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秋去前臺開了個房間。
拿到門卡的時候,她直想鑽地洞。
爲啥?
因爲別人看她的眼神有些詭異啊。
也是島。
一個女人扶着一個醉漢進屋,這畫面的可塑造率很高吧。
也可以被說成是一個女流叉扶着一個受害者進屋暇。
還可以解釋成一個母色狼咬着一隻小白兔進屋。
總之…她覺得自己在別人眼裡一定不是什麼好鳥兒。
不過算了,就爲了阮醒剛剛那句話。
她就豁出去了吧。
進了房間後,她連忙將房門關上。
直接將阮醒拖拉到了牀上。
阮醒看着聽說,脫衣絕對是有肉的人。
不然不會這麼沉。
她擡手給他將衣服釦子解開。
頓時被他的好幾塊腹肌亮瞎了雙眼。
這什麼時候練出來的。
她倆上次一屋裡睡的時候才九歲。
那個熱情如火的馮媽媽亂點鴛鴦譜。
以小孩子沒有性別之分的藉口讓去他家玩兒,結果被暴雨堵在了他家的她睡進了他的房間。
不過那時候他們的確是小。
所以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但現在不同啊。
躺在牀上的男人可是個…有一二三四五六,六塊腹肌的帥哥啊。
她舔了舔口水轉身。
“神啊,我保證,絕對不會把他撲倒。”
“啊…”
纔剛說完,後面一隻胳膊一把將她勒倒在了牀上。
嚇了她一跳好嗎?
“阮醒你醒了?你聽到了?”
阮醒呼呼睡着,不搭理她。
她想要坐起身,可阮醒卻死命的把她壓在胳膊底下。
“哎呀,阮醒,你要把我勒死了。
勒死了你償命嗎。”
“別吵了,耳朵疼,睡吧。”
阮醒調整了個姿勢,抱着她抱的更得心應手了。
寧小秋就這麼窩在他懷裡,不停的想着這小子會不會撲她啊。
她該以什麼姿勢反抗啊。
反抗的時候要不要把他踢下牀啊。
還是直接不要反抗啊。
這樣胡思亂想的結果是,到了四點她還沒能睡着。
更讓她覺得氣氛的是。
這阮醒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她要啥有啥,別的女人有的她都有。
別的女人沒有的,她還挺翹。
這麼好的條件和機會,他居然不撲她。
難道是她太沒有魅力?
還是…媽的,這廝壓根就沒把她當成是女人?
嗚嗚嗚,好傷心。
所以,一宿啊。
她是前半宿負責胡思亂想。
後半宿負責義憤填膺。
天快亮的時候,她負責自我檢討。
好吧,是她太沒有女人味兒了。
就這麼的,快七點的時候,阮醒醒了。
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寧小秋,他絲毫沒有覺得詫異或者嚇一跳。
寧小秋板着張臉瞅着他:“醒了?”
“睜着眼呢,難不成還在睡着?”阮醒說着已經下了牀。
寧小秋蹭的坐起身:“喂,你睜開眼看到咱倆躺一張牀上,你都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說什麼?難不成你想讓我用被子擋着身子尖叫着問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嗎?”
考。
寧小秋不能淡定了:“那樣你還是男人嗎。”
“所以啊,我沒有這樣做。
你把我睡都睡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便宜就讓你白白佔去好了。
了不起哪天你喝醉了,我再佔回來。”
考,考考。
寧小秋擡手扶着自己的脖子。
她怕火氣攻到脖子這兒的時候活力太猛把她頭掀下來了。
“誰他媽佔你便宜了。
你看看你,從上到下…是挺有料的。
可都不是我的菜啊。”
阮醒回身抱懷:“恩,所以呢。”
“所以…所以啊…”是啊,所以呢?
“難不成睡都睡了,我還質問你昨晚爲什麼不開兩間房?
