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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表面風光,背後彷徨(感謝qqzzm萌萌噠的鑽鑽)

084表面風光,背後彷徨(感謝qqzzm萌萌噠的鑽鑽)

隨着這一聲敲門聲,我一個激靈,拿在手上的手機叮噹一聲掉在地上,眼看快要掉到水裡,我應聲跪下,按住了它。

隨着噗通的聲響,蔣競軒把門拍得更響。

他說:“周夏冰,說話!”

我還被周家祥氣得瑟瑟發抖,握着失而復得的手機,眼眶有點發紅,膝蓋有點痛,心慌意亂之下,不敢開門。

蔣競軒估計是急了,繼續把門拍得咚咚響,一邊拍一邊說:“周夏冰,你要不說話,我就撞門了。”

迫於無奈,我硬着頭皮打開了門,心虛地嗆他:“撞什麼門,你電視劇看多了?”

蔣競軒卻一點和我開玩笑的心情也沒有,他扶住我的雙肩盯着我問:“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和我說,我幫你解決。”

我甩開了他的手,低着頭編瞎話:“沒事,我有個同學,她哥不是人,想着要犧牲她的幸福幫他鋪路,她剛纔打來,我安慰她,教她怎麼反擊。”

蔣競軒有點狐疑地說了一句:“是這樣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你眼眶都紅了。沒事吧?”

我抓住手機,扭過頭去,望着外面寂靜的夜色,惆悵萬分地說:“我沒事,我只是很同情我那個同學,她這些年活得很辛苦。她曾經無數次想逃開那個暗無天日的家,但是她太懦弱了,也太糾結了。因爲很可悲,哪怕那個家給她的溫暖很少,但是畢竟給了她生命,她根本沒有辦法徹底割斷這些維繫。”

蔣競軒頓了頓,忽然從後面抱着我說:“其實人活着,都會有各種開心的不開心的事,我們能做的,就是讓開心比不開心多一點。你同學會慢慢知道的,現在比她糾結的人一大把。說不定很多人都是表面風光,背後彷徨,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我不知道蔣競軒是沒有看清楚,還是看透了我撒謊也不忍心拆穿我,反正過了一會兒,他怕我冷着,直接把我架到臥室裡面,把我塞到棉被裡面了。

第二天循着鬧鐘我醒過來,他站在門口那裡對我說:“洗手檯有新的牙刷牙膏和毛巾,你洗刷一下,過來吃早餐。今天的早餐是吃你。”

“吃我?”我睜開眼睛,迷糊地問了一句。

蔣競軒忽然又特不正經又不懷好意地說:“對啊,吃你。”

我嚇了一跳,趕緊爬下牀。

蔣競軒忽然哈哈大笑說:“今天喝粥,還有蝦餅,加起來不就是粥蝦餅嘛!”

我洗臉的時候,問了一句:“蝦餅是什麼?”

蔣競軒又笑笑說:“是你的同類,米粉加活蝦油炸的,湛江特產。周夏冰你知道不,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我差點沒笑死,要在湛江有哪個爸媽給孩子取名叫周夏冰,估計她小學中學大學都被喊成粥蝦餅的,好笑。”

我一臉鬱悶地站在那裡,過了老半天才惡狠狠地盯着他說:“你再笑,我就打死你。”

蔣競軒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忽然慢悠悠地說:“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說自己今天九點上班,她慢騰騰地折騰,是想要遲到嗎?”

我一急,拿着毛巾就拽過他的手腕要看時間,發現這才八點呢!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說:“你說話老是這樣,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蔣競軒這才樂呵呵地拉着我說:“對着你我沒辦法正經呀,我就只逗你,其他人我都不逗的。”

我哦了一聲,感覺挺甜蜜的。

誰知道那破男人話鋒一轉慢騰騰地說:“因爲其他人都沒你天真沒你笨,逗不出效果來。”

滾滾滾啊!好好的甜蜜感覺,就這樣被他這些話給破壞了。

蔣競軒卻不以爲意地招呼我吃早餐,然後揣上鑰匙和錢包說:“走,送你去上班。”

這纔想起工衣和帽子都在工農的房子裡面呢,只得急急忙忙地下樓回去換上衣服戴上帽子再往上班的地方趕去。

我就要下車的時候,蔣競軒忽然說:“周夏冰,能把你醜兮兮的帽子摘掉,然後親一下我再走嗎?”

我直接瞪他一眼,下車,關上門。

這時,蔣競軒在後面說:“哎,和你說個事,你可能要年初八才能見到我了。”

我哦了一聲,還沒說話呢,人家開着車,帥氣地走了!

