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兇嘛。”他扁起嘴巴,露出一副無賴樣:“你這麼兇,我就不敢承認了。”
好——吧!
我捏捏臉,掰出一個人面獸心的笑容,按下他,陰險地問:“利誘你一下。”
他舔了下嘴脣:“你懷孕了。”
“我知道。”我用手指撫着他薄薄的嘴脣,問:“未來的九個月你打算怎麼解決?”
他沉默。
“寶貝。”我目露兇光:“我今天碰到個美女,看感覺好像跟你有一腿。”
他立刻張大眼睛:“你連這也能看出來?”
“我有女人的直覺。”
他頓時推開我,躺在枕頭上哈哈大笑:“你真是整天沒事亂做夢。”
“我可記下來美女的電話了。”我奸笑着說:“你如果不交代,我就給美女打電話問她。”
盛華延依舊在笑,好像我一直在講笑話似得,笑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捏我的臉,說:“哎呦,小母貓,我真慶幸你不是幹法官的?你要懷疑,起碼要人家先對你講點什麼,什麼都沒講就懷疑,你這也太先知先覺了吧?”
好吧,他說得也有道理。
“那你要交代什麼?”我急了:“快說!要不然掐死你!”
他扭過頭來,瞅着我,許久,歪了歪嘴巴,說:“先保證冷靜。”
“不是女人就冷靜。”
“跟女人沒關係。”
“那好。”我點頭:“我肯定冷靜。
他滿意了,朝我招招手:“那你湊過來。”
我就湊了過去,被他壓到了胸口,聽到他在我耳邊,用那種十分討打的語調說:“小母貓,你說……用你的照片打手槍,是什麼罪名呢?”
我連滾帶爬地爬起來:“變.態……”
他蹙起眉,壞笑:“就說你底線比較高。”
我想想覺得我好像沒跟他照過什麼正常的照片,乾脆伸出手:“你把母盤交出來!”
他脖子一梗:“做夢。”
“不行!”我今天發誓要回來,死命地揪扯他:“你趕快給我交出來!今天必須交!”
“好了好了。”他翻身過來壓住我,笑着說:“哪還有什麼母盤?你拿的就是母盤。”
我愣住:“怎麼可能?”
如果我沒記錯,他用母盤威脅了我好幾次遍吧?
“如果母盤還在,我需要看照片?”他奸笑道:“我直接就看視頻了。”
好吧……
“你用的哪張?”
“你睡着時候咬着我胳膊的,”他奸笑:“你沒見過。”
“你交出來。”
他指他自己的臉:“拿出誠意來。”
我便拿出了誠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快點。”
他長出了一口氣,翻身躺倒牀上,幽幽地吐出兩個字:“做夢。”
“給我看看也不行?”
“我珍藏起來了。”
“紙質的還是電子的?”
“洗出來了。”他解釋道:“不敢留電子的,容易外泄。”
“你不會又是照的果照吧?”
他揚了下眉:“好看的地方都照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不要掐死他:“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
“嗯。”
我坐起身來,扶着額頭,不安地問:“你是不是……把你兒子們弄上去了……”
盛華延瞅着我,許久,才眯起了眼睛:“你自己講肯定冷靜的。”
“我好像冷靜不了。”
他也坐起了身來,撫着我的背,循循善誘地說:“其實你應該很高興的,你看我爲你打了兩年手槍。”
我繼續瞪他。
“阿清,我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他攤着手,略艱難地解釋:“我人氣很高的。”
“……”
“你看不到,不證明我沒人要,嗯?”他揚着眉,說:“是因爲我不喜歡緋聞。”
我目露不善:“所以呢?”
“比如剛跟你離婚時候,我去過一個party,有個女模特在我面前跳進了游泳池,三點全露。這種事很多,想嫁我的女人很多,想陪我一晚的女人更多。”他道:“但我沒感覺。”
噯?
“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他敢說他是爲了顯擺我就閹了他。
“我是想說……”他挽起我的手,拽來拽去一直拽到他腰間,抵着我的額頭,神色越來越含糊:“我承認認識你之前我比較荒唐,但從我認識你第一天開始,它就真的只有你。到今天沒有變過,到我死也不會。”
我看着他認真的眼神,不僅忘了要把手縮回去,反而不小心給握住了。
大約盛華延這會兒的表情太認真,也太嚴肅了一點,我便失了要玩要鬧的心情,說:“我也沒介意。”
“你發半天脾氣了。”
“就那麼一說。”我嘟起嘴吧:“你都弄在我身上了,照片我還計較什麼?”