你這麼窮,我就原諒你好了。”
寧小秋duang的一聲翻倒在牀上。
她是徹底被阮醒這混球個氣瘋了。
她決定了,跟他友盡。
“你昨天沒有打開我的包嗎?”阮醒洗漱完出來看向躺在那裡生悶氣的寧小秋。
寧小秋超級有個性的把頭別開:“別理我。”
“這樣啊?那算了,我其實就是想告訴你。
我昨天回來的時候看到酒吧旁邊有個文具店。
我從裡面給你買了兩支可愛的筆。”
寧小秋一聽立刻跳下牀跑過去打開他的包掏出兩支包裝簡單的筆。
“哇…真的好可愛啊。
阮醒,你小子不錯喲。”
是的,她有收集各式各樣筆的癖好。
阮醒擦了擦自己的頭髮。
切,是誰說不讓他理她的?
這個女人就這點好處,不記仇。
“你不洗漱嗎,一會兒上課要遲到了。”
寧小秋掏出手機一看,七點四十。
她啥也不管了。
穿上鞋子就往外走:“趕緊的吧,今天第一節課是老鬼的。
據說他超級嚴厲,遲到次數超過多少次就會被當掉。”
這兩人趕到多媒體教室的時候,老鬼已經開始點名了。
剛好點到阮醒。
阮醒坐下喊了聲‘到’。
寧小秋在阮醒耳邊嘀咕道:“你看,多險。”
課上到一半,寧小秋已經側頭開始呼呼大睡了。
從來不記筆記的阮醒將寧小秋的筆記本放到自己身前開始窸窸窣窣的在筆記本上行做筆記。
第一節課上完,周圍開始有了動靜。
寧小秋睜開眼,見阮醒也趴在她旁邊睡着呢。
再看看自己的筆記本。
她吃驚的想着,這小子什麼時候給她記了筆記的?
花花湊過來小聲道:“你們今天太險了。
還以爲你們兩個來不了呢。”
“差點啊。”寧小秋拍了拍自己的手。
“你們兩昨晚去哪兒了。”
寧小秋臉一紅:“你這八卦,別瞎打聽了,回去上你的課吧。
我要再睡會兒。”
“喲,兩人都睡成這樣。
不會是昨晚***…嘿嘿,你懂的。”
“我不懂。”寧小秋捂着自己的耳朵:“我真是交友不慎。”
花花掩脣走開。
寧小秋窩在桌上繼續睡。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最後一節課了。
阮醒正坐在那裡抱懷聽課。
她擦了擦模糊的眼睛看向正在講課的英語老師轉頭看他。
“你怎麼還聽起英語課了?”
“我要不坐在這兒,那邊一串的同學全都能看到你在流哈喇子。
好看嗎?惡不噁心?”
寧小秋白了他一眼,擦嘴角。
“桌上…”
被阮醒囉嗦完,她又掏出紙巾把桌上擦了擦。
哎,她似乎知道爲什麼阮醒不撲她了。
因爲兩人太熟了。
她的醜態全都在她面前展現過了,
他看着她的時候就沒有‘食慾’了吧。
“誒,我餓了呢。”擦完桌子,寧小秋轉頭瞅他。
“走,吃飯去。”
“哎,還不到時間誒,聽完這節課啦。
我們中午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寧小秋饞的舔了舔嘴脣:“我想吃…兩個肉餡包子。
一份炸裡脊,一份拌的鹹菜絲。
再喝一碗粥,行了,就這麼多吧。
你呢。”
“我就吃一個包子就行了。”
寧小秋呲牙咧嘴的瞪他:“矯情。”
“巴掌大的包子你能吃兩個也就算了。
還要吃份炸裡脊。
鹹菜我就不給你算了,你還要碗粥。
養只豬估計都沒有你吃的多。”
“我兩頓沒吃了。”
“我也是。”阮醒揚眉。
“行了,咱倆友盡,我沒法跟你交流了。”
“昨天我賺了點錢,今天中午帶你出去吃。”
“真的假的,吃什麼?”寧小秋立刻轉頭笑嘻嘻的看向她。
“你想吃什麼?”
