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暑假的最後一天,阮醒提着行李回到宿舍。
一宿舍四個男生,阮醒是最後一個到的。
見到他,幾個男生都熱情的給了拳頭。
社長耗子說:“給我們宿舍拉昇顏值的校草醒哥終於回來了。”
老陳邊收拾着行李邊將一堆的土特產拿了出來。
“人到齊了,我就亮大招了坼。
這是我媽讓我從潞城帶回來的,大家見者有份啊。”
孫無敵撇嘴:“醒哥,你家不就在港城嗎,怎麼這麼晚纔來。”
“忙唄。”阮醒一臉平靜的走到自己的牀位邊開始收拾東西。
那三人重新有投入了熱火朝天的對遊戲的無限討論中。
沒多會兒,窗外傳來一聲雷鳴般的吼叫聲。
“阮醒…”
孫無敵捂着耳朵:“哎喲喂,醒哥,知道我們爲什麼這麼盼着你回來嗎?
你知道人寧小秋這是今天第幾次在我們樓下玩兒河東獅吼了嗎?”
耗子八卦的問道:“你倆真不是在談戀愛啊,這麼黏糊。”
阮醒淡定的脣角揚了揚:“不是。”
他走到牀邊往樓下看。
他住二樓,他們窗外有一棵柳樹。
寧小秋就穿着一身碎花連衣裙站在樹邊仰頭。
看到阮醒露出腦袋。
寧小秋掐腰就劈頭蓋臉的喊了起來:“你丫怎麼纔來呀。
你手機怎麼關機了,你知道我等你多半天了嗎。
趕緊給我下來。”
男生宿舍窗口上圍上了不少的腦袋。
可是大家絕對是爲了起鬨來的。
自從他和寧小秋一起進了港大,就成了校園裡一道超級靚麗的風景線。
阮醒繼承了他父母所有的優點。
人長的帥到掉渣,720°無死角。
更重要的是,他具有很高冷的氣質,非常的吸引人。
當然啦,這份高冷在寧小秋眼裡就是他裝逼的逼格。
他覺得自己絕對是遇人不淑。
所以才從6歲認識寧小秋開始,就一直被她的逗比給灌醉着,清醒不了了。
凡事只要沾上寧小秋,就沒有平平靜靜能做完的。
而寧小秋呢?
長相算不上美人兒,但卻青春靚麗。
雖稱不上女神,但在大部分宅男眼裡,她也算是***級別了。
最霸道的就是她那火辣的身材…
阮醒提着一個小包來到樓下。
他仰頭看着一牆等着看好戲的好奇腦袋。
側身就從寧小秋身邊走過。
寧小秋跟上:“你手機怎麼關機了。
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打算來學校了呢。
你知道我來多少趟了嗎。
我…”
“四趟。”阮醒打斷了囉嗦的寧小秋。
“你怎麼知道的。”
“孫無敵說的。”
孫無敵本名孫武迪,他的母親是希望他文武超羣。
武能像成龍,文能像愛迪生。
只可惜,他卻在衝往二逼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去不回頭。
“孫無敵這個大嘴巴,下次看到一定削他。”
該死的,把她的臺詞都搶了:“我的東西呢。”
她說着對阮醒伸出了手。
阮醒將包包放到了她的手上。
“你下次注意點,什麼東西都能亂丟嗎。
下次乾脆把你自己丟了算了。”
寧小秋打開包包看了看,還好還好,東西都在。
“這不能算是我丟的吧。
昨天我只是出去接了個電話而已。
回去的時候那些前輩們就已經鎖門走人了。
你知道我身無分文怎麼回的家嗎,我…”
“反正不會是走回去的。”
“你怎麼知道的?”
