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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不要後悔

一百 不要後悔

我不知道哪根筋別住了,死活想要質疑這件事,於是當着盛華延的面拿起電話撥通了盛華銘的號碼,卻發現盛華延蹙起了眉,樣子很不開心。

電話通了,我也就沒問他,問盛華銘:“昨天晚上你哥去過你家?”

盛華銘倒是沒回答:“怎麼了?”

“你就回答是不是。”

“來什麼我家啊。”他笑着說:“你是問我發病的事吧?他直接去了醫院。”

我瞅瞅盛華延憤怒的臉,頓覺心虛不已。

“是啊,就是問這個。”我眼看盛華延轉身氣哼哼地走了,連忙說了結束語:“那就先這樣,掛了。”

我掛上電話沒找到盛華延,下樓時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門口。連忙去拽住他,問:“你怎麼不等等我?”

“我去公司。”他用眼睛凜着我,道:“等你做什麼?”

“不是去復婚嗎?”

“下次再說吧。”他扯開我的手,依舊冷着臉:“現在沒心情。”

我知道被懷疑是種特別難受的感覺,現在結果也證明的確是我有問題,我只好重新抓住他,柔聲說:“是我錯了,以後不亂懷疑你了好不好?”

他又扯開我的手,站在那裡不吭聲。

我再度服軟:“我真的錯了,盛華延,以後真的不會了,好不好?別生氣了,我還不是因爲在乎你?”

“算了。”他第三次拉開了我的手,轉身出了門。

我趕在他上車前擋住他,此時也有些火了:“你做什麼這麼上綱上線啊!我不就問了你幾句話嗎?再說華銘發病你告訴我很難嗎?一定要找人演戲騙我嗎?你不騙我我會起疑心嗎?”

“那好。”盛華延把手搭在車頂上,臉色冷得跟一塊冰一樣:“那我也想不通你爲什麼從來不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卻把我弟弟的記得那麼清楚,爲什麼你叫我從來都連名帶姓,叫我弟弟就跟剛剛一樣,叫他‘華銘’。”

我懵了,怎麼突然朝我發難起來:“我記得他的電話是因爲我好幾次沒有存,需要想一下才記住的。我那麼叫他是跟你一起叫習慣了啊……”

“我不信。”他用那種會讓人錯覺他這些年一點都沒變的凌厲眼神看着我,兇狠地詰問:“我的手機是七連號你都記不住130後面那一位是什麼!他的是他自己的生日你倒記得那麼清楚。我跟你結婚五年你都沒學會管我叫老公哪怕去掉我的姓,你纔跟着我叫了我弟弟幾句?”

我想這肯定是我的錯了,見他又要上車,連忙抓住了他的袖子:“老公,我記得你的車牌號,我就不記得他的。”

他果然被氣到了,扭頭瞪着我,怒吼:“你可能不記得嗎!”

現在我覺得盛華延就是故意的,故意找茬或者故意發難。

所以他這句說完,我也終於火了,鬆了手準備回去。

結果又被他扯着手臂拽回來:“幹什麼去?”

我現在不想跟他做任何交流:“鬆手。”

“算了。”他擡腕看錶:“現在去hk。”

“不去。”

他又開始不耐煩了:“你又想怎樣?”

“我不去了。”

盛華延立刻鬆了手,轉身自己上了車,對司機吩咐:“去公司。”

我忍無可忍,攔住車門,怒吼:“盛華延!”

他擡起臉來,臉是僵硬的,嘴角緊繃,沒有一絲笑容。那是一種不悅、不耐、不爽,甚至有點倦極的表情。

我看着他的眼睛,涼着心問:“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和那個女人沒說過話?”

他這次連回答都免了,直接伸手扯車門。

“你敢關門試試!”

“那你想我承認什麼?”他靠到椅背上,不耐煩地說:“承認我跟那個女人有問題,還是說我根本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個人?我跟你說我去看我弟弟你居然還要打電話再確認一遍!你都懷疑到這種地步我還能跟你解釋什麼?”

他把兩件事連在一起說,我就的確有點懵,覺得是我錯了,底氣也跟着不那麼足:“我是因爲在乎你……”

“我不喜歡!”他轉過頭來,瞪着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總自作聰明把我想得那麼噁心?好像非要在外面養幾個女人才正常?你都懷疑我多少次了?哪一次被你猜中過?”

