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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你言不由衷,看你的情緒翻涌

118你言不由衷,看你的情緒翻涌

他說完這句話,關上車門,然後對我說:“走吧,送你回去。”

我看了看那條有昏暗燈光的巷子,說了一句:“我自己走也行啊,你可以早點回去睡覺。”

楊建華卻執意破天荒挽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前走。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牀頭那件發黃的衣服。

好多年前,我可笑的送不出去的生日禮物。

楊建華坐在對面。

我從冰箱裡面給他拿礦泉水,他接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渴了,一個咕咚喝了一大半。

我想了想,這才說:“楊建華,你沒事吧?”

楊建華嘿嘿笑了一下說:“沒事,好着呢,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啊。”

我哦了一聲。

忽然腦抽,也發神經,我問:“你說說唄,你喜歡我什麼?”

楊建華擡起頭來,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說:“你蠢啊,還是特別實在的蠢。”

我哦了一聲。

楊建華忽然又說:“還有,你很傻逼啊,出去玩還能帶把刀子。哦對了,你還會跳車。比我年輕的時候還牛氣多了。”

我輕輕笑了一下。

有點惆悵,也有點感慨,我說:“年輕的時候確實挺不懂事的,那時候也不懂說話,如果我再拽一點,說不定我早被你弄死了。”

楊建華頓了頓,忽然說:“你跳車那一次,我其實並沒有想把你怎麼樣。你在夜場上班,是真被其他人盯上了。只是我一時玩心起來,我想看看你有什麼反應。但是你那反應,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哎喲,這女娃子電影看多了,也實實在在嚇我一跳,我還以爲是要鬧出人命來了,蠢。”

我終於哈哈大笑,拿了枕頭就丟他。

楊建華這才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你笑就好了,看看你剛纔吃飯的時候,小臉還一副烏雲密佈的樣子。”

我的心腸忽然就軟了,低低聲地說:“楊建華,要不我辭職吧?”

楊建華愣了愣,然後說:“這事,你自己決定。湛江做製衣做得大的公司沒多少間,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歪着頭,問他:“那你願意我每天上班就對着他啊?”

楊建華想了想,直接說:“不大願意。心裡面特別不舒服。可是,你那麼大個人了,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哦了一聲,百感交集。

這樣的篤定的信任,蔣競軒不曾給過我。

我有個衝動啊,我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擁抱住了楊建華,我說:“要不,我們早點結婚吧,明天我就請假跟你回老家好不好,我會好好表現讓你家裡人喜歡我的。”

楊建華的擁抱輕多了,也可能他按照他的說法玩女人的次數多談戀愛的次數少,他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有點拘謹,但是還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這事,不急,你還有時間考慮。還有,周夏冰,你要真的跟了我,你不需要去討好誰,我家裡人那邊,我自己解決就行,那是我應該做的事。”

我忽然覺得心安。

我執意地說:“我們早點結婚,好不好?”

楊建華忽然放開我,似笑非笑地說:“你給撒嬌一下,我就答應你。”

我瞪了他一眼,又恢復那種彪悍說他:“你第一天認識我啊,你不知道我撒嬌能要你命啊?”

楊建華這才嘿嘿笑了一下,但是卻一本正經地說:“周夏冰,彆強迫你自己。其實人的一生,很短暫的。你看看你,你言不由衷,看你的情緒翻涌,我看着都覺得你委屈。你好好睡一覺,你想清楚,我沒事,我能等。”

他開門出去的時候,我張張嘴想說什麼。

但是他忽然又折返,他一把熊抱住我,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我不是無所謂,我只是不想給你壓力。你做飯很好吃,我很安心,我真的想安定下來,真的。”

楊建華走了之後,我糾結了挺久,然後把牀頭那件衣服取下來,想了想,最後把它放到了衣櫃裡面去了。

忽然,我接到了陳天明的電話。

自從那次我對他坦白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聯繫,他找我,我挺意外。

有點尷尬,最後他打破沉默。

他說:“周夏冰,我有個客戶想找你幫忙設計一批工衣,你能接嗎?”

