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用力,有點懲罰的味道。
可懲罰之中又帶着點點的溫柔,又疼又麻又酸。
沫沫有些窒息,推不開。
他咬了一下,她張嘴,他的舌趁機狂.野的竄入,瞬間吸去她所有的氧氣,她覺得更加的暈眩。
“唔……你……”
沫沫頓時渾身無力,連忙推他,卻被他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單手攫住她雙腕固定在背後,她只覺得渾身都發熱,掙扎都沒了氣力。
她的聽話和不再反抗,直接造就的結果就是秦柯那激烈的吻慢慢的轉變成了溫柔的淺啄。
沫沫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的脣很軟,嗯……有點像是棉花糖,呃,或者果凍……又或者是豆腐……
也不知道吻多久,秦柯終於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可卻仍舊伸着手臂圈住她和他之間的距離,沫沫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他在頭頂上冷冷的問話:“你什麼時候寫的情書?你相親也挺多次,爲什麼那次願意跟周霖試試看?”
沫沫嚥了咽口水,尷尬的擡頭瞄他一眼,本想着開口說關你屁事的,可秦柯眼睛裡折射出來的是濃濃的警告,這種受制於人的時候,沫沫覺得還是趕緊服軟的好,所以:“我……我情書很早就寫了,但是……但是也不是就是給容恆的,因爲我媽老是讓我去相親,相親的又都是奇葩,那我就答應我媽說到學校裡找一個,我怕我媽不信,我還當着她的面兒寫了情書說要給我看上眼的人的,至於容恆兩個字是後來見到了容恆才加上去的,但是我……我也不好意思給就放着了……”
秦柯上下打量她一番,點點頭,又說:“繼續。”
嗯?這個繼續是……哦,應該是周霖的事兒吧?
哦,這個就很簡單了。
沫沫理直氣壯的回答:“當時我媽催的急,相親的時候那個周霖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有鼻子有眼睛的,我就沒多想就先答應了,後來也帶着跟笙簫他們吃了一頓飯,吃完之後喬大神就跟我說我跟那種人不合適,我想想也覺得,就沒聯繫了,就這麼個情況,我跟那人完全連手都沒牽的。”
秦柯緊緊的盯着她,似乎在琢磨她的話,許久之後,終於信了,鬆開手,淡淡的說:“那不算這些,你以前談過幾次戀愛?有牽手有接吻的那種?”
沫沫臉一紅,避開他的眼睛,囁嚅了半天,才擠出兩字:“秘密。”
嗯?秘密?
秦柯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淺淺一笑:“墨魚,我希望從今往後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我先開頭,我談過兩次戀愛,一次在十八歲的時候,一次在兩年前,十八歲的時候我看上我隔壁家的一小姑娘,可惜就談了兩月,被我家裡人棒打鴛鴦,我那會兒也不懂事,沒護着別人,人家一氣之下就甩了我一耳光,老死不相往來,哦,現在都嫁人了,生了倆娃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至於兩年前的戀愛,是和我家一直交好的一女的,可她不高興我整天跑山區裡支教,然後就分分合合,最後還是沒在一起,我也沒覺得可惜的,甚至在一起的時候,我也不覺得需要爲她放棄什麼東西,墨魚,你聽完是不是覺得我挺不負責任的?”
沫沫一愣,本能的搖頭:“年輕的時候都不懂事,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分了就分了,至於兩年前的事,我覺得應該是你們性格方面也合不來,不然支教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壞事,爲什麼不同意呢?如果是我,我會跟着去幫忙的,我……”
“墨魚,你真棒。”秦柯勾脣一笑,那雙犀利的黑眸飽含笑意。
沫沫心裡咯噔的一聲響,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啊,怎麼感覺自己跟秦柯表白似的?爲什麼她在讚揚他的感覺?
沫沫覺得臉上又開始熱辣辣的,她側了側頭,咳咳了兩聲,秦柯就說:“不過,墨魚,我現在有了以前都沒有的感覺,你知道是什麼嗎?”
沫沫低頭看着他的腳,心砰砰砰砰的跳着,根本說不出話來,秦柯的聲音又在她頭頂上響起:“不管以前是年少輕狂還是性格不合,但是我現在有了跟以前不一樣的感覺,那就是我會爲了現在的人改變自己,墨魚,你懂我意思麼?”
一顆心都像是要蹦到了嗓子眼兒,沫沫擡頭,緊張的冒汗,自己跟秦柯相處的狀態怎麼突然稀裡糊塗的就成了自己這樣樣子?而他突然說的這些做的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他喜歡了自己麼?
這個,有點不能相信。
沒等到沫沫的回答,秦柯收起調笑,黑眸如星般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你,趙沫瑜,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很快之後就是我的妻子,將來就是我孩子的母親,這個身份你滿意麼?”
