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卻決定裝傻,裝作不知道樑建芳是在朝我拋出橄欖枝。
故作苦惱,我把眉頭蹙起來:“我並沒有讓伍小菲去買什麼咖啡機。我行得正坐得正,這事理應提交到股東大會去討論,我要一個清白。”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樑建芳用手支着額頭,她演技也不錯,露出更苦惱的神色,她儼然躋身到慈愛得見不得晚輩犯低級錯誤的長輩一列:“你這孩子,你怎麼那麼糊塗呢?我剛剛不是跟你提到過,你手上剛剛掌管友漫的一些重要事務,有多少隻眼睛盯着你,就希望你犯點什麼錯,能把你拉下馬來。這個時候,由不得你任性。我把你喊過來,就是希望這事在私底下解決掉,不要擺到股東會議去,消耗其他股東對你的信心。”
我還是想看看,樑建芳到底用什麼誠意來向我示好。
故作爲難一陣,我艱難開口:“財務部都已經提交異常案了,還能怎麼私底下去解決?”
似乎對我總算走進她的套路里,這樣的行爲很是滿意,樑建芳再用手支着額頭:“我會嚴厲批評財務部那些同事,不瞭解情況,單憑一個小小的採買文員一面之詞,就對公司的高層作出不好的揣測。至於伍小菲,她連她自己的姐姐都能陷害,這樣的人留在友漫始終是個隱患,她也得爲她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她非法侵佔公司資源,又陷害公司管理層,我會讓法務部的同事去跟進的。這事就算過去了。而且,我保證以後這類事情不會再出現。”
看來樑建芳已經查清楚我和伍小菲的關係不怎麼樣,她還不惜冒着包庇的風險,來幫我解決這個麻煩,藉此來表明她想跟我成爲一夥的決心。
既然她那麼喜歡跟我站在一隊,那我就成全她好了!
臉上浮現出虛假廉價的感動神色,我將所有目光的焦點全然落在樑建芳的身上:“既然樑總那麼熱心幫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樑總,幫我避免了一個大..麻煩。”
咧開嘴,裝作很誠心地笑了笑,樑建芳:“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呢。伍一啊,我掏心窩的跟你說,我雖然有大競和圖圖,但大競那孩子性子太拗,等我以後肯定是跟着你和圖圖生活多一點,我有的東西,以後肯定大部分都是你和圖圖的,所以你還別跟我太多見外。”
呵呵,就她這些套話,用去迷惑弱智吧!
心裡面恨得牙癢癢,我表面卻波瀾不驚:“嗯,我知道了。”
樑建芳似乎鬆了一口氣,她眉開眼笑:“那伍一,你去忙你的吧。”
從樑建芳的辦公室出來,我深深呼吸了好幾次的氣,才讓自己的心態平復。
自然懶得去找陳競,質問是不是他指使伍小菲來給我添麻煩。畢竟在這個好像吃人不吐骨頭的破地方,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省得被人抓住把柄無限放大的破地方,爾虞我詐你死我活,是挺正常的事。
於是,我輕車熟路回自己的辦公室。
可是,我剛剛準備關上門,週末來過天麓晃盪了一圈,吃個飯就不見人影的李芊芊,她用腳頂在那裡阻止我關門,還三兩步走了進來,狠狠地摔上了門。
我鬱悶:“你有事?”
來勢洶洶,她貼在門上,滿目的鄙夷:“我當然是有事,我就過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得意。”
眼簾垂下,我冷冷地瞥了李芊芊一眼:“李總助,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沒有什麼事,請你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卻直接上手,一抓就抓在我的胸上:“摸着真夠軟真夠大的,嘖嘖嘖,這質感,看來沒少被陳圖摸,沒少讓陳圖爽,要不然他怎麼會把林思愛一個人丟在醫院,跑回去陪你這個蕩..婦。他回去是不是又艹你了一把,他艹你好幾次了吧!騷..貨!”
她這是爲林思愛打抱不平來了?
首先不說陳圖是我老公這事,就算他不是,但他也沒有和林思愛在一起好嗎,如果他真的要跟林思愛扯上什麼關係,他充其量是林思愛的一個前任男友,也是她的上司,他能順道把她送到醫院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他沒有任何留在醫院照顧林思愛的義務!
這個李芊芊,她到底是三觀多不正,還是記憶斷層了,纔敢跑到我面前來嗶嗶?
她到底是有病啊還是有病啊!
我簡直對這條瘋狗忍無可忍了!
狠狠地把李芊芊的手腕扼住,我一個用力狠狠地捏了一把,在李芊芊的臉因爲吃痛而變得微微痙攣後,我狠狠把她的手摔了回去。
由於我摔的力道過大,李芊芊的手跟門板來了個劇烈的親密碰撞,她慘叫了一聲之後,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似的,紅着眼睛猛然地朝我撲了過來。
一個措不及防,我被李芊芊這個傻逼撲倒在地,就算地毯夠軟,在強而急速的衝擊力作用下,我還是被撞得頭暈目眩,有十幾秒的意識斷層。
在我的意識迷糊毫無防備時,李芊芊的手掌扇過來。
伴隨這清脆的聲響和支離破碎的疼痛,我的意識恢復,我抓住李芊芊還想犯罪的手,用力一扯,再擰回來。
又是一聲慘叫,李芊芊卻不服軟的張嘴破口大罵:“你這個婊..子!賤貨!我就不信邪了,我就不信我李芊芊對付不了你這個搶走林思愛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賤人!我看你還敢不敢跟林思愛搶陳圖,我讓你這個賤人去搶林思愛的男人!”
