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湖邊水榭之上傳來優雅的琴聲,正心先生於夢中聽聞而醒,覺琴曲甚是熟悉,遂更衣前往,至湖邊望去,水榭撫琴之人背影令其心中泛起了漣漪。急至水榭一看,不覺驚道:“琴意!”
琴意聞聲琴止,起身道:“哦,正心先生,見了我爲何如此驚奇?”
“你怎會在此!?”正心先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覺得這一定是在夢中。
琴意笑道:“是你今早邀我晚上前來,說有新曲相送,何故問我?”
這不是正心先生想要的回答,他又問道:“你已經死了,爲何在此出現!你到底是誰?”
琴意神情疑惑,道:“先生你好生奇怪,我活着好好的,爲何會死?”
正心先生在問出了那些話的同時,心中一直沒有停止思索:“他說我邀他晚上前來,有新曲相送……是那日,一定是那日!可是那日他明明沒有赴約,而是帶弟子前往了長生死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生快將新曲拿出,讓我瞧瞧!”琴意興致滿滿,伸手討要。
正心先生呆呆地望着琴意,沒有回答,“難道之前經歷種種,皆是一場夢嗎?若非夢,此時此刻又作何解釋!我倒是希望現在就是現實,或許真是現實……”
“先生,正心先生……”琴意喚道,打斷了正心先生的思緒,“你今日爲何如此奇怪?”
正心先生忽感心中酸楚,雙目含淚,微笑道:“沒什麼,不必在意。今夜將我新作之曲送你,作爲你下月誕辰之禮。”
“那便多謝先生了!”琴意躬身行禮,喜道。
“若真是現實,此曲譜應在我身。”正心先生邊思索邊伸手至衣袋,心中一驚,將曲譜遞於琴意。
琴意觀譜片刻,喜道:“妙曲,妙曲!待我試彈此曲!”說罷撫琴,正心先生在旁靜靜傾聽,亦在思索這如夢似幻之境……琴畢,琴意問道:“不知此曲何名?”
正心先生道:“未及取名。”
琴意思索片刻,道:“我取一名如何?”正心先生頷首。
“此曲如春風細雨一般令人心曠神怡,取名‘潤心’如何?”
“琴意兄深得曲中之意,當真好名!”此時正心先生心中百感交集,望着琴意,恐其再離他而去。
青木居,清霖正臥於牀榻歇息,忽弟子來報,稱有異象發生。清霖遂隨弟子至異象之處,觀花草樹木皆有枯萎頹敗之狀。
弟子道:“除此之外,許多居民相繼染上惡疾!”
清霖細緻觀察,發現花草樹木均有死力圍繞,且不斷擴散,吩咐弟子道:“隨我於各異象之處施‘護生’之法!而後,再以‘清舒’之法救治居民。”
原來,“清舒”之法是以草木之力祛除疾病,若無可用之草木,便無法施展此法,故清霖要先救草木,方可治病。
水月,馨寧獨坐湖邊觀夜色之景,背後傳來正心先生聲音:“鏡心先生還未歇息?”
馨寧心中一驚,回首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於此賞荷……正心先生此時前來,所爲何事?”
“我亦無心睡眠,心中掛念,來看看你。”正心先生一邊說着,一邊走至馨寧身旁,坐於青石之上。
馨寧聞言心跳不止,但又心中疑惑:“今日爲何這般主動……”忙避開正心先生的目光,高聲喚道:“來人,上茶。”許久卻無人答應,馨寧疑惑:“弟子何在?”
正心先生忙道:“想必都去歇息了。”
馨甯越發覺得奇怪,又問道:“先生前來,莫非有何心事?”
正心先生思索片刻,笑道:“並無心事,只是我新作了一琴曲,請鏡心先生品鑑。”
馨寧驚奇,道:“哦,快拿來瞧瞧。”
正心先生便從懷中取出一書卷遞向馨寧,忽然右手幻化利劍刺去,馨寧早有準備,忙跳起向後一退,隨即發出一道生力幻化的花瓣組成的箭衝向正心先生,正心先生立時躲閃開來。馨寧所使生法正是“萬花飛箭”。
馨寧厲聲道:“你究竟何人,敢冒充正心先生!”
“哈哈哈哈,形,你的‘生形’之法真是無用,竟兩次都被識破了!”忽有一人來到了形身旁道。
形現出了本相,道:“我能生形,卻不能生心,還是幻更高明一些。毒,這裡的其他人都解決了?”
毒得意道:“廢話,對這些低境界的螻蟻而言,誰能逃得過我的‘散毒’死法。”
馨寧心中一驚:“莫非這裡的弟子都……”厲聲道:“你們來此意欲何爲?”
毒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當然是爲了殺你。”說罷向馨寧發出了數道毒氣,同時對形道:“我從正面進攻,你伺機了斷了她。”形會意,移步側面發出數道鋒形死力。
馨寧見狀,忙使出生法“花盈飛步”,足下幻化紛飛的花瓣,以輕盈步法躲過了這幾道死力。
“哼,憑你們也想…咳咳咳……”馨寧忽然口吐鮮血,面目發青,又感無力,倒在地上。
毒笑道:“哈哈哈哈,你早已中了我的毒,剛纔我們所爲不過逼你使用生力,以使毒力在你體內加快擴散,且衰的‘衰力’也該起作用了。”
形發出了數道鋒形死力,眼看死力衝來,馨寧卻無力躲閃。
正在此時,一白袍閃過,擋住了這幾道死力。
“正心先生!”馨寧心喜,又遲疑道:“是……是你嗎?”
“是我,是我,讓你受驚了!快讓我來助你消除毒力!”正心先生看到馨寧憔悴模樣,甚是心疼,忙以正氣輸入馨寧體內,毒力盡消,馨寧臉色好轉。而後以正氣護盾隔離馨寧,以防其再中外界之毒。
原來,正心先生察覺出琴意並非真實,只是思念舊人,不忍立即破了“幻境”之法。而幻以爲正心先生已沉溺幻境,便現身悄然走近,意欲殺之,正心先生察覺後將幻斬殺。而後擔心馨寧,便立即趕來。
形、毒二人看到正心先生,心中一驚,不敢輕舉妄動。形黯然道:“難道主人和幻……失敗了……”
毒露出兇狠的目光,道:“若果真如此,便讓我們拼死一搏,來完成這個使命!”
毒、形二人各發出數十道死力衝向了正心先生,正心先生怒道:“竟敢將馨寧傷害至此,我定將爾等碎屍萬段!”
馨寧聽聞此言,心中似繁花盛開,不覺露出笑顏,又生怕被看到,忙收了笑容,方纔想起正心先生還與亡靈人在打鬥,忙看過去,毒和形已倒在地上。
原來,正心先生髮出巨大的正氣消除了二人所發的死力,而後幻出正心劍,以極快的移動和劍法瞬間斬殺了毒和形。
正心先生看到馨寧向他微笑,正要向馨寧走去,卻忽然被一把利劍刺入胸口,鮮血直流。
馨寧大驚失色,痛叫道:“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