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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二十一章 順意從欲立危世

129.第二十一章 順意從欲立危世

天曆二十六年歲末, 隨着安親王與上官家即將聯姻的消息傳出,京城的酒樓茶樓裡着實沸沸揚揚鬧騰了一陣兒。

魏灝煬正如翩然所說的那樣,在這段時日裡, 和三皇子魏灝誠突然間親密了起來, 倆人常常結伴出遊踏雪賞梅, 甚至還沒出宮立府的魏灝煬整日的往魏灝誠府裡跑着, 直到孝帝在這段日子裡給魏灝煬又加重了一些事務才漸漸的讓兩人不是那麼惹眼的在衆人面前相好了。三皇子與四皇子結盟的消息就這麼不知不覺中傳了出去, 甚至連坊間都傳言裡此次安親王和上官聯姻同樣也意味着玉家,上官家與寧家這三家即將締約。一時間,讓大皇子那邊好生慌亂了一陣。

翩然先是應允了婚事, 然後用着準備婚事的名義將婚事安排在了年後,但是這籌備的事情也大肆的張羅了起來, 甚至比上次迎娶成國公主還顯得隆重。

在這個有些混亂的季節裡, 天曆二十七年的春節邁着同昔日一樣的步伐來臨了。同樣的是熱鬧的慶祝, 而改變的只是不同人的不同心情。

過年的那天晚上,翩然在宴會過後去了那個竹林, 山中無日月,當看到與外面相比分外冷清的竹屋和那個坐在窗前獨自吹簫的玉可梵後,翩然心裡疼的不行。但是還是笑着和玉可梵斟了幾杯淡酒,輕輕的說了會這些日子以來朝中和京中的瑣碎事情,大婚的事情卻絲毫沒提, 更沒有說起那些與魏灝煬私下決定的事情。驚鴻還是躺在那裡, 身體已經明顯消瘦了下去, 但是心脈都還好好的跳動着, 但是與之前似乎絲毫沒有變化, 什麼時候可以醒來真的要看天意了。

春節過後,太后傳翩然進了一次宮, 問起了翩然的下落,同時也再次提起了那門婚事,不知道是太后年事已高還是如今翩然真的已經不再是翩然了,太后一點兒也沒察覺出這兩個從小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的區別。

元月中旬的時候,京城突然爆發一場非常嚴重的風寒,起初大家都以爲是風寒,後來很快發現這是種迅速傳染的疾病,因爲已經陸續有人因爲治療不當當作風寒醫治而死亡了。

宮裡也被染上了這場疾病,甚至太后與孝帝也染上了這場很是嚴重的疾病。翩然連夜趕製着一些防疫和控制病情的藥丸送進宮去,當然還是說這是翩然走的時候留下了的藥丸,由於送去的數量每次並不多,這樣不會讓人產生懷疑。

隨着病情的不斷擴散,京城的天變得陰沉沉的,整個城池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由於孝帝的病情未見好轉,早朝取消了,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才能被特許進宮。翩然讓人趕製了一些類似口罩的東西,做成象面紗一樣,布料用藥水處理過,能夠有一些防範的作用,並且把這個方法廣泛的傳播出去。對於翩然而已,前世的她雖然並不是一個經常出門的人,但是也知道當初那場非典的可怕,這次在這裡爆發的疫情,比起當初那一世的非典來說已經是太簡單的病情了,只是因爲起初控制不當,導致病源傳播了出去,如今慢慢的控制起來,傳播就不會那麼快了,而且對於這種病,只要並日身體還算不錯而且病情沒有到了特別嚴重開始咳血的地步,一般都可以治癒。可是眼下她的身份是安親王寧驚鴻,是一個完全不懂醫術的人,如果這時自己貿然出去爲人治療,難免會讓人產生嚴重的懷疑。憂心忡忡的翩然這幾日也就這樣獨自呆在府裡,閉門想着這些前後的事務端倪,也沒有敢去打擾驚鴻和玉可梵的休息,那片竹林壁障層層,只要沒人進去,疫情就擴散不到那裡,那裡還是很安全的。同時把驚鴻的孩子在府中專門設立了一個隔離的區域,進去的保姆侍女等人翩然都會親自的檢查消毒,連孩子吃穿的東西這些日子翩然也親自經手方纔給孩子用上,以防止孩子染病。

這一日,翩然正在府中花廳裡休息的時候,來了兩位久違的客人,正是遊思媚和遊戀風。好久未見他們的翩然甚是興奮,帶着兩人進了早先特地佈置的秘密書房與思媚他們攀談起來。對於這次的疫情,思媚和翩然最後決定通過“往塵”的商鋪系統把控制疫情藥物的和治療的藥物發佈出去,以販賣的形式推廣出去,因爲畢竟是打着賺錢名義的商鋪,不可能白白的佈施,所以對於藥物的價格翩然和思媚戀風商量了頗久,還是在基礎材料的價格上擡高了一些,當然了,思媚也保證如果京城中窮困的人家來買藥品,她會吩咐好下面的人把這個價錢靈活浮動的功夫做好,儘量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幫得到更多的人。

說完正事後,思媚看着翩然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然兒怎麼還是這幅難過的樣子,這次疫情發現的早,如今也基本控制住了,你弄的那個口罩啊真是好用,不過現在滿大街走的都是花花綠綠的蒙面大俠了,甚是好玩呢。”

