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阮若珊的那一刻,我承認自己是嫉妒她的。原來是她,那個十年前就能輕易奪走我一切的女人。
我與阮若珊並非第一次見面,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十年前。那個時候,劉季言和劉元碩兄弟轉學到了那個小城做了插班生。這個班上的有個校花,叫阮若珊。不得不承認,她就是那種老天寵愛的女孩,幾乎得到了完美的容貌。初看時,她長得不妖豔,也不算漂亮,但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有味道。
當我看到劉元碩看她的眼神時,我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緊接着劉季言也看到了她,兄弟兩人都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對視的那一眼讓我覺得心疼。
我喜歡的是劉元碩,他和我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從小就是鄰居。在別人眼裡,他是二世祖,霸道不講理。但是,沒人知道他心裡柔軟的一面兒,我喜歡他,是刻進了骨子裡。在兩家人的眼裡,我們最終也是要走到一起的。我從來沒想過,我和劉元碩能走一輩子這件事,中間會出變故。
我想轉學過去,我怕下一次再看到劉元碩時,他身邊多了另外的女孩。但是,家裡不同意,說那裡有什麼好,還說劉叔叔全家也會很快再調回北京的。我的哭鬧都沒有用。
我沒辦法,只好收買了那裡的小混混,我要讓她變成沒人要的女人。我要讓劉元碩對她避而遠之。
我自以爲一切都在掌握當中,但沒想到那天晚上被灌了藥的人是劉元碩,更沒想到和她在一起發生男女關係的人也是劉元碩。一切變得不可控,劉元碩找我攤牌了,他說,他不能對那個女孩不聞不問。
我們鬧得很大,雙方家裡都知道了。與此同時,那個小城的人也都知道,阮若珊被男人輪了。她名聲掃地,成了過街老鼠。
這個時候,劉元碩想站出去,承認這一切,被家裡人打了個半死,然後不講一切代價把他轉學回了北京。
等到暑假時,他趕了回去,而阮若珊的身邊有一個叫莫雲飛的男孩。這個人也是個名人,學習很好,人品很差,是學校裡的霸道。而阮若珊也變成了一個女的小混混,穿着非主流的衣服,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吊兒浪當的嚼着口香糖。
我在暗處,看到了劉元碩眼裡的失望,我放心了。
我們回到北京,一切回到從前。
他還會看我,還會和我說笑,但是眼神裡少了很多東西。
有一次他和我說:“你知道嗎?劉季言也喜歡她,喜歡到骨子裡,他知道這是我做的,和我打了一架。那一次,我第一次知道他不是兄弟,是仇人。”
劉元碩說這些的時候,眼睛望着遠方,一副成年人的姿態。
我沒說話,靠在他的肩膀上。
劉季言喜歡他,與我無關了。
偶爾,我會想到這個女孩,但沒有後悔也沒有憐憫。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長得好看沒錯,但是吸引到我喜歡的男孩,就有錯。
我以爲我們永遠也不可能見面了,畢竟北京距離那個小城那麼遠,畢竟身份懸殊這麼大。但是我想錯了,命運特別會開玩笑。
我又看到了她,她和劉季言在一起。而且她的身份也不簡單,是海市首富蘇楚天的親生女兒。
蘇楚到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五十多歲的年齡身邊整天圍着一羣妙齡少女,荒唐到一定程度了。但是,在他接近六十歲時,卻突然找回了這些年的私生子女。我大致聽說過這些,卻沒想到阮若珊也是其中一員。
一個喜歡濫交的爹,能養出什麼樣的好女孩。我對她,仍是不屑一顧的。可我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的劉季言會愛上她。他看她的眼神,慢慢的變成了年少時的樣子。
我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劉元碩出事以後,劉季言體貼的陪我度過了生命當中最難熬的那一段,我都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如果準確來說,我或許把他當成了替身。他的眼睛和劉元碩很像,說話時的神態也像。
我貪戀這種感覺,不想他的眼睛裡有別的女人。
我又準備重施故計,我不相信一個被強女幹過的女人,再次遇到這種事情是什麼感覺,我覺得她會瘋,我想讓她變成瘋子。最好變成那種衣衫不整,完全沒有神智,喜歡裸奔的瘋子。
劉季言發現了,他找了我一記耳光,然後用能殺死人的眼神看着我說:“以後,離她遠一點,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對她有任何不利,否則你別怪我不看父輩的情面。”
他第一次吼我,居然是因爲阮若珊。
我沒再動她,並不是我把劉季言的話聽了進去,而是劉季言對她保護得太周全,我沒機會下手。
我灌醉過劉季言,給他下過藥,甚至不惜降低自己誘惑過他,他沒有讓我得逞一次。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服,越是想得到他。或許,我到這個時候有點賤了吧,我莫名的想讓這個男人上我。
我又一次把劉季言騙到酒吧,並且順利灌他喝下不少酒以後,他突然神智清明的把酒杯摔到地上說:“雲諾,別再對我用這一招了,我早有防備不管用了。而且我對你好是看在我哥的面兒上,他的女人,我是不會動的,我有底線。”
他轉身走了,我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一次,我的尊嚴被他用力的踩到了地上。
就在我哭得不能自已時,有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肩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怎麼了,劉季言又欺負你了?”