在心裡面碎碎念碎碎念把他罵了幾句之後,我繼續站在收銀臺像個招財貓一樣揮着手,看到有人走進來就說:“你好,這邊可以點餐。”

年初一估計都在家裡大魚大肉了,出來吃肯德基的人特別少,上班也是第一次覺得不算忙碌,只能按照肯德基的訓誡拿着抹布清理收銀臺。

正低頭幹活呢,有個同事過來和我說:“周夏冰,你的手機在休息室不知道響多少下了,下次調靜音。”

我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卻心裡一沉,以爲是張春梅肯定就昨天晚上我罵周家祥的事找我算賬了。

懷着心事,我站在收銀臺都有點心不在焉了,有客人來也是勉強笑笑,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時間,我趕緊奔到休息室裡面,這才發現原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連續打了十幾次。

我套上外套,回撥了過去。

一個沙啞的女聲傳過來。

我趕緊問:“喂,你好,是這樣的,剛纔這個號碼打了我電話,有事嗎?“

那邊估計是打了那麼多次沒人接,有點鬱悶,頓了頓才說:“周夏冰?東亮製衣廠的?“

我愣了一下,聽到東亮製衣廠這五個字有點恍如隔世。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女人說:“我們見過,我在南站這邊,上次你不是過來說你是東亮製衣廠的業務員嗎?我現在手頭上有一批春裝很趕,問問你們能趕貨不?“

愣了一下之後,我讓自己冷靜下來,問了一句:“請問怎麼稱呼?訂單金額是多少?“

那個女人啞着嗓子說:“我姓李,27.6萬,可以趕嗎?“

我壓低聲音說:“李小姐,是這樣的,我現在要先問問我主管看看能不能趕,問完了我給你電話。”

掛掉了電話之後,急切發財的願望支配着我放下在東亮受到的那些屈辱,我顫抖着手撥通了黃春蓮的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她才接起來,那邊還傳來搓麻將的聲音。

她估計叼着煙,說話口齒都不清,但是還是問:“小周啊,新年好,有事?”

我對着電話說:“蓮姐,新年好呢,在忙呢?”

黃春蓮笑了笑說:“你要有好事關照我,我就不忙。”

我這才說:“是有好事,我現在手上有一批貨期很急的訂單。差不多三十萬,你們能接不?”

對話間,我把這件事和黃春蓮大致說了一下,說是我想以東亮製衣廠業務員的身份接下這個訂單,給她去安排生產。

黃春蓮一聽有好事便宜她,估計麻將也丟一邊了,直接問:“可以趕,可以這樣做,但是提成怎麼分?”

我想了想說:“一人一半,怎麼樣?”

黃春蓮遲疑都沒有,就說:“可以,那小周你有空就去那個廠子拿樣衣,拿圖紙,年初五拿回來工廠我找師傅估價。”

和黃春蓮談好了之後,我給那個女人打了回去答覆可以做,約好了年初二去拿樣衣。

第二天,我下了班之後,先回家換下那一身肯德基爺爺的衣服,然後坐公交車直接往那個廠趕去。

那個自稱姓李的女人,上次見過一面,一看到我就迎上來,遞給我一個紅包就說:“小周對吧,新年快樂,我們裡面聊。”

態度溫和,和上一次兇巴巴的樣子迥然不同,我有點受寵若驚,也有點放不開手腳,只得小心翼翼地說:“李小姐,我過來拿一下樣衣,但是我們廠要年初五才上班,要到年初五才能報價。”

那個女人笑了,依然溫和地說:“別那麼客氣,喊我李姐就行了。我也知道大過年的,都放假了,找你過來也是麻煩你了,只是這個訂單太急了,沒有辦法。”

兩個人坐在一起客套了好一會兒,就在拿到樣衣的時候,我忽然有點疑問了。

大學讀那個專業,設計到色彩搭配,李姐把樣衣拿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最下面的那一板鈕釦顏色顯得有點突兀,和上面並排的款式一樣,花色卻不一樣。

我拿在手裡看了看,不得不說:“李姐,這樣衣是哪裡來的?都和客戶確認好了?“

李姐端着杯子喝水,聽我一問,她有點不以爲然地說:“客戶快遞過來的樣衣,定金已經打過來了,物料就是按照這個採購的,你們報價出來,可以做的話,到時候就可以領物料過去開工了。”

我指了指上面突兀的那一枚釦子說:“李姐你看看,你要穿這件衣服出去,會不會覺得這個釦子特別扎眼?”

李姐看了看,迷惑地問:“你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有點遲疑地說:“我懷疑這個釦子出問題了,你最好打給客戶確認一下,別到時候批量做出來才發現有問題,這是要虧材料費和人工費的,說不定還耽誤交期。”

李姐狐疑地拿了過去,想了想然後說:“那麼,要不你先回去,改天我再找你。”

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姐難得地說:“小周,高興點過年去吧。”

但是很快,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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