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婉哭着說:“尹玄仲,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禽獸,媽媽當年是瞎了眼纔會選擇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已經有保安聞訊趕來,將兩個人分開:“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尹玄仲怕鬧出事情,立即擋住了保安,低聲說:“家務事家務事。”隨後朝那年輕的女孩子說:“寶貝兒今天我有事,你先走吧,改天再去找你……。”
說着就拉着黎靜婉走出了商場,將詫異的辛瀾和那名女孩子晾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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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這麼拉拉扯扯的走了,辛瀾抱着一堆東西站在原地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再三猶豫之下,她還是決定直接到車庫去等她,反正她最後也是要坐司機開來的車回去的,這樣子總該沒錯。可就當辛瀾坐直達電梯下到b2層的時候,卻清晰地聽見了一對男女的談話聲。
男人的聲音雖然不熟,可她幾分鐘前才聽過。
至於女人的聲音——她是聽得耳繭子都要出來了。
辛瀾悄悄地後退了一步,往聲音來源的地方張望了一下。
果然是黎靜婉和尹玄仲。
“什麼?!尹玄仲你有沒有搞錯?都這個時候你要和我媽媽談離婚?!”那個地方沒什麼人,雖然黎靜婉還戴着長圍巾,但墨鏡已經摘了下來,“我媽媽根本就沒有妨礙到你任何事情,別告訴我是剛纔那個一看就未成年的小丫頭教唆你的!”
“嘖……我的小婉兒,生什麼氣?你看你一生氣都不漂亮了……。”尹玄仲說着就去摸黎靜婉的臉,被她一下拍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對那個老婆子沒有任何感情,我娶她……還不都是爲了你嗎?”
“給我閉嘴!尹玄仲,不要胡言亂語!”嘴上即便這麼說,黎靜婉的神色依然流露慌張,“我告訴你,你不能和媽媽離婚,你要是敢和媽媽提關於這件事情的一個字,敢傷害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尹玄仲聽了非但沒害怕,還大笑:“喲?你還給我來真的?”
他眼裡盡是戲謔之色,“別忘了黎靜婉,你可是我一手捧出來的,沒我砸下去的那些錢你到現在還是個不見天日的三流小明星!當初我既然能讓你大紅大紫,如今我只需要動一根手指,同樣可以讓你立馬摔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再跟我鬥鬥看?”
尹玄仲料想中黎靜婉聽完他這番話,應該就會打退堂鼓,可是意外的是,她並沒有退縮,反而笑得比他還要冷。
“你真的以爲你可以隻手遮天、瞞天過海嗎?”她嗤笑,不屑極了,“尹玄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鐘錶行每年都向國家旅遊局送的賄款,想要看到我手上你的那些證據發票在紀檢部裡面出現嗎?”
“你——。”沒想到黎靜婉還有這一招,尹玄仲氣得額頭起了一層薄薄的汗,一怒之下,掐住眼前纖瘦女人的脖子就撞在牆上。
黎靜婉面色刷的白了,但被尹玄仲這麼扣押着,還笑得癲放。
“臭丫頭!你竟然暗算我!”
“不給自己留一個後路,我怎麼當初會輕易答應上你的牀呢?”黎靜婉被迫仰着腦袋,“所以,你要是不讓我好過、不讓我媽媽安心,我們就走着瞧,看誰笑得最後。”
如果賄款串通的事情被紀檢部發現,尹玄仲這一輩子就完了,手上的力量不自覺地越來越大,他看着女人精緻的小臉被自己掐的幾乎要斷氣了,覺得痛快起來。
“我的婉兒……。”他臉上浮動着詭異,那雙扼住黎靜婉脖子的手漸漸滑到了她脖頸之上,“我知道你不會動我的……因爲,你肚子裡還懷着我的種呢?不是嗎?如果我出了事情,我們的孩子,它可就沒有父親了……你捨得嗎?”
