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社的社員一共有六十多個。
不過預計今年新生入校後,人數將有所上升。
因爲登山社已經將校花校草全都在登山社中的名號打了出去。
現在全校四十多個社團中,也就登山社最火爆了。
社團裡,社長王啓在臺上嘚啵嘚啵個沒完櫓。
什麼擴招啊,什麼多組織活動啊之類的。
胡冰清不停側頭看着阮醒覽。
一會兒低頭含蓄的笑笑,一會兒再轉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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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景緻在別人眼裡看去,當真是副好景色。
男才女貌。
不過前提是,要裁剪一下。
把兩人中間正依靠在阮醒肩頭上呼呼大睡流哈喇子的寧小秋的畫面切掉。
王啓說完,他將目光落到了胡冰清的身上。
“胡社長,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要補充的?”
胡冰清回神站起身就在座位上看向大家。
“現在剛開學,學習壓力還不是那麼多。
我想,別的社團活動都已經全面展開了。
咱們登山社是不是也提早準備一次活動?
畢竟大家都蟄伏一個暑假了。
也是時候該活動一下筋骨出山了對不對。”
“對對對。”
大家沸騰的歡呼聲一下子將寧小秋吵醒。
她忽的坐起身,見大家都在附和胡冰清的話。
她連忙擦了擦口水。
胡冰清轉身問阮醒:“阮醒,你覺得這提議好嗎?”
“我無所謂。”他表情淡淡的。
胡冰清臉色一僵,爲免尷尬,她連忙將話題扯到寧小秋身上。
“小秋,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提議?她都不知道什麼提議。
不過看大家都在歡呼雀躍的樣子,應該很好。
“當然好啊。”
胡冰清抿脣笑了笑:“社長,你看睡了一整個會議的小秋都覺得好。
不然我們就這麼定了吧。”
其實胡冰清心裡多少有幾分氣。
寧小秋每天都跟阮醒形影不離的。
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阮醒。
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告訴寧小秋,要讓她幫自己。
可她居然來開會就枕着阮醒的肩膀睡了。
她這是在炫耀她跟阮醒的關係有多好嗎?
真是太討厭了。
大家鬨笑一堂。
寧小秋也摸了摸嘴跟着呵呵笑了起來。
阮醒忽的站起身,動作不小,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見笑聲停住,阮醒聲音不大不小的開口。
“開個會都能把人開睡了。
你們組織者的能力可見一般。”
他說完就側身走出會場離開了。
寧小秋覺得尷尬死了,丟死人了。
這個阮醒…
“那個…不好意思啊。
不是你們的錯。
是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打工,每天都睡的很晚。
所以剛剛纔一時沒忍住的。”
胡冰清蹙眉不悅道:“小秋,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好多說你。
可你也長點心。
如果真要跟別的學校登山社比賽。
你這態度就會把我們學校的成績直接壓低。
學校的社團不是鬧着玩兒的。
你如果不願意參加就退出吧。”
“學姐,抱歉,我道歉。”
已經走出去又折回來的阮醒依靠在門邊。
“寧小秋,你到底走不走。”
寧小秋看向阮醒:“會還沒開完呢。”
“人家都讓你退出了,你還開什麼會。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刻,寧小秋覺得心裡暖暖的。
阮醒就這麼個好處。
毒舌歸毒舌。
欺負她歸欺負她。
可是關鍵的時候,他總是會說一些暖心的話溫暖她。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怎麼走出去?
會被人家起鬨的吧。
阮醒纔不管那些。
人已經走了進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果然,真的被起鬨了。
可是想想被起鬨的人不是她一個。
心裡頓時平衡了。
出了社團,阮醒把她的手甩開。
“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真是丟人。”
“誒,嫌我丟人你還回來找我。
你這逼格裝的太高了吧。”
“我告訴你寧小秋,以後別人呵
tang斥你的時候你最好給我機靈點。
你做錯什麼了,道什麼歉。
你是不是傻。
下次不喜歡的事情你可以反駁別人。
不要總是傻傻的自己承認錯誤。
你沒做錯什麼。
別讓你的道歉變的不值錢。”
寧小秋心裡又美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
他生氣只是因爲她不反抗而已。
可是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的嗎。
不過道個歉而已,大家都有臺階下。
她也算是助人爲樂呀。
接下來的半個月。
她是真的沒有再去社團參加活動。
她以爲自己是被開除了。
所以很主動的就不出現了。
上完英語課,她剛從多媒體教室走了出來。
迎面就遇上才能夠遠處走來的胡冰清。
花花推了推她:“看,那不是狐狸精嗎。”
“誰?”寧小秋驚詫的看向花花。
“胡冰清呀。”
“那你怎麼叫人家狐狸精呢。
你簡直的了,這是敗壞別人名聲。”
“我考,你這鳥兒人,裝什麼正義之士呢。
你難得到不知道胡冰清的緋聞嗎?”