翩然笑了笑,接着下意識的嘆了口氣道:“這事確實也讓我頭疼了一陣兒,不過如今我藥方子也配置出來了,倒也輕鬆了許多,不過還是擔心宮裡面的情況啊,太后和陛下也都得了這病,前幾日還聽說有幾個妃子和侍女也得病了,還很嚴重,我又不方便以看病的名義進宮,那日去探病也只能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宮裡也有的事太醫,這方子我今個兒回去就叫人散步出去,宮裡面那頭你別操心,這獨門藥方我想還是很管事兒的。”戀風笑着安慰翩然,“瞧你,再這麼皺眉下去小心早生皺紋了。”

翩然有些抱歉的衝戀風和思媚笑了下,接着說道:“還有一事,這倒是好些日子了,我是一直找不到個人說話兒,憋得怪難受的。是關於四殿下魏灝煬的事情。”

“哦?”思媚挑了下眉,和戀風交換了下眼神,看着翩然道,“這事兒前段時日我們在成國那邊的礦山辦事的時候都聽說了,據說安親王一心扶植四皇子,涼國儲君之爭已經是昭然若揭了。這次過來本來我們也是有些好奇此事,但是不是很方便問,比較是然兒你的決定,而且我瞧着那四殿下倒也是相貌堂堂,年歲雖小卻氣質天成,卻是有些真龍風範。如果然兒此事有用的上的我們姐弟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你的決議我們全權支持。”

“謝謝媚兒姐姐了,”翩然感激的看了眼思媚和戀風,復又低下頭,“我說的不是這事兒,其實當初自從我選了陪我隨軍的人後,我就有了一心扶植四殿下成爲儲君的意思,更何況還有小玉子的身份在那裡,這孩子我也是一直看着長大的,心底我也考量過,我相信也許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他也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只是可能走得會艱難些。”

“還說人家是孩子,大人家不過三歲多,一口一個孩子,你呀。”思媚打趣道。

“只是……”翩然深吸口氣,擡起頭來看了看戀風又看了看思媚,沉聲道,“他那天喊了我翩然……”

“什麼?”戀風一下子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慌張,“那怎麼辦?會不會……”

“坐下來,聽然兒說完,”思媚喝到,“然兒,你說來聽聽,我想不止是一個翩然的稱呼就讓你愁成這般模樣了吧,到底這幾個月發生了些什麼事兒,你和我們慢慢說來聽聽。戀風,你就待在那裡先別出聲,沒人拿你當啞巴。”

翩然點了點,邊回憶着邊講述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來。從那天的狩獵開始一直到現在發生的林林總總終於可以一吐爲快了。等到翩然說完後,良久,思媚撫上額頭,嘆息道:“這,這事真是讓我難以評論了。”

“他……他一個小破孩居然吻你?!”戀風瞪着眼睛。

翩然臉微微紅了下,搖頭道:“也許就是爲了看看我到底是哥哥還是我吧,都怪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下會有人非禮安親王。”

“白鹿,遇刺……”思媚掰着指頭算着,“倒是真的有些稀奇,莫非這四皇子真的就是那傳說中的真命天子,這白鹿的事情暫時還是藏着好,等一個恰好的時機把這事情大肆的宣揚出去,現在知道的人就讓他們慢慢知道,相信大殿下也曉得了此事,所以我們纔沒聽說這事兒,不然早就傳揚出去了。”

“但是如今四殿下給我提出了坦誠相待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一方面又擔心着這事萬一路線,寧家一門上下肯定會遭殃。”翩然蹙眉道,“不過這麼久沒有事,我想要麼是他不確定,要麼就是他還是需要我們幫助的不是麼,不然他也許會拿此來威脅我對不?”

“傻丫頭,你怎麼這事鬧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了呢?”思媚喟嘆道,“我可以用我女人的直覺告訴你,那位四殿下真正的聰明的緊呢,他啊,肯定是已經確定你是翩然而不是驚鴻了。”

“爲什麼?”翩然和戀風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覺得安親王是可以隨便調戲的對象麼?你覺得如果他不能肯定你是翩然會拿那樣的玩笑在驚鴻身上做實驗麼?你覺得他敢親驚鴻還是他真的太小孩子不懂事?”思媚笑了笑,“他那不是試探了,那時已經表明他知道了。至於威脅也好幫助也罷,既然翩然你都決定了幫他,此事就不用多想了,若是哪日他再提起,我倒是覺得坦誠不失爲一件壞事。要知道他可是未來的君王,如今他知道這事,以後就算他繼位了也不會拿這個事做文章。何況你在幫他,那四殿下不是個不明理的人,我想他不會自己砸自己的腳的。”

翩然點了點頭,心裡也揣摩起這些事情的前後。遊思媚和遊戀風復又坐了片刻便拿着藥方匆忙的出門了,約好了過幾日等疫情的事情緩下來後再做定奪。

三日後,思媚他們把翩然的藥房和配置成現成的藥丸廣泛的推廣了出去,翩然更是忙的焦頭爛額,天天躲在府裡偷偷摸摸的做藥。京城的疫情在藥品推出後顯示出了很好的控制和治療效果,同時翩然暗中告訴魏灝煬,讓他這幾日以皇子的名義幫着京城的病患和未染病的人做成了隔離區,這樣更有效的防治了病情的擴散,魏灝煬還多了個心眼,把貧民特地劃分出來,自己帶頭募集了一些錢款買來了藥物給那些沒錢買藥的人治病,倒是一時間引起了諸多民聲好評。

正所謂:“熠耀既不滅,吾咿寧暫停?畢竟齊顯地,聲名炳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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