我看着他,心裡隱隱有些覺得不對勁,這種感覺卻被理智拉了回來。我從虞雯開始就懷疑了他很多次,現在事實都證明是我錯了,於是說:“盛華延,你能不能不要再發脾氣了?”

他的眉頭略鬆,但依舊帶着不悅:“上車跟我去機場。”

我退了幾步,搖頭:“算了,下次吧,我怕孩子出問題。”

他的目光往下掃去,最後看到了我的腳上,聲音低了一個分貝:“過來。”

“我要回去吃早餐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不了。”我覺得頭痛:“復婚這件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你不放心我就把股份轉回去給你。”

他露出不耐:“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這個意思。”沒錯,他很委屈,然後我也說不過他:“我覺得復婚可能沒我想的那麼快樂,就這麼過吧,不要復婚了。”

“好,不要後悔。”

他說完,“砰”地關上了車門。

我跟盛華延這一架吵出的結果是我倆又變回了沒離婚前的狀態,甚至比那樣還糟,不僅是我不搭理他,他也完全不搭理我。

我發誓這次盛華延不論幹什麼我都絕不搭理,所以股份轉讓成功的通知下來後,我連原定的會也沒有去開。只有盛華銘告訴我另外一個股東,也就是盛家那個死老頭被氣得要求改遺囑,最後也不知道爲什麼不了了之。

我倆冷戰到第二個月,我在華盛的第二張唱片錄製完成,原定的第三張唱片被盛華延通知取消,換成了舊專輯翻新。

這樣的確不影響我的知名度,依然盤踞了排行榜總榜,我也終於發現自己完全紅了,allen的辦公室裡整天都堆滿了粉絲的禮物,他負責安排人回覆,我只負責唱歌。

爲了第三張唱片,其實也是爲了找個臺階,我去找了盛華延。

結果他派助理把我堵在了辦公室門口,我說我是董事長都不管用。

最後我只好打電話給他,結果他根本不聽,甚至乾脆把我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我終於徹底火了,想想回海灣別墅收拾東西肯定要被徐管家懷疑,畢竟我有出走的前科。乾脆便沒回去,把車開到江邊找了個停車場停下,把鑰匙投進了江裡。

沒證件我也去不了機場火車站,最後只好回我家,正捉摸着是不是要找人把門撬開,突然發現我的門鎖上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一推,沒曾想卻推開了。

一開門,頓時嚇傻了眼,在我的房子裡、矮櫃上、茶几上、沙發上……到處都是蛇。

有的縮成球,有的半立着,吐着信子,用黑黑的三角眼看着我。

最近的那條可能是正盤在門把手上,被我開門甩到了地上,在我發愣間已經爬了出來。

我顧不得許多了,踹開那條蛇,關上門,撥通了盛華延的電話。

仍是黑名單。

只好打盛華銘的電話,好在他接了,我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他立刻問:“蛇咬到你了嗎?”

“沒有。”

“那就好,不要報警,我現在找我哥一起過去。”

“好。”

最後我在樓下的花壇上坐着,仰頭看着我的那扇窗,總覺得隱隱綽綽似乎還有黑影,一定是那些蛇。

想想就覺得渾身冰涼。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甚至覺得肚子也不是很舒服。

很快,盛華延的車開了過來,後面還跟着保鏢車,看樣子還有私家偵探,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樓裡,總算令我安心了很多。

我過去拽住盛華銘,問:“能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可以,一次買這麼多蛇肯定會有人有印象。”

“那就好。”我又問:“你猜像不像陳德音?”

盛華銘搖頭:“沒有證據不能判斷,allen不是說你的粉絲禮物裡還有收到過子彈?人一紅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我的粉絲禮物裡有這種東西?”

“很正常的。”盛華銘拍着我的肩,安慰道:“虞雯也收到過帶血的刀子。”

我腿都軟了:“收到這種東西會怎樣?”

“虞雯那個是要她拍三.級.片,你這個不好判斷,別擔心,allen應付得了。”

我又重新擡頭看向我的窗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這時,盛華延從樓上下來了,徑直走向我,摸着我的臉,態度很溫柔:“是不是嚇壞了?”

“沒事。”

他又問:“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搖頭。

他看着我,目光略有些無奈:“車呢?”

“扔了。”

“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你臉色不太好。”

“……”

他伸手按着我的額頭,柔聲說:“別哭了,只是小球蟒,是寵物蛇,沒有毒也沒有牙,其實是很溫順的小動物,長得比較難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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