嘶!
這是傳說中的……表白嗎?
京都大學蟬聯好多年的第一男神,橫掃衆多雌性生物體的男神教授秦柯現在是在跟自己表白嗎?
自己應該拒絕的,但是爲什麼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快樂和暗爽……
呃?
沫沫咬脣,他母親的,難道自己被秦柯洗腦成功了麼?她怎麼會也喜歡秦柯這種陰險殲詐的小白臉呢?她明明就是喜歡容恆那種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哥啊。
不對不對,這裡肯定有什麼搭錯線了。
沫沫連忙開口:“我……我不知道……但是……但是我覺得我是喜歡容恆的,可現在……唔……”
話還沒說完,秦柯的吻都砸下來了,狠狠的吮她的脣一下,秦柯鬆開:“現在怎麼樣?”
“現,現在……”沫沫被擠到牆角,心裡普通直跳,“我,我……我容恆他……唔……”
秦柯的吻繼續快狠準的往下落,像是吃果凍似的還咬了一下才鬆開,飽含威脅加警告的說:“嗯?怎麼樣?”
“就,就……”沫沫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冒着熊熊的熱氣,腦子跟攪拌了漿糊似的,弄不清楚,見秦柯眼睛一眯又要吻她了,沫沫趕緊捂住嘴,支支吾吾的聲音從指縫間冒出來,“你給我點時間想想……我現在想不清楚了……”
秦柯一怔,勾脣,倒是點點頭:“嗯,好,我給你時間,但是我告訴你,你跟容恆沒有機會,這輩子沒機會,下輩子也沒有。”
沫沫皺眉:“爲什麼?”
秦柯捏了捏她的下巴,邪惡的笑:“需要我再做幾遍我剛纔對你做的事來告訴你我要你這件事麼?”
沫沫一張臉唰的紅了,這麼直截了當的話說出來,肇事者不臉紅,可沫沫已經覺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她趕緊把他推開,轉身開門,拔腿就跑,邊跑邊說:“我……我想清楚再,再說……我困了,睡覺了。”
看着某女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柯好整以暇的揚起嘴角,呵,他的墨魚就是這麼可愛。
一個人在*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閉眼,就能看到秦柯那張小白臉在自己跟前瞎晃,沫沫煩躁的起身,看了看時鐘,已經半夜了,可她被秦柯這廝吃錯藥了似的弄得一點睡意都沒有。
忍不住朝陽臺那邊瞄了一眼,月亮門那塊沒透出燈光來,看來,秦柯睡的很香甜。
沫沫咬牙,錘了枕頭一拳,自言自語的嘀咕:“憑什麼他能睡的着?”
實在沒辦法,沫沫本想給笙簫打電話訴苦的,但是看看時間,笙簫要帶陽陽還有喬陌然在身邊,這個時候打過去,她覺得自己會死的很慘,想了想,沫沫給同寢室的四冷打了電話,節假日四冷這廝的睡眠基本上到顛三倒四的,用四冷的話來說就是,難得休假,得好好研究墓誌銘上的故事。
果然,四冷接電話的時候還是很精神的,聽着沫沫言簡意賅的抱怨了幾句,四冷就得出驚人的結論:“怎麼,你被秦老師拖到家裡吻了?”
“你,你怎麼知道?”沫沫大吃一驚,四周圍看了一圈,確定四冷不在,她才放心,可隔着個電話呢,千里傳音的,四冷怎麼這麼精確?
四冷笑了一聲,低頭繼續拿放大鏡研究手裡的古董上的花紋:“大半夜的還是國慶佳節,你丫的不睡你的美容覺,這個時候打給我說秦柯的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也就是秦柯又惹你不高興了,而且你這不高興裡還帶着竊喜和不安,所以我斷定你被他吻了,之所以不覺得你們滾*單了是因爲,你那麼古董的思想,應該還不至於滾了*單,所以退後一點判斷,也就是秦老師吻了你,嘖嘖,沒想到啊,墨魚,你都激起咱們秦老師骨子裡的狂野了。”
沫沫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脣,聽聽,她早就說過四冷這姑娘那不是一般的人,雖然是考古系的研究生,研究的是千年的古屍和器皿,但是那絕對是個智商破錶的奇女子,不然怎麼就憑着這麼一點的蛛絲馬跡就判斷的如此的精準?
緊接着四冷又開啓了福爾摩斯加柯南的模式:“然後我斷定,既然秦老師吻了你,就應該也順便跟你告白了,因爲以秦老師這麼英偉的形象如此高大的人,肯定不會是吃了不認賬的人的,所以表白了是吧?”
沫沫再次噎住,實在不能不說四冷是個神,她只能小小的嗯了一聲表示回答以及她的羞澀。
四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淡定自若的說:“然後你現在沒回應,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歡秦老師還是你那個白癡的容恆?”
