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霞曦照在着寒霧上,林間葉子上的露水圓滾滾的,開始蒸發。金天府上下熱鬧起來,賓客雲集,隊伍排開。
金天府上一座浩大的府邸,華麗大氣,大門上雕樑畫棟,古香古色。門上便有一塊金匾,金匾上書寫着“金天府”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金天府外一排排披甲衛士執戟佩刀,渾身透露出一種凜冽的氣息。府中府外衛士也不在少,可見其守衛的森嚴。
金天府外站着一個身着素袍的老者,笑容可掬的迎着客人。而這時,從人羣中走出一隊人,其中一個道:“落花宮金濤前來祝賀。”老者急忙迎了進去,而客人籠絡不絕的上來,但大多是金天府的依附宗門。
再過的一陣,一隊人擁着一個老婦上前,老婦擡手道:“玉瓊宮老宮主前來祝賀。”
老者急忙道:“請進請進。”而這時,從府中走出一道人影,身穿紅色喜袍,臉上充滿着神氣與尊嚴,他走上前來,扶着那老婦,笑道:“岳母大人,請入。”
老婦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走了進去。而這時,又一個聲音道:“章家來賀。”一個老者也走上前來,遞了禮物便進去了。
落於飛一臉淡淡笑容,風度翩翩的迎着客人,這時,另一隊人走上前來,一個女子道:“七情谷來賀。”那女子便是肖雨雪,只是肖雨雪手上還拉着一個女孩,竟是薛輕雲。
落於飛擡擡手,笑道:“谷主前來,實讓在下大感榮幸,快快請進。”肖雨雪微微一笑,便進去了。
接下來又有一個聲音道:“忘憂堡前來祝賀。”說完後,還未等落於飛反應,便又有一個聲音道:“蓬萊島來賀。”落於飛笑道:“堡主,島主,來得真齊。”
東里天機微微點頭,落於飛道:“島主請進。”素千鶴淡淡一笑,也走進去。
而這時,又一個聲音道:“北境城城主來賀。不知府主歡迎不歡迎?”落於飛神形一愕,又急忙恢復過來,笑道:“自然歡迎。”
一個女子走上前來,笑道:“那便多謝了。”自然便是曾遨霖了。
再過的一會,一個聲音道:“西北鎏金殿杜悔前來祝賀。”落於飛笑容更盛,忙迎了上去,一個高大男子走近前來,微笑道:“府主,恭喜了。”
落於飛笑道:“殿主請。
落於飛見再無其他貴客,便也跟了進去。大廳上齊滿滿的坐了一羣人,嘻笑之聲,四處都是。杜悔,東里天機等人便坐在前面。落於飛走上前去,高聲道:“多謝各位來賓前來祝賀,今日是我落於飛與玉瓊宮宮主梅含遐喜結連理的日子,請各位盡情暢飲。”
而這時,從門外出近三個人,其中一個笑道:“府主,在下來賀,不知歡不歡迎。”
落於飛循聲看去,只見那三人竟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姑,再加上一個瀟灑的束巾男子。發言的便是那個束巾男子。
落於飛笑道:“不知無心道人,成盟主,悟青方丈前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無心道人淡淡一笑,道:“恭喜府主今日大婚了。”落於飛道:“請入座。”另外兩人自是成林挺,悟青兩人。
而場上衆人臉上變色,皆然有異。這三人可不是除魔會三大盟主,也在場大多數人卻屬魔道啊!
這時,一個聲音淡淡道:“金妖山洞主來賀。”而又有兩個聲音接道:“金妖山黑白護法來賀。”三道身影緩緩走進,而無心道人三人也看了過去。
落於飛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笑道:“尊客有請,尊客有請。”妄子身穿金色龍袍,一臉傲然。而背後黑白護法笑容滲人,臉容一白一黑。三人分別入座後,又接着幾個聲音道:“金妖山麾下青龍會,白虎會,朱雀會,玄武會四大會長來賀!”
落於飛臉上笑容更濃,道:“有請。”四個身穿不一的男子慢慢走近,向着落於飛點點頭,又對着洞主妄子道:“屬下來臨。”便分別入座。
無心道人冷笑一聲,自語道:“還怕人少嗎?”成林挺搖動摺扇,緩緩的喝着杯中的茶。
而此時喜時已到,落於飛便走上大廳上,廳上另外一個身穿淡紅衣裙的年青女子走出,微道:“在下是金天府管家黎瑾,請各位入座,現在新娘上場。”
說罷,衆人便靜了下來,而此時,從簾後出走一個身穿紅色鳳袍的女子,頭上披着紅蓋頭,身材曼妙,一身尊貴氣息。女子便緩緩走上前來,輕聲道:“于飛。”
衆人登時肅靜了下來,落於飛走上前去,握住女子纖手,柔聲道:“遐兒,今日便是你我的婚禮了。我們終於等到這天了。”
梅含遐身體一顫,道:“是啊!多少年了……”落於飛牽着梅含遐的手,對衆人笑道:“今日我與玉瓊宮宮主梅含遐結成夫妻,只願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而此時,黎瑾走上前來,微微笑道:“好了,拜堂開始。”落於飛便牽過梅含遐的手,走到大廳着,而大廳中央坐着兩個老人,一男一女,便是金天府老府主,玉瓊宮老宮主了。
隨着黎瑾所念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兩個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而大廳上無心道人手持拂塵,對着成林挺道:“碎片一出,一齊出手。”成林挺微微點頭,手上摺扇輕搖,而悟青手上拈着佛珠,眯着眼念着佛號。
一邊妄子笑容更盛,看着場上各人,手上兩珠銅珠緩緩玩轉。
黎瑾笑着道:“夫妻對拜。”而在這時,從大廳門外突的衝進一道人影,直直衝到廳上,吼道:“遐兒!”