我一驚擡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我身後的是劉元碩,他穿着牛仔褲白T恤,頭髮染成了栗色,還燙了幾個卷兒。
“不敢認了?”他笑着問。
“你你……”我說不出話來。
我見過他的屍體,他怎麼又活了?
“我沒死,當時只是權益之計。”劉元碩說着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要是有時間,找個地方細聊。”
我不會懷疑他,也不會對他有戒心,跟着他去了一家酒吧。這裡人很多,他帶我直接去了樓上的包房。這裡的人對他很尊敬,似乎他是這裡的老大。
我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一到包房就問他。
原來,他剛纔看到了我和劉季言之間的所有對話,甚至他還說如果劉季言沒拒絕我,他不會出來,他看不得別人男人吼他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們久別重逢,吻在一起,然後所有的理智都沒有了,身體裡都是最原始的衝動。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解鎖了很多技巧,我被他弄得很舒服,只想呆在這個男人身邊,什麼都不想。
他是能滿足我,能給我帶來快樂,又不會罵我的人。
一切結束以後,我覺得自己雙腿都在顫,但是這種極致的愉悅感,只能他能帶給我。
夜深了,我準備走,他把我攔了下來問我:“真捨得走,不想知道我的經歷。”
“那我要打個電話說一聲。”我說。
這麼多年,我基本沒有夜不歸宿過。
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扯了個謊說自己有一羣姐們兒在一起。爸媽知道我愛玩,沒多想。
他和我說他在執行秘密任務,這個任務完成以後就能和我結婚,並且恢復自己的身份,我相信了。
之後的每天,我都來找他,我們在包房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自從劉元碩離開以後,我身邊也有不少男人,但是沒有一個和我上牀的。因爲我心裡接受不了,突然又看到他,我放下了所有戒備,盡情的享受久別重逢帶來的新鮮感。
天天做,他有點力不從心,有一次爲了滿足我,還吃了藥。
我以爲我能等到他的承諾,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們重逢以後,我幾乎沒想過別的,只想把我們錯過的時光補回來,所以就忘記了避孕。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劉元碩,以爲他會高興,沒想到他皺起了眉說:“不行,現在不能要這個孩子。”
“爲什麼?”我急了。
兩個人相愛,不都應該有一個愛的結晶嗎?
“我現在沒辦法照顧你。”他一臉疼惜的說,“我不想我的女人在孕期接愛別人的白眼,我現在還不能出面,你說這是誰的孩子?”
“劉季言的唄,大家都知道我和他走得很近,幾乎都認爲沒了你,我一定會嫁給他。”我很自然的說。
他想了想同意了。
我肚子裡的孩子八個月的時候,我們吵了一架,因爲我發現他根本沒在執行任務,而是加入了販毒集團。其實從開始我就有懷疑,但是我沒敢細想,因爲是深愛的人,我不願意把他往不好的方面想。
他告訴了我一切,然後說如果我願意現在就可以報警,警察抓到他以後,他也算是解脫了。
我拿起手機要報警,電話撥出去以後我又掛了。
我不能親自把他送進去。他看到我心軟了,和我再三保證,只要有機會他就會脫離出來。我相信了,替他隱瞞。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事情越來越不可控,他開始在我的行李裡藏貨,在我根本不知情的時候。我後來知道了,和他吵了一架,他輕描淡定的說,反正你的行李也不用被檢查,你不是有通行證的嗎。
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然後有了接下來的無數次。
再後來,他開始給我錢,每一張卡都有幾十到百萬的錢款。這些錢來得太容易了,我忍不住拿,拿了以後就再也收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