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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樑建芳這是在向我示好?

208樑建芳這是在向我示好?

心差點就要蹦出來,我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電腦,可是那個男人最終低下頭去,把帽檐再次壓了一下。

在我們還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盧周時,他已經鬼鬼祟祟地潛到一道門前面,手裡面拿了一個什麼,貼着門伸進去搗鼓了一陣,門開了,他閃了進去。

就在這時,陳圖又單機了一下,把畫面暫停住,他:“伍一,你看看這道門,能不能判斷,就是你當時住的那個房間?”

我不是那種特別健忘的人,可是畢竟時隔一年多,又因爲這是全景圖,跟自己之前看到的局部,有所差異,我拼命地在腦海中搜刮那些記憶碎片,又在茶几上用手指畫了個方位圖,纔敢確定被打開門的,確實是我的房間。

點了點頭,我:“嗯,繼續往下。我們還沒看到他的臉。”

畫面再一次活動起來,在那個男人進了我的房間,他還沒把門完全拉上,斜對面的門開了,邱燕先走了出來,緊接着吳一迪也走了出來。

我的眼睛,禁不住再度睜大了一些,因爲吳一迪身上穿着的衣服,果然是跟進我房間的人穿得,一模一樣!

在震驚之餘,我的目光點滴不落直視着視頻畫面,只見邱燕確實有過指了指我那道門的姿勢。

可是由於這個視頻像素不高,又沒有語音,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邱燕和吳一迪同框出現的畫面持續了大概30秒左右,邱燕走進她的房間關上門,畫面中只剩下吳一迪一人。

他杵在原地一陣,突兀上前幾步,繞在我那個房間附近走來走去,大概五分鐘左右,他在窗戶那裡停住一陣,忽然像是被什麼蟄住了一般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在消失了一陣再次出現在鏡頭中,他的手裡多了一把長長的水果刀,他把我的門撬開了,又是關上門。

等到門再度打開,最先進我房間的人先走了出來,由於鏡頭角度問題,他即使依然壓着帽檐,我還是看清楚了他的臉!

真的是盧周!

當初吳一迪跟我提起,盧周曾經去過我房間這事,我由於沒有親眼所見,又覺得事情過去已久,真的沒有多大的感覺,現在親眼目睹,我的身體禁不住瑟瑟發抖。

在我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往下看,只見這個時候劉承宇也冒了出來,他站在自己的門口朝我這邊門口看了看,三個男人面對面同框的畫面持續了大概三秒,最後盧周壓下自己的帽檐急匆匆地走了。

至於後來出現在鏡頭中的劉承宇,他站在遠處與吳一迪目光對峙一陣,也消失在鏡頭中。

緊接着,整個空曠的全景裡面,餘下吳一迪在風中瑟瑟發抖,他杵在門邊站立一會兒,最後索性貼着那些坑坑窪窪的牆,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一轉眼,十分鐘過去了,然後半個小時過去了,畫面就像是定住了一樣,坐在那裡的吳一迪,就像是一尊雕塑。

我盯着看,鼻子忽然有點發澀。

吳一迪,他果然像他當初跟我說的那樣,真的很傻,看起來非常傻。完全跟他曾經展示在我面前的風格嚴重不搭。

我真的不知道我伍一,何德何能。

我正走神間,陳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他的語氣別樣的情緒中夾雜着小心翼翼:“我把畫面拉一下,可以嗎?”

反手過來將陳圖的手抓住,我淡淡然:“好。”

於是陳圖就把畫面拉動了一個小時,然後一點異動也沒有。後來他拉了幾次,一直到天色微微放亮,吳一迪才挪動着作勢想要站起來,他的腳似乎站得發麻了,他扶着牆好一陣,才徹底站穩,他用手拍了拍自己褲子上面的灰塵,然後一臉平靜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一切戛然而止。

把u盤摘下,陳圖把電腦合上放到一邊去,他的手伸過來環住我的腰,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好一陣,才緩緩開口:“伍一。”

內心百味雜陳,我牽強笑笑:“嗯,怎麼了?”

另外一隻手去捋我的頭髮,陳圖的聲音徒然一低:“我感覺到很羞恥。”

我怔滯幾秒:“.……”

面對着我的無言以對,陳圖苦笑了一下:“我不信任你的同時,我甚至以小人之心去揣測吳一迪。我雖然膈應他喜歡你窺視你,但他可以在寒風蕭瑟中守着你一夜這事,做的比我男人。他曾經做的比我好。對比之下,我更深刻地意識到當初我到底有多混蛋。”

“一想到我曾經無理取鬧,曾經口出惡言,曾經用猥瑣的想象力加諸在你的身上,讓你承受一堆非人的痛苦,我就覺得很羞恥。最讓我羞恥的是,我錯到極致卻不自知,幼稚脆弱還貪心。”

磕磕巴巴地撂下這麼一堆話,陳圖的手重重地環過來將我抱住,語調低垂,誠意滿滿:“謝謝你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我以後會醒目一點的,那樣的蠢事永遠不會再發生了。”