寧小秋真的一頭霧水了,她的確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啊?”
寧小秋搖了搖頭。
“她大一下半年的時候,學校門口時常出現一輛豪車來接她。
一連半年,她總說那是她乾哥哥。
可是大一快要結束的時候。
有一天忽然就有一個女人帶着一羣女人在學校門口把她給堵了。
那次她被揍的很慘。
據說她所謂的那個哥哥其實是他勾.引的別人的老公。
從那以後,學校裡就給她送了一個很貼切的外號,狐狸精。”
哇塞…
寧小秋覺得自己真是開了眼界了。
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現在的女孩還真是。
長的漂亮的都瘋了吧。
花花還在說着什麼,寧小秋連忙掐了她一下。
因爲胡冰清已經走進了。
“小秋,你可真是讓我好找。
我是看了你的課程表才知道你在這裡的呢。”
“學姐你找我?”寧小秋吃驚。
“是啊,”她四下裡看看:“誒,怎麼就你自己呢。”
花花在旁邊不悅:“學姐,我不是人啊。”
“哦,不是,口誤。
抱歉啊這個不知名的學妹。
那什麼,小秋不是跟阮醒一直都形影不離的嗎。”
“那你是來找小秋的呢,還是找阮醒的呢?”
胡冰清看到花花對自己有幾分敵意,也不與之臉紅。
她笑了笑:“找誰都一樣,反正她倆經常在一起。”
“花花,你先去前面等我。
一會兒我跟學姐聊完就去追你。”
花花呲牙一笑:“那你可得快點。
不然我就不接受你的追求。
我可是很矜持的,就給一次機會哦。”
寧小秋敲了花花腦袋一記:“行了,別德性了,快走吧。”
花花哈哈笑着側身走開。
胡冰清笑道:“你同學倒是有意思。”
“對,她是我舍友,我死黨。”
“哦,這樣啊。
我看了課程表,這個時間阮醒應該跟你一起上英語課纔對。
怎麼沒見着他呢。”
“如果英語有一百級,他那水平估計一百級都能過。
所以他從來不來上英語課。
教授也知道他的水平,所以不怎麼爲難他。”
“這樣啊。”胡冰清多少有些失望。
寧小秋笑道:“學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那個,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上次在社團裡跟你說話說的似乎太重了。
可是…那種情況下,你是社員,我是副社長。
如果我不能以身作則的話。
下次所有人來開會的時候都睡覺,不是就壞了規矩嗎。
我希望你能夠體諒我一下。”
寧小秋咧着嘴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沒生你的氣呀學姐。
我知道這事兒是我不好。
我不會生你氣的。”
“你不生氣就好了。
那你什麼時候重新回到社團裡來啊。
你就是我們社團的開心果。
沒有你在社團裡,整個社團裡都
冷冷清清的。”
“我沒有被開除嗎?”
“你怎麼會被開除呢。”胡冰清拉起寧小秋的手。
“你可是我們的大主力。
將來我們大三這屆畢了業,還指望着你來給我們撐起一片天地呢。”
寧小秋撓了撓頭,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這麼重要。
“小秋,你看你什麼時候帶着阮醒一起回社團來啊。”
“阮醒這幾天沒有去社團?”
寧小秋表示很驚訝。
那他每天晚上放學後都忙什麼呢。
“沒有,自從那天開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
“這樣啊,那我會跟他談的。”
“行,這個將阮醒請回社團的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哦。
阮醒可是我們社團的顏值擔當。
他不在,真是不利於我們招兵買馬。”
寧小秋點頭:“放心吧學姐。”
“那我就先走咯。”
“恩,學姐再見。”
胡冰清離開後,寧小秋就邊往前走邊掏出手機給阮醒打電話。
可電話響了好幾個來回也沒見阮醒接。
她追上花花,花花剛從小超市裡買了包雞爪子在啃着。
見她過來,花花將另一個雞爪子丟給她。
在美味的雞爪子祭奠下,她立刻忘記了阮醒沒接她電話的事兒。
這一忘就是一天。
晚上下了晚自習。
她洗完臉剛打算睡覺,手機響了。
只聽音樂就知道是阮醒。
因爲她給阮醒設置的鈴聲不同。
她愉快的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接起。
“喂,阮醒,你在哪兒呢。”
阮醒的聲音不大:“在外面。”
“你今天怎麼一節課都沒來上啊。”
“忙唄。”
“你一個學生不應該以學業爲主嗎?”
“這話不是我從前說給你聽的嗎?”阮醒掏了掏耳朵。
他的聲音有些醉醺醺的。
寧小秋豎耳仔細傾聽了一下。
“誒,不對呀阮醒,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不像是在正常場所裡該有的聲音呀。”
“你這耳朵怎麼比雷達還好使。
我這在酒吧呢。”
“在酒吧幹嘛?”
