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兒手心一緊:“你什麼意思?”
“政塵他…收購了我與他爸爸的企業。
那是我跟他爸爸這些年來全部的心血。
現在,我跟政塵他爸爸什麼都沒有了。
他做事怎麼可以這麼狠媧。
他這是想要逼死我們啊。
糖兒,你救救我們吧凳。
你幫我們跟阮政塵求求情。
讓他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馮唐兒輕輕拍了拍司機的座椅:“先靠邊停一下,我有點事兒。”
司機穩穩的在路邊將車停下。
馮唐兒推開門下車:“小茄子,你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
“可以啊媽。”
馮唐兒下車後,阮醒掏出作業本在車上開始寫作業…
馮唐兒走到樹邊手按在樹幹上。
“一個企業有生存就會有滅亡。
這是人之常情。
你怎麼可以因爲這個就要我們放你一條生路呢?
真是開玩笑。
如果你的企業是被別人收購了。
你也會這樣給別人打電話嗎?
我們的公司想要壯大,吞併一些企業是合情合理的。
阮政塵收購了那麼多家公司。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找上門來求我這總裁夫人放生路的呢。
如果都像你這樣。
那我們阮氏集團還怎麼發展壯大。
真是抱歉,你這請求我完全幫不了你。”
“糖兒,你明知道政塵爲什麼會收購我和他爸爸的公司。
他是爲了報復。
不然,我們所做的行業並不同。
他爲何要收購我們的公司呢?
我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兒。
可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呵,你要這麼說的話…
哼,我也知道,阮政塵收購了你們的公司。
他會斷了你的財路。
可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現在還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電話那頭唐秋沉默了下來。
馮唐兒揚眉:“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
我是不是可以掛斷電話了。”
“糖兒,如果失去了美國的公司。
我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你想看着我就這麼被人逼死嗎。
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呵,親生的這三個字,只在別人的家庭中有效。
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
就像你沒有在乎過我這個親生女兒一樣。
我現在也一樣不是那麼的在乎你。
我現在就把你當成是這八年間躺在病牀上的我。
什麼時候死了,就聽天由命了。
我是你的女兒。
我當然不會在你死後不管你。
如果你真的覺得活不下去了。
給我發個短信。
我會隨時去給你收屍的。”
“你…糖兒,你怎麼變的這麼狠毒了。”
“真是笑話,沒聽說過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你都這麼狠。
我怎麼可能會差太多。
不不不,我這樣說似乎有些太對不住我自己了。
你做的是些害人性命拆人家庭的勾當。
我做的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既然你們的企業會被收購,就證明你們根基不夠穩當。
爲什麼我們阮氏集團就無人能夠收購呢?
這種時候你跳出來找我幫忙。
你不覺得我是在爲你們的無能買單嗎?
從前我或許會傻到這種地步。
但現在我不會了。
躺了八年,人情世故都看出來了。
誰對我好,誰假惺惺,八年的時間足夠可以考驗到了。
對於你這樣的親生母親。
我倒寧可沒有。
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我真的不願意與你有過多的交纏。
今天你們所受到的,就權當是報應吧。
阮政塵的母親總也不能白死。
他沒有要你們的命。
只是讓你們一無所有而已。
這對你們來說,算是仁慈了吧。”
她說完直接將手機掛斷。
站在樹旁,她的心裡還有些悸動。
平復了心情重新回到車裡,阮醒將作業收了起來。
“媽,怎麼了,臉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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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站的時間太久了。”
回了家,阮醒去做作業了,馮唐兒上樓進了臥室。
沒多一會兒,阮政塵就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將門反鎖。
他湊到馮唐兒身邊索吻。
馮唐兒按住他肩頭:“阮政塵,我問你個事兒。”
“一會兒再問行嗎。
等不及了。”
“很重要。”
見她神情嚴肅,阮政塵嘆口氣在她身邊坐穩。
“行了老婆,問吧。”
“你對你爸和我媽做了些什麼?”
阮政塵伸手摟住她:“不是說好了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嗎?”
“恩,我對你處理這件事兒沒有絲毫的異議。
只是…今天我媽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他說你收購了他的公司。
她和你爸爸現在一無所有了。”
“呵,糖兒,我實話跟你說吧。
如果不是因爲想要報仇。
我壓根就看不上他那個破公司。
一攤爛賬。
即便我不併購,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
你媽還有臉給你打電話?
她要幹嘛?”
“她讓我求你放過她們的公司。”
馮唐兒搖頭笑了笑:“你真的把這兩人整到一無所有了嗎?”
“怎麼會,我給他們在美國留下了一套房子。
還有一輛你媽已經開了十年的車。
哦,對了,還有幾十萬美金的存款。
如果他們能夠省吃儉用的話。
到死應該是沒問題的。
只是不會很寬裕。
他們狠毒,我卻做不來他們那德性。
算起來,我比他們兩個都仁慈吧。”
馮唐兒點頭:“是了,讓他們的餘生過這種近乎‘貧窮’的生活,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她其實很瞭解唐秋,她說去死是嗎?