若尹玄仲知道當他說出這番話時,會第三個人聽見,他絕不會這麼冒失。
遠處,辛瀾正臉色慘白地緊緊靠着牆壁,抿住了紅脣,用力地用指尖掐了一下自己,痛感瞬間蔓延全身。
是真的,不是幻覺。
她聽到這一切是真的存在的。
黎靜婉和尹玄仲——那個在日月山別墅那頓晚餐上,她提到過的,是她的繼父——他們有私情、是亂倫……
而腹中的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不是顧非寒的……
怎麼會這樣?
黎靜婉當然也沒有發現辛瀾的存在。
“唔……。”
脖間的大掌消失,這才痛苦的蹲到了地上,抱住自己已然紅腫的頸項。
尹玄仲居高臨下,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踩着樓梯朝上走去。
黎靜婉在原地蹲了好久好久,才能勉強站起身,頹然的朝外走。終於,她看到不遠處轉角,正單薄站着的辛瀾,一瞬間,臉色忽然變得極爲難看,慘白的就像一個死去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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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車門,辛瀾將一杯奶茶遞給了駕駛座上的黎靜婉:“喝點東西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黎靜婉想伸手接奶茶,手卻無法控制的發抖。
一直以來,這個女人在她面前,都是以一種疏離而高傲的形象出現的,她從未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謝謝——。”終於,她捧住,急急的喝了一口。
臉上緊張的情緒不但沒有因此緩解,反而更加緊繃了。
辛瀾坐上副座,看着前方的車窗,沒有說話。
“辛瀾……。”她忽然出聲,略帶遲疑:“剛剛——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你希望我聽到什麼?”辛瀾反問:“或者說,黎小姐,你希望我沒有聽到些什麼?”
黎靜婉瞪大眼看着她,漂亮的水眸泛起一圈駭人的猩紅。
半晌,她哽咽道:“辛瀾,我求求你不要將今天聽到的話說出去,一個字都不要。你就當是做一件好事,積點德好不好?否則我就什麼都完了……。”
黎靜婉一向精緻的臉蛋,此刻有着一種近乎於絕望的蒼白。
辛瀾看着她,嘆了一口氣:“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就把整個故事都告訴我,否則我真的無法做決定。我怕我此刻答應了你,卻會毀了其他人的人生……。”
她握住黎靜婉一直顫抖不止的手,目光中有着一種名爲安定的力量。
她們兩個之間曾經也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可那些並不是黎靜婉的本意,所以,黎靜婉對於自己身邊這個女人,雖然嫉妒,但不得不說,此刻也懷着一份可以依靠的心情。
漸漸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她這才緩緩道:“尹玄仲名義上是我的乾爹,可事實上,我卻是他的情人,從十六歲到現在,我跟了他十一年。”
“這件事,你母親知道嗎?”
黎靜婉搖頭:“我怎麼敢讓她知道?我媽媽一生真的活得很辛苦,年輕時愛上了一個徒有其表的落拓畫家,弄大了肚子後卻被無情的拋棄。一個人辛苦的將我養大,好不容易在我十四歲那年,遇到了尹玄仲。以爲終於可以苦盡甘來了,誰料那個男人苦心積慮的接近她竟然是因爲我。”
想到剛剛在商場門邊,那個依偎在尹玄仲懷中的少女,看上去也不滿十八歲的樣子。
辛瀾不禁瞠然:“沒想到現實中也會存在洛麗塔情結的男人。”
黎靜婉不屑的笑:“有洛麗塔情結的男人又何止尹玄仲一個?這世上的男人啊,都賤。二十歲喜歡少女,四十歲還是喜歡少女,到了六十歲,依然是少女……呵呵……真可笑,他們以爲女人都不會老嗎?”
辛瀾忍不住反駁:“還是會有男人不同吧,畢竟尹玄仲也只是個例……。”
“你知道非寒這些年爲什麼一直與父親不合嗎?”她不答反問道。
辛瀾茫然的搖搖頭。
黎靜婉哂笑起來:“因爲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看見顧懷先對於他的親生母親——靜秋夫人非常的殘暴,經常將她軟禁欺壓,靜秋夫人整天以淚洗面,他們並不相愛。但顧懷先對於他後來再娶的一個妻子,小靜秋夫人好多歲呢,對她相當的疼愛,後來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顧思澈,也就是非寒的弟弟。”
辛瀾驚訝的張大了嘴。
她之前從嚴睿那裡聽到過顧非寒有一個弟弟名叫顧思澈,從小就紈絝鬧心的很,後來被顧非寒送到了美國。但她從未想過,他們倆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那你說的那個第二任妻子,難道是我們去日月山別墅用餐的那天晚上,顧非寒提到的……”辛瀾皺眉,忽然想不起那個名字了。
“淑秋夫人。”黎靜婉接過口,證實了她的想法。
靜秋夫人、淑秋夫人……怎麼名字那麼像?