衆人一驚,皆齊眼望去。只見一個白衣男子緩緩走上前來,而步伐踉蹌,臉上悽悲。周圍的人紛紛看去,心中皆在猜測着這人是誰?來這想幹什麼?
落於飛眉頭一皺,看向那人,而梅含遐也緩緩看去。落於飛疑道:“那是誰?”只見白衣男子緩緩走近,看着梅含遐,道:“遐兒,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無心道人眉毛一蹙,道:“李知塵,他怎麼也來到金天府了?”成林挺搖搖頭,道:“無礙,待會將這孽徒也收了。”無心道人淡淡一笑,看着李知塵。
另一邊東里天機也是一驚,道:“他果然來了。”旁邊一個女子微微點頭,道:“以他的修爲進來金天府並不是難事。”這女子自然是林霏了,本來兩人無意來此,只是在半路上追尋李知塵的行蹤卻意外遇上了肖雨谷,等發覺李知塵,薛輕雲兩人不見時,三人又一路追尋而去,直在章家中找到了薛輕雲,挾持了章芳倩後又一路趕到金天府。這才齊齊到來。
而肖雨雪旁邊的薛輕雲臉上歡喜,正要衝出,卻被肖雨雪拉住了。一聲“塵哥”還未出囗,便已被肖雨雪阻止了。
落於飛走上前兩步,皺眉道:“閣下是?今日是我與遐兒的婚禮,還望不要來搗亂!”梅含遐也是哼了一聲,卻不作語。
李知塵走近兩步,雙眼望着梅含遐,道:“遐兒,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而一邊杜悔微微冷笑,饒有興趣的看着這齣好戲。
原來當時杜悔一刀劈下,卻是擦着李知塵身體而過,劈在空氣中。李知塵睜開雙眼,看着杜悔,見他已經還刀入鞘,道:“你不殺我?”
杜悔淡淡道:“明天是金天府婚宴,不宜殺你。我先放過你一命,明天過後,就看你能逃得了嗎?”
李知塵冷哼一聲,道:“原來如此。”杜悔嗤笑一聲,道:“你現在已然是一個廢物,能爭得過誰?”
……
梅含遐卻不言語,而落於飛心中一怒,只是還算鎮定。道:“閣下若想惹事,還望想想這是在哪?”
李知塵望着梅含遐的身影,道:“爲什麼要棄我而去?到底發生了什麼?遐兒,這是爲什麼?”
落於飛臉色一沉,道:“閣下還不罷休?”而一旁魔界洞主妄子,黑白護法幾人臉色也沉下來,這時李知塵跳出來豈不是打亂了佈局?
而李知塵仍問道:“你說,這是爲了什麼?遐兒,你說!我只要一個答案。”
這時,梅含遐一把掀開紅蓋頭,冷冷看向李知塵,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不知道?”
李知塵見梅含遐臉上淡抹妝容,而此時卻顯得有些蒼白。李知塵搶上前兩步,額頭上青筋畢現,道:“遐兒,我不知道我到底錯了呢?你……你告訴我好嗎?我到底哪裡錯了?”
梅含遐冷笑一聲,道:“沒有爲什麼,我不愛你了,我喜歡落於飛,我愛落於飛。”
李知塵身體顫抖,道:“不!這不可能!你在說謊!那天你又爲什麼要那樣對我?”
場上衆人頓時鬨動起來,這金天府的新娘子竟然與李知塵有一腿,這下子可更加好玩了!落於飛臉上沉得可怕,就像將要降臨的暴風雨。
無心道人冷笑一聲,自語道:“爲了魔道妖女而叛入魔道,現在嚐到後果了!”成林挺臉上微沉,對無心道人小聲道:“塵兒……李知塵本也受到矇蔽,望……”還未說完,無心道人哼了一聲,道:“他的出現正好!儘管搗亂吧!越亂越好!”
梅含遐將紅蓋頭扔在地上,道:“李知塵,我根本就不愛你!在南蠻深處,我也只是做了一場戲,我也只是爲了騙你救我罷了!你這種人!哼哼,真的以爲我梅含遐會喜歡你嗎?我至始至終愛的只有我丈夫落於飛一個人。你算什麼東西?”言語如劍,直直捅在李知塵心中。
李知塵後退幾步,卻因爲拌到了一隻椅子而踉蹌一下,望着梅含遐道:“我不相信,遐兒,我不相信!在南蠻深處,你對我的感情絕不是假的,絕不是假的!”
梅含遐雙眼更寒,一甩衣袖,冷冷道:“你別自欺欺人了!李知塵,你能給我什麼?啊?落於飛能娶我,能爲我生爲我死!我不愛你了,你走吧,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
李知塵見她一臉絕情厭惡之色,只覺心被人狠狠踐踏拋棄,緩緩退步,突的仰天哈哈長笑,指着她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