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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番外愛沒有對錯

212 番外愛沒有對錯

我都想不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成了和劉元碩一夥兒的,但是等我覺察到這一切時,我已經陷得太深了。我知道,國內對於毒品的容忍度是零,我也清楚的看得到等待我的是什麼。

但是,萬一沒被發現呢?萬一在他們發現之前,我已經出國定居了呢?

我把一切都算好了,甚至開始辦移民的事,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的孩子生病了。這個我瞞着所有人生下來的孩子,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劉元碩忽然不見了。我四處都找不到他,我知道最近查得嚴,也擔心他是不是被抓到了。我過得擔心吊膽,既擔心他,又擔心他把我供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我纔開始真真切切的害怕起來。

劉季言傳出了婚訊,未婚妻是阮若珊。

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我要嫁給劉季言生一下基因與我的孩子有百分之六十相似的孩子,然後看能不能救了我兒子。

當我做出這個決定時,老天都開始幫我。

算計阮若珊很順利,她進去了,我嫁給了劉季言,我以爲自己馬上就能大功告成,沒想到的是,劉季言居然不碰我。

我自認爲長得不錯,甚至對付男人也很有一套,卻不成想劉季言的眼睛裡根本沒有我。

一個女人在牀上被人拒絕,比殺了她還難受。

我恨劉季言,也恨阮若珊。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要到什麼程度,纔會心心念唸的都是她,纔會不計一切代價去救她?

我在婚姻裡守了三年的活寡,恨阮若珊恨到骨子裡。

她又出來了,劉季言不僅對她沒什麼看法,還完全相信她是空白的。我就搞不明白了,證據都在,他憑什麼還會相信她?

接下來的事不受我控制了,阮若珊又回到劉季言身邊,而劉季言似乎也懷疑到我身上,冷不丁會冒出幾句試探的話。

我有時沒防備,說漏了嘴。當時,我擔心的要死,不想到他沒就此追究下去。我還是輕看了劉季言了,他把這一切都記了下來,替際若珊做着以後的準備。

我嫁給劉季言的初衷是爲了孩子,到了這一步我的孩子都快沒時間了,我卻什麼都沒做到。還好,我有錢能給他做最好的治療。

我的孩子一天一天堅持着,我不能不去想辦法。

劉元碩託人帶回來了新消息,現在邊境查得太嚴,他無法回來,讓我自己好好的。我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一個男人愛不愛你,看關鍵時候他想到的是自己還是你就可以了。我好像愛錯人了,劉元碩在關鍵時刻想到的只是自己。他爲了自己逃離到我身邊,爲了利用我又回來。現在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再出現過,甚至偶爾打電話過來,也隻字不提孩子的事。他似乎把自己的孩子忘記了。

我看到劉季言對阮若珊的好,他不管她對他是什麼態度,都把她捧到手心裡,當成自己的寶。

在醫生一次一次通知我的孩子病危要我做好心理準備,我崩潰了一次,失望一次,絕望一次,然後再來一點希望。

這樣反反覆覆,我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少次。有人說人做壞事,將來是會下地獄的,可我活着卻經歷着比地獄更可怕的事情。

阮若珊懷孕了,我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她肚子裡的孩子身上。我試着演戲,用全部的精力,讓劉季言的父母相信,我生的兒子是劉季言的。

甚至我讓所有人都相信了這一點。

幾經周折以後,我的孩子得救了,我鬆了一口氣。到了這一步,等待我的是牢獄還是什麼,我都不怕了。

劉季言的父母還很看重這個孩子,因爲劉季言死了。他們以爲這是劉季言留下來的骨血,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我埋下來的線終於慢慢起作用了。我進去了,又迅速出來了。阮若珊目瞪口呆,接下來,到了我的主場。

阮若珊再怎麼厲害,沒了劉季言做後臺,她什麼也做不成。我搞垮了她的基金公司,一點一點從她手裡拿走她最珍惜的東西。

我終於贏了一回。

看到阮若珊那種落魄無助的樣子,我真的開心到飛起來。她懂個屁,老人喜歡的都是孫子,別說用她女兒的臍帶血來救我兒子,就算是用她女兒來我換我兒子,劉季言的父母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就在我快要把阮若珊趕盡殺絕時,該死的莫雲飛出現了。

