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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那是沒良心的表現

191那是沒良心的表現

“我再也輸不起了,我不想我在乎的人再栽在樑建芳這個瘋女人的手上。”

手慢慢遊弋着摸到我的耳垂邊,陳圖的臉上,浮現一層霧色,他的聲音一沉:“如果你成爲友漫最大的股東,樑建芳會因爲利益的緣故,不管怎麼樣都不敢貿貿然對你下狠手。伍一,我只有沒有後顧之憂,才能安心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你別怪我沒跟你商量過,就決定把股份轉給你。”

我怔滯了數十秒,最終艱澀地吐出一句:“是不是我入職友漫,給你製造了很多麻煩?”

手遊弋到我的左臉頰,陳圖輕拍着:“傻。沒有的事。”

停頓了一下,陳圖的話鋒一轉:“伍一,你把租房的鑰匙給我一下,我等會安排人去收拾東西,送過來。”

我也不得不跟着陳圖的跳躍:“不用不用,等到週末,我再慢慢收拾就行。反正東西又不多。”

手再一次輕拍我的臉,陳圖說:“週末,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狐疑萬分:“嗯?”

目光微微轉向落地窗處,似乎要與窗外那些鬱鬱蔥蔥的大樹融合成一片,陳圖的語氣淡淡:“我可以藉着上一次我整合友漫,樑建芳給我投反對票的藉口,故作兒子任性生了樑建芳的氣,但你暫時還不能跟她撕破臉皮,還是得給她點好臉色。我們復婚了,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週末我們要回去天麓聚餐,順便在那裡住兩天。”

我噢了一聲,想到哪一齣是哪一齣似的,冷不丁一句:“陳圖,我想問問,爲啥別人結婚,都籌備婚禮啊弄酒席啥的,爲什麼咱們這裡,好像就沒這回事呢?”

眉頭輕輕蹙起,幾秒後,陳圖的語氣更淡了:“我家裡,在深圳做旅遊業這麼多年,不管是陳正那個老頭子,還是樑建芳,也包括我吧,結交的人首先不說是不是非富則貴,但這些人基本上都自認爲是深圳這座城市裡面的佼佼者,舉手投足之間自然帶着一股傲氣,也喜歡帶着審視的目光去看人,盡會擡高踩低,我不想因爲擺酒席的緣故,讓他們圍觀你,也因爲好奇去深挖你的家世,把你當成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我看來,擺婚宴的意義,是要把自己的幸福喜悅分享給別人,而不是把自己的人生喜事,變成虛僞的你來我往,觥籌交錯間阿諛奉承的奢華聚餐。”

手指插入我的髮際,陳圖又說:“等一切塵埃落定,我補你兩個蜜月怎麼樣,我們可以去走走烏蘇古道,夏特古道,狼塔,熬太,還可以去伊犁的薰衣草花田走走停停,反正你愛去哪裡,我就跟着你去哪裡。反正我帶上錢,你帶上我,怎麼樣?”

我不禁莞爾:“聽着,覺得蠻有意思的。”

陳圖把手收了回去,他站起來:“嗯,你把鑰匙拿給我,我去安排一下人幫你收拾東西拿過來。你先去休息一會,我晚一點叫外賣上來。”

我也騰一聲跟着站起來:“你呢?你要出去嗎?”

點頭,陳圖說:“嗯,我回去漫遊國際一趟。好些天沒去轉轉了。”

說完,陳圖真的徑直走進臥室,他從衣櫃裡面翻出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沒有任何遮掩,就在我面前換上,他說:“乖乖在家休息。明天股東決議會,情況不太可控,你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需要大量的精力。”

其實,在我花了老大的勁重返友漫之後,我一個人終歸是勢單力薄,很多事情力不從心,空有籌謀的計劃,而實施起來總顯無力,我一度迷惘過,像一個無頭蒼蠅亂撞,現在和陳圖算是合夥了,他那一副很裝逼很自負的樣子,讓我覺得蠻心安的,於是我挺願意把謀劃這事交給他來做,我來配合就好了。

更何況,我雖然看不上陳圖那半吊子的情商,我對他的智商,倒是沒有任何質疑的。

於是,我杵在門沿處:“那你開車注意點。”

把最後一個釦子繫上,陳圖疾步走過來,他的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的額頭送過去一些,他在上面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然後說:“我知道。”

偌大的空間,一轉眼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靠坐在牀頭上,我雖然累,卻睡意全無,再看看剛剛被陳圖隨手放在地面上的那個旺仔牛奶鐵罐,我一個下意識把它抓了過來,捏在手中一陣,禁不住把它倒過來看日期。

2012年底生產的。

可是即使如此,我依然無法從這個日期裡面發現什麼端倪。

可是因爲它,讓我想到吳一迪,確實是讓我鬧心不已。

發呆了一陣,我還是毫無頭緒,只得把它隨手放在牀頭櫃邊上,拉過被子矇住頭,強迫自己睡覺。

這期間,陳圖確實是幫我喊了外賣上來,我吃了一點,緩了緩勁,又是繼續沉睡。

再次醒來,夜幕已經覆蓋了這座靡靡浮城,而窗外那些璀璨奪目的燈火在夜色朦朧中搖曳生姿,我有短暫幾秒的迷惘,有種醒來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感。

花了半分鐘來拯救自己的恍惚,我一推門出去,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的陳圖,他的前面堆滿了紙箱,他背對着我坐在椅子上,腰微微弓了一些,不知道在收拾着什麼。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幹嘛?”

