了給吳鋼看病,從來沒有吃過一頓好飯。
他一陣心酸過後就是疑惑——難道這兩年吳鬱南對她不好,連這樣的地方她都會饞成這個樣子?
一頓午飯,簡直就像默片一樣了無聲音。
蘇童低着頭吃飯,努力讓自己的吃相看起來不那麼難看——但是食物實在太好吃了,她抓了好多壽司,直接塞進嘴裡。
陸凌宏沒有說一句話,逼自己裝出一副非常關心她的樣子,默默地給她乘湯,夾菜……
猛吃了好久之後,蘇童才意識到,這頓飯是不是太安靜了,安靜地不正常,安靜地有些可怕。
她擡起頭來想說些什麼,但對上陸凌宏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後,還是低下頭來,繼續吃。
吃飽之後,她滿足地笑了一下,眼神有些貪得無厭,“我可不可以把剩下的打包帶走?”
她想讓醫院裡的吳鋼,也吃上一頓好飯。
陸凌宏說:“這裡不準打包的。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帶你來吃。”
“真的啊!”蘇童眼角都充滿着笑意,一副滿足到極致的表情,“陸凌宏,我知道是你對我最好,從兩年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這兩年,無論多苦,多累,她都沒掉過一次眼淚,因爲她內心深處永遠都收藏着他的笑容,她永遠記得,她曾經做過一個人的女朋友。
陸凌宏冷笑一聲。
是啊,他曾經對她最好,把她捧在手心裡,時時刻刻地寵着她,明知道他們的愛情困難重重,他也寧可什麼都不要,也要跟她在一起。但是,她爲什麼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呢?兩年後的現在……對不起,他的愛已經被她浪費完了,他不會再心軟了。
“吃完沒?吃完了我帶你出去玩玩。”他說。
“好啊!”蘇童又回覆了兩年前的調皮和期待的眼神。
遊樂場,是一個比較年輕化的,約會的好地方。
陸凌宏帶着她玩了過山車,海盜船,鬼屋……雖然他這三十二歲,西裝革履的男人,與遊樂場的氣氛及其不搭,但是她卻玩得非常開心。
因爲每一個驚險的項目,他都會緊緊地抓着她的手。她因爲他手心的溫度,一點都不害怕了。
他的沉默,他眼中的陰狠,都被她忽略掉了。時光彷彿回到了兩年前,她還是那個莽莽撞撞的小丫頭……
她幾乎要樂不思蜀了。直到夕陽西下,她才猛然間想起,她該回c市,該去醫院看吳鋼了。
“陸凌宏……我可不可以先回去……”她沒有底氣地說。
這是他們闊別兩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她就這麼急着要回去?
回哪去,回她跟吳鬱南的家嗎?陸凌宏心中的憤怒彷彿又被澆上了一層油。他強忍着,低低地說:“再陪我坐一下摩天輪,再走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他的語氣不對勁…好像今天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一般。可他剛剛還說,會天天帶她去吃韓國料理……
她擡頭,看着浸潤在金色夕陽下的摩天輪。
此時霓虹燈已經開了,藍紫色的燈光變幻莫測,把摩天輪裝飾地既唯美又神秘。她說:“好吧。”
兩人上了摩天輪,摩天輪慢慢啓動了。
摩天輪越轉越高,蘇童手扶着欄杆往下看去。城市還沒有黑透的夜景,真的好漂亮,有一種頹廢寂寞的感覺。
夕陽漸漸消失,黑暗即將來臨,與自己最愛的人乘坐着摩天輪,好像要找到那天堂的入口般。
這種感覺,好浪漫。
但身旁,陸凌宏冰冷的聲音,卻瞬間打破了這種浪漫。他在她耳邊輕輕說:“你說,如果從這個高度跌落下去,人會怎麼樣?”
“啊?”這句不合時宜的話讓她不懂,回頭,不解地看着他。
她不該不解的,他這是跟她學的——兩年前她答應了他要跟他在一起,要做他的女朋友,卻在他最幸福的時候,她悄然消失,跟吳鬱南一起,消失地無隱無蹤。
那麼今天,他就要把她給他的痛,全數奉還給她!
他走過去,一下子打開窗戶,把她嬌小的身軀抵在了上面,語氣狠厲:“蘇童,兩年前的事情,你以爲我忘記了嗎?”
