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砸在牆上,咚的一聲悶響:“我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了對嗎?我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依賴,不值得你愛是不是?”
從未見過暴怒成這樣的周亞漠,我心口一窒,他離我越來越近,氣息噴在我臉上:“既然這樣,我爲什麼還要等?!啊?!我爲什麼還要等?!”
他猛然低下頭來,脣狠狠的印在我的脣上,單手將我雙手固在頭頂,以一個極其霸道的姿勢將我困在他和牆體之間。
他的脣像是烙鐵,狠狠灼燙着我,從脣上一路向下,鎖骨處被咬得生疼。
我一直都在拒絕他,哪怕他說要等我,我也從未給出迴應。他爲了我,把整個jh國際都置進去了,期待着解決了陸旭之後,我能全心全心意接納他。可是眼下,除了陸旭之外,還有陸效,爲了陸效,我和陸旭再次糾纏不清。他看不到頭,他無法再等。
我閉着眼睛,忍受着他帶來的陣陣顫慄,毫無波瀾的聲音道:“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理當有所回報。”
他不可思議的擡起頭來,目光冰一樣落在我的臉上。他試圖融化我,但我不爲所動,如今,他只能冰凍我了嗎?
“是啊,你理當有所回報!”他咬牙切齒的接下我的話,再無更多猶疑,用了狠勁將我扯跌在沙發上,精壯的身子壓上來,沒有任何的親吻和撫觸,他徑直將我的裙子並底褲一起扯下,腰一沉就頂了進來。
沒有任何的前、戲,我疼得緊皺眉頭。
之前那次險些擦槍走火,我用p友的定義拉回他的理智,然而今天的這句話,非但沒有讓他清醒,反倒更加激怒了他。
這種感受非常不好,他在我體內橫衝直撞,起初的疼痛過後,我竟可恥的情潮涌動,死命的咬緊了雙脣,才阻止細碎的聲音破喉而出。
室內的溫度陡然升高,他的眼神清明瞭些,動作稍稍放柔,脣落在我的額頭上,鼻尖上,最後停留在我緊咬的脣畔上。
他細細的吮吸着,用着極富耐心的頻率在律動,我越發難耐,下意識的攀上他的背。
……
一切在無聲之中開始,又在無聲之中結束。他折騰得太久,我筋疲力盡。
他抱我去浴室,我用力推他。
他沉着臉,方纔的溫柔蕩然無存:“秦皎,別給我扯什麼回報不回報,激怒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彎腰將的抱起,放到浴缸裡。
水汽氤氳,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夢一般。我身上除了鎖骨和盆骨的位置微微泛紅之外,就只有雙腿間的痠疼顯示着我剛剛經歷的都是真實。
我從沒想過周亞漠會真正朝我下手,剛剛的他,就像是一匹餓狼。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浴室出來,周亞漠竟然沒走,已經簡單洗過了,只裹了件浴袍,背對着我站着,指尖燃着煙,滿室的煙味。
聽見聲響,他回過頭來。煙掐滅在菸灰缸裡,裡頭衆多的菸頭,顯示着他同樣難平的心緒。
“我們談談。”
我沒有力氣和他周旋,當作沒有聽見,徑直往房間裡去。我和他的定義,就是簡單的“回報”。不會摻雜其他。
“你如果不想在牀上談的話,就給我坐下!”他的聲音冷了幾分,今晚,我真的傷到他了。
我頓住了,緩緩轉過身來。
他的霸道,從來都在,只是前段時間,用錯了方式,對我太過縱容,以至於我今天犯了大錯,故意激怒了他。
“秦皎,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放過你!”這話聽上去殺氣騰騰,他頓了頓,緩和了語氣道:“拿回地之後,我們走法律途徑,要回陸效的撫養權。”
他在退讓,他說的是我們,他甚至不介意我的孩子?
“你只需要相信我,其餘什麼都別聽別信別做……”
讓他用整個jh國際去換麼?他不是神,我相信他他就可以搞定jh國際的那些股東麼?我相信他他就能在對付博宇的過程中創造收益麼?我相信他他就能讓周老爺子完全支持他麼?
事情不是這樣的。亂了,都亂了!
我搖了搖頭:“周亞漠,你怎麼想的我管不着。過去我迷戀你,也曾深深的愛着你,今天這一切,就當我對過去做個了斷。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要對付博宇,要做什麼,都是你的事!”