辛瀾還在疑惑,黎靜婉就轉過頭,捧着手裡那杯奶茶,繼續娓娓道來。
“因爲靜秋夫人常年都得不到愛,並且整日都被軟禁,根本毫無自由,所以她後來自盡了,就在非寒的面前。加上顧懷先之後又娶新任妻子,還百般寵愛,所以,非寒與他的父親之間芥蒂從小就很深,而據他自己說,顧懷先其實對他,也似乎一直是存在着很深的一種隔閡,雖然把顧家交給了他,但卻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也因爲這些陳年舊事,他與顧思澈的兄弟感情也不好……。”
辛瀾握緊了手心,怪不得她兩次會面顧懷先,都只看到他,卻不見顧夫人。
而顧非寒對自己的母親也總是隻字不提,一副晦暗不明的樣子。
原來竟發生過這麼多事,而她卻一件都不知道。
“而我也是貪心。”黎靜婉低聲說:“當年尹玄仲第一次侵犯我時,我才十六歲,處在花一般的年紀裡,做着許許多多不切實際的夢。那一晚我拼死抵抗,本不想就範。可他在我耳邊許諾說,只要我願意陪他一晚,他就砸錢捧我做天后。他真的很懂得女人需要什麼,那時候我很貪心,我想進娛樂圈,想紅,想變得強大,想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我可憐的媽媽……。”
她將臉埋進了腿彎裡,地上隱約有掉落的淚漬:“於是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任由他擺佈。誰知一步軟弱換來的,卻是整盤的潰敗……。”
辛瀾看着眼前這個哭的花容失色的女人,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是私生女,所以她很能明白黎靜婉那種決絕的想法。只想努力往上爬,哪怕犧牲掉一切,只爲了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從而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身邊的人。
只是她,太不顧一切了,幾乎犧牲掉了自己的靈魂。
辛瀾低頭,看向了她的肚子:“這個孩子,真的是尹玄仲的嗎?”
黎靜婉頓了頓,無奈的點頭:“是。”
“那你預備怎麼辦?”辛瀾問:“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子懷着別人的孩子和顧非寒結婚,對於他來說,很不公平。”
黎靜婉搖頭:“我本來只是想利用這個孩子和他結婚,然後再打掉。生下我和他的孩子,我不想對不起他的!”
“不想對不起顧非寒,難道你就對得起你肚子裡的孩子了?”辛瀾的語氣冷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肚子裡的孩子知道,他只是你用來結婚的工具時,他會有多寒心?難道你對於他,都沒有一點點母性本能的不捨嗎?”
黎靜婉滿臉淚水的看着她,有些困惑:“不捨?”
辛瀾甩開她的手,覺得心裡悶悶的,很生氣,儘管她不明白這種生氣的感覺從何而來。
她想起了若干年前,她也曾因肚子裡的孩子而心生退卻,有了打掉然後重新迎接新生活的想法。只是最後當她真的躺進了醫院手術檯時,才明白什麼叫做母子連心,什麼叫做心痛。
於是最後她終於還是做了逃兵,選擇生下了星星。
辛瀾垂眸,甩開她的手:“算了,這件事我知道影響有多嚴重,我自己會好好掂量,不會到處亂說。你自己——也好自爲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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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辛瀾都有些魂不守舍。
洗碗時,甚至不小心摔碎了一隻瓷碗。
正在客廳裡與星星玩着遊戲的蕭墨淵聽聞到聲響,走到了她身邊:“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是我來吧。”
說着將她一把推開。
男人彎腰,將碎了的瓷片一一撿起,扔進了垃圾桶,隨後又戴上塑膠手套,洗起碗來。
辛瀾在他身邊,打量:“你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蕭墨淵朝她眨眼:“哪有這麼想別人的?只是覺得我每天都跑這裡來混吃混喝,若是不做點事,未免也太厚臉皮了。”
辛瀾嘟噥:“你本來就很厚臉皮。”
“什麼?”蕭墨淵將耳朵湊到了她脣邊:“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到……沒聽到……。”
辛瀾笑着推開他:“要洗就認真點!”
