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斬將,復而掩軍廝殺,來回衝鋒三次後引軍退回城上。
袁術得到消息,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氣的當場就要殺人,組織兵力就要攻打竟陵城。
霎時間戰火重燃。
若說袁術軍中戰勢如火,這竟陵城中就是冷若冰霜,剛纔勝了一場似乎也沒起到多大波瀾。
能站在竟陵城中的都是老兵,都是老油子,大都能看的清局勢,竟陵城中已經不足兵兩萬,分到四個城門處更是不足五千,城外袁術軍可是數倍於己的,加上城中器械已無,這竟陵絕不好守。
文聘掃視一眼,這樣下去可不行。復而,文聘做着自己最後的努力,振臂一呼,大聲道:“汝等可是荊州熱血男人?”
校場上的士兵雄壯響應道:“是!是~~”
又喝聲道:“你們可願爲荊州決一死戰?”
“願意!願意”士兵高呼着應答着文聘的話,個個表情激昂,士氣正旺。
文聘伸手點頭,滿意道:“好!今日雖被困竟陵,卻絕非死路,衆將隨我上城,抵禦外辱。”
“願跟隨將軍出生入死,決無怨言!”撲天喊地的吼叫聲,讓整個校場爲之震盪。
軍心可用!
正在這時,有信來報袁術軍大軍攻城,城中氣氛再次燃烈,文聘也是熱血飛揚,高聲道:“好,都是我荊州最爲精銳的士兵,絕不能對袁賊低頭。上城!”
“決一死戰~~決一死戰!”長城途中,士兵們高昂的士氣,說明着他們一戰的決心。
不一刻,袁術軍分四路同時攻打四處城門,手中的軍刀,不停閃着刺眼的光芒。
竟陵城外是袁術的近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在竟陵以北紮起綿延數裡的營寨。
袁術家底殷厚,戰爭之中軍卒雖有損失,卻能很快被後方補齊,至此雖折損了幾場,手下仍有近十萬大軍。
天下第一檔的諸侯不可謂不強!
至於這兵卒戰陣之道厲不厲害?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十萬大軍足夠唬人就是了。
竟陵方面,守軍三萬,領軍大將是荊州有名的將領文聘,也有大將之才,另有三兩副將。
今日先敗一場,袁術氣的下令攻城,而自己就立在中軍帳下親自督戰,此刻望着城內佈局嚴謹綿不斷的防守,神情嚴肅。
袁術下令攻城,先以拋石車開路,以箭弩爲輔,傳令官應諾,隨即下去傳令,頓時戰旗舞動起來,戰鼓以特殊的節奏擂響了。
得到命令的投石車部隊隨着軍官的一聲令下,開始發動遠程攻擊。無數磨盤般巨大的石塊被高高地拋上天空,隨即雨點般朝城牆上砸去。
伴隨着一陣驚心動魄的沉悶巨響,城牆上下及城牆後的民房中騰起一片塵土,斷木殘磚滿天亂飛,其中還夾雜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然而文聘也是有經驗,已經早一步將城牆上的大部分將士撤到靠內側的城牆下,依靠城牆的掩護躲開那驚天動地般的遠程打擊。不過即便如此,城牆上留守的將士及城內的將士仍被從天而降的巨石殺死殺傷少許。
黑雲壓城城欲摧!
袁術軍借大勢攻城,也無計策,四處城門都是均等人馬,各有大將帶領,紀靈、樂就、樑綱、劉勳之輩,雖不是一等良將,卻能將就,只要不遇到文聘就無事。
起先只是小兵攻城,三軍齊發,戰了兩個時辰,袁術軍死傷不斷,立在中軍帳下的袁術就這麼靜靜看着,一點也不以爲意。在袁術的心中,對自己人憐惜有加,對無干人等卻一點都不在乎,狠心程度尚在一般人之上。
袁術手下兵馬是自己人嗎?好似是,又好似不是!
等到兩軍都困頓的時候,東城門下,紀靈率軍攻城,親冒箭矢,手下也是在後方休息許久的軍士,單不說氣勢如虹,就說兩腿奔跑間的速率都不同,體力充沛。
一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城牆腳跟,架起雲梯就要上城,這時候,城上荊州軍確實手腳無力,器械不足,往時還有箭矢壓制,城下箭矢還擊,兩方鬥箭不斷。
現在呢?只有上去的,沒有下來的,城牆上士兵不敢冒頭,一冒頭可能就是一箭,紀靈沒了阻攔,三步並作兩步走,飛也似地跑上城去,雲梯被踩的咵咵作響,身後的親兵接應這紀靈,也是如此。
等上了城牆,以紀靈的武藝就大有作爲,左衝右突荊州軍莫能阻擋,手中一杆長刀猶如霹靂,半空中劃過一道厲芒,蜿蜒而下,隨即,地上綻出多多血花。
不時有荊州軍倒下。荊州軍本就是人少,又要分到四處城門去,城牆上人手就不夠了,顯得稀少,數日來戰鬥也損失不少,雖佔據城牆之利,袁術軍也有拋石車、箭樓等利器,近日來折損不下半數,已經無力守城。
紀靈的左衝右突,卻招惹了一將,正是文聘,文聘見紀靈勇猛,半響功夫就清出城牆方圓七丈地方,文聘也急了,大喝一聲:“放肆!”挺槍來戰。
文聘的槍,也很怪異,槍刃比一般槍刃要長要大,看槍不像槍,看刀不似刀,介於兩者之間。比一般的槍法多了一絲莊嚴,也能用作劈砍之用。
然而就行家來看,多了一絲莊嚴,就必定要少一絲靈動。
可三可四,就是不三不四!
此刻,隨着文聘的怒喝聲想起,手中長槍轉動,變成一條靈蛇,極速奔到紀靈面前,手腕一抖,就是朵朵槍花出現,槍花也不多,只有三朵,卻足夠迷惑紀靈。
紀靈往後退卻,避開文聘聲勢,自然認得面前這人就是荊州大將,武藝也是上乘,不得不小心應對,文聘一招落空,復又挺搶襲來,這第二槍比不上第一槍,紀靈持大刀格擋,以力破巧,就在城牆上你來我往鬥起來了。
說實在的,兩人的武藝真是伯仲之間,都是一流的武藝,卻達不到頂級的那種,鬥了三十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邊上的士卒對自己的將軍都極有信心,不去管他倆,都是轉身對付敵軍上前的小兵。
於是戰場之上就出現瞭如此怪異的一幕,城牆上不遠處,兵對兵,將對將。
小兵微乎其微,這兩將之鬥,似乎就是這場攻城戰的勝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