“以我對你的瞭解,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那我不是白混了江湖這麼多年。”
暑假的時候,寧小秋在阮醒他小姨的西餐廳打工。
昨天是最後一天,結完賬後,她去餐廳門口角落裡接了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餐廳門都關了,她的包包也被鎖到了餐廳裡。
眼看着大半夜的,她身上身無分文,只能裝可憐的蹭了個回家。
車上,她給阮醒打電話,讓阮醒今天務必要把她的包包給帶來。
裡面可是有她一個月的勞動成果呢。
寧小秋手一把搭在了阮醒的肩頭上。
“行啊哥們,這江湖混的不錯。
我看你都趕上算命的了。
tang
姑娘我的確是蹭了個車回的家。”
阮醒肩膀一抖將她彈開:“誒,別跟我動手動腳的,煩。”
“行了少年,別羞澀了,又不是沒在一牀上睡過…”
“阮醒。”寧小秋正說着呢,她身後傳來了一道酥麻麻的女聲。
不用回頭寧小秋已經知道是誰了。
港大曆屆以來最美校花,胡冰清。
取義冰清玉潔。
怪不得阮醒不讓她跟他勾肩搭背呢,原來是因爲校園女神來了。
“小秋你也在啊。”
胡冰清走近看向寧小秋,面帶和煦笑意。
“正好,咱們登山社晚上要開會,我就不一一通知了。”
寧小秋抿脣一笑:“好的學姐,我們一定準時赴會。”
讓她納悶的是,在這個高科技的時代,胡大美人要手機是幹嘛用的?
這麼急巴巴的跑來親自通知阮醒,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阮醒,聽說你這個暑假註冊了一個自己的公司。
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胡冰清美美的對寧小秋笑了笑後就將視線落到了阮醒的身上。
寧小秋這下子可上火了。
她這個正兒八經的正牌發小,青梅竹馬都不知道的事兒。
她胡冰清怎麼卻倒這麼清楚。
“還可以吧。”阮醒又恢復了往日裡的高冷模樣。
在寧小秋看來,阮醒整個就是一個逼格十足的戲子。
在她面前一個樣兒,在別人面前又是一個樣兒。
她如果要細訴一下被他欺負的那些年的心酸史。
估計一本書都寫不完。
“有時間招待我去你的公司坐坐唄。”
“可以。”阮醒揚眉。
寧小秋轉頭呲牙用滲人的溫柔聲音道:“喲,男神,開公司了啊。
有時間也請我去坐坐唄?”
“你要是去給我幹活兒我就歡迎。
要不,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寧小秋被氣的嘴都差點翹起來。
阮醒這混蛋,怎麼還以美色區別對待同窗呢。
不過算了,哥們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小秋,你能跟我單獨談談嗎?”
正在她吹鬍子…吹眉毛瞪眼的時候,胡冰清倒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好的呀學姐,聊什麼。”
“我們去那邊走走吧。”
胡冰清親暱的手挽着寧小秋的手腕往操場邊走去。
九月的天,這樣拉拉扯扯,她都不嫌熱?
“小秋,我問這話可能有點冒昧。
你跟阮醒…恩…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學姐你沒有聽說嗎?
我跟他是從小學到現在的同窗。
我們除了高二那年不同班之外。
之後的每一年都同班同桌。”
胡冰清做吃驚狀:“你們不是男女朋友?”
“我們當然是男女朋友,不然我們還是女女朋友嗎?”
“那個…”胡冰清抿脣柔柔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是戀愛關係嗎?”
“誰要跟他戀愛啊。
誰跟他戀愛誰倒黴。”
寧小秋撇嘴,被欺負了這麼多年還敢跟他談戀愛?
那她膽子得有多肥呀。
“既然你們不是戀愛關係,你們又從小一起長大。
那我覺得你一定很瞭解他。
小秋,以你對阮醒的瞭解。
你說他現在有女朋友嗎?”