“可是怎麼辦?”蕭墨淵很是委屈的說:“你在我身邊站着,我靜不下心啊……辛美人兒,不如你獎勵我一個定心之吻吧?”
“……。”辛瀾:“你再不正經我就走了……。”
“誒……別……。”他抓住她,可憐兮兮地說:“辛美人兒……。”
辛瀾看着自己袖子上滿滿的泡沫,崩潰的嚎叫:“蕭墨淵!”
“嘿嘿……。”他笑着鬆開手,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朝廚房玻璃門上掛着的圍裙怒了努嘴說:“辛美人兒,幫我穿一下。”
辛瀾一邊收拾袖子一邊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你確定?”他朝她挑挑眉。
辛瀾看着男人滿手的泡沫,以及那身一看就十分名貴的手工西裝,終於無奈的攤手:“好吧好吧……。”
她拿下圍裙,走到蕭墨淵身旁,說:“低下頭。”
他屈膝,依言照做,低着的頭顱下露出一截光潔的頸項。
麥色的肌膚在壁燈下,泛着一層淡淡的光暈。
辛瀾踮起腳尖,將手中的圍裙套上了他的脖子,隨後又將裙帶繞過他堅韌的腰身,正想系一個結,身前的他卻忽然伸手,將她抱緊。
辛瀾一時錯愕不急,就這樣被他抱了個正着。
“爲什麼不回公司來上班?”他抵住她額頭,悶悶說。
辛瀾一窒,忘記了要推開他:“我之前答應過黎小姐,這段時間由我來照顧她。況且——。”
況且競選失敗,她實在沒有理由再回去原先那個位置。
“不用理會那麼多,辦公室我不都替你準備好了嗎?如果是因爲selke的話,我去幫你說……。”
“不要!”辛瀾阻止他:“蕭墨淵,我不想這樣的——。”
她推開他:“公司裡關於我們倆的傳聞已經夠多夠亂了,我不想再多惹是非。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那間天景辦公室,你還是——。”
“可是我想見你——。”他打斷她,聲音低沉,有着一種淡淡的蠱惑:“我想每天都見到你,看到你在我身邊。如果是因爲那些傳聞,沒有關係的,我不在乎,我甚至願意將這些傳聞坐實。”
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會有多少男人這麼向她說這番話呢?
只是因爲想見你,每天都想見到你,只要你在身邊,什麼都好。
看着他此刻篤定而情深的目光,辛瀾忽然有些迷惑:“蕭墨淵,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呢?”
她一點都不好,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
“我是私生女,沒有好的家庭,連一分像樣的工作也沒有,甚至還帶着一個女兒……。”她頓了頓:“你爲什麼會喜歡這樣的我呢?”
蕭墨淵失笑:“你這問的是什麼問題?喜歡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辛瀾點頭:“過於盲目的愛情,我會覺得太過虛無,不夠真實與堅定。”
“好,那我告訴你。”他煞有其事的說:“我就喜歡你不完美的身世,你殘缺的家庭,你隨心所欲的工作,還有你可愛的女兒……。”
他笑米米的看着她:“這些理由,夠堅定了吧?”
辛瀾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真服了你。”
他又抱住她,耍賴道:“所以辛美人兒,你就答應了我吧,你看我堅定小眼神……。”說着朝她使勁的瞪眼睛。
辛瀾笑開了懷,這時候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忽然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媽咪,你在和蜀黍跳舞嗎?”
辛瀾一驚,忙推開蕭墨淵,尷尬的整了整頭髮。
蕭墨淵卻彎腰摸摸小星星的腦袋:“我在和你媽咪商量,是給星星生個弟弟好呢,還是妹妹好?”