這個女人都已經嫁人了,居然還有男人對他死心塌地。這一點,我羨慕又嫉妒。我大概永遠也做不到這樣。或許這就是她這種私生女骨子裡帶出來的騷勁兒,讓男人看了都想保護她。

她瘋了一樣四處找劉季言的消息,只有她不相信劉季言死了。想想我也理解,一直給自己遮風蔽雨的人死的,誰也接受不了。看着她瘋顛的樣子,我在心裡真心祝福她能就此瘋掉。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挺下來了。

我以爲自己的人生開始順風順水,春風得意了,劉季言復活了!

我知道,他的復活沒那麼容易。我迅速帶着孩子離境,但是我被告知必須留在國內。

在這個時候,不走就是等死。我想盡一切辦法想離開中國。我到了雲南邊境,找當地蛇頭,花了二十萬來到了緬甸,然後做了一個假身份,離開了中國。但是,孩子我沒辦法帶走,只好留下。我知道政、府不可能爲難這麼一個孩子,放他在國內,我也放心。

劉元碩在外面和我匯合了,我倆都覺得這樣放過劉季言太便宜他了。

“用錢砸死他。”劉元碩說。

剛開始我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等到他開始做時,我才明白他要幹什麼。其實往劉季言和阮若珊身上砸那麼多的錢,我是心疼的。但是,劉元碩很暴躁的問我:“如果不讓上面懷疑到他身上,對我們一直查下去是什麼後果?”

我說不出話來了。

我以爲一切都分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時,我和劉元碩卻在邊境突然被抓了。

本來,我不應該回來的。可是,我扛不住每帶一次貨帶來的那麼大的經濟誘惑。當我看到國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

在這個時候,我想讓劉元碩把一切攬到他身上,但是他沒有,他指着我說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看着眼前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放棄了所有,得到的是什麼。難道真的是我自以爲是的愛情嗎?他愛過我嗎?還是說他愛的只是他自己。

警察準備把我們兩個分開了,我強行站住腳步,用盡全身力氣對着劉元碩大喊:“劉元碩,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愛過,現在還愛。”他說得毫不猶豫,眼神卻空洞無力。

我想的深情凝視和溫柔都沒有。

我真真切切的恨着阮若珊,恨她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男人的寵愛。難道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只喜歡好看的女人嗎?

現在,我坐在這個桌子前,看着面前的那個小窗子,期待着劉季言能來見我一面。我見他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問問他這樣認真的愛一個女人累不累。他知不知道在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上了阮若珊的不只是劉元碩一個人……

他沒來,而我在半個小時以後將要獨自面對我自己生命的結束。

我是害怕的,害怕到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在想,劉元碩的結果是不是和我一樣。我雲諾這一輩子,從出生開始就是天之驕女,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或許都是因爲阮若珊,如果不是她,我的生命裡不會出現那麼多的變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的出現纔開始發生偏軌的。

在我聽到行刑人員的腳步聲時,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我還有一個孩子,他不能沒有媽媽。

但是,我卻緊張得說不出任何話。只能看着針頭扎進我的靜脈,然後等死。

疼是從四肢百骸裡滲透出來的,疼到我神智不清,說什麼注射死刑沒有任何痛苦,不可能,死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多想自己這一生的經歷只是一個夢,等到疼痛過去了,我只是做了一場夢,我從夢裡醒過來,看到自己正坐在自家院子裡的小秋千上,我還是那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聽着劉氏兄弟圍在我身邊說,我要雲諾做我的新娘,看着他們爲了我打成一團。

等待我的是黑暗,我陷了進去。

我在這個世上唯一掛唸的就是我的兒子了,不知道我死以後,他能不能活得很好。他的病是不是徹底治癒了。

如果有下一輩子,我選擇不再遇到阮若珊這樣的女人,她太可怕了,用自己的外表和眼淚就能征服男人,然後輕輕鬆鬆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我呢,我選擇不再做女人吧,不再依賴着誰的愛才能活着。

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我總結了自己的一生,我活得就像個可悲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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