“哎,打工,打工行嗎?”
“這個時間打工…還在那種地方…
阮醒,你不會是…做牛郎呢吧。
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你要是覺得錢不夠花,我養着你。
咱們大好的青年可不能屈居在錢的淫威之下呀。”
“滾,忙着呢,晚上回去找你。”
他說着就將電話掛斷了。
寧小秋急喊道:“阮醒,阮醒,喂,我們宿舍要關門了,你找我我怎麼見你啊…”
阮醒掛了電話,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包間裡。
包間裡三個男人站起身:“阮總,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
彭總,肖總,李總,讓你們見笑了。
來,咱們繼續喝。”
彭總跟阮醒碰杯後問道:“阮總今年多大?”
“我20。”
“哎喲,這可正是個好歲數呀。
阮總現在有女朋友了沒?
我有個閨女今年21,比你大一歲。
如果你沒有…”
“彭總,我有女朋友了。
我們從六歲認識,到今年正好十四年了。
感情非常好。”
“喲,沒看出來,阮總挺癡情啊。”
阮醒笑了笑:“在這種場合,我們就只談生意吧。”
“好,好,談生意好。
阮總你真是少年有爲啊。
聽說當年你父親也是二十歲就在美國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你們真是虎父無犬子呀。”
“讓肖總見笑了。”
…
寧小秋手機魔音般想起的時候,她正在做夢。
夢裡,她在吃牛排,喝洋酒。
畫面好不美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對面坐着阮醒這混球在嘲笑她連刀叉都用不好。
還說她看起來像廢物。
其實她想說,她真想廢了這廝的臭嘴。
她眼都不睜的從枕頭邊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恩?”
“寧…小秋。”
“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她輕聲說着,眯眼看了看刺眼的手機屏幕。
一點四十。
“出來。”阮醒的聲音有些發飄。
“去哪兒啊,公寓都關門了。
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我…在校門口,你…出來。”
“啊?你還在校門口乾嘛呢。
你這口氣不對啊。
你不會是喝多了吧。”
寧小秋的睡意已經醒了一大半。
可她剛問完,手機也掛了。
她再打就已經沒有人接了。
她掀開被子下牀就開始穿衣服。
花花從牀裡鑽出來睡意朦朧的問道:“秋刀魚,你幹嘛呢。
大半夜的鬧哄哄的。”
“快快快,起來,送我出公寓。”
“怎麼了,這麼急急呼呼的。”
花花說着已經開始穿衣服了。
“阮醒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給我打電話打到一半就掛了。
我聽着他像是喝多了。
我得出去看看。”
花花拍了拍小白的牀:“小白,走,送病號。”
小白也不情不願的起來穿衣服:“秋刀魚,你可真能折騰。”
“不是我能折騰好伐。
是你們那個校草太能折騰。
跟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青青下了牀,四人一起出了宿舍。
青青負責叫宿管開門。
花花和小白兩人從兩邊攙扶着哼哼唧唧的寧小秋。
“阿姨,開一下門啊。
我們宿舍寧小秋肚子疼。”
宿管阿姨穿着睡衣就出來了。
一看是寧小秋她們。
她嘆口氣:“怎麼又是你們幾個。”
“哼哼哼…”寧小秋痛不欲生的頭枕在花花肩膀上。
花花連忙道:“阿姨,你快點幫我們開門吧。
小秋有胃炎,時常會犯病。”
宿管將門打開:“早點回來聽到沒。”
“知道了。”
三人將寧小秋送出了宿舍後。
花花和小白松開寧小秋:“行了,安全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們這就回去了。”
“恩恩,你們慢點回去,別讓宿管阿姨懷疑。”
“知道了,趕緊去給你主子救駕吧。
別管我們了。”
寧小秋喊了一句‘大恩不言謝’後就轉身跑掉了。
她一口氣跑到學校大門口,可左看右看,哪裡有人影呢。
剛剛阮醒明明說過他在門口的啊。
難不成是在西門?
她轉身剛要跑的時候,就看到門衛室的窗外橫躺着個男人。
仔細一瞅,我的天。
阮醒這大爺睡的呼呼的。
她過去將阮醒攙扶起來,“阮醒,阮醒…小茄子。”
聽到小茄子這三個字,阮醒微微睜開眼。
難得的,他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寧小秋的臉。
“我家小秋來了。”
寧小秋嘆口氣:“媽的,阮醒,你怎麼睡這兒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你都還好好活着呢,我怎麼能死。
你這麼笨,我把你留在這世上自己死了都不放心。”
雖然只是一句醉話,而且還結結巴巴的,可竟然說的寧小秋心裡好感動。
“死樣兒,你醉成這樣還怎麼照顧我啊。”
她環顧四周,這個時間送他會宿舍肯定是不可能了。
她將目光放到學校遠處的酒店上。
總不能讓他露宿街頭吧…
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