“啊……真的嗎?”星星頓時眼神晶亮。
她想有個正太弟弟蹂躪的想法想好久了啊,不禁諂媚的抓住蕭墨淵的袖子:“蜀黍……星星想有個正太弟弟的……。”
蕭墨淵忍住笑,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媽咪同意,隨時都會有的!”
說着還對身旁抽着嘴角的辛瀾,嘿嘿一笑,滿臉促狹。
送走了心滿意足的星星,辛瀾涼涼道:“看來我以後要將星星和你隔離開,否則指不定你又向她傳播什麼不健康的東西。”
“有什麼關係嘛,她總有一天會知道這些,我這是提前性教育。”
辛瀾笑:“真是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他朝她曖昧的蹭了蹭:“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嘛?”
辛瀾崩潰:“門在那邊,蕭墨淵,你洗完碗就給我goout!”
他搖搖頭,笑的意味深長,走到池子邊,繼續洗碗:“你終於有表情了……。”
“……。”
“你知不知道今晚之前,你一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他轉頭看向她,目光中蘊着幾分淡淡的溫暖:“介不介意將你的煩惱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助你。”
辛瀾愕在了原地。
原來,他剛剛一切的無理取鬧,一切的玩笑,不過只是在逗她開心。
原來,他早已經將她臉上的一切心事看透。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什麼輕輕一撥,泛起一片漣漪。
怎麼辦?真是討厭……她好像真的有點動心了,對眼前這個柔情萬千的男人。
默默的走到他身側,拿過一隻他剛剛洗好的碗,細心的擦拭。
“我真的能相信你嗎?”她問。
“你可以試試的?”他朝她一笑,隱約感覺到一股溫柔的氣息。
辛瀾沉吟,半晌:“如果你有一個朋友,即將和他的未婚妻結婚。可就在結婚前夕,你卻發現那個未婚妻肚子裡懷着另一個男人的孩子,你會去告訴你的朋友嗎?”
“你口中的朋友是顧非寒,而那個女朋友是selke。”他一語猜透。
辛瀾無奈的點頭:“是。”隨後又警覺的提醒他:“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辛瀾,你把我當傻瓜嗎?”他按了按她的額頭:“selke可是我公司裡的藝人,我會傻到將這種明顯對她不利的消息放出去嗎?”
辛瀾揉了揉額頭:“說的也是……。”繼續執著的問:“那你到底會不會告訴那個朋友——呃,就是——顧非寒?”
“首先,顧非寒不是我的朋友,所以他女朋友懷上誰的孩子對於我而言並不重要;第二,即使他是我朋友,我也不會去多嘴的。”
“爲什麼?”辛瀾詫異。
“你傻啊……。”蕭墨淵說:“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男人是最好面子的生物嗎?如果我朋友來告訴我,我未婚妻不僅給我戴了頂碩大的綠帽子,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你覺得我還會和這個朋友交下去嗎?我只會覺得他讓我名譽掃地,從而惱羞成怒,以後都不會再有瓜葛。”
“說的也是。”辛瀾點頭。
“而且你不僅會失去這個朋友,還可能引起他未婚妻的憎恨。如果這個未婚妻恰好還有那麼點背景,你就不怕被她整死?”
辛瀾嚇的縮了縮脖子。
“所以說,遇到這種事,閉嘴纔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辛瀾崇拜的看向他:“蕭墨淵,第一次發現,你除了會耍耍嘴皮子,關鍵時刻還挺有想法的。”
“那當然。”他得意的挑眉。
忽然,辛瀾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踟躕着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還有什麼就一次問清楚吧。”他一眼看破。
“呃……。”辛瀾問:“蕭墨淵,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或多或少有些少女情結,喜歡年輕稚嫩的小女孩……。”
蕭墨淵意味深長的將她打量了一遍:“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少女情節,不過我確定我是沒有的。”
“爲什麼?”
“答案很簡單啊……。”他湊近她,笑的賊兮兮:“我不就剛剛看上一個少婦嘛……所以說我是少婦情結……。”
好久,辛瀾才明白過來,憤怒的跳腳:“蕭墨淵,我哪裡像少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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