我也是醉了!而且真的是一醉一千年,一醉不能醒!
我和陳圖開始在陳圖和林思愛分手後的五年,李芊芊她是怎麼算的,口口聲聲罵我搶走林思愛的男人,敢情在李芊芊看來,陳圖是林思愛在超市買下來的小涴熊餅乾啊?不管她把他丟開多久,只要她還想吃,她招招手,陳圖就得回去?
不想再聽這個三觀不正的蠢貨亂噴,我藉助身體的柔軟性,拱了拱身體,趁着李芊芊招架不住東倒西歪的關頭把被動變作主動,換成我把李芊芊壓在身下,抓住她亂揮的兩隻手,擡起手來,把她剛剛賞給我的那一巴掌還了回去!
李芊芊白嫩的臉蛋上,很快逶迤着一片紅痕,再搭配她想要吃人般噴火的眼神,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懶得對她這樣的人有哪怕一絲的憐憫,狠狠地將她那兩隻手按在地上,我冷冷說:“我沒有縱容瘋子的習慣,你要發神經,到別的地方發神經去。我的忍耐有限,你剛剛的行爲,已經對我構成人身傷害,你說的那些話,也構成了造謠辱罵,我保留追究的權利。”
換了一口氣,我:“至於林思愛和陳圖過去再怎麼樣死去活來,跟現在的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我沒有介入他們的感情,沒有出手破壞,我和陳圖相識在他單身時,現在他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公。然後,林思愛和陳圖過去再怎麼活來死去,跟你李芊芊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你沒有必要把別人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整得自己像一個瘋子!”
隨着我這些話落地,李芊芊對着我怒目而視,可是她掙扎的力氣,卻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後,她的手頹然垂下,就像是被抽空了的氣球似的。
再與我目光對峙了一陣,李芊芊的眼眸變成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漣漣中帶着別樣的情緒,她再開口,剛纔那些氣勢已經全然散去,說出來的話,卻依然可笑到不行:“好吧,你贏了。我承認你贏了。你贏得夠多了,你現在手上有友漫25%的股份,你就算不用參與友漫的管理,單單靠分紅就不缺吃喝,你從陳圖身上得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你把陳圖放了可以嗎,你把他還給林思愛可以嗎?”
看到一向囂張的李芊芊徒然放下身段,我遲疑了一下,從她的身上下來,因爲跟她對打消耗了些許體力,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陳圖不是物品。他是一個有正常思維的成年人。我和他已經結婚了,這不是玩過家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最好不要再找我的麻煩,我不是那種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得到鬆綁後,李芊芊也摸索着坐起來,她挪動着靠到門邊上貼着門,抿着嘴角一陣,她的眼眉斂起來,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她的聲音徒然變得有些斷斷續續,邏輯感不強,卻還算清晰:“林思愛她一無所有了。因爲陳圖,因爲愛上陳圖,她變得一無所有。她曾經是公主,曾經不愁吃穿無憂無慮,她曾經可以在畢業之後,就安然繼承林氏大部分的股份,她原本生活的起點可以更高,她原本不需要過得那麼跌宕,可是她愛上陳圖,她就把自己的生活給毀了。”
李芊芊到底什麼意思,她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嗶嗶呢,還是林思愛和陳圖的過去,並非是陳圖親眼目睹的那樣,林思愛選擇背叛陳圖,和陳競在一起?
李芊芊說林思愛因爲愛上陳圖,把自己的生活徹底毀了,又是什麼鬼話連篇?
頭痛不已,我實在不想跟李芊芊這種人多作糾纏,我的眉頭蹙了起來:“現在在工作時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出去吧。”
卻對我的逐客令視若罔顧,李芊芊繼續自顧自地說:“她失去了林氏,失去了雙親,她曾經一度活不下去,陳圖是她所有的精神支柱,如果沒有陳圖,她壓根不可能有勇氣和鬥志從精神病院裡面出來,她會一輩子老死在那個吃人的地方。她明明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但這個世界卻對她充滿了惡意,她承受的殘酷已經夠多了。她爲愛上陳圖付出的代價已經夠沉重了,你能不能把陳圖還給她?你把陳圖還給她可以嗎?”
聽李芊芊的語氣,這些事好像不是她自己扯淡出來的?
就像是被人往腦海裡面丟了一枚炸彈,轟的一聲炸開,我盯着李芊芊,難以置信地確認:“你說,林思愛進過精神病院?”春運開始了,祝願所有遠離故鄉謀生的孩紙們,都能成功買到車票啊飛機票啊船票啊啥的,回家開開心心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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