百感交集,情緒發酵混雜,我的鼻子更是酸澀,再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行了行了,咱們別矯情好嗎。”

卻還是膩膩歪歪了好一陣,陳圖這才緩緩鬆開我,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伍一,我有些工作的事需要安排一下,我到書房忙一會。”

在某種程度上,陳圖算是挺敬業的,我覺得敬業是美德,我得給予一些精神上的支持:“去唄,等下外賣過來了,我再喊你。”

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工作那麼輕鬆,陳圖不過是進去了二十來分鐘,他就出來了,趕巧的外賣也到了,於是我們開開心心的吃飯了。

簡直是要過上養豬一樣的幸福生活,吃飽了在沙發上來個葛優躺,看看電視啥的,又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這個更迭浮動卻又不失平靜的週末,就這樣過去了。

星期一,一大早的,我們起了牀之後,陳圖跟我說,他要回去漫遊國際,順道過去萬宋看看,他就不回去友漫了,我就單獨驅車回去上班了。

我剛剛在辦公室坐穩,小鷗忽然來敲門:“伍總,樑總有個事,說是請你到她辦公室一趟。”

樑建芳這個老妖婆,我在天麓的時候她連個面都沒怎麼露,一回來公司她就找我?

懷着滿腹的狐疑,我倒是挺配合就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按捺住滿腦子的問號,我最終平靜地坐在樑建芳的對面,目光與她保持平視:“樑總,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臉上掛着很熱切的笑意,樑建芳一開口,她滿嘴那種熟絡的意味就讓我倒了一堆的胃口:“伍一,這裡又沒有其他同事,怎麼還跟媽那麼見外呢?”

實在不想喊這個老妖婆一句媽,我努力擠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樑總,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又同在一家公司,站在公司的立場上,我們真的應該把私底下那些身份暫時放下的。”

停頓幾秒,我直接切入正題:“樑總今天找我來,是有工作上的事跟我交流嗎?”

眼眸裡面掠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悅,樑建芳很快恢復剛剛那種熱切的笑意:“好好好,媽就聽你的。在公司嘛,還是得注意點影響。”

示意我喝咖啡,樑建芳又自顧自地端起她面前那一杯蘇打水輕輕抿了一口,她總算說到點子上:“伍一,你妹妹,伍小菲入職友漫,在行政後勤做採買文員,這事你知道吧?”

自從上次在停車場,我故意飆個車,把王進軍和伍小菲嚇得七葷八素之後,又遇到陳圖出事,我在醫院守着陳圖,等我銷假回來上班,又發生了陳圖把股份轉到我名下這事,然後又是搬辦公室,陳圖給我做交接,總之我就沒能停下來喘口氣,更別提能有空知道伍小菲到底是要做文員還是議員了。

微微怔滯幾秒,我乾笑:“最近事情有點多,這個倒沒注意。”

若有所思地噢了一聲,樑建芳的聲音放沉:“伍一,你怎麼能那麼大意呢?你剛剛接手了圖圖在友漫的工作,你在友漫還沒建立自己的威望,你坐得還不夠穩固,這個時候稍微有點兒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你的。”

“伍一,就在上週五,財務部把一個在職人員信用異常案提交到我這裡來了。”臉上浮出一層神秘,樑建芳:“你能想到是什麼事嗎?”

就在上個星期,陳圖給我交接工作的時候,跟我提過,在友漫,主要監管行政人資法務部門大小雜事的是吳一迪,至於陳正,他一向着重於客戶服務部和銷售部,而樑建芳的重心,則放在財務部。

所以財務部的同事,會先把異常案提交到樑建芳那裡,由樑建芳查閱之後再提交到股東大會,一點也不值得好奇。

但我挺好奇,樑建芳到底要玩什麼花招!

拼命按捺住內心的洶涌波動,我一臉平靜,不動聲色地下套:“樑總,我現在手頭上,主要管理的是項目部那邊,至於財務部,一向都是由樑總親自去跟,我肯定猜不到。更何況,我也不能有什麼僭越。”

又是端起那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樑建芳把咖啡杯重重地頓在桌子上,她緩緩開口:“就在上週五,伍一你的妹妹伍小菲,花了3.6萬元,採買了一臺咖啡機。審覈單據的同事,隨即以這一筆消費不在公司報銷範圍內作爲依據,駁回了這個報銷。但是伍小菲據理力爭,一口咬定她是在你的授意下,購買這個咖啡機。在審覈部讓她提供咖啡機實物時,發現那臺咖啡機不過是市值6000塊。”

“現在情況是這樣,財務部的同事提出異議,質疑伍總你是不是通過你妹妹伍小菲,來侵佔公司的財產,中飽私囊。”

手曲起來,在茶几上輕輕敲了一下,樑建芳又說:“但我確信,伍一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喊你過來,就是想在異常案提交到股東大會前,把這個誤會解決掉。”

姑且不論伍小菲是不是受陳競的指使,用這樣愚蠢可笑的招數來抹黑我,但毫無疑問的是,樑建芳這是在向我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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