“我昨晚做夢夢到我吃西餐了。
那滋味…美妙啊。
只可惜了,被你電話吵醒了。
還沒吃完呢,浪費。”
“那我們一會兒就去吃西餐。”
“啊?你昨晚到底掙了多少錢啊。
你不會真爲了那點錢做牛…”
“閉嘴。”阮醒瞪她。
“看吧,惱羞成怒了,被我猜中了。
阮醒你完了,要是讓阿姨知道。
她得多傷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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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阮醒轉頭捂住她的嘴:“你一分鐘不說話能不能死?
好好聽你的課,不然以後別讓我給你補習。”
“小氣,哼。”
聽課是可以,不過,黑板上的英文單詞認識她,她不認識英文單詞。
她真是納悶了,同樣是唸書。
她跟阮醒明明就是從小一起唸到大的。
也沒見阮醒參加補習班。
他的英文怎麼就那麼好。
不,是爲啥他的學習成績就那麼好?
太不公平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阮醒先出了教室。
寧小秋跟花花打了個招呼,告訴她不去食堂吃了,跟阮醒出去吃。
花花罵她不仗義。
她笑嘻嘻的走出了多媒體教室。
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阮醒在與校花兩人說着什麼。
寧小秋心裡一驚,完了。
忘了跟阮醒說回社團的事兒了。
她連忙小跑過去。
還沒等開口,就只聽胡冰清說:“難道是小秋忘記告訴你了?”
“他跟我說了,是我自己不願意回去的。”
阮醒手抄在口袋中:“我很忙,沒有時間陪着一羣孩子瞎胡鬧。”
他這樣一說,胡冰清倒是崇拜的看向他。
“我倒也知道,你開了公司很忙嗎。
可是我們也不要求你每天都來,就偶爾來參加一次活動總可以吧。”
阮醒搖頭:“我跟寧小秋一起退團。”
“小秋,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昨天不是已經跟你道過謙了嗎。
你就不能幫我們勸勸阮醒嗎?”
“學姐,這事兒急不得。
我會勸他的。”
阮醒拉着她的手腕就走:“你怎麼一天天的這麼多廢話。
不吃飯了是吧。
不吃飯早說。”
“吃啊,吃啊,誰說不吃了。”
她邊任由阮醒拉着自己走,邊回頭道:“學姐,我會盡力勸的。”
胡冰清看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一個校花難不成還比不上一個傻妞兒。
她就不信了。
她偏要把這阮醒搶到手。
重要的是她上個月陪她舅舅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
在裡面偶然見到了阮醒。
雖然她沒有上去與阮醒打招呼。
阮醒也根本就沒有看到她。
但她舅舅告訴她說,阮醒竟然是阮氏集團總裁的兒子。
這麼大的新聞,她怎麼能錯過呢。
原本以爲寧小秋是個很好的捷徑。
可現在看來,寧小秋也是個擋路石。
得想辦法把她踢開才行呢。
從前,她都是在西餐廳打工。
這還是她第一次作爲客人坐在西餐廳裡吃飯呢。
除了昨天夢裡那一次,這也是阮醒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帶寧小秋來吃這麼昂貴的西餐。
她看到了菜單上的價位了。
一塊牛排三百多。
比她打工的那家西餐廳還貴一倍呢。
從前上小學的時候,別人都說他家裡超級有錢。
有一天寧小秋就問他:“阮醒,別人說你是富二代,真的假的。”
他問她:“富二代有念這種學校的嗎?”