“呃……是……”
沫沫覺得四冷對秦柯的評價很高,但是對容恆總是一副非常鄙夷的態度,每次沫沫旁敲側擊的去問四冷爲什麼討厭容恆,她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滾。”
訕訕的摸了摸鼻頭,沫沫決定忽視她對容恆的評價,問:“四冷,你簡直是個神,我什麼都不用說,你就知道了,你太棒了,我覺得你不學心理學真的是浪費了。”
四冷微微一笑,聲音特別的淡定:“三墨魚,我現在就是研究千年古屍的人,他麼的連千年古屍這種東西我都能研究出來人家的心裡,你個活生生的人,我還不知道?”
沫沫噎住了,打了個冷顫,大半夜的咱能不談千年古屍麼?
“四冷,那你說我怎麼辦……我……我想不清楚我跟秦柯怎麼就進行到了這個地步了,我……”沫沫抓頭,智商不夠用了。
四冷挑眉看了看牆上的日曆,想了想,掐指一算:“那很簡單,我假設一下,秦柯和容恆都不會游泳,那他們掉水裡了,你會救誰?別猶豫,下意識就說出你腦子裡想到的那個名字就好。”
呃……
沫沫沉默了片刻才欲哭無淚的回答:“四冷,你不知道我不會游泳麼?”
四冷無語的嘴角抽了抽,拉開椅子起身:“我這是假設,假設懂麼?就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那是一個道理,這都是假設,你……算了,這個方法對你行不通,我們還是換個更加有效的辦法。”
沫沫點點頭,洗耳恭聽,四冷想了想說:“後天,你帶秦柯出來,我約二賤和大腕兒,嗯,還有容恆,一起出去玩一下,山人自有妙計。”
沫沫一愣:“容恆不是去……”
“是這樣沒錯,但是國慶節他回來了。”四冷抿了抿脣,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行了,就這樣,後天早上九點,東山園門口見面。”
四冷很利落的掛了電話,沫沫只能嘆口氣,鑽回被窩裡。
第二天一大早跟秦柯說這個事兒的時候,秦柯正在大大方方的從月亮門穿過來,在她的廚房催她做早餐,秦柯點點頭答應了:“嗯,那就去。”
接受了這個提議,秦柯顯得特別的乖,也不*她,也不坑她了,也不強吻她了,反正乖的跟個三好學生似的,看電視的時候還乖乖的給沫沫調臺,還主動的幫她按摩,沫沫說的話他也不反駁了。
關於這點,沫沫告訴了四冷,而四冷私下斷言:秦老師要麼就是吃錯藥,要麼就是少吃了藥,你覺得呢?
沫沫只能覺得,這廝有人格分裂症。
還有一點不一樣的是,秦柯的電話多了,晚上沫沫穿過去月亮門問他牛肉要不要加胡椒粉的時候,看到他又在打電話,而且背對着沫沫,只看着他站在落地窗前,對着電話那頭淡定的說:“好,那時候我會把人支開的,你就假裝掉下去……”
沫沫猛地伸手拍了他一下,秦柯倒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回頭看着是她,馬上對着電話說了句什麼就掛了。
沫沫見他神秘兮兮的,不由得疑惑的問:“跟哪個女人打電話呢,你這兩天都打了幾個電話了?”
秦柯彎彎眼睛:“你怎麼知道是女人?搞不好是男人呢。”
“切,跟男人你講那麼久,你以爲我傻呢?”沫沫哼了一聲,這兩天這廝不擠兌她了,她就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氣勢了,“還是說那是男人,你是人家的小受?”
秦柯眯了眯眼睛,摸了摸下巴,俊臉放大的湊過來:“墨魚,你這是吃醋呢還是吃醋呢?我是受還是攻,不然我今晚半夜的時候把某人拖出來吃掉,你不就知道我是受還是攻了,嗯?”
好吧,一旦秦柯恢復擠兌她的時刻,沫沫直接輸的渣渣都沒有。
沫沫臉色一紅,瞪他一眼,決定不會問放不放胡椒粉的事,她發誓要放指天椒醬,辣死他,辣的他便秘。
翌日清晨,國慶黃金週的第四天,街上人沒頭一兩天那麼多了,不過秦柯開着他那輛不知道找哪個大款借來的凱迪拉克,帶着沫沫出門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到了東山園門口,四冷他們已經在那裡等着了,除了許久不見的幾位舍友之外,沫沫居然真的看到了更久不見的容恆,兩隻眼頓時成了星星眼。
把車停好,跟着秦柯走了過去,沫沫纔要開口興致勃勃的跟容恆說話,就看到秦柯這廝跟容恆彼此交換了一個只有他們能看的懂的眼神,沫沫皺眉,嗯?
難道……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