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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輸給深愛的你,好值得(感謝十一貳鑽鑽)

122輸給深愛的你,好值得(感謝十一貳鑽鑽)

吳慧慧走了之後,我把她帶過來的東西收拾到一個垃圾袋裡面,綁在一起提出去門外,放了下去,剛剛準備擡腳進去,卻一下子被拽住了。

蔣競軒。

我斂起了眼眸,左右張望了一下,對他說:“鬆手。”

蔣競軒應聲放開我,有點訕訕地說:“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冷着臉站在門口,盯着他說:“你應該去醫院。”

僵持了一會兒,蔣競軒忽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腹部,臉瞬間變得煞白。

我看他不像是裝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說:“沒事,一天沒吃飯,胃痛。”

但是額頭上卻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我終究放不下這個男人,我犯賤啊,我伸出手扶住了他,把他扶到屋子裡面,給他盛了一杯溫水。

他喝了溫水之後,似乎好了點,環顧了四周之後,問了一句:“你一直自己一個人住?”

我開了電腦,順手點開了word文檔,淡淡應了一個字:“嗯。”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他說:“下班之後,一般都做什麼?”

我又是淡淡應了一句:“打球。”

蔣競軒有點愕然的樣子問:“你會打球?”

我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過了一陣才指了指門口說:“沒事就走吧,太晚了,怕影響不好。”

蔣競軒卻固執地坐在那裡,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說:“我不走。”

我也懶得和他拉拉扯扯,繼續對着電腦敲敲打打,打了一會兒直接,檢查一下沒有錯別字,然後按了打印。

打出來之後,我走過去遞給他說:“喏,辭職信。”

他沒接過來,我又繼續說:“明天下午,我會回去公司和小蓮交接一下,她挺幹練的,應該很快就能給春暉公司找一個更好的。”

蔣競軒的手忽然越過那張薄薄的紙,抓住了我的手。

自顧自的,他說:“你還是那麼瘦。”

我正要掙脫開來,可是他低低聲地說:“求求你,別再甩開我了。”

他語氣裡面的乞求意味,以及眼睛裡面亮晶晶的看似真心實意的歉意,讓我的心一軟,遲疑間,他已經站起來,一把將我拽入懷裡。

這兩年,似乎他也瘦了挺多,也可能是他用力太大,我感覺我被他的手咯得生痛,那個擁抱太沉重了,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想,我是真的完蛋了,完完全全的,完蛋了。

哪怕我曾經恨他恨得要死,可是天知道我多麼飄搖不定。

我痛恨我貪戀他的懷抱,可是我還是貪戀他的懷抱。

他低下頭來,在我的耳邊說:“我們結婚吧,周夏冰,我們結婚,好不好?”

一個激靈,我立刻從那些飄渺的虛無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前幾天我媽才問過我和楊建華的事,她說過幾天就去給我們盤一個好日子,而且那些三姑六婆都已經見過楊建華了,張春梅也把這事和她們都說了。在這樣的當口上,如果我對她說我和楊建華散了,這婚不結了,後果會怎麼樣?

在我們那個地方,要帶了男朋友回去又散了,那得是多大的笑話啊。

我爸我媽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生活了那麼多年,雖然我媽挺彪悍的,但是要真給人指指點點,按照他們的性格,肯定是受不了的吧。

一個心涼,我一把推開了他。

蔣競軒有點疑惑地看着我,那表情似乎在問:“周夏冰,怎麼了?又怎麼了?”

我咬了咬嘴脣,這才慢騰騰地說:“你走吧。”

蔣競軒抓起我的手腕,盯着我問:“怎麼了?你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又一下子是這樣了?”

我伸手要去掰開他的手指,他卻急急忙忙按在我的手腕上面,執意不肯放手。

兩個人沉默僵持了好一陣,他開口說:“因爲楊建華?”

我不說話。

他又繼續問:“是不是?”

我低着頭,過了一陣,這才說:“我前段時間,和楊建華見了家長,我和他說好了,過一陣等我的工作穩定了,我們就結婚。。。”

蔣競軒忽然急急忙忙,特別激動地喝一聲:“誰准許你們結婚了?”

我斂眉,低聲地說:“我家裡同意了。”

蔣競軒這一下,急急匆匆地拽着我就要往門外走。

我感覺莫名其妙的,甩開他的手問:“幹嘛?”

他說:“我們現在去你家,我去和你爸媽說清楚,我去道歉,我去提親。”

我往後退了兩步,盯着他就說:“蔣競軒,你神經病啊,現在是深夜了。”

蔣競軒卻再一次伸手過來拽我,一邊拽我一邊說:“我不管了,我等不及了,現在就去。”

我有點鬱悶,心情也很複雜,感覺自己人品不咋滴,剛剛纔和楊建華拉拉扯扯完,這一頭,又被蔣競軒拉拉扯扯着要回家見家長。

想到這裡,我吼了一聲:“你鬧夠了沒有?你想過楊建華的感受了沒有?”

