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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

新婚

當天晚上姚世祥就喜滋滋的拿回來一張地契,自從妹妹出了那檔子事之後,他就寢食難安,覺得沒有照顧好妹妹,對不住父母的在天之靈,現在妹妹有了這五畝地做嫁妝,便是嫁到條件差一點的人家也可以衣食無憂了,他這個做哥哥的,也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姚謹接過地契一看,上面寫的是她的名字,姚世祥說道:“瑾兒,這塊地將來就是你的嫁妝,等你嫁了人,婆家人誰也不敢小瞧了你,好好收着吧!”

既然哥哥這樣寫了,姚謹也就不推辭,她說道:“哥,那我就收着了,等着把狐裘、錦緞賣了,銀錢再給家裡補貼家用。”

姚世祥笑了笑,便把話題說到了李子軼身上,他把明天見面的時間說了,兄妹二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姚世祥這纔回屋。姚謹本來不困,想再接着打絡子,又想起嫂子罵她是個敗家仔,就知道浪費燈油,便歇了這心思,這早春的晚上也很冷,睡不着也上牀躺着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辰時末,李子軼來了,他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雖然比姚世祥矮一點,但是在這個時代也是屬於高個子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漿洗的乾乾淨淨,衣着雖簡樸,但是他整個人的氣質卻清雅出塵,小麥色的肌膚,眼珠象烏黑的瑪瑙,星星一樣閃耀着清冽的光,看見姚謹,他高挺的鼻子下那完美的脣微微翹起,既沒有緊張更沒有不安……

姚謹看着李子軼,心說他也不像個莊稼漢啊,都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也許他是沒少讀書……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姚謹竟然想起楊家的大小姐來,這二人似乎什麼地方長得有些像,可是仔細端詳,又覺得不像了。

姚謹倒了一杯茶送過去,也不敢多言,便退了下去。難得的姚孫氏湊過來問道:“怎麼樣?李家大郎不錯吧?若不是他有一個病歪歪的閨女拖累,早就有大閨女嫁給他了!還能等到現在?雖說後孃不好當,可也保不齊那個病秧子什麼時候就死了!他願意娶你,可是你的福氣。”

姚謹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皺眉,她打岔道:“嫂子,趁着現在沒到農忙,不如你把我屋子那錦緞拿回來一匹,給你和大哥一人做一身衣裳吧,景輝、穎兒和世文的衣裳我來做。”

姚孫氏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她跟着去了姚謹的屋子,挑了一匹藍色的錦緞,樂顛顛的拿走了。

不一會兒姚世祥就來了,一進門就問道:“瑾兒,你看着怎麼樣?李兄弟說了,若是行,明兒他就找人來納彩。”

姚謹是個很務實的人,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就得守着這個時代的規矩,若是做的太出格了,說不定被人浸豬籠什麼的,那就糟了,李子軼給她留下的印象還好,至於以後,只要好好經營着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應該沒問題。姚謹點點頭道:“哥哥既然說他好,那肯定錯不了,就他吧!”

姚世祥高興的笑道:“那可太好了!等着給你們合了八字,就小定、大定……不如親事就安排在四月,怎麼樣?再晚就開始農忙了,怕是沒時間。”

姚謹一下子就愣了“哥,這也太倉促了,怎麼也得秋天吧?再說定婚期那是男方家的事兒……”若不是早知道哥哥疼她,姚謹都會懷疑是不是哥哥想早點把她掃地出門了。

姚世祥撓着頭說道:“對對,這是男方家的事兒,哥哥一高興有些昏了頭了。不過也不能等到秋天,這樣,我這就跟李大郎說去。”

第二天媒婆就上門了,找人合了兩個人的八字後,沒什麼不妥,李子軼的爹爹“鐵柺李”親自過來跟姚世祥商量小定、大定以及成親的日子,親事就定在四月初十。

姚謹一聽就有些傻眼,這時間也太倉促了,無奈在這件事兒上,她這個當事人卻沒有發言權。

馬上就要做人家的媳婦了,一些以往不做的家務活當然要學,姚孫氏想着姚謹沒幾天就要嫁人了,婆家也殷實,便也不再給她臉色看,仔細的教她應該怎麼做,姚謹也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從小和爺爺相依爲命,一些家務事姚謹都是搶着做的,到了大明朝當然也難不倒她。

就這樣每天學這學那的,姚謹還要親手做嫁衣,忙的她昏天黑地,直到過了大定,還剩下幾天就要成親了,一切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一天姚謹正對着李家送來的聘禮發呆,姚世文氣哼哼的進來了,姚謹問道:“怎麼了?好像不高興……”

“還不是那個白家駒,好不要臉!明明知道你要成親了,竟然還讓我幫他約你出去,被我狠狠地罵了一頓。”姚世文邊說着邊注意看着姐姐的臉色,見姚謹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才放了心,接着說道:“姐,你以後可不要跟他有什麼牽扯,要不然……”

姚謹知道弟弟這是怕她舊情難忘,若是再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一家裡人可都會丟了臉面,可是天地良心,姚謹跟那個白家駒可半點關係也沒有,甚至心裡對他滿是惡感,他跟姚謹還是青梅竹馬呢!那種情況下,他居然提出退親,無疑是在姚謹的傷口上又捅了一刀,這麼無情的人理他作甚?

