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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十一章 飛舞槍挑鎮山石

118.第十一章 飛舞槍挑鎮山石

爲了應對成國的鐵騎來襲, 翩然從魏灝煬的偶然的腳傷上想到了應用釘馬釘的方法阻擋敵軍逼近的方法,將此方法告訴軍營中的幾位將領後,衆將領均覺得此方法很是巧妙, 在先前的幾次正面應對中, 他們只想到瞭如何去對付鐵騎上的兵士, 卻忘記了承載着兵士的馬匹, 如此以來, 若是真的可以傷到馬蹄,讓馬匹不能前行,那麼所謂的成國鐵騎也只能成爲一隊散兵敗將。

計策商量定妥之後, 翩然讓腳傷嚴重的魏灝煬在駐紮地暫時休息,自己帶領着其他兵士前往成國鐵騎的戰營奔去。

翩然仔細的看了看地圖, 決定在鹿陽與啓國邊城蕭郡交臨處的仙鹿山邊佈置埋伏, 利用釘馬釘隨意地鋪灑掩蓋, 然後薄土遮蓋後便可以掩人耳目,此計如果能夠奏效, 勢必將給成國的大軍帶來致命的打擊。

帶領着衆位將領馬不停蹄的奔向仙鹿山邊,正要繼續前行時,前方探路的士兵縱馬折返回來,跳下馬,單膝着地叩首道:“報~元帥!前方道路受阻, 馬匹無法前行。”

翩然蹙眉道:“被阻?怎麼會, 地圖上這條小路是通的纔對, 我們也不可能走錯了地方啊。”

“稟報元帥, 前方巨石擋路, 應該是前些日子的雨雪堆砌讓山上的石頭滾落下來的,所以暫時無法前行。”

“哦?那巨石可否能夠移動?”翩然跳下了馬, 走到那將士邊上,示意他站起來說話,接着道,“你帶我先去看看。”

隨着那個帶路的士兵走到前方,果不其然,前方一塊約一人高的巨大石頭擋在路的正中央,若是個小孩子倒還可以側身從縫中擠過去,但是人和馬匹絕對不可能從這裡擠過去的。

幾位打頭陣的將士用手上的兵器試着推開巨石,或者想把石頭滾下山崖,卻還是不行。翩然繞着石頭走了走,石頭寬度和路等寬,高度和自己個頭差不多,大約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一塊大的花崗岩。

左右繞着石頭走了幾步,翩然停下腳步,衝那幾個還在忙乎着挖坑的兵士道:“你們先讓開,容我看看。”

幾個士兵應聲拿起器具閃身開來。

翩然左手試探着推了推巨石,那石頭磐然不動。翩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巨石擋着路,真等到兵士挖好了坑把石頭推下去,成國的鐵騎怕也早都從這個路上扇過去了。

正在思索的當兒,翩然腦中靈光一現,喃喃道:“槓桿原理……”

“元帥?怎麼了?”邊上一個副將疑惑的看了看翩然。

翩然兀自的點了點頭,右手順勢抽出斜插在身後的□□,微微用力,就着方纔他們挖出來的坑,將□□插了進去,沉聲道:“都往邊上讓開。”

衆人皆退後。

翩然往後略略退了幾步,□□斜斜的插在巨石下面的坑裡。默聲算好了步子,翩然猛地縱身跳起,雙腳從山崖的右側山壁噔噔噔幾個步子踩過,愈走愈高,到了巨石近前,飛身呼喝道:“起!”,兩腳穩穩當當不偏不倚的踩在□□的另外一端,眼睛還沒來及眨巴一下的瞬間,那巨石宛如長了翅膀一般一下子彈跳了起來,順着槍尖的指向,向山崖另外一側幽深的崖底滾落而去。

幾個動作在瞬時間完成,邊上的衆人都還在愣神的當兒,只見翩然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淡淡的迴轉身子,說道:“好了,前方繼續探路,……張副將隨後後面繼續跟上。”

說罷,拔出陷在泥土裡的□□,抖了抖槍穗子,折身往後面走去。留下幾個瞠目結舌的兵士直愣愣的瞅着方纔那個大坑,直到翩然離去方纔驚呼嘆道:“元帥真是神力!這般巨石,居然能一槍挑下……”

“是啊。果然是寧家元帥,軍神啊……”

“……是啊,是啊,神助我軍啊……”

就此開始,安親王有如神助的消息象鋪天蓋地的傳遍了整個神州,一傳十,十傳百,將此事傳的更是神乎其神。

這邊翩然帶着衆將士順利的通過了之前巨石阻擋的山口,繼續前行到之前預計的地方後,將釘馬釘從這個兩山交臨的小凸口處灑了下去,再由挑出來的幾個輕功上乘的人將塵粉兩頭散佈開來,就這樣,甚是輕鬆的佈置好了陷井。

啓國和涼國從東、南兩邊同時夾擊成國鐵騎,而成國鐵騎在一次莫名其妙的“天降鐵蒺藜”事件中折損了多數,馬蹄受了傷的英勇戰馬成爲了哀鳴陣陣的病馬,着實讓帶領鐵騎兵的將領頭疼不已。

成國節節敗退,被啓涼兩國的軍隊逼退到鹿陽城外的興山。成皇在軍中,還沒有來得及和涼國的妹婿“安親王”對戰,就被逼退道了興山下,南邊有着啓國的軍隊虎視眈眈,東邊是涼國的戰營,北首興山環繞馬匹不得通行,唯一隻有在西邊一條羊腸小道可以勉強的進行糧草運輸,情況甚是不妙。