她不會捨得的。
她的命對她來說多重要呢。
就這樣吧。
在唐秋有生之年,她真的再也不想見到她。
再也不…
阮政塵斜眼一笑:“你的問題問完了?”
馮唐兒點頭:“恩。”
“那我就來了。”
阮政塵說着一翻身將馮唐兒壓倒。
馮唐兒咯咯的笑着想要反抗來着。
可是反抗超級無效。
她還是被壓的死死的。
兩人正翻江倒海般的瘋狂着。
門口卻忽然傳來阮醒的聲音:“媽…”
馮唐兒呼口氣:“哎。”
這聲音應該還算平靜吧。
阮醒推了兩下門卻沒有推開。
他自己在門口嘟囔道:“大白天的鎖着門幹嘛呀。”
“那個…媽洗完澡換衣服呢。”
“哦,吃飯啦。”門口的聲音消失。
馮唐兒要起來,可阮政塵卻還是堅持把事兒辦完了才讓她穿好了衣服。
爲了應付孩子,馮唐兒不得已的還換了一套衣服。
洗澡總不能還穿髒衣服吧。
阮政塵也不時在心裡哀嘆。
真是個熊孩子啊。
過了兩個星期,阮醒放暑假了。
阮政塵決定要帶着她和阮醒去夏威夷度假。
馮唐兒倒更傾向於去巴厘島。
畢竟沒有去過嗎。
在家裡,雖然阮政塵纔是一家之主。
可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尊重自己老婆的意見。
既然老婆要去巴厘島。
他自然是二話沒有,一定要陪着去的。
週日,馮唐兒與阮醒一起去逛商場,採購日用品。
馮唐兒負責買,阮醒負責刷卡。
兩人圍着商場轉了一上午,中午一起吃了西餐。
馮唐兒對阮醒說,“我有種在跟我的小情人約會的感覺。”
阮醒嘿嘿的笑了笑:“我本來就是你的小情人。”
聽着阮醒這樣說,馮唐兒真心覺得養個兒子是件開心的事兒。
吃過飯兩人繼續出去逛。
阮醒將馮唐兒帶進了一家服裝店挑選親子服。
“媽,我們去巴厘島穿上親子服吧。”
馮唐兒一下子就動心了:“我去選。”
她挑中了一套藍色的t恤問阮醒:“怎麼樣?”
阮醒努了努嘴:“貌似還不錯,媽你進去換一下等我一會兒。
我去上個廁所。
可能要多等一會兒,我要大號。”
“行吧,我就在這店裡等你,你早點回來。
那我先進去試衣服了。”
馮唐兒說着走進了試衣間。
阮醒確定馮唐兒關好了門,這才轉身走出了服裝店。
他走到對過的一家店中,站到一個正低頭扒拉衣服的女子後面揚頭。
“小知阿姨,好久不見了。”
那女子手上的動作停住回頭看向阮醒。
“小茄子,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的。”
“吃飯的時候。
我時間有限,我們到別處談談吧。”
周知蹙眉:“好。”
她擡眼看了看更衣間的門,與阮醒一起並肩走出了服裝店。
兩人沒有走遠,就在樓梯口裡。
“小知阿姨,我以爲你已經離開了港城。
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當然巴不得我離開。
這樣我就不會纏着你爸爸了,是嗎?”
“小知阿姨,你知道我五歲之前有多喜歡你嗎?
五歲之前,我最喜歡的長輩是我小姨。
其次就是你。
在我的世界裡,你與我小姨的言行舉止就是我在腦海中刻畫我媽的榜樣。
可是,喜歡歸喜歡。
你畢竟不是我的媽媽。
我媽還活着,我當然不會希望有人將我媽取而代之。”
周知嘆口氣:“小茄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像個孩子。”
“我知道,這與我爸對我的教育和我的生活環境有關係吧。
我從小就不喜歡太幼稚的事情。
從六歲開始,我爸就已經教我看公司的合同了。
他時常跟我說公司的事情,然後讓我給出我的意見。
也有事,我爸會採納我的意見。
我自己也覺得,我的確不像個小孩子的樣子。
可這與我現在正跟你談的事情沒有關係。
小知阿姨,你爲什麼回來了?”
“我想要問你媽媽一句。
爲什麼要騙我。
她不是說要跟你爸爸離婚嗎。
爲什麼卻沒有離。
她不是說讓我幫她做事,絕對不會被你爸爸知道嗎。
爲什麼出事後,你爸爸第一個就找到了我。”
“小知阿姨,你覺得我媽會騙你嗎?
我雖然不知道你幫了我媽什麼事情。
但以我爸的精明程度。
他根本就不需要經過我媽。
他想要調查清楚一個人,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再說,你難道就這麼盼望我媽跟我爸離婚嗎?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你爲她做了什麼呢?