他的眼神,比一月份的天氣還要冷,如此冰冷刺骨……她流下了眼淚。
這突然從天堂跌進深深地獄的感覺……就如同被摔的粉身碎骨一樣,疼痛尖銳,劍劍穿心。
原來,今天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一場爲了報復她而排演出的戲!也是,他怎麼可能容忍,她兩年前對他那樣的傷害呢?
只是她一個人在這裡癡心妄想而已!
雖然知道罪孽深重,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吳鋼該怎麼辦?
她激烈地掙扎起來,叫着:“你放開我,放開!”
“要我放開你?做夢!”他冷冷地宣佈着她的死刑,並且氣急敗壞地說:“我要跟蘇心結婚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你會不知道嗎?明知道我要回來,爲什麼不躲得遠遠的,竟還出現在我的婚禮上?你就這麼敢肯定,我會原諒你嗎?”
他……是在責備她,爲什麼不逃跑?
他眸子裡充滿了嗜血和陰狠。
就讓這一切這麼結束,結束在如此浪漫的時刻吧!
也許這樣,他們就扯平了,也許這樣,他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這樣想着,他慢慢把她舉起,往窗外送去……
“啊!啊!”一想到摔下去會粉身碎骨,她嚇地慘叫起來,手死死扒着窗框,如何也不肯放手……
雙腳已經離地了,她幾乎要暈厥,眼淚直接如雨點般落下來,“放開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放開我……”
她的眼淚刺激了他。她現在如此可憐地哀求他……他的手有些抖,終究還是不忍心了……
無論如何,這曾經是他深愛過的女子……心,怎麼能不痛呢?
最終,他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放開了她,一把將她甩到座位上。
死裡逃生的她,被嚇得大口大口喘着氣,一動都不敢動,眼神卻死死盯着他,生怕他再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摩天輪一轉到底部,她就像彈簧一樣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扒開門就要往外面衝。
她的動作徹底的惹怒了他。現在,她就這麼討厭他,這麼討厭跟他在一起嗎?
他飛快地追上去,扯起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一個牆角,死死按在牆上:“怎麼,還想逃嗎?”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承認兩年前都是我的錯,但是現在你過得這麼好,事業比以前輝煌了好多,還就快跟蘇心結婚了,你可不可以放我走……”蘇童在心裡責備着自己,爲什麼今天要癡心妄想一整天,爲什麼對他還要有期待,難道自己已經忘記,吳鬱南是怎麼死的了嗎?
“你認爲我過得好?”陸凌宏眸子裡的光芒更加陰冷,“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怎麼過日子的?我每天都帶着徹骨的恨,它揪着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每當我想起兩年前你突然消失的無隱無蹤,無論是電話、短信、郵件我都找不到你,你跟吳鬱南走了……”
一字一頓,像打樁機一樣,敲進蘇童的心裡。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以爲她是跟吳鬱南走了。
這很正常,因爲當年她是跟吳鬱南一起消失的。
她好想
告訴他,她沒有!而且,吳鬱南已經死了,徹底消失了,在這個世上連一點渣子都沒留下……
但是,販毒案到現在還沒徹底告破,她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你出現在我的婚禮上,是想要幹什麼?”他換了一種口氣,質問道。
他甚至好希望原因是——她看到他要跟蘇心結婚的新聞,她心痛了,她嫉妒了,過來攪局的。
但她卻以爲,他在怪她攪了他的婚禮,低下頭,實話實說:“離開陸家之後,我去了家政公司打工。我會出現在你婚禮上,是公司去幫忙的,因爲薪水不錯,我需要錢。”
現在的她,真的太需要錢了。
“需要錢?”陸凌宏嗜血一笑——看來她丟掉一切選擇的吳鬱南也不怎麼樣,還要她過這種日子。
他擡頭看了看她背後建築物上的霓虹燈——一家酒店。
他伸手指了指酒店,故意用最惡毒的話羞辱她:“進去讓我舒服一下,我給你錢。”
她的恐懼頓時變成了憤怒,雙拳緊握,朝他叫道:“你別這樣侮辱我!我不是妓.女!”
爲什麼,爲什麼他現在變得如此殘忍?
以前,他從來都不會這個樣子的!
“妓.女都比你高尚得多。”他卡住她細細的脖子,“妓.女不過是出賣身體賺錢而已,而你,身體和感情都賣了,把我騙得生不如死……”
他的侮辱,她無力辯駁。
是的,是她傷害了他。雖然當時她真的迫不得已,雖然到現在她也沒能放下吳鬱南的死,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沒有理由。
“對不起。”這回她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低下了頭,輕輕說道。
“哼。”他對她的道歉不屑一顧,扯起她,說:“你這樣的女人,也會知道對不起我嗎?那現在,該是你彌補的時候了!”
