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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酒樓敘舊

第43章 酒樓敘舊

見城門完全打開,譚少爺給老僕使了個眼色,老僕會意指了指懷中,表示打點所需的錢早已準備好了。

一主一僕,便迎着爲首那個穿着高階官服的人走去,但還沒走到近前,就被兩個士兵擋住喝問。

“你們走近大人要幹什麼?!”

譚少爺以爲對方索要錢財,便朝着老僕努了努嘴。老僕掏出兩個銀幣,笑着道:“兩位兵大哥請笑納……”

“混帳!竟敢在我面前行賄!”穿高階官服的人怒喝道。

那兩個士兵,雖然平時手腳也有些不乾淨,但在上司面前怎麼敢造次。見上司發怒,便一人一把,將主僕兩人推開,嘴裡還罵罵咧咧。

譚少爺一路走來,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他一臉尷尬,正想着對方是不是嫌少,卻聽耳旁響起龐天夏的聲音。

“張大哥!”

龐天夏興沖沖地朝着那官員走去,一臉高興之色。那官員模樣的人,正是在樹林外和山上,兩次遇險都被龐天夏救下的張得。

張得撥開兩名士兵,也迎了上來,口中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大哥特意在這裡等你!”

“張大哥怎麼知道我要來?”龐天夏奇怪地問道。

“我雖然不成器,但也吃朝廷俸祿,你們一路上打倒了不少百獸堂的強盜,沿途的守兵當然會知道,多少也有些傳聞傳到我的耳朵裡。”

龐天夏這纔打量起張得,發現他一身官服,便說:“哎呀,原來張大哥是個官呢。”

上官紫煙、孟揚和馮奇凱也依次緩緩走了過來。張得見過上官紫煙,便打了聲招呼,孟揚則由龐天夏介紹給他認識。

輪到馮奇凱,卻見張得恭敬地施了一禮。馮奇凱一愣,張得行的是朝廷官員間的見面禮儀。他暗想:這人難道認得我做過御醫?朝廷上官員衆多,自己對這人倒沒什麼印象。

馮奇凱與雲王素有隔閡,且早已辭官,因此他並不向張得還禮,只是稍微點了點頭。

張得並不介意,依舊與龐天夏說笑,並將衆人迎進城內。

譚少爺和老僕站在城外,完全被冷落在一旁,一臉尷尬。

良久,老僕才試探着問:“少爺,要不我們也進城去吧?”

“唉!”譚少爺嘆了口氣,剛纔的囂張氣焰早已不見,耷拉着腦袋走了進城。

龐天夏早就忘記了譚少爺,他鄉遇故友,自然是分外高興。張得的興致也相當高,帶着衆人來到早就準備好的酒樓包廂,又讓龐天夏他們點菜。

孟揚進入酒樓時將通天犀拴在樓下,那時見栓獸的鏈子都是銀質,知道這裡檔次很高,他低聲對龐天夏道:“這個酒樓的菜肯定不便宜啊。”

龐天夏答道:“我們就吃白飯,點二兩鹹魚下飯,再貴也貴不到哪裡去。”

兩人聲音雖小,但仍被張得聽見,他笑道:“今天難得一聚,我來做東,諸位不必客氣。”

龐天夏高聲道:“張大哥爽快,那就來些燒鴨燒鵝燒乳鴿燒……哎呀!”

上官紫煙在桌底踩了龐天夏一下,小聲道:“瞧你這出息,你以爲還像上次那樣啊!”

張得聽龐天夏噼裡啪啦報出一串菜名,但沒講完又露出呲牙裂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官紫煙則報出了幾個葷菜幾個素菜,那菜名龐天夏完全沒有聽過,張得卻點頭說這些菜點得好,便吩咐酒樓的夥計去準備了。

龐天夏低聲問上官紫煙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菜名,什麼東江鹽焗雞、百花魚肚的。”

上官紫煙招了招手,龐天夏把耳朵湊了過去,只聽上官紫煙在他耳旁輕聲道:“土!”

張得一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說笑,不時也說一些近期的見聞。唯有馮奇凱默默無語,只是用筷子夾菜吃飯。

大家吃得肚皮溜圓,聊得開心盡興。夥計將桌上的殘羹撤去,又泡上一壺好茶。

龐天夏開心道:“這次真是多謝張大哥的款待,你比某些人大方多了!”

說着,眼睛瞄了一下馮奇凱那邊,馮奇凱卻不理他,只是吹着手中茶杯上漂浮着的茶葉。

“對了,”龐天夏道,“張大哥你是這當地的官吧,對獸化太學熟悉嗎?”