蔣競軒忽然眯着眼睛,疑惑又帶點怒意地看着我說:“我爲什麼要想楊建華的感受?他是和我搶女人啊!”

他那一句,他是和我搶女人啊,讓我的心一寒。

我原本就敏感,年紀大了一點之後,這些敏感更是有增無減,他那語氣似乎是他之所以會鼓起勇氣回來找我,完全是因爲他看不慣楊建華和我在一起,他覺得楊建華搶了曾經屬於他的東西。

我掙脫了他的手,盯着他問:“蔣競軒,如果我和楊建華不往空間上面傳照片,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蔣競軒愣在那裡,過了半響之後,他特誠實地回答:“如果沒有這件事,我可能還要糾結好長一段時間才能下決心。”

我顫抖着聲音繼續問:“你是不是覺得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被自己熟悉的人搶走了,才那麼急切地想要搶回來,你這些行爲,是不是已經和愛情無關了?”

我剛剛問完,蔣競軒連忙搖頭說:“不是!”

我還想問什麼,蔣競軒忽然語無倫次地說:“你看看你的qq,裡面大概有10個是我,我就你想着你要刪掉幾個,我還能知道你的情況。還有你那些圖紙,你交給楊建華的,都是我代銷的,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換一種方式,我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的消息。”

他說完,忽然像一隻灰熊一樣撲過來,再一次抱住我說:“原諒我行嗎?你要肯原諒我,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我給你做飯吃,家裡的地我來拖,好吃的你先吃,吃剩了再給我,重活輕活都是我幹,我會好好對你的,不會再犯傻了,好不好?”

我低着頭說了一句:“可是。。。”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用一隻手擡起我的臉,他的脣就這樣覆上來,像是水族館裡面那些吐着泡泡的魚,我心慌意亂,又被自己的思緒逼到死角,我想到了楊建華,我覺得我對不起楊建華,我抗拒地往後倒了倒,但是蔣競軒卻步步逼近,他似乎等待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喘息越來越重,扣在我腰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我無處可逃,臉瞬間變得很燙很燙。

倒在牀上的那一刻,我有一個晃神。

也正是這個晃神,讓我再一次推開了他。

我想到了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日子裡面,我的肚子裡面來過一個生命,然後我沒能留下它。

我時常夢見有小孩子在我的夢裡哭泣,我錯過一次,我不想再變成那種把自己變得毫無退路的女人了。

所以我坐起來,我說:“我們不能這樣。”

蔣競軒疑惑地看着我:“嗯?”

我轉了個身,慢騰騰地說:“我是說,我們現在不能這樣。”

蔣競軒忽然伸手在後面向前環住了我的腰,他說:“好。”

我忽然摸索了手機,我說:“我要給楊建華打個電話。”

蔣競軒忽然鬆開了手,問了一句:“我需要回避嗎?”

我說:“可以,你迴避一下。”

楊建華平時睡得挺晚的,有時候過來陪我畫圖,可能三點都還不打哈欠的。

這一次打過去,破天荒的,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我不死心,也有點擔憂他是不是又去夜場往死裡喝酒了,就再打了一次。

這一次,電話被接了起來。

我還沒說話,那邊就有個溫柔的女聲說:“楊哥,你電話。”

我心情挺鬱悶的。

楊建華大概是喝多了,知道電話這頭是我,他難得那麼失態,沒有平時那些油嘴滑舌,也沒了那些江湖意氣,他只是有點自嘲地說:“周夏冰,我這邊有女人,看吧,我從來不缺女人。”

我說:“我知道。”

楊建華的聲音變得有點含糊,他繼續說:“你就回去和你媽說,說我楊建華死了也行,說我找女人被你捉.奸在牀了也行,反正你隨便說吧。我想好了,與其找一個碰都不大願意讓我碰的女人,還不如單身,想搞什麼女人就搞什麼女人,方便省事,還省心,給錢就行了,也不用被她的一舉一動擾亂了自己的生活。”

我的眼睛裡面忽然騰出了霧氣,楊建華多好啊,他和我是同一類人,喜歡口是心非。

他和我一樣可悲。

我的眼淚快要涌了出來,我壓低聲音說:“楊建華,對不起,我。。”

楊建華卻用異常清晰的聲音回了一句:“不用說對不起,輸給深愛的你,好值得。”

電話突兀被掛掉了。

蔣競軒依靠在門邊,沉默了一陣,忽然說:“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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