說完,他就強行把她拉進酒店裡。
她一直在掙扎着,可怎麼也掙扎不過。他說的“彌補”是什麼意思,是想讓她擁身體來償還嗎?
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是當初的陸凌宏了,他的身材瘦削了,眸光冷了,痛着痛着也就煩了,淡了——他現在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羞辱,都只是羞辱!
他打開.房間門,把她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扔了進去,如此粗暴,毫不憐惜。
她被扔在牀上,這柔軟的絲綢布料包圍着她,卻讓她的心感到冰冷,她剛想站起來——
他一把按住了她,騎上她的身體,像一隻餓狼面對着誘人的食物一樣,開始使勁扯着她的領口。
她腦子“嗡”地一聲響,似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爲什麼,他現在會在對她做這種事情!他不是已經準備結婚了嗎,今天是他辦婚禮的日子,他怎麼可以這樣!
“妓.女”“小.三”這兩個沉重的詞,兇猛撞擊着她的底線。她實在受不了了,極力反抗着,兩隻脆弱的小手,握起拳頭,猛地向他砸過去。
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的背上,但對於已經衝昏裡理智的他來說,不過只是撓癢癢而已。
而且,這騎在她身上,剝她衣服的感覺,像極了兩年前…這讓兩年沒吃到肉的他,莫名興奮起來。他沒耐性剝了,直接把她的上衣撕開。
看着她的眼淚,她痛苦的表情,他享受到了復仇的快感,他心中的那頭猛獸開始被放出來。
聽到布料碎裂的聲音,她感覺自己的心彷彿也在一點點被他撕碎般。她好害怕,只得大聲騙着他:“別碰我了,求你!我已經結婚了!”
“什麼?”他鷹眸一暗,裡面痛苦的情緒在醞釀着。雖然早就猜到她跟吳鬱南結婚了,但現在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臉上還是浮現出極致的憤怒。
他果然不再剝她的衣服,而是用手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厲聲喝道:“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強忍着脖子上的劇痛,說:“我…我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你不是也結婚了嗎,我們怎麼能在一起做這種事情…孩子在家裡等着我,我要趕快回去。”
她知道這麼說可能會被他直接掐死,但是她是在受不了他把她當做妓.女來看待,當小.三來使用,他實在受不了那種侮辱。
他並沒有再動手掐她。她驚恐地看着,他的表情越來越憤怒,像是要吃人一般,看着她。
最後,他揚起手,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她被打地扭向一邊,白嫩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她沒有反抗。因爲她清楚地知道,這一巴掌帶來的痛楚,一定比兩年前,她給他的傷害要多太多了。
他的手很痛,每一根手指都在發麻,但心裡的痛楚,就像是用鋒利的鋼絲穿過一樣,血淋淋到慘不忍睹。
他爲了強壓下對她的思念,他在風雲詭譎的商場拼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他強迫着自己跟蘇心在一起,想方設法讓她進入
他的心,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沒辦法做到。不管他承不承認,他無時無刻心裡不在想着她——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
可是她呢,在c市優哉遊哉地過着她的小日子,跟吳鬱南結了婚,還生了孩子……
“蘇童,我這是瘋了,纔會被你這樣踐踏。”他說完,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驚魂未定地整理好衣服。可衣服的肩膀處被他給撕破了,她怎麼扯,也扯不平整,她有些尷尬。
“既然我們都結婚了——那就來玩玩好了。你做我的情.婦,怎麼樣?”陸凌宏性感好聽的聲音,卻說出如此不堪的話。
這讓蘇童渾身一冷,直接僵住了。
做他的情.婦?他讓她做小.三?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能對得起自己,怎麼能對得起蘇心,怎麼能對得起他們短暫而刻骨銘心的愛情!
“不,我死都不會做的,你不要再侮辱我了,我求求你!”她眼眸裡積滿了淚水,朝他吼道。
他冷眸一掃,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更添了幾分快意:“不願意?很好。蘇童,你等着吧,我會讓你來求我上你的。”
說完,他把西裝往身上一披,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的溫度,好像頓時降到了零度以下,所有的寒冷,都凝結在了一起,一起朝她撲了過來。
陸凌宏已經完全變了,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寵着她,愛着她的人了!他好冷,冷地像一塊冰……她的心,也隨着他,痛苦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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