張得等的就是龐天夏這句,他故意停了片刻吊了吊衆人的胃口才道:“我在雲國的都城工作,這次獸化太學招生事務衆多,我也被安排來做些事情。”

這句話引起了龐天夏和孟揚的極大興趣,兩個年輕人連番問了不少關於獸化太學的問題。

獸化太學的歷史、師資、教學方法,龐天夏甚至問了太學的飯堂有什麼菜色。張得都一一進行了解答。

大家正聊得火熱,馮奇凱冷冷說了一句,“你們問那麼多問題,也不先問問學生的入學資格。”

“對啊,”孟揚問道,“要怎麼樣才能進去學習呢?”

張得說:“哦,目前獸化太學實行的是舉薦制,另外也會對學生的血統有要求。”

孟揚頗感意外地問道:“不是通過考試,以分數的高低公平入學嗎?”

張得還未開口,馮奇凱又插嘴道:“不是。所謂舉薦就是學生必須取得朝中官員的推薦,所謂血統要求就是學生如果沒有貴族血統就喪失資格。”

孟揚聽到這兩個條件,完全泄了氣。不要說取得官員的推薦他無法做到,他只是平民出身,看來進入獸化太學學習,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夢。

龐天夏這時卻開口道:“我的祖上是王族分支,雖然到我這代早就沒落了,但血統我還是可能沾邊的。不過官員推薦這個難辦,張大哥既然爲官,是否有什麼辦法?”

孟揚和上官紫煙現在才知道龐天夏原來有貴族血統,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張得和馮奇凱雖然沒聽龐天夏說過,但是龐這個姓在雲國比較罕見,而且這就是當今的雲王的姓,他們早就猜出龐天夏可能有貴族血統,因此並不意外。

張得見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中高興,看來胡芳賞所想的計策多半能實現,勸馮奇凱回朝當官應該不難。

龐天夏還在繼續發問,而孟揚已經完全沒了興致。

上官紫煙見到這個情形也有些不悅:這個龐天夏,是不是神經過於大條。本來最想進入獸化太學的是孟揚,現在他因爲條件明顯不符,已經灰心喪氣,你不去安慰人家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張得爲人精明,見這個情景有些尷尬,他又想單獨勸馮奇凱,便囑咐手下的人,讓他們帶龐天夏等人去獸化太學附近參觀一下。

龐天夏等三個年輕人便離開坐席,馮奇凱推說累了,並不跟去。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包廂,馮奇凱喝掉了杯中的茶,語帶譏諷地問道:“張大人,勞您那麼費心,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對我說?”

張得立即起身,正想施個大禮,卻見馮奇凱將身子一側,道:“有話快說,不要給我玩虛的,老子最不耐煩的就是這些東西!”

張得只好坐回原位,語氣恭敬地說:“馮大人可能不記得我了,在下是太子的侍從官,跟隨太子進宮時曾遠遠見過馮大人的英姿。”

見馮奇凱無動於衷,張得接着道:“當今雲王身體不好,現在已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他屢次派人多方尋找馮大人,只是一直未能找到。”

“哼,”馮奇凱冷言冷語道,“那老頭還找我幹什麼,之前他只想通過獸化者求什麼長生不老之術,我勸他幾句就懷疑我的忠心。我現在自由自在,不想再回去做官了!”

張得忽然撲通跪下,五體投地道:“馮大人,您走後雲王十分後悔,他現在找您回去,並非要重提長生不老之事,而是雲國需要馮大人您。”

馮奇凱沒想到張得行此大禮,口氣略有些鬆動道:“張大人您既然是太子的人,言行某種程度就代表了太子,請起來說話。”

張得暗喜,覺得事情可能有轉機,立即起身道:“雲王多次提及,馮大人醫術精湛,不僅會治療普通人和獸化者,還對獸化者的修煉瞭解頗多……”

“好了好了,”馮奇凱擺手道,“不用吹捧我了,老頭子是要我回去治病?”

張得卻搖頭道:“雲王身體欠佳,一日不如一日,恐怕藥石無力。他的意思是想您作爲太子的老師,當今太子也成了獸化者。”

“獸化者?”馮奇凱一愣。

雲王雖然爲王,卻是個普通人,幾年前太子也未到16歲。沒想到雲王讓太子成爲了獸化者,而且居然將教導太子的重任交給自己。

張得又道:“從前,雲王尋長生不老之藥,並非貪生怕死,只是因爲太子年幼,他又想永遠能照顧自己的兒子。如今太子已經16歲有餘,但卻缺少一位熟悉獸化者修煉的老師。”

“我不去!”馮奇凱斬釘截鐵道,“我以前做個御醫已經雜事纏身,讓我做個什麼太子老師,還不煩死!”

張得還要再勸,此時包廂的門被打開,又有一人走了進來。

“老馮你就去嘛!”

馮奇凱見到此人也不意外,嘴裡罵道:“我他孃的早就猜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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