聽到這裡,寧小秋再傻也猜出幾分意思了。
“學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我這人腦子笨,要不是剛剛靈光一閃稍微悟出了你的幾分意思。
你可能繞掉了舌頭也只是在浪費口水。”
“小秋你可真可愛,怪不得阮醒只跟你一個女生往來的這麼好呢。”
這是誇獎,寧小秋這樣認爲着。
“他跟我一個女生來往,是因爲就我好欺負唄。”
“那個…我就不廢話了。
我喜歡阮醒。
你應該也多少能感覺到一些吧。”
寧小秋聳肩,她還真沒有感覺出來。
胡冰清喜歡阮醒,她怎麼可能感覺的出來呢。
她是阮醒的朋友,又不是阮醒肚子裡的蛆。
不過人家都這麼問了,她若說沒有感覺出來,那豈不就太辜負校花的心意了嗎。
她不回答,就點了點頭。
胡冰清笑道:“阮醒是個很高冷的人,不太接受別人的
靠近。
我想,你跟他關係這麼好。
你可不可以幫我在中間牽個線?”
寧小秋爲難的嘟嘴:“那個…學姐,紅娘這事兒我還真沒做過,我不會呀。”
“不用你會,你只要…只要多跟我在一起玩兒就可以了。”
她跟學姐在一起?
哇塞,學姐不會是看上了她所以找藉口吧?
拜託,她可不是那種人…
她打了個冷顫。
“小秋,行嗎?”
“那個,我怎麼不太明白學姐的意思?”
“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兒,我見到阮醒的機會不就多了嗎。”
哎喲,寧小秋這個小心臟喲。
差點從嘴裡嚇出來。
她就想嗎,自己也不可能有這麼大魅力呀。
“行吧學姐,這個倒沒啥問題。
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
咱們回聊吧。”
“恩,晚上見。”胡冰清對寧小秋擺了擺手。
寧小秋跑回到宿舍,揚了揚手中的包。
接着她對着她的舍友花花,小白和青青得瑟了起來。
“姐妹們,經費到手,走,吃飯去。”
花花嘻嘻笑着上前摟着寧小秋:“真的假的,你這鐵公雞真要請客啊。”
“別囉嗦啊,鐵公雞拔毛容易嗎。
一人一塊錢的標準,別超了啊,走出發。”
三人異口同聲的‘切’了一聲。
花花擡手就蹂躪起了她的頭:“你這臭丫頭,這是吃飯的時間嗎。
是嗎,是嗎?”
寧小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三點,的確不是。
“行吧,你們再忍兩個小時。
一會兒給你們提升一下標準,每人兩元。”
三個人同時往她身上丟衛生紙球。
她狀似暈倒狀的躺在了牀上。
“誒,你家主子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呀。
你倆都是港城人。
怎麼上學觀念卻差這麼遠。
實在是太不積極了。”
花花鬧着鬧着就一本正經了起來。
青青道:“花花,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有一種不積極就叫做天天不念書都能考第一。
我們小秋家主子就是這樣的類型。”
“你們幾個啊,別一口一個我家主子的。
告訴你們,我跟阮醒,那絕對我是主子他是奴才。
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
我多強勢呀。”
“你奴性強還差不多。”青青這絕對是神補刀啊。
“行吧,行吧我最好的姐妹們。
咱們是沒法兒做朋友了。
就這麼滴吧啊。
沒法兒愉快的聊天。
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錯啦,是你跟我們不在一個服務區。”
“我們火星跟你們能一樣嗎。”寧小秋呲牙。
四個人這麼打打鬧鬧的,也到了下午五點。
說好了的,寧小秋請客,所以大家準時小打扮了一番就出門了。
花花說這次一定要讓寧小秋請她們去學校對面的飯店裡吃一頓。
可寧小秋就指着路邊的小吃攤:“就這裡啊,你們愛來不來。”
她這請客的人都進了路邊攤,那三個吃貨沒招,只能老老實實的跟了進去。
“寧小秋,你這也太摳了呀。
你可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呀。”