他立即伸出手臂摟緊了我,在我脖子上深深地吻了好一會兒,最後說:“我愛你。”
“嗯,我也是。”
他不依,捏我的腰窩:“說你愛我。”
我被他捏得很癢癢,一邊笑一邊說:“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鬧了這麼一會兒我真的該睡了,雖然這次懷孕到現在我好像還沒什麼感覺。
睡着前隱隱覺得還有什麼事沒問過盛華延,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當然,想問什麼也不急今天,日後慢慢想好了。
結果睡到半夜,我突然被驚醒,隱隱覺得自己做過一個不太舒服的夢,醒來時覺得心悸不已,一摸身邊發現是空的。
恐懼幾乎是莫名而來的,我連忙跳下牀,幾乎是用跑的來到了書房門口,看到書房門口隱隱露出的光,才決定作罷。
這時身後突然有人低低地叫了一聲:“太太?”
我嚇了一跳,扭過頭,見徐管家站在燈光下,手裡端着咖啡,笑着問:“也是要去找先生嗎?”
我點頭。
“那怎麼沒有進去?”他笑着說:“先生匆匆從紐約回來,現在正在開視頻會議。”
我看看走廊裡的時鐘,現在是凌晨一點。
“緊急會議?”
“只是例會。”
既然開會那我就不打擾他了,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被人連吻帶捏得弄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盛華延掛着黑眼圈的臉。
揉着眼睛,問他:“現在幾點了?”
“八點了。”
“那你怎麼還沒走?”他最近已經很少專門鬧醒我陪他吃早餐,所以我很少在起牀時見他。
“找你辦復婚。”他捏我的手臂:“快點,我下午還得回來。”
“三個月以後好不好?”
我這樣子坐飛機很危險的。
“就現在。”他捏了捏我的臉:“乖,辦過復婚,還要改萌萌的id。”
“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的id上母親是阿雯。”盛華延道:“否則咱們當時不能離婚。”
那我得趕緊起牀。
我三下五除二地跑去穿好了衣服,又問盛華延:“你昨晚幾點睡的?”
“五點多。”他拎了件披肩裹到我肩頭,柔聲說:“今天立冬,外面稍微有點冷。”
這邊也是南方城市,如果是我家鄉,立冬已經開始下大雪了,然而這邊不過是下雨,幾乎一點都不冷。
“哦。”我扭頭看他:“我覺得你怪怪的。”
他揚起眉:“哪裡怪?”
“之前你說下週復婚。”
他從身後摟住我,笑着說:“我現在就想復。”
“覺得你有陰謀。”
“我還有陽謀。”他低聲說:“五月的時候答應過你,一年解決這些事。”
“沒事,我再等沒事。”
“我不想等了。”他的笑容倒映在鏡子裡,給人的感覺有點傷感:“我馬上就三十三歲了。”
我好像聽懂了:“你想要生日禮物?”
“已經收到了。”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肚子上,笑着說:“如果這真是兒子,就讓萌萌跟你姓吧?”
我故意刁難:“我要兒子跟我姓。”
“那你就得有本事生兩個。”他奸詐地說:“我就分一個給你。”
“素萌萌……”我怎麼覺得不太好聽:“我想讓兒子跟我姓。”
“不行。”
我睥睨他:“咱們讓萌萌招上門女婿。”
盛華延看着我,半晌忽然莞爾:“那就都跟你。”
我莫名一陣怔愣:“我開玩笑的。”
他立刻爽朗地大笑起來:“我也是啊!”
正笑着,我突然問:“盛華延,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他一愣,擡起頭來,看着鏡子裡的我。
我也不想逼他,然而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三分鐘,你說清楚,否則我不能跟你去復婚。”
他很快回神,笑着搖了搖頭:“我在書房。”
“在書房做什麼?”
“開會。”他摟緊了我,笑着說:“要不要這麼敏感啊?”
“跟紐約開會?”
他先是張了下口,隨即閉起了嘴巴,看着我,沒有吭聲。
“撒錯謊了吧?”我覺得很心涼:“紐約跟這邊13小時時差,你大中午十二點叫人家開例會。”
他不說話,於是我又問了一遍:“去哪了,老實交代。”
他嘆了口氣,把下顎靠到了我肩上,稍久,才說:“去了華銘那裡。”
“半夜找他聊什麼?”
“他發病了。”他略微有點不耐:“不信現在就打電話問他。”
我還真不太信,覺得盛華銘昨天看起來還挺正常,今天就發病這也太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