就只有搶奪她的老公和孩子而已。
你覺得你作爲朋友,真的還有臉來見她嗎?
你都不覺得羞恥嗎?
我爸爸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你跟我媽的關係。
所以不願意與你撕破臉。
因爲他希望我媽醒來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丈夫把她最好的朋友給修理的事情。
你很清楚我媽這人心地善良。
所以,纔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媽是嗎?
小知阿姨,你見凡仔細想想就會知道。
你跟我爸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只給你列舉三個原因。
第一,我爸不可能喜歡上你。
我爸是個強勢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不會等到你主動開口的那一天。
第二,我不接受任何女人做我的後媽。
我並不是針對你,只是接受不了而已。
第三,如果我媽醒了,發現她最好的好朋友跟她最愛的老公在一起。
你覺得你會不會重新把我媽逼死?
如果我媽因你而出事,不說我爸,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再說,即便你真的跟我爸在一起了,我也絕對不會承認你。
你說,在你與我之間,我爸會選擇誰?
我實話跟你說好了。
你最大的阻力不是我媽,而是我。
所以你也不必將矛頭衝着我媽。
你衝我來就可以了。”
周知臉色有些難看的垂頭,可卻並不反駁。
阮醒瞅準時機握住了周知的手。
“小知阿姨,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做壞人。
如果你真的能變成壞人,剛剛就不會只跟着我們了。
你甚至連出現在我媽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
你覺得你喜歡上了閨蜜的老公,是可恥的事情不是嗎?
你別因爲一些小事兒就憤憤不平了。
我媽與你都是同一類人。
你們註定在成爲壞人的路上沒有天分。
別白費力氣了。”
周知低頭垂淚:“你這孩子怎麼像個妖精一樣。”
阮醒呵呵笑了笑:“小知阿姨,我媽不知道我來見你。
我得趕緊回去了。
我的手機號你是知道的。
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吧。”
“小茄子。”周知急急的叫住了阮醒。
阮醒回頭:“還有事?”
“我不會再去給你媽添麻煩了。
可是…你能不能幫我跟你爸說一聲。
我想重新回去工作。
把我調到美國的分公司也可以。
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媽媽和你爸爸的生活了。”
阮醒抿脣笑:“這個不用我爸爸,我就能承諾你。
小知阿姨,回去等我電話吧。”
他說完連忙拉開樓梯口的門小跑着回了服裝店。
馮唐兒正心急的站在門口。
見到阮醒跑來,她連忙把他抱緊在懷裡。
“小茄子你怎麼纔回來。
嚇死我了,我出來才覺得後怕。
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孩子自己去上廁所呢。
我是不是瘋了?”
“媽,這是阮氏的購物大樓,誰不認識我啊。
我在這裡比在家裡都熟,丟不了的。”
“媽媽下次絕不把你自己放在這裡了。”
馮唐兒正說着,收到了一條短信。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脣角不覺揚起了笑容。
他蹲在阮醒面前開懷的笑了起來。
“小茄子,我接到你周知阿姨的短信了誒,你看?
哦對了,你不識字。
我念給你聽哦。
你小知阿姨說,糖兒,我錯了,我們和好吧。”
阮醒撓了撓眉心:“媽,你這樣看上去特別像個瘋子。
走了,回家啦。”
“誒?可是親子服還沒有買啊。”
“親子服這種的衣服還是不要穿了吧。
看起來太像神經病太幼稚了。”
馮唐兒嘴角一抽,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被一個小屁孩兒說幼稚?
這滋味,誰聽誰知道。
回到家,阮醒將今天的事情偷偷告訴了阮政塵。
阮政塵對阮醒豎起了大拇指。
“兒子,你做的很好。
我會盡快讓你李阿姨安排周知出國的。
讓她以後不能再來***擾你媽。”
“爸,以後我跟你一起保護我媽。”
爺倆兒正說的起勁。
馮唐兒從外面端着一盤洗好的葡萄走進了書房。
“你們爺兒倆說什麼呢。
說的這麼開心。”
阮政塵伸手搭在阮醒肩膀上:“秘密。”
“恩?你們兩個居然有了自己的秘密?
不行,我吃醋了,小茄子,你來告訴媽媽。”
“媽,我爸都說是秘密了,我還是保持沉默吧。
你自己問我爸。”
馮唐兒將水果放到書桌上走近阮政塵。
她擡手就開始撓阮政塵的癢癢:“說不說,說不說。”
阮政塵一把將馮唐兒抱進了懷裡:“你這丫頭,別鬧,我怕癢。”
阮醒站在一旁抱懷看着父母開心的笑着。
他也揚起了笑容。
八歲,他已經懂得了什麼叫***情。
像爸媽這樣,不離不棄叫愛情,平平淡淡叫愛情,相濡以沫叫愛情。
八歲,他已經有些期待愛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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