姚謹說道:“情到濃時情轉薄,君若無情我便休。你放心吧,糾纏不清不是我的性格。”

姚世文詫異的看了看姚謹“姐,你會作詩?就這兩句嗎?還有沒有?”

姚謹心裡一驚,隨即笑道:“行了,你別逗姐姐開心了,我會作什麼詩呀!”爲了轉移弟弟的注意力,姚謹說道:“對了二郎,你歲數也不小了,等我的事情忙完了,哥哥就應該給你張羅婚事兒了。”

姚世文平時很老成,沒想到說起這事兒,他“騰”的一下臉就紅了“姐,你說這個幹什麼,我還要去考舉人呢!這事兒以後再說。”

姚謹笑道:“現在燕王靖難,兵荒馬亂的,朝廷又不開考,就算你想考舉人,也得兩年之後,當然還是要先成親!”

姚世文被姐姐說得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就走,哪知道剛一開門,就看到大嫂姚孫氏陪着楊家大小姐楊紫玉來了,後面又是兩個下人,其中一人手裡捧着一個楠木匣子。

姚世文當即站住了“楊大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兒?”

楊紫玉笑道:“姚二郎,哪有把客人堵在門口問話的道理?你不覺得很失禮嗎?”

姚世文被她一說,臉上訕訕的,趕緊讓楊大小姐進了屋,可是他又怕是那花花太歲打姐姐的主意,便在姐姐的身邊坐下不肯走,姚謹心裡也納悶,楊大小姐她來幹什麼?自己和她從來沒有什麼交集啊?

姚謹淡淡的語氣請楊家大小姐坐下了,姚孫氏熱情的忙着給倒茶,姚謹問道:“不知道楊大小姐有何見教?”

這是二人第二次見面了,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楊紫玉還看出姚謹眼裡帶着一絲惶然,她當然不知道那時候姚謹剛剛穿越到此,心中惶惑不安很正常。她看見這次的姚謹不卑不亢,自有一種氣度,楊紫玉暗暗點頭,覺得李子軼是個有福氣的。

楊紫玉看了看姚謹身邊坐着的姚世文和姚孫氏,笑道:“姚小姐,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

姚謹對姚孫氏和姚世文笑道:“嫂子,二郎,你們忙去吧,我這裡沒事兒。”他們倆一個是想看看楊家大小姐要送來的小匣子裡裝着什麼,另一個是關心姐姐,不過現在人家不讓聽,二人無奈,只得退了出去。

楊紫玉這才說道:“我聽說你就要成親了,今天特意提前來向你道喜。”她說着,示意下人把楠木匣子拿過來,楊大小姐親自把匣子打開,給姚謹看,只見匣子裡面珠光寶氣,居然是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珍珠項鍊,金銀首飾,還有一對玉鐲,這一個小匣子的東西,可比上一次那一大箱子東西值錢多了。

這些亮晶晶的東西,是女人就不會不喜歡,但是無利不起早,姚謹不知道這楊大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當然不敢要這燙手的山芋,姚謹搖搖頭說道:“楊大小姐,有一句話說得好,無功不受祿,你這禮物太貴重了,再說,咱們沒有那樣深的交情,我要不起,還請楊大小姐拿回去吧。”

楊紫玉看見姚謹家裡雖然貧困,對着這些珠寶竟然面色淡定,絲毫沒有豔慕的神色,對她又高看了一眼,笑道:“你先別忙着拒絕,我的確是有一件事兒要求你,而且這事兒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辦到。”

姚謹皺了皺眉頭,楊紫玉一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有事兒求自己?不是自己耳朵有毛病吧?

楊紫玉笑道:“我求你的事兒真的不難辦到,你也知道,我丈夫早早的去了,也沒有給我留下一男半女的,所以我就想着收養一個孩子,我知道李家大郎有一個女兒,而且病病怏怏的怕是不好養活,等你過門了,你就是她的後孃。這後孃可不容易當,你對她好呢,別人會覺得那是你天經地義的,你對她不好,別人又會說你刻薄歹毒……我的意思呢,是想收養這個孩子,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便是天天給她用人蔘也沒有問題,所以她的病也沒有什麼大事兒,而你呢,就不用給她做後孃了,何樂而不爲呢?你說是不是?”

姚謹卻皺起了眉頭,她覺得這事兒肯定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這年頭養不起孩子的人有的是,不少窮苦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溺死了,若是有人知道楊家大小姐想收養孩子,很多人家都會主動送給她,何必巴巴的要李家的那個女孩?再說了,她怎麼不直接到李家去要?莫非被李家拒絕了纔打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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