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戰了五十回合,還是勝負未分,不過隨着城牆上越來越多的袁術軍涌動上來,文聘察覺不妙。
文聘想要抽身,可是還未等文聘有何動作,袁術軍這邊先動了,只聽剛上城來的袁術軍將領陳蘭大喝一聲:“紀將軍,某來助你!”
說完就挺搶來夾擊文聘,可憐文聘手下還有副將,卻都派遣到其他城門去了,只能左右支擋,落得下風。
文聘親兵不岔,上前來爲自家將軍解圍,可始終敵不過將軍級別的武藝,被兩槍殺退,死在了戰局之外。
不得不說,袁術手下將領雖然水平不行,但他多啊!
紀靈也沒有那些莫須有的英雄氣概,見此情形,更是有恃無恐的對文聘大聲喝道:“文聘,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文聘也是硬氣:“文某人項上人頭就在此,有本事就自己來拿...”
說着三人又鬥在了一起,文聘不敵,幸好有城中支援部隊來到,支援之下,緩緩退入兵堆之中。
文聘退了,可是城牆上的戰鬥還在繼續,袁術軍士兵在荊州軍兵叢中奮力廝殺,在血花綻放中,雙方的士兵接二連三地倒下。
片刻後,袁術軍士卒大部已經攻入城牆上,也有空缺地方的殘存的袁術軍士兵被擠到了牆垛上,但就目前形勢而言,已經是攻城一方佔據了優勢,等再過了半個時辰,城牆上已經是袁術軍佔優了,荊州軍畢竟人少,無法應付四面八方攻來的兵刃,邊打邊退入城中。
兩軍交戰,尤其是這等攻城戰,全看器械是否精良充沛,當城中守城器械充足時,文聘能守得西陵城半載未失,等器械不足,城破也在轉瞬之間。
就在這時,衝城車的前端略略尖銳地方,狠狠地砸在城門之上,力氣之大,立刻讓堅固的城門出現縫隙,幾個城門內裡受力躲避不及的荊州軍士兵被當場撞翻在地,血花四濺。
城門眼看也要失了!
而城牆上的戰況也開始向袁術軍一方傾斜,不只是東城門,四處都是如此。文聘都難以抵擋,其他副將都是些不入流的將領,能抵擋的住纔怪。
得到消息的文聘,心頭除了震驚也無他法,心頭猶豫要不要棄城。
城中增援的兵馬已經全部派出去了,城外的袁術軍也是傾巢而出,投入到攻城戰中。文聘思考的同時,袁術軍的後軍兵馬已經增援到了城牆上。再次,我們看到了攻守雙方的優劣,攻城方能快速將守城方逼退。
雙方大軍爲了爭奪城牆死磕着,城上城下的屍體越來越多,鮮血漸漸地在改變城牆的顏色。
不可再戰!文聘看着自己手下傷亡突然暴增,知道抗爭無益,同時城門處突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城門終於在不斷地衝擊下垮塌了。
“後退,退至城中街頭巷戰!”文聘不得已發出這命令,自己殿後,讓兵士退入城中。
可是到了城中又能如何?佔據這城牆之厲尚且不敵,城中無險可守,又能如何?
一般遇到攻城方不願大動干戈,依靠着城中百姓的協助,仗着自己對城中的熟悉程度,城中巷戰纔有實施空間。可袁術是什麼人?他纔不管你城中百姓死活,遇見反抗就殺,一路推平過去,城中軍隊隱匿不得。
果不其然,竟陵城中戰場之上,文聘親冒矢石,奮力帶兵反擊了幾波,都未曾取功。城中百姓與地勢都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帶人衝擊,在袁術軍猛烈箭矢的射擊之下,武藝發揮不出來,荊州軍只能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再次退了回來。
城中副將有些遺憾地對文聘道:“將軍,下令退兵吧!士兵們已經疲憊了,再打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文聘自然知道眼下局勢,只是他更知道,竟陵到州陵之間,本無天險可守,竟陵已是大城,竟陵若失,只能率兵退入州陵,到時候,林凡與袁術合兵一處,圍住州陵,恐怕更難打。
這南郡與江夏之間的聯繫,恐怕也要失去了。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某無顏再去見劉荊州!”說着,文聘就從腰間拔劍,眼中有決斷之意。
幸好由副將勸下來了,道:“將軍...將軍不可啊!城中尚有可戰之兵,若收攏完全不下兩萬軍士,就算退出竟陵,不管去何處都是一股助力,將軍...將軍就要這樣棄我等去了嗎?要讓我等將士自生自滅嗎?”
這副將說的悲切,邊上士卒被感染,都是這幅模樣,文聘打眼一看手下兵卒,悲從心中來。
“將軍!”副將繼續勸說:“此戰非戰不利,非兵不厲,而是僵持日久,才讓袁術軍有機可乘,將軍威名,足以令袁術軍喪膽,自不知乎?”
文聘眼神逐漸堅定,又看了一眼壓過來的袁術軍,擡手打斷了副將的話語:“不必再勸了,文某也絕非無智之人,現在突圍要緊,耽誤不得。傳令下去,收攏士卒,隨我從南門突圍。”
文聘的言情堅定,心中有了定計,帳下士卒也受到鼓舞,奇蹟般地,在這危難關頭,擠出來一絲士氣。
收攏士卒,文聘率兵直衝南城門而去,一路不留力氣,放肆殺人,手中長槍翻飛,爲身後士卒搶出一條道來。沿途也遇到了不少殘存荊州兵馬,都是三三兩兩各自作戰,遇到文聘後都併入大隊之中。
南城門早就破了,城門倒塌,文聘率軍通過,也沒遇到阻攔,城南方向的袁術軍,在雷薄的帶領下駐守,雷薄也抵擋不住文聘武藝,大軍被衝散,其他處地方救援不及,反而讓文聘殺得雷薄大敗,之後一躍出城了。
一路上,袁術派人在後方追趕,可文聘卻是知兵之人,此番雖然是倉皇逃竄,心裡也不敢放鬆,派遣各處兵馬埋伏於路,不求殺退袁術軍,只要嚇唬他們不讓他們繼續追擊就好。
文聘帶不到兩萬殘兵往州陵城中退去,心中悲痛,可更加悲痛的事還在後面,行至半途,等轉過一片樹林,前方出現一支部隊,打着荊州軍旗號...
這領頭之人文聘自然認識,正是劉磐。一問之下,劉磐也失了州陵,也是悲痛。
如今是悲痛遇見悲痛,悲痛的二次方。除了抱頭痛哭,別無他法。
劉磐爲何在此,又爲何兵敗?下文再說。