她想了想也是:“我媽說,跟有錢人做朋友會被看不起。
你也沒有看不起我,所以你應該不是吧。”
後來,她去他家裡做客。
發現他也不過就是住在稍微豪華一點的小區裡。
再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謠言嗎,她從來都不信。
她家條件其實也不算差。
只是她父母都是很節儉的人。
印象裡,他們一家三口幾乎沒怎麼一起出去吃過飯。
就更別說是吃西餐了。
“誒,我有些小激動誒。”
“不過就吃點這破東西有什麼好激動的。
就這麼一塊破肉,哪有自己家做的好吃。
下次你去我家,讓我媽給你做。
我媽手藝超好。”
寧小秋知道,阮醒特別愛他媽。
那種愛是她所理解不了的。
不過她也覺得,馮媽媽這人真心不錯。
“馮媽媽上班很忙的,以後吧。”
“我媽還嘮叨着說讓你哪天再去做客呢。
她一直都對你印象很好。”
“我就納悶了,你媽媽那麼喜歡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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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麼就生了你這一個呢?”
“我媽倒想再生一個呢,我爸不讓。”
“爲什麼?”寧小秋倒是覺得納悶了,生孩子又不要男人生的。
難道他爸不愛他媽?
“我媽懷我的時候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難產。
我爸說,我媽這輩子跟着他受這一次罪就可以了。
他不想再讓我媽受第二次罪了。
少生一個,就少出現一次難產的可能。
他說寧可不要兒女成羣,也不能失去我媽。”
寧小秋吃驚的看向阮醒。
原來竟然是她誤會了。
原來世上還有種愛叫做‘老公怕老婆受苦’。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碰上了哪個女人幸福啊。
真羨慕馮媽媽。
只是…
“馮媽媽那麼樂觀快樂的。
完全看不出曾經生過那種病呢。”
“對,我爸當年把我媽照顧的很好。”
寧小秋嘟嘴點頭:“這事兒我認識你十四年了,怎麼今天第一次聽你說。”
“你又沒有問起過。
我總不能見人就說我媽做過植物人吧。”
“你跟你爸多學學吧。
現在沒有多少人能像你爸爸那樣兒愛一個女人了。
要不現在這社會上女人都沒有安全感呢。
就是因爲沒能碰到一個‘你爸爸’。”
“我不用跟他學,我比他做的好。
他認識我媽的時候都三十多了。
我現在還正是好時候。”
阮醒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啊?”
見寧小秋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阮醒撇了她一眼:“看你那傻樣兒,吃你的牛排吧。”
“我真心煩你這種打擊別人性格的粗暴脾氣。”
她狠狠的切起了牛排。
可是,爲毛切不開?
阮醒嘆口氣把自己碟子裡的牛排切好。
起身將自己的碟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將她的碟子端到自己身前。
好吧,寧小秋又被暖到了。
這哥們其實還不錯。
這牛排切的也相當好。
大小適中,吃起來剛好。
“回社團的事兒你就不再考慮一下了?”
寧小秋大口的吃着。
“不考慮。”
“哎,早知道你不考慮,我就不該答應胡冰清學姐的。
這下好了,你不去了,我自己去有什麼意思啊。”
“你還要回去?”
“恩,能不回去嗎。
我都答應學姐了。
我以爲你當時說的也就是氣話。
我勸勸你,你可能會回去呢。
其實你知道嗎。
我也不是很喜歡那個社團。
每次王啓學長看我的時候。
那眼神都…怎麼說呢,反正都聽膩的。”
“挺膩的?什麼意思?”
阮醒放下手中的刀叉。
“我說句心裡話,你別嘲笑諷刺我啊。
我怎麼覺得…那個王啓喜歡我呢。
你是我哥們,我在你面前這樣說應該不算是有病吧。”
阮醒揚眉:“你本來就有病,要不我能叫你寧二缺嗎。”
這個笨丫頭,開竅了啊。
他還以爲她永遠都感覺不出來呢。
他爲什麼一定要堅持退團呢。
就因爲那王啓。
從前她感覺不到也就算了。
既然她已經感覺到了。
他就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人回社團了。
“你真答應人家了?”
“恩。”寧小秋邊吃邊點頭。
“算了,賣你個人情,跟你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