“告訴你們仨,你們這輩子能碰上我這麼個人兒。
絕對是你們的福氣。
老闆,四碗拉麪,三碗小碗兒,一碗大腕兒。”
“考,寧小秋,你可真是刷新了請客無恥的下限呀。”
花花代表兩人跳了腳。
寧小秋呲牙:“我多懂你們呀。
你們都得找男朋友,都得減肥。
我不用,我天生麗質,所以我吃大碗。
不過爲了補償你們的不平等心理…
老闆,再來三瓶汽水。
你們看,我這次是真的大出血了吧。”
寧小秋正說着呢,遠處傳來幾個男生的聲音。
“喲,這是誰呀,河東獅和她的舍友們。”
說話的人正是孫無敵。
而他身邊還跟着阮醒,老陳還有耗子。
花花掐腰指向正說話的孫無敵:“孫無敵你就這嘴,太賤了。”
“你就這臉,太醜了。”孫無敵指了指花花的臉。
兩人說着說着就掐了起來。
這兩人是老鄉,可不知道的還以
爲是仇人呢。
寧小秋走到阮醒身邊:“你們怎麼也跑出來了。”
“吃飯。”
“你們要去哪兒吃啊。”
“那邊飯店。”
寧小秋眼珠子一轉:“老闆娘,剛剛點的那些統統不要了。”
接着,她看向阮醒:“帥哥,求請客。”
“別這麼賤不溜嗖的看着我。
要吃飯就一起來吧。”
一行四個女生爆炸般的開心了起來。
“阮大校草,謝收留哦。”
八個人一起進了飯店。
阮醒由着寧小秋點了菜。
其餘六個人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阮醒請客,寧小秋點菜。
似乎阮醒身邊總跟着這麼一條小尾巴。
爲阮醒做這做那,同時她也趾高氣昂的使患着阮醒。
花花問道:“校草,我們老說你是寧小秋的主子。
可她說你們的關係絕對是反過來的。
你們兩人到底誰是誰主子啊。”
阮醒不屑的白了寧小秋一眼:“這種哎囉嗦的奴才我可不要。”
吃過飯後,寧小秋拿着阮醒的卡去結賬。
阮醒一共有四張卡,每一張卡的密碼寧小秋都知道。
寧小秋的生日。
起初寧小秋還有些感動。
心想着到底是多年的哥們兒,感情深,不用悶。
可後來才知道,阮醒這是爲了讓她拿着他的卡去給他跑腿兒的時候別忘了密碼的。
尼瑪,有這麼坑青梅的嗎?
從飯店出來,阮醒要回宿舍,寧小秋拉着他跳腳。
“你這腦子是被豬親過了嗎?
今晚還得去登山社開會呢。忘了?”
阮醒不急不慢的手抄在口袋裡。
“是你答應要去開會的,又不是我。
那麼幼稚的事情,我沒興趣。”
“你要死啊,早說沒興趣就別報嗎。”
她這人最討厭的就是登山了。
可一上了大學就要報社團。
她當時又只認識阮醒一個人。
所以就問阮醒要進哪個社團。
阮醒說,他對哪個社團都沒興趣。
她逼着他必須選一個,因爲她要跟他進同一個社團。
爲了整她這個從來不爬山的懶貨。
阮醒就隨手報了登山團。
當時寧小秋那一副吃到屎的表情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超級搞笑。
寧小秋這邊也是充滿了使命感。
下午學姐纔剛說了請她幫忙,晚上阮醒就不去開會。
那學姐會怎麼想她。
不過…學姐那麼優秀,如果她要追阮醒的話,應該很容易吧。
如果阮醒跟學姐在一起了,那他還有時間跟他一起玩兒嗎?
“阮醒,問你個問題唄。”
“廢話什麼,說。”
“你覺得胡冰清學姐這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那個吧…胡冰清學姐說喜歡你呢。”
阮醒白了她一眼:“你多久沒吃藥了?”
寧小秋跳腳:“我沒犯神經病,是真的。”
“別跟我廢話,我對她沒興趣。”
“哎,學姐真可憐。
這可真真的就是那‘一顆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還第一次聽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溝渠的。”
“你說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沒聽到就算了。”
“哎呀你去哪兒,你趕緊跟我去登山社啊。”
“不去。”
他跑,她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