“你再說一遍試試?!”周亞漠稍稍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蔓延上來:“秦皎,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沒想要你怎麼樣?周亞漠,你是向融的朋友,我不想到最後,我們撕破臉皮,變得太難看。”我拎了包包,砰的一聲將門鎖上,這座房子,我再也不會回來住了。
經過昨天的見面,陸旭果然以爲自己還有機會,歌劇的門票差人送到融悅。
向融前兩天出差,一回來就見我回了融悅,有些詫異:“怎麼回來了?”
我開玩笑:“不繼續工作,會餓死的。”以前的秦皎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自己的工作和事業,一直圍着陸旭和孩子轉。自立自強在任何時候都很重要。
向融示意我到他辦公室談:“你和阿漠,怎麼回事?”
我裝作不懂,向融又道:“昨兒晚上,他約了我們幾個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我從沒見他那麼失態過。”
我心微酸,當真是把周亞漠害得不淺。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啊。”我嘴硬。
“那你回來是要做什麼?”向融問話加重了語氣,我倒是忘了,他之所以對我好,也完全是看在周亞漠的份兒上。
我想了想道:“工作啊,不工作我真的會餓死的。”
向融擡手要敲我,在我頭頂頓了頓道:“不說實話是不是?剛剛誰送來的歌劇門票?”
“你千里眼啊,這樣都能看見。”
“少岔開話題!”向融嚴肅道:“又和他攪和不清,向芯,你有沒有腦子?”向融最終沒有敲我,改用食指點在我額頭上,狠狠戳了一下:“他這時候的接近,誰都知道不安好心,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們都神通廣大,腦子一轉就知道陸旭想要幹嘛,所以,如果我太輕易就答應了陸旭,只怕連陸旭自己都不會相信。
我說我也沒怎麼想,票是送過來了,可我也沒說我一定要去呀。
向融翻開一本文件道:“我懶得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說,阿漠這麼多年,心心念唸的只有你一個。無論是秦皎也好,向芯也罷,他在意的,從來都是你這個人,和身份無關。我奉勸你,別再折磨他了。”
向融最後的話,有點兒重,我吸了吸鼻子,點頭道:“我會和他說清楚。”
歌劇開始之前,陸旭給我打電話,我裝作忘記了,經他提起纔想起有這麼一件事兒,十分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手頭上有個案子要趕,一忙就忘了和你說一聲兒了。”
陸旭估計恨得牙癢癢,但電話裡卻仍然笑着道:“那,你先忙吧,回頭有機會再去看也是一樣的。對了,中午有空嗎?”
我沉吟了一會兒,陸旭立即道:“就是再忙,飯總要吃的。”
我說是,但我約了人。
陸旭笑:“看來我需要提前預約。這樣吧,這週末幾個朋友約了一起去島上玩,兩天一夜,你工作太忙,總要適當放鬆……”
“我看看工作進度表,回頭再回復你。”我笑了笑道:“不定週末還得加班呢。”
如果拒絕的次數多了,只怕效果會適得其反,但是兩天一夜的相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他呆得下來。
以前我巴不得他天天帶我和兒子出去玩,但凡有一次要外出,都興奮得什麼似的,提前好幾天就開始琢磨要帶什麼東西,要準備哪些線路。
我敲擊着桌面,目前的狀況,我急需要改變。
下班前,周亞漠來了融悅,我剛接了一個創興的案子,送走項目負責人,就在電梯前遇到周亞漠。
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我看見他,頭皮有些發麻。
他也當沒看見我,徑直往向融辦公室去了。
到了下班的點,我拎着包纔出辦公室,就見他自另一邊出來,向融隔着敞開的門道:“芯芯,你送送阿漠。”
他是客麼?要我送?
可這裡是融悅,再大的私人糾葛也不要放到這裡說,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逼仄的電梯裡,周亞漠長身玉立,給我極強的壓迫感。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出了電梯,我沒料到陸旭的車就停在樓下。
周亞漠臉色陰沉得厲害,他大步朝陸旭迎過去:“陸總。”
“周總來談項目?”陸旭也寒暄。
周亞漠笑笑:“不,來接我女朋友下班。”
周亞漠是存心的,他知道我要做什麼,故意破壞我的計劃。他說的不會再等,不是放棄我,而是不會再單純被動的等待,他要主動出擊!
“哦?周總的女朋友是……”陸旭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周亞漠指向我:“喏,還有些不好意思。”
“周總可真會開玩笑。”我朝陸旭道:“陸總來融悅,是有策劃案要談?”
周亞漠長臂一伸將我扯過去,脣印在我的脣上:“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