遠在成國都城汐泉代做監國的上丞相得知了此處戰況後,居然拋下了手上的事務,暗中由成國紫郡王代理朝內事務,隻身一人從汐泉飛馬往興山方向疾馳而來。此事成國上下毫不知情,甚至遠在興山的成國對此也是懵懂不知,唯一知情的只有目前朝中代理朝政的紫郡王了。

這一日,腿傷好了一些的魏灝煬帶着兩個侍從從帳營裡偷偷地溜了出去,這十多日的戰地圈禁讓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小皇子憋壞了,幾次懇求“寧大元帥”帶着自己奔赴戰場,都被冷冷的回拒,唯一一次拿出父皇說是命自己前來學習戰事的,卻被翩然冷着臉拿着尚方寶劍嚇的只好乖乖的繼續養傷,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出出進進的打仗喝酒,自己卻真被當成了小王爺似地供了起來,天天窩在帳篷中,甚是懊惱不已。

所以今日眼瞅着大元帥帶着人又去前方勘察了,按捺不住興奮心情的皇子殿下便就着幫助安親王爲名偷偷的帶人溜出了中軍帳,從東邊的營口繞着出去,身上有着令牌開路,營口的兵士自然好生放行。

出了營帳的魏灝煬開心不已,帶着兩個隨從倒也真沒亂跑,騎着馬沿着山路緩慢前行,想繞到山上看看此時的戰況如何。一直走到鹿陽山西側時,遠遠的看到林木蔥蔥中隱約掩蓋着一汪幽幽湖水,魏灝煬走的有些累了,便喊着兩個隨從跟着自己往那湖水邊走去,小坐休憩一會。

走到湖水邊上後,魏灝煬跳下馬,那侍從牽過馬往湖的另一邊前去讓馬飲水去了,魏灝煬就着清涼的湖水洗了洗臉,靠在樹蔭下咬着片樹葉哼哼唧唧的哼起了小曲子。正在悠閒的時候,遠遠聽到自己侍從一聲輕輕的呼叫,異常警覺的魏灝煬抓起身邊的佩劍幾個閃身往湖的另一側飛身而去。

到了那裡魏灝煬忍不住愣了愣,原來那侍從倒沒有事,地上躺着一個人倒是好像有些事的樣子。

“怎麼回事?”魏灝煬走到那躺着的人邊上,皺起了眉頭,腳尖踢了踢顯然昏睡着的男子,見他面朝下,毫無反應,接着道,“嘖嘖,髒兮兮的,翻過來瞧瞧。”

兩個侍從應聲把那男子擡了起來,翻身放平在地上。

這男子穿着一身白色錦繡的衣袍,上面卻佈滿了污漬,長長的墨色長髮簡單的挽了個髮髻,這會兒鬆散開來鋪散在腦後,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全是被樹枝刮出來的淺淺傷痕,和着污泥絲毫看不出臉上的相貌。

魏灝煬左右看了看,一時好奇心起,就近鞠了一捧水灑到那人臉上,拿起一抹帕子擦了擦那人的臉,待到污漬除盡,站起身來一瞧,忍不住“嘖嘖”嘆道:“稀奇,小王出來探個敵情,居然撿到個大美人,你們瞧瞧……”

兩個侍從愣愣的瞅了眼依舊昏睡着的那人,白皙的臉龐和脖子再沒了污漬的遮擋,灑墨般披散開來的長髮肆意的散在腦後,一身白衣,整個人似乎就黑白兩種顏色,眼睛閉着瞧不出樣子,只不過那一彎黛眉一張櫻紅檀口倒着實漂亮得緊,不過……兩個侍從低頭莫不着聲,心裡喃喃着:還好見慣了安親王的俊美姿容,看到這般人物倒也不舉得稀奇,何況,這人其實……不過還沒四殿下您漂亮呢。

魏灝煬饒有興致的轉了兩圈,搓了搓手,興奮地說道:“你們說,他會不會是敵軍派來的奸細?……我瞧着不像,看起來弱質芊芊的倒像個女人。莫不是在這山野裡迷路了?不如我們救他回去如何?”

“這……”兩個侍從面面相覷。

“怎麼了?”魏灝煬不解的瞟了眼他們。

“殿下,您是知道的,元帥治下極嚴,我們是怕您無端的救了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回去後再被元帥懲罰……”一個膽大的侍從吞吐的揶揄着。

“你……”魏灝煬挑了挑眉,撇了撇嘴,輕輕“哼”了一聲,負手又走了兩個來回,走到那昏迷的人面前,鼻子哼哼道,“真是……總把我當小孩子,這裡不許,那裡不行,管手管腳的……你們說安親王是不是對小王我有成見?”

“哪能啊,殿下,安親王那是惜才,愛惜您才這樣,還不死怕您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殿下可萬萬不能這麼說啊……”

魏灝煬笑吟吟地摸了摸自己的頭,想了想,又看了看昏睡在地上的那人,道:“還是捎着他回去吧,不然他鐵定死在這裡。”

兩個侍從互相看了看,魏灝煬擡手示意他們擡着那人回去,兩人只好幫着擡着那人上馬,一人牽着馬,一人引路,往營中回返而去。

正所謂:“有心栽樹樹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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