我想了想,然後說:“不接,忙。”

他哦了一聲,然後說:“我要結婚了。”

時過境遷,我微微笑了一下,開玩笑地說:“好啊,你給我發請帖啊,我紅包都準備好了。”

我說得輕鬆。

陳天明卻壓低聲音,沉沉地說:“對不起,周夏冰,對不起。我。。。”

我知道,他大概是爲了他的嫌棄而說對不起。

我趕緊接過來說:“哦,你不用給楊建華派貼了,你給我派了,我和他一起去,這樣我們兩個人給一個份子錢就行,哈哈哈哈。”

陳天明頓了頓說:“我知道,慧慧和我說過你們的事。楊建華挺好的。”

我當然不用問新娘是誰了,因爲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我甩出了我的秘密,沒多久,陳天明就和李麗在一起了。

所以吧,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或者選擇喜歡自己的人,我們這一生永遠都在選擇和被選擇,這沒什麼不好。

已經到了2013年9月初了,時間真快,轉眼就來到湛江三年多了。

所以我纔會說:“陳天明,其實謝謝你,帶我來湛江。”

陳天明愣了愣,卻冷不丁說了一句:“我寧願我最終沒帶你來。”

我張了張嘴,我還沒說話,他忽然說:“我帶你來,我又爲了能帶你走,把你陷入萬劫不復中去。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爲了我爸答應給我的三十萬,污衊你。”

我想了想,我說:“陳天明,要結婚了是喜事,我們不提往事了,過去的舊事,我們以後都不提了。”

我也不是想去刪除生命中曾經很壞的情節,被誤會被暗算被誣衊被孤立,我相信這些曾經在我看來是致命打擊的事,在後來的我看來,會成爲我記憶中教會我成長的鮮活的旗幟。

但是陳天明,他可能喝了一點酒,他偏執,他偏要提,他說:“周夏冰,如果我不做那件事,我們可能都已經結婚了。”

我卻對着電話,輕輕地笑了笑說:“不,陳天明,那全是你想象出來的。哪怕沒有蔣競軒,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那是因爲,由始至終,你在骨子裡面,就輕視了我。所以啊,你纔會糾結,要不然,根本沒有那麼多所謂的錯過。”

隔着電話,我看不到陳天明的表情。

過了半響,他特別傷感地說:“我以前,猜不到我們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你對生活的樂觀以及掙扎讓我心如刀割又欣慰有加。也許你說得對,也許你看的不對。但是啊,我覺得,不和我在一起,你可能會更開心。很多時候,我太懦弱了,我也是一個普通平凡的男人,我也有自己跨越不了的東西。”

我說我理解。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覺得有點餓,就隨便在石頭村這邊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

這邊打的不太好等,要運氣好纔有回頭的士進來,我站在那邊等了好久,才坐上了的士。

剛剛到公司,歐小蓮就興沖沖跑過來對我擠眉弄眼。

我有點莫名其妙地走到辦公室裡面,一推開門,立刻聞到了香水百合的香氣。

我走了過去拿起看了看,上面沒有著名。

我隨手把它放到一邊,覺得不應該是楊建華送的。

他確實有時候看起來錢多沒地方花的感覺,但是他那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會沒事找抽做點浪漫事哄女人開心。

果然,就一會兒而已,我就隔着辦公室收到了蔣競軒的短信。

他說:“花收到了嗎?喜歡嗎?”

我直接把短信刪掉了,然後把歐小蓮喊了過來。

她剛剛走到我辦公室這邊,我就撈起那束花遞給她說:“幫我拿去扔了。”

歐小蓮很鬱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那束花,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嘀咕了一聲說:“周小姐,這花很漂亮啊。”

我打開電腦,頭也不擡,直接說了一句:“對的,很漂亮,扔了吧。”

歐小蓮這才哦了一聲,拿了那束花,就出去了。

中午的時候,蔣競軒忽然敲開了我辦公室的門。

我有點警惕地看着他,問了句:“蔣先生,有事?”

蔣競軒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我過來,請你吃個飯,不知道你樂意不?”

我不說話,他忽然說:“昨天你那話對的。我沒其他意思,就是請你吃個飯。畢竟你設計的衣服,都挺能來錢的。”

我站起來,說了一句好。

然後我穿過他,直接走到大廳那邊的辦公室裡面,對着大家就說:“中午不用叫外賣了,叫了外賣的也可以留着下午吃,蔣先生說了,要請我們大家去香格里拉酒店吃,有龍蝦。”

在那些同事奔騰的歡呼聲中,我回頭看了看蔣競軒,他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抿着嘴,沒說什麼。

最後,他走過來說:“那周夏冰,你坐我的車過去吧。”

我回過頭,衝他笑了笑說:“不用的,我等下樓下攔一個摩托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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