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桑棟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是縣令卻聽說有一位欽差大臣下來暗訪,附近的幾個縣都在抓政績,不敢有一點兒馬虎,而他昨天就已經放出風去,說今天黃蕪的鋪子裡會有打架鬥毆的事兒要發生。
縣令除非不想要烏紗帽了,不然怎麼會不管,至於那個錢嘛,他就說自己被打了,而且很嚴重,縣令看他滿臉的傷,已經分不出哪兒是哪兒了,邢捕頭那裡也不敢亂作證,但是他進門的時候,的確看到那些人伸出了拳頭,想要往他身上招呼。
至於三萬兩,就真的是訛人的了,桑棟說了,要是不給錢,他就要去上面鬧。
縣令之前肯定辦過虧心事,這個風口浪尖上,最怕就是有人去上面告了,也只能壓着吳掌櫃息事寧人了,吳掌櫃吃了個啞巴虧自然不甘心,但是官商勾結,二人互惠互利,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能出事。
但是吳掌櫃終究還是不甘心的,人都沒打着,碗都沒碎一個,就賠了三萬兩,彩色豆花的鋪子也沒有自己的份,着實的可恨。
桑棟說完,黃蕪把錢推給桑棟,“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我爹的錢都是交給我娘管的,我的錢自然要給你管了,何況這錢本來就是你該得的,他們那麼多人欺負你一個……說來,這事兒跟徐景恩也有些關係!”桑棟看着黃蕪的臉色,漸漸地冷了下去。
“跟景恩有什麼關係啊?桑棟,你不要什麼事兒都往他身上扯!”黃蕪覺得自己很瞭解徐景恩,他是個善良的男人,至於桑棟……他瞧不上徐景恩,肯定不會說他的好話了。
桑棟嘆了口氣,傻女人還真的分不清好賴人。
鬧了一場,黃蕪也沒心情開鋪子了,再加上念之生病了,應該是給他洗澡的時候涼着了,爲了這誰人,黃蕪賭氣跟桑棟生了好幾天的氣,一直不肯跟他說話。
雖然天氣暖了,但是小傢伙一進了水裡就撒歡,不愛出來,桑棟就由着他光屁股在水裡撲騰,結果小傢伙第二天就咳嗽流鼻涕,一家三口,父子倆都熬吃藥,可難爲了黃蕪一個人。
桑棟吃藥還好,給他了他就能喝,小傢伙是個愛吃甜食的人,吃苦藥簡直要了他的命,每天都跟殺豬一樣的鬧一場。
此刻被餵了藥的桑念之眼角掛着大顆大顆的淚珠,還沒有落下去,委屈的抽咽着,“壞……壞……娘!”
黃蕪輕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娘壞是吧?那誰好你跟誰去,我不要你了!”
小傢伙倒是轉的快,“娘……好!”
黃蕪被他逗笑了,而修養了幾天的桑棟看着也沒那麼狼狽了,眼角的腫已經消了,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模樣了,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徹底好了。
桑念之好了之後,黃蕪就準備把鋪子重新開張,雖然現在銀子夠花,但是她總想要自己做些什麼,桑棟也沒有拒絕,不過他不同意把兒子交給裡三嬸帶了,他怕那個李三嬸當着兒子的面說自己的壞話,不過他沒說,只是說孩子應該跟爹孃多在一起。
黃蕪想想,這小半個月來念之的確每天都很開心,而且他能說的話也越來越多,都是桑棟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