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雅。”姬櫻說出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來。
“誰來的?”我不禁這麼問道。
“是個大官呢。我以前只見過他幾面。”
“大官……”這是多麼值得吐槽的點。黑劍不是暗影的部下麼?怎麼周國的大官也來插一腳了。感情黑劍只要有錢就能使得動?那麼說來,我也有錢。
“你在發呆嗎?暮星你很容易走神。”
剛發呆一陣就被姬櫻拍醒,重新回到紛亂的現實世界。我拍了拍臉振作起來。姬櫻還鄉之旅還沒走到一半,就遇到了這麼多麻煩的人。什麼黑劍什麼南宮將軍現在又多了個陳詩雅,要不打起精神來,很可能被他們給拖下水。
首先,我問姬櫻:“那這姓陳的大官是怎麼的人?貪財好色昏庸無能,還是智勇雙全出將入相?”
“應該是介於兩者之間。”
好的,繼續問:“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不清楚,應該是喜歡女人的……不過不排除喜歡男人的可能。他好像還沒成家立室。”
貴族變態多,也許是一般女子太易得,反而覺得沒意思。所以上層社會有好男之風……我決定還是應該離他們遠一點爲好。他們都是變態,我是正常人不能與他們爲伍。
“你問這些有用嗎?”姬櫻終於反應過來。
“沒,只是找點樂子。”
襄陵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座圍城。我們連行動的自由也沒有了。每次出去都會被人跟蹤,在旅館裡也有店老闆看得死死的。這種生活要不自己找點樂子,遲早會瘋掉。
四天,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四天。
第二天的時候,官方正式宣佈襄陵城主的死訊。襄陵城城主也就是那個死胖子,也就是衛國國君的第二個兒子,有希望成爲千乘之君的男人。得知他的確切死訊以後,全城羣衆喜出望外奔走相告。有的人家燒起爆竹來,爆竹據說是極喜慶的時候燒的東西。
“城主死了能讓人高興成這樣子。看來是個了不起的城主。”當城主當成這樣子,也算是不凡了。
“很多人都會記得他。”司馬子魚說道:“不是懷念他,只是恨他。”
“當一個人被人遺忘了,那纔是真正的死亡。城主大人這還要活在人們的心中很久。”
城主就是這麼一個提供笑料的人。可沒有他,日子也一樣的過。姬清的靈柩被運出城,據說是要運到衛國國都和列祖列宗合葬。
一個讓方圓百里民不聊生的城主去後,旅店主人開始關注起下一任的城主是由誰來接任。主人說防禦堅固的城池一般由公子也就是國君的兒子當城主,另外也有由宗族中極具能力的人來當的可能性。
我不關心誰來當城主,我只是個過路。只要放我出去,任它洪水滔天。再者,再這麼糟糕的人,也比那死胖子好一些。襄陵城的未來是充滿希望的,襄陵城噩夢般的日子已經過去。
只是我的噩夢似乎纔剛剛開始。第三天,城門搜查的士兵比平日多了一倍。據說城主死了以後,城主養的閒人食客偷了城主的財寶想要跑路,在城門被英明神武的南宮將軍抓住了。據說還有帶着城主家中女眷跑路的,也撞將軍手上了。
一系列事件以後,通過城門的難度達到有史以來最高。君不見守城士兵那閃着金子光輝的明亮眼睛。抓住身帶贓物的食客,金銀的五分之一歸搜出來的士兵。士兵比平日多一倍,那大部分是自願上的。
易容出城的方案,就此破產。
“如何是好?”雖然整件事都怪我,可是辦法還是要一起想,我想不到好的辦法。
“只能等待時機了。”司馬子魚只是搖頭。
“就不能創造時機?你說全城起火的話,我們有沒有機會趁亂衝出去?”
“你的腦袋裡就不能裝點正常的辦法麼?這樣會死很多人。”
“再不然我去刺殺掉那南宮將軍好了,都是他搞得鬼!”我說出一個很優秀的方案。
“你打得過他?”
“也許……”單打獨鬥還真不好說,那將軍熊一樣的體魄,力氣一定很大。但是可是試一下!
我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爲時間的壓力卻越來越大了。在襄陵城耽擱了幾天,姬櫻的病重新變得嚴重了。
“要我今晚不回來,那麼姬櫻、韓月就拜託你了。記住你就算是死,也要在年底之前將姬櫻送到洛邑。”出發之前,我把該交待的都交待了。
“就這些?”
“不要跟姬櫻說我死了,你就說我跑了……”
夜色正好,多雲的天,沒有星光和月光。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從窗口跳了出去,恰好跟姓南宮的傢伙狹路相逢。我當時就拔出刀,往他小腹捅去。想不到他那麼大的塊頭,動作竟這麼靈活,只要他不動就必中的一刀,被他側身避開。我沒有給他機會讓他緩過起來,雙刀刺挑摸砍一連七刀將他逼到牆邊。
避無可避,右手短刀直取他喉嚨。被一連串打擊,他連身上的長劍都沒有機會拔出來。我有十足的把握,這一刀一定能取他性命。南宮將軍再見,也不要怨我,只是你把我逼入死路了。
“鐺”金鐵交鳴。右手猛然一震,我的獵刀被一柄短劍被格擋住。血從獵刀的刀尖往下流淌,刀尖已經劃傷南宮將軍的頸脖上的皮膚。差一點,就差一點。該死!
救下南宮將軍的人,是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傢伙。他那把劍的式樣跟黑劍的很像,若不是銀色的我會認爲是黑劍來了。仔細打量這傢伙,他的身材要比黑劍高一些。只是一樣的,看不到兜帽下的臉。
“你是誰?”我問手執銀色短劍的黑衣人。直覺告訴我他不簡單,應該是跟黑劍有些淵源。跟黑劍有淵源那麼大半是暗影的人。
帽子動了兩下,似乎是搖了搖頭。
“不肯透露身份麼?”我問他。這回得到肯定的動作。
“你叫白劍?”我繼續問他。他搖頭……
不知從何而來強烈衝動,讓我扔掉手中的短刀,向那近在咫尺的兜帽抓去。
遮掩去掉以後,我看到一張在我夢裡出現了無數回的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有着無畏勇敢的少年,那個在迷霧山脈爲了保護同伴犧牲了自己引開了敵人的少年。南宮易!
南宮易不是被北方之狐被抓走了麼?
“原來你沒事!”我想上去給他一個擁抱,可是脖子上架着利刃。南宮將軍趁機拔出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暮星……我叫白盾。”
南宮易的聲音聽起來冷漠而陌生。他以前不會直呼我的名字。
“哈,你長高了。”我感嘆道
南宮易只是搖頭。
“我還是叫你小易?”稱呼什麼的也是很重要。
仍舊是搖頭,但這一回我在他的眼裡看到更多的掙扎。
“那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不?你也姓南宮,這位將軍也姓南宮,你是他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