側着仰起臉瞥了我一眼,陳圖淡淡說:“剛好我有空,幫你把衣服疊一下,等會放到衣櫃去。”

我趕緊的繞到陳圖面前,把他手上的那條裙子搶了去,忙不迭說:“不用不用,你起來,我自己動手。”

卻又衝箱子裡面抽起一條褲子,一邊細緻地摺疊,一邊說:“那你拿個椅子過來,一起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我一臉黑線:“我自己來,你別動了!你那麼賢惠幹嘛,怕嫁不出去啊?”

又是輕飄飄睥睨了我一眼,陳圖不鹹不淡:“是誰規定,男人不能賢惠一點做家務的?”

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眉輕斂:“我之前向你求婚的時候,說得很動聽,說我結婚後讓着你哄着你,我那些承諾,簡直跟鬧着玩似的。咱們上一段婚姻裡,都是你照顧我比較多,我還挑三揀四的。至於這一段婚姻,我知道你其實內心有所忐忑,卻願意給我機會,我要不能對你更好一些,那是沒良心的表現。”

我的心微微一動,舒開:“你那麼喜歡疊衣服,那你疊個夠吧,我去看看冰箱裡面有沒有什麼材料,我去弄個飯。”

不料,陳圖擡起眼簾望我:“我做好了,都在鍋裡熱着。等會我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就可以開飯了。”

臥槽,我簡直覺得按照這樣下去,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手腳腳給剁掉了,畢竟啥事也不用做啊!

忍不住吐槽:“陳圖,你這樣是不是暗示我,我可以把自己弄廢了,斷手斷腳的讓你照顧着?”

咧開嘴,陳圖突兀丟給我一個壞笑:“你以爲我這是對你好?實話告訴你,我這是腹黑的表現,我就是要對你好,好到無法無天,好到別的男人無法超越,這樣我就可以安枕無憂,再也不擔心有別的男人能把你搶走。”

那種被他熱愛深愛着的感覺,漫上心頭,我的眼角都藏不住笑意:“瞎貧嘴。”

站了起來,陳圖抱着厚厚一沓衣服,他笑了笑,就徑直往臥室那邊去了。

他跑了四趟,這期間我要幫忙,他都不讓。

磨蹭着,等我們吃完飯洗完澡,時間都過了十點了。

在睡覺之前,陳圖細細給我模擬了明天股東決議會上面可能出現的狀況,我泰然自若地聽着。

終於,在十點徹底邁向十一點時,陳圖來了個大總結:“在友漫的業績一路走高前景大好股價穩定的情況下,忽然發生這麼大數額的股權轉讓,肯定會讓友漫的經營有所波動。涉及到利益方面,人人自危,自然會引起騷動和質疑,我會擋在前面,但肯定有人會揪住你不放,會不動聲色炮轟你,伍一你只要穩住自己的情緒,不露出慌亂和無措,隨意打一下哈哈說一些敷衍的客套話,就算是鎮住了全場。至於其他事,交給我就好。”

我點了點頭:“放心,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笑了笑,陳圖覆過來在我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睡吧,明天得早點起來。”

拉過被子之後,我習慣性地伸手過去,幫陳圖掖了掖,不料陳圖卻往離我遠一些的地方挪了挪,說:“別靠太近,我怕起衝動。”

我簡直醉到不能醒,吐槽:“你丫的沒見過女人?”

幫我扯了扯被子,陳圖振振有詞:“我是一個血氣方剛生理正常的男人。”

踏馬噠,我差點忍不住,想要特污地向陳圖發出邀請:“說到底,你不就是想滾.牀單嗎,來啊,不滾個三千回合不讓我爽夠,我弄死你。”

可是我知道明天有正事要幹,還有一堆的妖孽等着我去氣,去膈應呢,當務之急還是好好睡覺比較靠譜。

一夜無夢。醒來,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當然是穿得比往常更職業了一些,又把頭髮全然紮起來團在後腦勺後,又給自己化了個比平常更爲端正一點的妝容,整一個神清氣爽。

至於陳圖,白襯衣加修身西褲,顯得正式而又不呆板,舉手投足間,自然有一股凜然的沉穩,看起來就跟言情偶像劇裡面那些家財萬貫的總裁似的。

但是他一開口就讓自己破了功。額,我也想要一個對我賢惠,對我極度賢惠的男人啊。如果他剛好長得帥,又有點兒小能力,那就更好了。

額,我也想要一個對我賢惠,對我極度賢惠的男人啊。如果他剛好長得帥,又有點兒小能力,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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